我不知道大伯會不會報警。反正這些天,我一直焦灼地等待。


    等待著聽見警車響起的聲音,看見警察過來質問霍耀廷。可是,這些都沒有。我漸漸地失望了,是不是大伯沒明白我畫的圖,還以為我在和他開玩笑???


    這一天晚上,霍耀廷又喝得酩酊大醉地下來找我。這段時間,我就是他泄欲的工具。當我被迫和他幹那事兒時,什麽設施都沒用。我總擔心有一天我會懷孕。


    他和我幹事兒的時,沒有前戲,沒有過程,沒有表情,不出一聲,一開始就是最後程序。他就是要報複我,狠狠掠奪我。


    隻要離開別墅,他都會將我反鎖在地下室,沒有任何一次例外。第二天天明,他走了,我又被他遣送著進了地下室。


    他嫻熟地鎖上門。


    一進地下室,我就覺得不對勁。因為,我發現地底下有一堆堆的土冒了出來,很嚇人。怎麽回事?這是誰家挖的地道,挖錯了,挖到這兒來了?


    可是,很快,大伯就從土裏鑽出來了。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我緊緊地握住大伯的手。“大侄女,你畫的圖,我明白。我尋思著自己一個鄉下老頭幹不過他。我就想出這個主意。”


    大伯告訴我,說他沒有回老家,找了一個借口留下了。霍耀廷的別墅位置靠後,在別墅區的最後一排。房子後頭就是一簇簇高大的灌木叢,灌木叢的盡頭,更是蓊蓊鬱鬱的紅杉樹林。大伯就是瞅準了這點,他在環衛所找了一個臨時差事。每天借著打掃馬路,早早過來。熬到了晚上,天黑了,晚上十二點左右,大伯就開始行動了。他在紅杉樹林掘了一個洞口,找準了位置,然後就這樣每天不辭辛苦地挖,走的時候就用樹枝遮蓋上。大伯整整挖了二十天,終於將地道從紅杉樹林精準無誤地挖到了霍耀廷家的地下室。


    我覺得大伯就是神人!!!他要回到解·放前,在那個亂世,他一定能當一夫當關萬夫莫敵的將軍!!!


    我感動地摟住他,哽咽著哭了出聲。


    大伯就拍拍我的背:“大侄女,過幾天天要下雨啦。你趕緊跟著大伯走。”我就摸著大伯的手掌心,都是繭子,厚厚慢慢的都是繭。


    我心疼極了。早知道大伯會用挖地道的方法救我走,我說什麽也不會讓他這樣幹。


    大伯歎了口氣:“我們農村人,幹力氣活兒慣了,不累。”他隻想讓我早點離開。要不,霍耀廷回來了,發現了,那可就前功盡棄了。


    不過,大伯還是很憤怨:“真是知人知麵不知心呀。這個霍老板看起來儀表堂堂一表人才,可卻幹這種農村老大爺都瞧不起的齷蹉事。”大伯就問我,為什麽事情弄成了這樣?


    我說,等我們離開了,我再告訴你。


    “好。”


    大伯拉著我的手,我貓著腰跟他一頭鑽進地道。我沒有喘氣,沒有停下腳步,就這樣疾速地快走。大伯告訴我,這條地道有一百米長。出了地道口,大伯將遮蓋的樹葉拿下,憂心忡忡地看著我:“大侄女,現在你該咋辦?”大伯建議我不如回老家去。


    我警覺地看了一下附近。幸好,這裏是盲區,沒什麽攝像頭。我提醒大伯這裏不能久留,霍耀廷這個人精著呢。一旦露出什麽蛛絲馬跡的話,我很快會被他捉回去。


    現在我的,真的惶惶如驚弓之鳥。


    我和大伯拍拍身上的土,叫了一輛出租車,飛速離開。然後,我跟著大伯進了汽車站,三個小時後,我又回到了老家宣州。


    我不想拖累大伯。霍耀廷發現我不見了,肯定會來宣州尋找。老家我也不能久留。


    我委婉地告訴大伯,我想去臨近一座城市澄州。那兒我熟悉。因為在我讀初中時,父母關係不和,我曾跟著母親去澄州小住過一陣,也在那兒當了兩年的插班生。


    “大侄女……哎……我也不知道說什麽才好。不過,你放心,霍老板不管咋樣問,我都不會吐出半個字。”大伯說完了,就將兩萬塊的現金塞給我。說我這在外頭,手裏沒錢可不行。


    我跟著大伯從地下室逃出來,除了一張身份證,其他什麽都沒帶。我感激大伯。我將錢收下了。我的聲音哽咽:”大伯,那我走了。”


    大伯就重重地歎了口氣,將我送到渡口邊。從宣州到澄州,可以買船票乘渡船從水路走。還有二十分鍾,江上的那艘渡船就駛過來了。


    不過,大伯還是不甘心。“霍老板咋能這樣冤枉你?難不成,你要躲上一輩子?”大伯就說,不如他出麵,再去找霍耀廷。


    我一聽就急了。我死死地拽住大伯的手:“不要。他什麽話都聽不進去的。你要惹了他,會有麻煩的。”


    我不想我這走了,大伯那頭再出什麽事。


    “可我心疼你……你沒爹沒媽的,一個人孤零零的……哎……”大伯難過的眼睛都紅了。


    大伯提起我的父母,我腦子一個激靈,馬上就問:“大伯,在蘇城,有人說我是父母領養的,這到底是不是真的?”


    大伯沒想到我問他這個問題,有些意外。


    “您聽說過嗎?”


    大伯就撓撓頭:“你聽誰說的?”


    “那到底是不是?”我急切地等待著大伯的回答。


    “唉……這事兒咋說呢?”大伯告訴我,我的確不是我父親親生的孩子。不過,到底我是從哪兒被收養的,大伯也不是很清楚。“不過,就算你不是親生的,在我心裏,你比我的親女兒還親呢!”


    我就沒往下問了。從大伯的嘴裏,我可以肯定,我果然非我父親親生。那麽,霍耀廷的話,我也就相信了一半。隻是,現在我也沒有心思再去調查身世之謎。我得趕緊離開。不管是蘇城,還是宣州,隻要是我生活過的地方,霍耀廷一定不會放過。


    渡船駛過來了。我和大伯道別。


    “大侄女,安頓好了後,就給我打電話,一定要啊……”大伯殷殷地囑咐我。


    我上了渡船,站在甲板上,也用力朝大伯揮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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