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什麽野男人,我是槿楦的朋友。”許晉陽大大方方的,說既然是唐鬆年的母親,那要不要也上車,他捎帶著將她送回去。


    “呸!我又不是沒錢,誰稀罕坐你的車?”劉淑娟隻想知道許晉陽的名字。


    “劉阿姨,說話講點口德。”許晉陽告誡。


    “口德?你不是槿楦的野男人,你幹嘛大老遠地跟過來?”劉淑娟說懷疑我在唐鬆年沒死的時候就和許晉陽勾搭上了。她說小看了我的,別人是腳踏兩隻船,我是腳踩多隻船。


    “這是我的事,你管不著。”許晉陽憋不住了。他覺得劉淑娟真的是胡攪蠻纏。怪道有人說不是壞人多了,而是壞人變老了。


    “我就知道,你心裏有鬼,你要和何槿楦沒幹什麽見不得人的事,你至於這樣激動?我是搞學校思想工作的,你們幹了些什麽,可是瞞不過我去!”


    我真的要被劉淑娟的話氣瘋了。這都什麽年代了?


    “劉阿姨,注意你的品行!”許晉陽氣得按了一下喇叭。


    “呸!老娘是從文·革過來的,打打咂咂殺殺的,見得多了!老娘說話幹事兒就這樣,有本事你罵我呀,你打我呀?”劉淑娟見許晉陽要發動引擎,更是來勁兒了,她一下就靠在許晉陽車門的前頭。


    許晉陽急了。


    我按住他的手。“別衝動。你要真撞了,那就是坐牢的事了。”


    可是劉淑娟就像個潑婦一樣地賴在這兒不走,可怎麽辦呢?許晉陽叫我在車上別動。他下了車,看著劉淑娟:“你不走是吧?那我抱你走!”


    劉淑娟懵了。她一時沒懂許晉陽的話。趁她還沒反應過來,許晉陽擼起胳膊就將劉淑娟整個人抱了起來,然後往路邊的草地上一扔。


    我嚇得“啊”地叫了起來。但我知道,許晉陽下手兒不重。


    劉淑娟躺在草地上,咿咿呀呀地叫喚著。許晉陽趕緊上車,一溜煙地將車開走了。


    我拍了下胸口。“劉淑娟不會有什麽事吧?”


    “放心。她身子骨好著呢。”


    “萬一她去醫院做了檢查,發現有什麽不對勁的,你可就被賴上了!”我還是不免憂心忡忡。


    許晉陽就笑了笑。“我也是留了心眼的。那草地是盲區,沒有攝像頭,她找不到證據。”


    我聽了,稍微有些放心。


    許晉陽也歎了歎。“真沒想到,唐鬆年這個媽這樣難纏。槿楦,你以前肯定吃過她的苦頭吧?”


    我搖了搖頭:“也沒有。都過去的事了,我不想提了。”


    “嗯。”


    許晉陽將車開到市區,問我渴不渴。“喝杯咖啡怎樣?”他說街角有間小小的咖啡廳。


    “好吧。”


    他泊好了車,我跟著他進去。一進咖啡廳,裏麵就響起一首輕柔的薩克斯樂曲《iwilwaysloveyou》,我聽了一怔。


    我自己的手機鈴聲,就是這樣的音樂。還有……霍耀廷的…他的也是。


    他曾說過,這叫心有靈犀一點通。說在很久以前,我們就互相認識了,也互相喜歡上了,隻是混混沌沌的一點不知道。


    我的心,不可避免地就絞痛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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