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欲哭無淚。


    我忍著錐心的疼痛,最終上了一輛出租車。


    到了房東家門口,房東大叔正好在院子裏整理葡萄架,他見我一個人趔趔趄趄的,問我怎麽了?我就說腳崴了,不過也沒多大的事兒。


    房東大叔就歎息了一下,他扶我上了樓梯,說道:“你要還沒和霍先生分手,霍先生哪能看著你這樣受罪?”


    我尷尬地掏出鑰匙。


    進了房間,我顧不得腳疼,趕緊燒水、熬粥、喂狗。


    球球很通人性。它看出我有點兒不舒服,一點兒沒對我撒嬌,也不鬧騰,乖乖地趴在角落裏吃著狗糧。我唉聲歎氣地躺在沙發上,閉上眼睛,身軀一動不動。


    我的腦子裏,還是縈繞著霍某人說的話。


    他說我提分手是自討苦吃,又說分不分的,該發生的都發生了,不過陳年舊事,分開了又能怎樣?我就覺得不對。合著聽他的意思,還是遷怒於我,遷怒於我不該分手。


    我真的搞不懂他霍某人了。霍某人帥氣、多金、要啥有啥,目前也處於訂婚的狀態。可他,見了我,還是那樣生氣,那樣怒不可遏。


    唉……他當然有理由生氣。換作任何一個男人,都沒有理由不生氣。


    可是,我從他狂怒的情緒中,還是聽出了對我的留戀。他……難道對他生母的死一點兒都不在乎?這種生死仇恨的大事對他來說,竟好像算不得什麽。


    他隻是氣我不該意氣用事,不該殘忍地一刀兩斷。


    嗚呼哀哉!嗚呼哀哉!


    球球吃完了麵包屑,坐在沙發底下的海綿墊子上對著我叫了一聲。我就看著球球:“吃飽了就去睡覺。今天我沒法帶你出去散步了。你要乖……”


    第二天。


    清晨我推開窗戶,空氣格外地新鮮。


    經過一晚上的恢複,我的腳已經不疼了。雨早就停了,今天是一個晴朗的天。


    小電驢的刹車壞了,我托房東幫我去修一下。這幾天,我還是乘坐公交車上下班。等車的時候,我發現了小羅。小羅提著大包小包的,看樣子像是搬家。


    她冷不丁地發現了我,有些窘迫,扶了扶黑框眼鏡。


    我主動和她打招呼。其實,我知道小羅緊張尷尬的原因。有些事情,我沒說出來,並不代表我不知情。我早就看出來了,小羅跟著我來公清,其實正是得到了霍耀廷的授意。從某一個角度來說,她就是霍耀廷派來的心腹。當然,這個時候的我,仍舊不知道公清事務所霍耀廷之極真正的聯係。


    “小羅,帶這麽多東西,幹什麽去?”


    “我……自己出去租房了,不想和爸媽在一起住。”小羅的神情有些黯淡,看上去像吵過架。


    “哦。這樣呀。”我也不知道該說什麽好。我了解小羅家裏的一些情況,她家重男輕女,小羅掙的錢全部補貼了家用,還沒落著什麽好。


    “楦姐……對不起。”小羅快上車的時候,看著我,欲言又止的。


    我就搖搖頭。“沒什麽對不起的。”


    “不,楦姐,我真的……對不起你。”小羅帶著哭腔,說在公清上班時,隻要我前頭剛走,後頭她就會給霍耀廷報告我的行蹤。


    “小羅,我都知道。”


    “楦姐,你……真的都知道?”小羅的臉上更內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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