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到了墓園,現在已經是黃昏了,我的心也格外地淒涼。我沒有可以傾訴的人,唯有長眠於地下的父母。我將一束冬青放在他們的墓碑前,低低地道:“爸爸,媽媽,女兒不孝,這麽久沒來看你們……”


    我發現爸媽的墓碑底下有幾棵荒草冒了出來,連忙拔掉了。遠處有鳥的叫聲,一聲一聲地,我的心裏更是低沉。


    “槿楦……你在這……”


    有人在背後叫我。


    聽了這話,我趕緊回頭。我知道是唐鬆年。隻見,他也半蹲了下來,在我父母的墓碑前獻上了一束鮮花,擔憂地看著我:“槿楦,你去哪兒了?我打你電話,你手機關了。”


    唐鬆年聽說我被霍耀廷要挾著又回了鑽石,不放心,就給我辦公室打電話,小羅接了,她說我又不在了。唐鬆年不知我出了什麽事,打我手機又不通,去我的出租屋看了一回,發現我不在,想著想著就來了墓園,沒想到真的找到了我。


    “槿楦……”他有點猶豫,“霍耀廷沒怎麽著你吧?”


    我深深歎了一口氣。既然他在這,那我就和他聊聊。這些事兒,不然憋在心裏,也憋得慌。我們找了一張石椅坐下了。


    “鬆年,沒錯,就是霍耀廷逼著我回去的。他還不惜威脅豪都酒店的老板。他什麽招兒都想得出來。”


    “沒想到他這麽卑鄙!不過,他的確不是什麽好東西!”唐鬆年哼了一聲,握緊了拳頭。他想起了在咖啡廳發生的那不愉快的一幕,又告訴我,“槿楦,你想啊,一個男人要想往上爬,隨便你用怎樣的辦法,但是手段要光明。可霍耀廷原本就是一個窮小子,他靠什麽?無非就是幹爹!”他很不屑,想想又道:“這女人靠幹爹還被詬病呢?他一個大男人也玩這一套,搞潛·規則,真是讓人瞧不起!”


    我愣了一下,看來在蘇城交際圈,霍某人抱幹爹大腿的事兒人盡皆知,這名聲也是堪憂!


    “鬆年。現在我走了,他回來後,一定……一定不會放了我。”我還是憂心忡忡。我想,很快,他就要從秀媛家出來了。興許,這會兒已經在往鑽石趕了。


    如果,他剛一進鑽石的大門,就被告知何槿楦已經不辭而別的話,我能想象得出霍某人是怎樣的勃然大怒。就算我躲在地下,他也會掘地三尺將我給揪出來!


    “槿楦,別怕。有我呢!”唐鬆年一副以我的保護人自居的樣子。


    刹那間,我有些感動。但我很快就搖了搖頭。唐鬆年不是霍耀廷的對手,且不說他背後的力量如何,就單憑體格,憑男人的本能,唐鬆年也不在霍耀廷一個段位上。


    我不能讓他冒險。更何況,那廝對唐鬆年本就沒有一點好感,拿她他當情敵。


    我直了直腰身,站了起來:“其實也沒什麽。畢竟現在是法治社會。剛才我是多想了。”


    “不……”唐鬆年臉色黑沉著,“槿楦,我是男人,是男人就應該保護女人。不說我對你的感情,就論我們曾是夫妻的份上,我也不能撒手不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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