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小心翼翼地將玉墜收起來,蹭蹭蹭地又往樓上走。霍耀廷這廝還在。今天,我不和他鄭重理論一番,我就不叫何槿楦!


    他就站在門口,許晉陽被他氣走了,他很得意,將手兒往口袋裏一插,一副悠閑自得的神情。看那架勢,似乎還想抽根煙提提神。


    我火大。我一把將他手裏的煙給扔了,踩在腳下踩個粉碎。


    “霍耀廷,你這個大流氓,大變態,大惡魔!你是不是要將我的生活攪合個天翻地覆你才甘心啊?許晉陽到底得罪了你哪方麵?你幹什麽處處和他過不去?”


    我說幸虧人家脾氣好性格好涵養好,就憑他許家的家勢,給警察一個電話,分分鍾能搞死你!你以為你霍耀廷算哪根蔥?以為開了一個娛樂會所就拽的二五八萬的了?


    “媽的!你最恨有人將我看扁!哼哼……許家?那又怎樣?他們背後的投資人你知道是誰嗎?說白了,不過是給人家洗錢的白手套!我他媽的還真的看不起!”


    我就冷笑:“是啊,他們許家沒能耐,就你了不起!你既然高高在上,那想要什麽女人不能?那我求你高抬貴手放了我!我坐過牢離過婚一窮二白長得又搓,你幹嘛這樣死乞白賴不要臉地黏糊著我?難道天底下的女人都死光了嗎?”


    “何槿楦!”他的嗓門幾乎要震破玻璃,他的眼睛紅的要充溢出血來。“你以為我願意這樣?我他媽的想這樣?要不是你……要不是你毀掉了我的生活,毀掉了我的事業我的婚姻我的孩子……我會來找你嗎?冤有頭債有主,你欠我的,你得還上!我可警告你,要是再讓我發現你背著我許晉陽偷偷地來往,我……我就把你的腿敲斷了成個廢人!我不怕養一個廢人,反正我養得起!”


    “那你現在就敲,省得浪費時間!”我將心一橫,提醒他用地上的木頭杆子就可以敲。


    他逼近我,皺著眉,擰著嘴,咬著牙,從眼睛裏噴射出的熊熊怒火幾乎能焚燒我的整個身體:“何槿楦,你這個二百五!難道我真的比不上許晉陽?還是你……真的喜歡上他了?說!告訴我,到底是哪一種!”


    我就是恨透了他一副自以為是居高臨下威逼我俯視我掌控一切的態度。


    “你,真的想知道?”


    “是!”他一把掐住了我的脖子,警告我,如果我的回答不能令他滿意,他會掐死我!


    媽的!這種把戲不知玩了多少次!每回都說要掐死我!你倒是和我來真格的呀?“你掐啊?掐啊!”


    “你先回答我。”


    “廢話。這種問題還要回答嗎?人家比你帥比你年輕又是家底殷實的富二代,瞎子都曉得選他不選你。我真奇怪,你到底哪裏來的優越感?”


    我的話,想芒針一樣,刺在了他的心上。


    他的手抖了一下。


    “真的?”


    “真的。”


    “你發誓?”


    “發誓就發誓。”我不信佛不信耶穌,說假話了,也不會造什麽口孽的。


    他不說話了,我也不說了。氣氛僵持了片刻。他重重地陷在沙發裏,垂著頭,像是剛打完一場勝負懸殊的仗,而他就是那個失敗者。


    我就趁機將地上收拾了一下。我下了決心,等他一走,我就去找地方搬家。


    等我將客廳收拾完了,這廝還沒走。他……到底是要鬧哪樣呀?難道我話說的還不清楚明白嗎?為了氣走他、趕走他,我的心裏真有一股即刻就要嫁給許晉陽的衝動。是不是嫁為人婦了,這廝還能真正死心?


    然而,衝動是魔鬼。我不愛許晉陽,那麽就不會禍害他。


    他咳嗽了幾聲,還挺劇烈的。我倒了一杯茶。“喝吧。”


    他抬起頭,拿眼兒瞅著我,接過杯子喝了一口。喝完了,他還是心有不甘,又壓低了聲音問:“我說,你真的喜歡那小子?我……我怎麽一點都沒看出來?”


    他很疑惑。


    “你又不是我肚子裏的蛔蟲,你怎麽知道?”我淡淡地在他對麵坐下。


    他還是擰巴著眉頭。“反正,你給我的感覺不對。”


    “喜歡就是喜歡,還要什麽感覺?”


    “哼!”他別扭地甩了甩頭,突然想起了什麽,略帶激動,“可你明明說過,對他沒那意思,還急著要還玉墜給他的?難道這些你都忘了??”


    他提醒我。


    “是啊。但我改主意了,我覺得他還挺不錯的。”


    “嗬嗬……”他嗬嗬完了,就露出一副煩躁的樣子,“那你有考慮過我的感受嗎?你要移情別戀了,我他媽的還在鑽石怎樣做人?我的老臉還往哪兒擱?”


    我愣了。他的思維很奇怪。竟然……能想到這上頭。我沒法接他的話茬,也不知道怎樣回答他。


    “你倒是開口說話呀?”


    “這和我沒關係。本來……我也沒……沒戀上你,這不都是假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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