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然不會忘記。
到了中午，小羅幫我收拾辦公桌上的文件和報表，提醒我：“楦姐，我們去餐廳用餐吧。”
“不了，你先去吧，我和霍總一起吃。”
這話，我是隨口說出來的。
小羅就好奇了。“楦姐，你怎麽和霍總一起吃飯呢？”霍耀廷也常在會所餐廳吃飯，但他怪癖多，吃飯時，總是喜歡一個人坐在角落裏，虎視眈眈地看著其他吃飯的人，這弄得餐廳裏的氣氛往往很不好，大家夥兒都是大氣不敢出的。員工們雖然畏懼霍耀廷，但鑽石娛所的午餐便宜，幾乎就是免費的。所以每到了中午，餐廳裏還是人員爆滿。
“我……有點事兒，你先去吃吧。”
小羅聽了，就笑了笑，有點欲言又止的：“楦姐，那我就先走了。”
小羅走了後，我就去霍耀廷的辦公室敲門。咚咚咚……預感告訴我，我相信他老人家一定在。
果不其然。霍耀廷打開門，從裏麵探出一顆頭來。這給我的感覺好像他就一直呆在門邊，隨時等著我的“召喚”。但願我是瞎想了。
“霍總，走吧。”我聲音輕輕地。
“嗯哼。”他挑了挑眉，似乎想和我開幾句玩笑，“何槿楦，這會兒餐廳忙呢，我不急。你要這個時候去，也行。但我擔心，員工們看到你我走在一起同行去吃飯，恐怕都會盯著你，讓你不自在。”
“沒什麽，身正不怕影子斜嘛。我能和霍總你有什麽呢？”我笑笑，他真是心細，不就一頓飯而已，他至於想這麽多嘛。
“嗬嗬……好。”他和我一起步入電梯。
等到了三樓的餐廳，我發現我失算了，真的失算。當我和霍耀廷並肩一起走進去時，裏麵一百多雙眼睛，那是齊刷刷地都看著我。他們眼神裏的玩味，隔著十來米我也能看得出來。
員工們一看見霍耀廷，原本還嘰嘰喳喳七嘴八舌的，立馬閉上了嘴巴。大家都緘默不語，一個個像木偶，有氣無力地排著隊。
霍耀廷倒是無所謂。他帶著我走向他一貫坐著的靠窗角落。
“等會吧，這會兒人多。”說完，他就給我倒了一杯茶。
仿佛大家有意要讓我和霍耀廷單獨相處，午飯他們都吃的很快，不過幾分鍾都扒拉完了。等我和霍耀廷起身去點餐的時候，他們都走了。
偌大的餐廳，除了幾個廚師和服務員外，真的很安靜。
這樣安靜也好，也方便我和他說話。
我們麵對麵地坐下。我開口了。“霍總，其實……我還有些話想和你說。”
霍某人正在喝湯。“說吧。”
“杜媛她找過我。她說想讓我幫幫她。其實我也幫不了什麽忙。但是我既然答應她了，那就盡力而為吧。”我清了清嗓子，看著原本神情輕鬆但現在眉頭已經擰成疙瘩的霍耀廷，還是決定把話說完。“霍總，杜媛她是你的前女友，也是真的喜歡你，要不……你就原諒了她吧，不要再和別的女人來往。我看得出她對你的癡心。”
說完這話，我就後悔了，可惜收不回來了。這一刹間，霍耀廷的神色陰鷙的可怕，他納悶而又惱怒地看著我，像是不敢置信這些糟糕的話是從我的嘴裏發出來的。
他吞了口唾沫，緊緊抿著唇，大發脾氣：“何槿楦，我猜……這才是你請我吃飯的用意吧？”
他筷子一扔，要我的解釋。
“不，我是順口想到，所以就說出來了。”我的心裏也煩惱不已。我幹嘛這樣多管閑事？我怎麽這麽蠢呢？這是他們之間的私事，和我沒關係！
“屁話！剛才你不也說了，杜媛哀求你，你心軟就答應了！嘿嘿！你他媽的算是哪根蔥，我愛幹什麽不愛幹什麽，用得著你來教訓？何槿楦，你真的讓我失望！”
他吃不下飯了，說是被我氣飽了。
“對不起。”我隻能這樣說。
他不買賬，還想喋喋不休地問我：“你和杜媛倒是走的很近嘛？告訴我，是不是？”說完他就握著我的手腕。
“不是。”我推開他，我說你將我弄痛了。“我不該說這些，早知道你這樣不高興，說什麽我也不會多管閑事。”
“不是就最好！我可警告你，你隻管上你的班，一旦讓我發現背地裏你和杜媛有來往的話，我可饒不了你！”他鬆開了我的手腕，但仍舊氣勢洶洶。
“不要威脅我。你的話我記住了。”
“嗬嗬……不威脅你，你不長記性呀？何槿楦，我最煩女人管我，你知道嗎？”他的臉靠近我，嘴巴幾乎快湊到我的臉頰了。
我看見餐廳裏幾個值班的服務員，見霍耀廷莫名其妙地又和我起了爭執，還對我動粗，又疑惑但又都不敢上前。
這頓飯，我吃的無比憋屈。
走出餐廳的那一刻，我告訴他：“你放心吧。我閑著沒事幹，才會管你的事！”我氣呼呼地離開了。
他叉著腰，還在後麵對我咋咋呼呼：“別走！你他媽的別走，老子話還沒說完呢！”
我不聽他的。
進了辦公室，小羅就意味深長地看著我：“楦姐，你和霍總到底什麽關係呀？”她說，剛才財務部的人都圍在她身邊，討論老板和我。
“沒關係。”
“哦。”可她想想，還是又多了嘴，“楦姐，我倒覺得老板對你挺好的。你單身，老板也單身，你們看起來挺配的大家夥也都這麽說。”
這是什麽話呀？
“小羅，胡說什麽呢？我就算單身一輩子，也不會和他有什麽！”
“楦姐，是不是你和老板有什麽誤會呢？我們私下裏都說，老板對你很來電呢！”
這可真是瞎說了。
我沒好氣地瞪了小羅一眼：“說什麽八卦呢？剛才我還和他吵了一架呢。要我說，霍耀廷這人就是個神經病、王八蛋。”
小羅嚇得沒敢吱聲。她示意我別說了。可我隻顧自己嘴巴快活，一邊擦桌子，一邊繼續罵：“我說的不對嗎？他自以為自己了不起，剛愎自用，不知好歹，我罵他幾句不行嗎？”
“嗬嗬……何槿楦……誰是神經病呀？”
我呆住了。一抬頭，門邊不偏不倚地正好站著霍耀廷。他抱著胳膊，一副要把吃了的表情。
小羅趕緊說道：“霍總，楦姐，我去下洗手間。”她逃之夭夭。
霍耀廷悠悠地將門關上：“給我一個解釋。我怎麽就成了神經病了？我早不愛杜媛了，我要還喜歡她我就不姓霍，可你卻傻啦吧唧地勸我複合，我說你才是神經病呢？”
他一個勁地數落我。
完了，他還拽住我的胳膊，叫我坐下。我覺得和他沒啥好說的，擰巴著不想坐。這人要囉嗦起來比社區大媽還要煩人一百倍的。
他讓我坐下，我非得站著。
就這樣別扭了幾個來回，也不知怎麽搞的，霍某人的大手一不小心，忽然就覆上了我的胸。辦公室有空調，我脫了大衣，身上就穿了一件劣質的羊毛衫。
我怔住了。他一愣，停頓了幾秒後，這才將手挪開了。我的臉刷地紅了。我是過來人，結過婚，離過婚，對那事兒當然有經驗。我已經兩年多沒幹那事兒了。霍耀廷的大手一摸，居然讓我幹涸的心，升騰了幾許渴望，身體也起了奇妙的反應。這真讓我羞恥。
他也有些不自在，不過他老道，比我會掩飾。
“我，不是有意的。”他低著頭，英俊的眉眼透著幾許真誠。
“我知道。”我竟不敢抬頭。
我以為，有了這尷尬，他該馬上走的。
可他偏不，反而是悠長地歎了口氣，看著窗戶外麵。“何槿楦，你該談個戀愛了。”
他說這話，我就不禁想笑。
“霍總，不是沒人追我呀，可不都被你三棒子地給攆走了？”
“我說，除了唐鬆年、許晉陽，這世上就沒男人了嗎？”他還反問我。
我搞不懂他的意思。氣氛就有些沉悶和懊喪。
他準備出去了，一雙眼睛濕潤如潮。
“何槿楦，你他媽就是一個笨蛋！”
這是他離開辦公室的最後一句話。
到了中午，小羅幫我收拾辦公桌上的文件和報表，提醒我：“楦姐，我們去餐廳用餐吧。”
“不了，你先去吧，我和霍總一起吃。”
這話，我是隨口說出來的。
小羅就好奇了。“楦姐，你怎麽和霍總一起吃飯呢？”霍耀廷也常在會所餐廳吃飯，但他怪癖多，吃飯時，總是喜歡一個人坐在角落裏，虎視眈眈地看著其他吃飯的人，這弄得餐廳裏的氣氛往往很不好，大家夥兒都是大氣不敢出的。員工們雖然畏懼霍耀廷，但鑽石娛所的午餐便宜，幾乎就是免費的。所以每到了中午，餐廳裏還是人員爆滿。
“我……有點事兒，你先去吃吧。”
小羅聽了，就笑了笑，有點欲言又止的：“楦姐，那我就先走了。”
小羅走了後，我就去霍耀廷的辦公室敲門。咚咚咚……預感告訴我，我相信他老人家一定在。
果不其然。霍耀廷打開門，從裏麵探出一顆頭來。這給我的感覺好像他就一直呆在門邊，隨時等著我的“召喚”。但願我是瞎想了。
“霍總，走吧。”我聲音輕輕地。
“嗯哼。”他挑了挑眉，似乎想和我開幾句玩笑，“何槿楦，這會兒餐廳忙呢，我不急。你要這個時候去，也行。但我擔心，員工們看到你我走在一起同行去吃飯，恐怕都會盯著你，讓你不自在。”
“沒什麽，身正不怕影子斜嘛。我能和霍總你有什麽呢？”我笑笑，他真是心細，不就一頓飯而已，他至於想這麽多嘛。
“嗬嗬……好。”他和我一起步入電梯。
等到了三樓的餐廳，我發現我失算了，真的失算。當我和霍耀廷並肩一起走進去時，裏麵一百多雙眼睛，那是齊刷刷地都看著我。他們眼神裏的玩味，隔著十來米我也能看得出來。
員工們一看見霍耀廷，原本還嘰嘰喳喳七嘴八舌的，立馬閉上了嘴巴。大家都緘默不語，一個個像木偶，有氣無力地排著隊。
霍耀廷倒是無所謂。他帶著我走向他一貫坐著的靠窗角落。
“等會吧，這會兒人多。”說完，他就給我倒了一杯茶。
仿佛大家有意要讓我和霍耀廷單獨相處，午飯他們都吃的很快，不過幾分鍾都扒拉完了。等我和霍耀廷起身去點餐的時候，他們都走了。
偌大的餐廳，除了幾個廚師和服務員外，真的很安靜。
這樣安靜也好，也方便我和他說話。
我們麵對麵地坐下。我開口了。“霍總，其實……我還有些話想和你說。”
霍某人正在喝湯。“說吧。”
“杜媛她找過我。她說想讓我幫幫她。其實我也幫不了什麽忙。但是我既然答應她了，那就盡力而為吧。”我清了清嗓子，看著原本神情輕鬆但現在眉頭已經擰成疙瘩的霍耀廷，還是決定把話說完。“霍總，杜媛她是你的前女友，也是真的喜歡你，要不……你就原諒了她吧，不要再和別的女人來往。我看得出她對你的癡心。”
說完這話，我就後悔了，可惜收不回來了。這一刹間，霍耀廷的神色陰鷙的可怕，他納悶而又惱怒地看著我，像是不敢置信這些糟糕的話是從我的嘴裏發出來的。
他吞了口唾沫，緊緊抿著唇，大發脾氣：“何槿楦，我猜……這才是你請我吃飯的用意吧？”
他筷子一扔，要我的解釋。
“不，我是順口想到，所以就說出來了。”我的心裏也煩惱不已。我幹嘛這樣多管閑事？我怎麽這麽蠢呢？這是他們之間的私事，和我沒關係！
“屁話！剛才你不也說了，杜媛哀求你，你心軟就答應了！嘿嘿！你他媽的算是哪根蔥，我愛幹什麽不愛幹什麽，用得著你來教訓？何槿楦，你真的讓我失望！”
他吃不下飯了，說是被我氣飽了。
“對不起。”我隻能這樣說。
他不買賬，還想喋喋不休地問我：“你和杜媛倒是走的很近嘛？告訴我，是不是？”說完他就握著我的手腕。
“不是。”我推開他，我說你將我弄痛了。“我不該說這些，早知道你這樣不高興，說什麽我也不會多管閑事。”
“不是就最好！我可警告你，你隻管上你的班，一旦讓我發現背地裏你和杜媛有來往的話，我可饒不了你！”他鬆開了我的手腕，但仍舊氣勢洶洶。
“不要威脅我。你的話我記住了。”
“嗬嗬……不威脅你，你不長記性呀？何槿楦，我最煩女人管我，你知道嗎？”他的臉靠近我，嘴巴幾乎快湊到我的臉頰了。
我看見餐廳裏幾個值班的服務員，見霍耀廷莫名其妙地又和我起了爭執，還對我動粗，又疑惑但又都不敢上前。
這頓飯，我吃的無比憋屈。
走出餐廳的那一刻，我告訴他：“你放心吧。我閑著沒事幹，才會管你的事！”我氣呼呼地離開了。
他叉著腰，還在後麵對我咋咋呼呼：“別走！你他媽的別走，老子話還沒說完呢！”
我不聽他的。
進了辦公室，小羅就意味深長地看著我：“楦姐，你和霍總到底什麽關係呀？”她說，剛才財務部的人都圍在她身邊，討論老板和我。
“沒關係。”
“哦。”可她想想，還是又多了嘴，“楦姐，我倒覺得老板對你挺好的。你單身，老板也單身，你們看起來挺配的大家夥也都這麽說。”
這是什麽話呀？
“小羅，胡說什麽呢？我就算單身一輩子，也不會和他有什麽！”
“楦姐，是不是你和老板有什麽誤會呢？我們私下裏都說，老板對你很來電呢！”
這可真是瞎說了。
我沒好氣地瞪了小羅一眼：“說什麽八卦呢？剛才我還和他吵了一架呢。要我說，霍耀廷這人就是個神經病、王八蛋。”
小羅嚇得沒敢吱聲。她示意我別說了。可我隻顧自己嘴巴快活，一邊擦桌子，一邊繼續罵：“我說的不對嗎？他自以為自己了不起，剛愎自用，不知好歹，我罵他幾句不行嗎？”
“嗬嗬……何槿楦……誰是神經病呀？”
我呆住了。一抬頭，門邊不偏不倚地正好站著霍耀廷。他抱著胳膊，一副要把吃了的表情。
小羅趕緊說道：“霍總，楦姐，我去下洗手間。”她逃之夭夭。
霍耀廷悠悠地將門關上：“給我一個解釋。我怎麽就成了神經病了？我早不愛杜媛了，我要還喜歡她我就不姓霍，可你卻傻啦吧唧地勸我複合，我說你才是神經病呢？”
他一個勁地數落我。
完了，他還拽住我的胳膊，叫我坐下。我覺得和他沒啥好說的，擰巴著不想坐。這人要囉嗦起來比社區大媽還要煩人一百倍的。
他讓我坐下，我非得站著。
就這樣別扭了幾個來回，也不知怎麽搞的，霍某人的大手一不小心，忽然就覆上了我的胸。辦公室有空調，我脫了大衣，身上就穿了一件劣質的羊毛衫。
我怔住了。他一愣，停頓了幾秒後，這才將手挪開了。我的臉刷地紅了。我是過來人，結過婚，離過婚，對那事兒當然有經驗。我已經兩年多沒幹那事兒了。霍耀廷的大手一摸，居然讓我幹涸的心，升騰了幾許渴望，身體也起了奇妙的反應。這真讓我羞恥。
他也有些不自在，不過他老道，比我會掩飾。
“我，不是有意的。”他低著頭，英俊的眉眼透著幾許真誠。
“我知道。”我竟不敢抬頭。
我以為，有了這尷尬，他該馬上走的。
可他偏不，反而是悠長地歎了口氣，看著窗戶外麵。“何槿楦，你該談個戀愛了。”
他說這話，我就不禁想笑。
“霍總，不是沒人追我呀，可不都被你三棒子地給攆走了？”
“我說，除了唐鬆年、許晉陽，這世上就沒男人了嗎？”他還反問我。
我搞不懂他的意思。氣氛就有些沉悶和懊喪。
他準備出去了，一雙眼睛濕潤如潮。
“何槿楦，你他媽就是一個笨蛋！”
這是他離開辦公室的最後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