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罷了。”他借坡下驢:“既然你如此說了,回宮便這麽辦吧。”


    二皇子想著母親的囑托,又點了點頭,提醒道:“您別忘了給他換個宮殿,不然不知道的還以為您苛待兒子呢!”


    天元帝失笑的將一張折子扔到了二皇子頭上:“好大的膽子,都管到朕的頭上來了,這種事情還用你提醒嗎?”


    二皇子嘿嘿一笑,將折子又送回龍案上才一溜煙的跑了:“父皇,兒臣要早些休息,明日還約了人跑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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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您也別太累!”少年人歡快的聲音消失在門邊,讓皇帝唇角的笑就沒有放下過。


    還是孩子呢,他何必想那麽多有的沒的?


    而二皇子則是在出了皇帝寢殿後,臉色便徹底陰沉了下來。


    那樣一個野種,倒是也有臉讓他求情。


    等到了尚書房,不還是他的地盤?


    連大字恐怕都不識兩個的人,憑什麽和他鬥?


    彈了彈衣角,二皇子飄然而去。


    早休息是假,寵幸新得的宮女才是真。


    “陛下。”縮在門口許久的老太監見二皇子離開後,才小心翼翼的踏入殿中:“陛下,此刻的口供出來了。”


    皇帝臉色猛地一沉:“是什麽人?”


    那老太監嘴唇囁喏半晌,猛地跪倒在地,將臉垂在胸口:“是……江南水匪。”


    霎時間,皇帝臉色陰沉無比。


    那水匪不是水匪,而是被閉上梁上的江南水師。


    一年前,江南水師因一年未發出軍餉而產生嘩變,大批水兵直接截了營中的船隻,成了水上的劫匪。


    這一年中,他數次命令江南總督剿匪,卻是屢屢不中,那些水匪像是頭上長了眼睛一般,永遠能先一步躲開水師的襲擊。


    而那負責剿匪的人正是江南總督高問道,高貴妃的親兄長,二皇子戚跡的嫡親舅舅。


    坐在這個位置上的人,都是多疑的。


    幾乎是瞬間,皇帝心中閃過多種念頭。


    那些水匪真的是水匪嗎?高問道真的剿匪不利嗎?那些水匪如何知道進入京郊圍場的路?


    最重要的是,老二真的等不及他將皇位傳下去,要來自己拿了嗎?


    是老大出現給他的野心,還是他看自己這個父皇早就不順眼了?


    砰!


    白玉鎮紙在地上霎時間摔個粉碎,皇帝氣極反笑:“好啊,好啊!”


    他就說生性霸道的老二如何會勸誡他讓老大進入尚書房呢!


    是心虛,還是想趁著老大不注意將人給解決掉?


    一時間,皇帝隻覺得氣血上湧。


    他疼了那麽多年的孩子,居然這般的讓他失望。


    “傳旨!”皇帝死死按著桌麵,手背上浮現青筋縷縷:“高問道剿匪不力,著令撤去江南總督之職,回京聽候發落!”


    “是!”老太監一個哆嗦,又有些小心道:“那陛下,高貴妃那般……”


    “高貴妃,高貴妃是你主子嗎?”皇帝泛著血光的眼睛死死的盯著老太監:“朕做什麽需要她來允許?”


    “奴才不敢!”老太監將頭死死的垂了下來:“奴才馬上就去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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