閆柔兩眼淚汪汪的摸著至今昏迷不醒的淩宇,大長老帶領著眾多弟子開始打掃戰場,給戰鬥中受到震蕩的弟子分發丹藥。


    一切都在有條不紊的進行中,突然天空上傳來一身微微的歎息聲。


    唉~~~!聲音雖然很輕卻傳到了所有人的耳中。


    眾人如驚弓之鳥般看向天空,隻見天空慢慢開始變得烏黑,濃鬱的仿佛向墨汁一樣隨時能滴落下來。


    眾人眼前一花一個消瘦的身影出現在他們麵前。


    陡然所有人覺得身上一緊除了眼珠還能動以外其他一切動作都做不了。


    一個全身被包裹在披風裏的身影立在半空中,身後一把漆黑的長劍,來人身高約有一米八左右,因為看不到麵容隻能看到一雙淡紅色的眼睛。


    這雙眼睛透露著妖異的光芒似乎隻要對望一眼就能置人於死地一般。


    眾人正在驚恐的注視著來人的時候,一個略顯蒼老的聲音響起。


    “小家夥不錯,日後必定前途無量,但是所謂的天才總是被上天所嫉妒,也最容易夭折。”


    “這小家夥殺了我五位手下,還有十名鬼衛讓我很是頭疼啊。”


    來人用手輕輕撫了撫額淡淡的道。


    大長老眼神不定的看向來人,嘴巴顫顫巍巍道“高人為何縱容手下滅我持劍城和幻劍山莊。”


    來人看了看大長老淡淡的道“這不是我的本意,隻是他們私下為之。”


    眾人無不露出悲傷的神情,閆柔更是眼淚不住的往外流,隻是被封印了行動,隻看見她流淚卻聽不到聲音。


    片刻後身影緩緩搖了搖頭道“老夫乃幽冥域持劍尊者天殤,雖然我的手下有錯在先死於小家夥的手裏麵是他們的劫數,但是他們畢竟是我的手下,得罪了幽冥域懲罰是自然要有的,既然如此隻好勞煩各位下去陪他們了。”


    天殤大手一揮瞬間一百多名山莊弟子在眾人的注視下化為齏粉。


    何等的霸道,何等的囂張,何等的不可一世。


    談吐間就決定了別人的生死,揮手間帶走一條條生命。


    “師弟收手吧,這樣殘害生靈有違天和。”話音剛落天殤和山莊弟子中間出現了四位衣著各異的修士。


    為首一人須發皆白,一身清布長袍,背上一把紫氣騰騰的仙劍,星眉劍目,一副仙風道骨,雖然眉須垂落在胸前,偏偏生的一副娃娃臉正一臉激動的看著天殤。


    後麵三位左手一位身上散發著濃濃戰意,身著蟒袍,背後的披風垂落到地上,是上好的天虎皮披風。麵目寬口直鼻,濃眉大眼,全身肌肉怒張,惡狠狠的瞪著天殤,手持一杆九環鋼刀,刀身肅殺之氣甚濃。


    中間一位一副慵懶的摸樣,手持山河扇溫文爾雅,兩條青絲帶隨風飛舞別有一番韻味,一身華貴的琉璃金線絲袍,麵目清秀異常,不溫不火的盯著天殤,似乎對他頗有興趣。


    右手邊這位,一身八卦道袍,須發呈灰白色,灰白的發髻上插著一隻黑白相間的發簪,雙目囧囧有神,神態淡雅脫俗,左手一杆紫金杖杆的拂塵搭在右手上,右手五指伸開樹立與胸前。


    這四人正是玄武洲東北域最強的四大門派,歸劍崖、天刀宗、八卦門、悠然穀的當代掌門。


    在接到鍾傲天的緊急求救通訊劍印,知道此事非同小可,尤其是得知來人可能是先天修士,吩咐門派弟子加緊趕路,四人則運足真氣向持劍城趕來。


    終於在剛才趕到來這裏,當發現這裏遍地狼藉後,內心的憤怒可想而知,正好看到天殤要抹殺掉幻劍山莊最後的希望。


    這才現身相救,沒想到為首的歸劍崖掌門天機子竟然開口竟是這樣子的,身後三人也不免對天殤多看了幾眼。


    天機子聲音顫巍巍的似乎非常的激動,手微微的指著天殤道。


    “師弟收手吧,師妹的死真的不能怪師父,你跟她的事情自始至終都是一個錯誤,何必為了一個奸細判出萬劍門。”


    哼!聒噪~~


    天殤冷冷的重哼了一聲,一抬手一道紫色劍氣飛向天機子。


    天機子寶劍發出一道紫芒和劍氣衝撞在一起,盡皆化為烏有消失於虛空之中。


    “沒想到師兄被那老不死的派到這裏執掌歸劍崖後劍法修為又更上一層樓,真是值得慶賀啊,哼!”天殤冷冷的說道。


    天機子一臉苦笑不置可否的看著天殤。


    “師弟當年師父就說過你是千年來修劍天賦最高的弟子,何苦為了一個幽冥域的所謂聖女斷送了大好的前途呢。”


    “哼~此時不要再說了,當年老東西不講情麵的將璿兒打的魂飛魄散,何曾想過我的感受,師兄你可是要阻攔我執行域規?”


    天機子無奈的搖了搖頭,抬起頭看向天殤,緩緩道“幻劍山莊創始人與我有過命之交,當年在鬼淵多虧了他我才能活下來,所以他的後代我需要照顧一二,還請師弟放手讓我帶他們離去。”


    天殤抬眼看了看天機子,背上寶劍飛刀手中,劍鋒指向天機子冷冷道


    那就沒什麽好說的了,手底下見真章吧。”


    旋即用劍一一點過天機子和身後三人,意思是他要以一人之力抗衡整個北地東域最強的四人。


    天刀宗宗主,赫虎噌的一步躍上前來指著天殤道。


    “狂妄,天刀宗宗主赫虎向閣下討教一二。”


    悠然穀的穀主微微要了搖頭左手扶額暗道這個傻大個,一碰到戰鬥就像打了雞血一樣太沒有風度了,隨後也上前一步和赫虎站在一起。


    八卦門門主隨後也上前來站在天機子身邊,手中暗掐法決,似乎在準備什麽陣法。


    大戰一觸即發,天殤全然沒有看向對麵四人,隻是癡癡的看著劍柄處一條不知什麽草木編製成的紫黑色劍穗,眼神中充滿了柔情。


    “我隻出一劍如果你們四人能夠擋下這一招,我就收手離去,如果擋不下這一式就不要幹擾本尊執行域規了。”天殤抬頭看向四人緩緩說道,神情裏透露著淡淡的哀思。


    “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千裏孤墳,無處話淒涼。縱使相逢應不識,塵滿麵,鬢如霜。”天殤嘴中喃喃的念著這首悼亡詩。


    “癡情化劍!”


    一股難以言喻的悲傷席卷向眾人,這是劍的意境,這是持劍之人對愛的感悟,這是一個癡情之人將弄弄的悲傷之情化成劍意,這是一種劍的境界,非普通的劍訣所能抗衡的。


    四人驚愕的看著天殤如海嘯般襲來的劍招,天機子悲苦的搖了搖頭,抬起手中劍,一股同樣浩瀚的真氣席卷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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