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吳國中大夫應高,自離去楚國之後,經過數日疾馳過後,終於趕到了膠西國,由其國之官吏通稟之後,劉卬便在其王宮中召見了應高。


    “臣下吳國中大夫應高拜見大王”,應高行禮道。


    劉卬問道:“寡人與你吳王從未相交,不知你到我膠西國所謂何?”。


    接到是從來報,劉卬也是甚覺奇異,自己與那吳王劉濞從不相熟,此刻竟派其國之中大夫來膠西國還揚言要來拜訪於他。


    應高嗬嗬一笑道:“大王不必驚異,天下諸侯王皆是劉氏同宗,吳王與大王您乃是親戚,且吳王對您甚是仰慕,故此才會命臣下到膠西國代楚王拜見大王”。


    又是從懷中拿出與楚王一般的禮單呈於膠西王劉卬,道:“大王請看,此乃是我吳王贈與大王之禮”。


    接過侍從轉遞之竹簡一觀,劉卬未曾想到,劉濞竟會贈他如此重的禮,再加上應高適才之吹捧,自然是令其大喜之,笑道:“吳王竟贈寡人如此大禮,寡人怎能輕易收之”。


    見此,應高又是言道:“此怎會重之,如此才能以示我吳王對大王之敬重”。


    劉卬是哈哈大笑,便命一侍從領應高到館驛休憩,更令其參加當夜膠西國王宮之宴。


    待其隨著侍從回到館驛,應高便又開始謀劃如何說服膠西王劉卬。


    ................................................………………


    當夜,應高準時到了膠西國之王宮之中,酒宴正酣之時,望著大殿中一個個身段婀娜之歌姬,膠西王劉卬問道:“寡人聽聞,吳楚之地多出窈窕動人之美姬,吳使以為我齊國之女子如何?”。


    應高拿起案上之酒杯飲下後,笑道:“雖有傳言吳楚多好女,然今日在大王宮中所見才是婀娜動人之嬌女,吳國之女怎能比之”。


    聞此,劉卬是大喜之,又問道:“吳使以為當今之諸侯王中誰為賢者?”。


    卻見應高正色道:“臣下以為,有漢以來,諸侯王中最賢者乃是大王之長兄齊哀王劉襄………………


    當年呂後病逝,諸呂遇行不軌之事,若非哀王以正義之師,起兵討伐諸呂,武侯周勃與獻侯陳平也不能一同舉事蕩平諸呂,固此,臣下以為齊哀王乃是有漢以來,最賢之諸侯王”。


    ps:武侯與獻侯是周勃何陳平的諡號。


    聽完此言,前一刻還麵帶笑顏的膠西王劉卬,立時便是有些咬牙切齒,握著酒杯的手似乎都有些顫抖……


    齊哀王劉襄乃是當今之齊王劉肥之嫡長子,如今齊地各諸侯王的長兄,劉襄在劉肥諸子中不僅僅是年長,更是能力突出,若不然也不會敢於齊地起兵討伐諸呂。而劉卬此人雖目空一切,但對其兄長劉襄心中還是敬佩萬分……


    隻是可惜劉榮的祖父孝文皇帝演技太好,以周勃、陳平、灌嬰、為首的皇帝“推選委員會”幾經盤算,核查天下所有劉姓諸侯王,認為齊王劉襄能力太強,功臣難以駕馭。


    便找了個看似最傻最呆的代王劉恒入長安稱帝。


    最終,導致劉襄不過三十二歲便鬱鬱而終。


    劉卬心中自然也是認定,天下本該是他齊地諸王一係稱帝,最終卻被劉恒摘了桃子,得以登基稱帝,固此怎會不恨之。


    望著臉色驟變的膠西王劉卬,應高心中自是歡喜萬分。


    不過半個時辰,膠西王劉卬便大手一揮,令歌姬退出殿去,言道:“寡人今日不堪酒量,今日晚宴便至此,改日再飲”。


    言畢,便轉身離去。


    隻剩下這些個膠西國的大臣一個個目瞪口呆,皆是心道:大王今日怎會如此。


    便也是起身離去,隻有那吳國中大夫應高,卻並未離王宮而去,而是決意趁熱打鐵又到其宮殿外求見劉卬。


    聽聞又是那吳國中大夫應高再來求見,劉卬本不願見,但卻聽侍從言道:應高有緊要之事,定要麵見大王。


    這才便命侍從將其召入殿來。


    劉卬微皺眉頭問道:“不知吳使,此時再尋寡人還有何事?”。


    望著殿中的宮婢侍從,應高言道:“大王,此事事關重大,臣下以為隻得入大王耳中!望大王應允”。


    見應高如此神秘,劉卬隻得揮揮手令殿中宮婢侍從盡皆離去。


    這才又有些不耐煩道:“此刻殿中隻有吳使與寡人,可否言明”。


    “臣下聽聞,前些時日大王被天子削去六縣可有此事?”。


    “有此又如何,吳使此來難道是要到我膠西國譏諷寡人?!”,言畢便要起身離去。今日在晚宴之上,應高提及哀王劉襄,便已經令劉卬不悅,如今又揭其傷疤劉卬怎會不怒之。


    見膠西王要走,應高是連忙上前阻攔,“大王勿行,大王勿行!待臣下言畢,大王再行不遲,臣所言之,必為大王所願”。


    劉卬這才止住腳步,厲聲道:“若你所言非寡人願之,必要治你之罪!!”。


    此時應高才真正知道這膠西王劉卬的脾性如何,一句話說不好便要大發雷霆。見可算是攔下了劉卬,才忙言道:“吳王不佞,以有舊怨,不敢自外去,故使臣下至膠西國喻其心”。


    劉卬跪坐殿中,言道:“到底何事?速速道來!”。


    那應高卻是言道:“大王可知近日熒惑之星現於東北,天降大火將洛陽東宮燒毀,更是有日食而現之”。


    劉卬瞟了一眼應高,淡然言道:“寡人自然得知,天子已下詔罷丞相陶青之職以順天意,不知吳使有何高見?”。


    於是,應高便慷慨激昂,開始了他的表演,道:“大王,此絕非是丞相陶青之過,而是朝中出了蠱惑天子之奸佞之臣,才會如此!”。


    見劉卬不語,應高又是言道:“天子無故任用奸臣,聽信奸佞之臣晁錯之讒言,變更律令,侵削諸侯土地,且征求逐漸增多,誅罰善人亦日甚一日。


    有言道:‘吃完了米糠,就會吃到米粒。,吳與膠西都是天下聞名諸侯國。此時,臣下聽聞


    ,朝廷便要再派人徹查吳國之事,如此吳國與膠西恐怕都不得安寧。


    且吳王身患內疾,不能上朝拜見天子已二十多年,常擔心被人猜疑,沒法自辯事實真相。即使斂起臂,綁上腳,向朝廷屈膝請罪,恐怕也不能被諒解。


    臣下私下聽說大王因賣爵而獲罪,固此,適才才有此問。


    現今諸侯們被削去土地,其罪之大還不至於有賣爵大,我想大王此事恐怕不僅僅是削地就可以了結”。


    聞此,劉卬再也坐不住了,起身在殿中一陣踱步,而應高則是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一陣沉默後,劉卬問道:“吳使以為,寡人該如此處之?”。


    應高笑道:“大王不必心急,惡之相助,同好者相留止,情之相善,同欲之人相趨,同利者相死。


    吳主以為與大王同憂,願因時,順天理,犧牲身,為天下除患。不知大王之意何如?”。


    聞此言,劉卬與楚王劉戊之表現簡直是如出一轍,皆是大驚之。


    行至一窗前,劉卬背過身去,言道:“寡人身為劉姓之諸侯王,高皇帝之嫡孫怎能反之”。


    應高卻又湊到劉卬身旁,拱手一禮笑道:“大王,此怎會是反之?乃是朝中出了佞臣蠱惑天子,侵奪諸侯之地,蔽忠賢之言,朝廷廷眾臣謂之有疾惡之心,諸侯亦有反叛之意,人事極矣。


    星者見,日食顯,此災異示此萬世之秋。以憂勞也,正是天生聖人之機。


    故吳王欲內以晁錯為討,在外從大車乘之,遍行天下。所至必降,所占地誰敢不從?


    大王若真能一言許之,則吳王王便率楚王下關,守滎陽敖倉之米粟以拒漢,治軍之舍以待大王之來。大王誠能降者,天下可一,二君分天下不可乎?”。


    應高的一番猛侃,令膠西王劉卬頓時便心生野望,登基稱帝,天下誰不願之?


    且自從天子下詔削去膠西國六縣,劉卬便對朝廷不滿久已。更是如楚王劉戊一般,怕朝廷此後還有後手。


    一番思索之後,劉卬竟當即應下應高所請。


    應高並未想到,膠西王竟如此輕易便答應一同舉兵,自然是大喜過望。


    當即辭別膠西王,便要回轉吳國而去。


    ........................................................…………


    而當應高從膠西國離去後,膠西王劉卬獨坐坐王宮大殿內思索良久。


    數日之後,劉卬便親至膠東,淄川,濟南,齊諸國,語於密室之中,更是去信於趙王劉遂,與其相約舉事。


    待應高回至吳國,便在廣陽宮中將說服膠西王劉卬之事稟報劉濞,劉濞自然是大喜之。


    幾經琢磨之後,還是不放心,便命其太子劉駒代其親至膠西國,與膠西王簽下盟約,歃血為盟!


    如此在這一番策動之下,天下眾多之諸侯王皆是心生野望,更是有異動之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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