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下一站,說實話,我也不知道該去往哪裏,於是男子就陪著我在車子上發呆。


    不一會兒,我聽到旁邊有橋車窗的聲音,我將車窗降下來一看,原來是冷冷。


    “有什麽事嗎?”我心裏有些煩躁,聲音裏也帶著些不耐煩。


    “你是不是要找王老板?”


    “你知道他去哪了?”我疑惑的問道。


    “讓我上車,我帶你們去”,冷冷說道。


    我能看了看坐在駕駛艙的男子,他點了點頭,然後打開車門讓冷冷坐了上來。


    “你怎麽知道他去哪裏的?”我轉過頭來看著冷冷問道。


    “這你就不用管了,待會聽我的指示開車,我帶你們去”,冷冷平靜的說道。


    “好的”,男子通過後視鏡看了冷冷一眼,然後啟動車子按照她說的方向開始行駛。


    車子加大馬力在寬闊的公路上行駛著,不一會兒到了一個轉彎處,冷冷示意司機右轉,駛入一個胡同,然後在胡同盡頭左轉,於是我們就在這個小胡同裏穿梭轉了七八個彎,之後才看到不遠處有一家賭石店,我心想這家賭石店怎麽開在這麽偏僻的地方。


    我們三個下車之後,那個男子警惕的看著我和冷冷,問道:“這是什麽地方?”


    冷冷笑著說著才是真正的賭石得地方,我和男子一臉的不知所措,跟在了她的後麵。


    “呦,冷姑娘,今天怎麽來的這麽晚”,賭石店的門麵不大,兩邊貨架上擺著一塊塊的賭石,但是卻根本不像是在出售,而隻是擺設。


    “本姑娘什麽時候沒來過,別廢話了,快給姑奶奶開三張票票”,冷冷對坐在櫃台前麵的那個大胖子大聲說道。


    “您今天好像沒帶石頭來啊”,胖子一邊開票一邊用眼睛瞟了我們三個一眼。


    “姑奶奶想帶就帶,要你管”


    “得,得,你是奶奶,你說什麽都對,你不帶也沒人敢管你不是”,大胖子說著將三張票塞到了冷冷的手中。


    “跟我走”,冷冷向我倆擺了擺手。


    緊接著,我們穿過一個狹長的弄堂,然後來到一個類似於大宅院的地方,沒想到在瑞麗竟然還有這種地方,可真是奇葩。


    在大宅院的門口,我們被兩個看門的人給攔住了。


    “呦,冷姑娘,您來了”,其中一個賊眉鼠眼的漢子直勾勾的盯著冷冷說道。


    “要不要看票”,冷冷白了他一眼。


    “那是,要是不看票就放人,掌櫃的還不得劈了我啊”,那漢子向冷冷伸出一雙銀抽煙而泛黃的手,冷冷厭惡的將那三張票放到他的手上,而他則趁著冷冷放票的功夫摸了一下她的手。


    “死人”,冷冷忍不住打了他一巴掌,然後又晦氣似得甩了甩手。


    “得嘞,您請”,這時,那個漢子做了一個請的手勢,打開了大宅院的門。


    剛一進大宅院,我就有一種穿越了的感覺,就好像一下子穿越到了清朝或者民國的時候,而從各個房間裏傳來的咋呼聲讓人覺得這裏像是一座賭坊。


    “這就是你說的賭石店?”我有些不太相信的看著冷冷問道。


    “愛信不信嘛”,她白了我一眼,然後引著我們兩個走進其中一個房間這個房間裏基本上都是一些古代的擺件,給人一種古香古色的感覺,就是窗戶旁掛著的一台空調有些不太應景。


    在這件房子裏,擺了四張大桌子,每張桌子周圍都圍滿了人,而且桌子上堆了一大堆石頭,在那堆石頭中間是兩粒骰子,有一個人在裏麵當做骰子手的角色。而那些堆在桌子上的石頭仔細一看卻是賭石,我立馬反應過來他們這是在用賭石賭。


    “哦,原來這就是你說的賭石啊”


    “對,這才是賭石。在這裏,有原石區,有半成品區,有成品區。在原石區和半成品區,都會有專業的鑒定師對賭客們的石頭進行鑒定,隻有通過鑒定的石頭的主人才有資格做到桌子旁邊開賭。雖然這些石頭都經過鑒定,但是裏麵料子的好壞依然是個未知數,所以這樣賭客們對對方下注的石頭依然沒有底。但是如果贏了的話,對方石頭裏麵如果是好料子,那麽這種贏了的心裏反差和賭錢相比會更大,當然輸了也是一樣的。來這裏玩的都是一些賭石的老手,所以他們的賭癮非常大,隻有這樣的強烈心裏落差才能滿足他們。當然外麵的賭石是合法的,而這裏的賭石則是非法的”,經過冷冷的一番介紹,我又對這個新行業有了一定的認識,心想人的創造力真的是無限的,連賭博的方式現在也是花樣百出。


    “這麽說這個王老板也是一個賭癮很大的人嘍?”


    “嗯,我經常在這裏見到他”,冷冷平靜的回答道。


    “那你?”她不會也有那麽大的賭癮吧、


    “嘿嘿我可沒那麽大的賭癮,隻不過這個賭石仿有我們張家一半的股份,所以我要經常替爺爺來巡視一下”,冷冷很熟練的帶著我們兩個穿梭在各個房間,我沒想到張家竟然還有藏在黑暗角落裏的灰色生意、


    “那你知道王老板現在在哪嗎?”我焦急的問道,畢竟我剩下的時間不多了,我不中途再出什麽岔子。


    “王老板那人既好賭,又喜歡豪賭,而且又很愛惜自己的羽毛,所以他一般都會去貴賓間裏麵賭,那裏麵都是一些瑞麗有名的賭石店老板在賭,他們下的注一般不會低於三百萬”,這個時候我突然想起那塊五百萬的石頭。


    難怪王老板這麽緊張那塊石頭,原來他是要急著來這裏賭石,我想那塊石頭雖然不大,但是也足以讓他成為賭局的閃光點,畢竟玻璃種的翡翠原石不是那麽好找的。


    說話間,冷冷已經帶著我們來到了一個地下室的入口,她告訴我們貴賓間就在裏麵,我們兩個緊張的跟在冷冷後麵,更緊張這個時候王老板會把那塊石頭給輸掉。


    但是現在對我們來說,輸不輸已經沒有那麽重要了,反正就算在王老板手上,五百萬的價格也不一定能把石頭從他手上拿過來。


    因為帶著冷冷這張通行證,我們很快就過了幾道人工門禁,走到了貴賓間的入口。


    這裏的貴賓間隻有兩間,但是平時能來貴賓間賭石的老板也就隻能湊齊一間。


    我們走進貴賓間,貴賓間裏鋪著紅色的地毯,在中間有一張大大的賭桌,那些西裝革履打扮的中年人全都坐在桌子旁邊,每個人麵前都擺著一塊賭石,大眼一看就知道價值不菲,而在賭桌後麵是發牌荷官,和上麵的小賭不同,他們的豪賭相對來說還是比較正規的,隻不過是把籌碼換成了石頭罷了。


    聽到開門聲,那些大老板全都將頭轉過來看了看我們三個,但是他們基本上沒有把眼睛在我哦那名男子身上停留,而是笑著看了看冷冷,然後叫了一聲冷姑娘就接著轉過頭去看著發牌荷官。


    我緊張的在人群中搜索著王老板,整張賭桌一共八.九個人,我掃了一眼,並沒有發現王老板,不會吧,這裏如果再沒有他的話,那可就真的麻煩了,我心中暗暗叫不好。


    “小傑,今天王老板來了嗎”,冷冷對那個發牌荷官問道。


    “哦,來了,剛才還在呢”,那個荷官在人群中搜索著王老板,不一會兒就像發現新大陸一樣往旁邊的沙發上一指。


    “在那兒呢”,發牌荷官指著那皮質沙發說道。


    我們三個趕忙跑了過去,看到王老板正抱著一隻酒瓶在呼呼大睡,我馬上上去把他喚醒:“王老板,王老板,醒醒,那塊石頭呢,我想贖回我的那塊賭石”


    隨著我的一陣搖晃,王老板睜開了惺忪的睡眼:“石頭,誰他媽見你的石頭了,別打擾老子睡覺”,他一把把我推開,然後繼續抱著那隻酒瓶呼呼大睡。


    “王老板,王老板”,我再晃他已經得不到任何回應。


    “別晃他了,再晃那塊石頭也不在他那兒了,他那塊石頭在我這兒呢”,這個時候,一個渾厚的聲音在我們身後響起,我回聲一看,發現一個大胖子正舉著那塊賭石興奮的看著我。


    “老板,這塊石頭能不能賣給?”我快步走上去,這塊石頭近在眼前,但是卻不屬於我。


    “可以啊,就是這價格你出不起吧”,那老板根本沒有理我的意思,一邊翻牌一邊漫不經心的說道。


    “老黃啊,你這不厚道啊,兄弟們剛在你這開了眼你轉手就賣出去,而且是一個不認識的小崽子,你這不厚道啊”,一個坐在他身旁的中年人大聲說道,看到那塊石頭的時候眼睛直放電,看的出來,他們都很喜歡這塊石頭。


    “年輕人,你也看的出來,在場的每一個老板對這塊石頭都有意思,如果我要低了他們肯定不願意,這樣吧,看你也會年輕人,我也不糊你,一千萬吧”,他一邊說話一邊將牌甩出去。


    “媽的,同花順,還有誰”,大胖子罵了一句髒話,然後又攏回來幾塊價值不菲的石頭。


    “狗日的黃胖子,你他娘的今天是走了狗屎運了,不行,再來再來”,看到胖子又贏了,那幾個老板心裏不服氣,一個個的挽著袖子打電話讓店裏的人拿石頭過來。


    “嘿嘿,沒辦法,哥們還就是走了狗屎運了。”黃胖子將石頭攬過來之後才轉過身子看了我一眼。


    “年輕人,你應該知道,做我們這一行的最不喜歡的就是討價還價,老王也和我說過,這石頭是五百萬從你那兒買過來的,現在幾個兄弟都盯著這塊石頭呢,我如果原價給你肯定不合適,不翻多了,我就隻給你翻一倍怎麽樣,這樣他們也沒話可說”,我表麵上帶著笑容,但是心裏卻是一萬隻草泥馬奔騰而過,草泥馬的吧,欺負我是個新人還是咋滴,他娘的死胖子,我心裏先將胖子的祖宗八代問候了一遍,然後又將怒火活生生的給壓了下去。


    “黃老板,不管怎麽說,現在我手上就隻有五百萬,我一個剛出社會的毛頭小子,你讓我去給你弄一千萬去,再說了那塊石頭它根本就不值一千萬”


    “媽的,老子說值多少錢就值多少錢,這裏坐著這麽多瑞麗的賭石巨頭,用的著你一個小比崽子在這瞎比比,不想買的話趕緊滾蛋,別讓我在看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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