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額頭上有一塊傷痕,臉龐也憔悴了許多,但是卻依然掩蓋不住滿滿的回憶。


    “唐詩雅”,我突然感覺自己好像一下子變得多愁善感起來,眼圈變得紅紅的。


    “你認錯人了”,她捂著自己的額頭站起來就走。


    我抓起石頭馬上追了出去。


    “哎,美女,你這塊石頭還能賣一萬的,你還要不要啊,你不要我可要了”,身後響起切割師略帶喜悅的叫聲。


    “唐詩雅”,我跑過去一下子拉住了她的手。


    “我說了,你認錯人了”,她一把甩開我的手,繼續快步向前走去。


    “你的額頭受傷了,必須馬上去止血”,我在後麵緊緊的跟著她,說實話我也不知道為什麽會在這裏遇見她,為什麽她會在這裏賭石,而且還對一塊賭輸了的石頭不依不饒的,雖然這一切給我不太真實的感覺,但是我知道她就是唐詩雅沒錯。


    “你就是這麽對你的老朋友的嘛,見到之後連聲招呼都不打”,我不依不饒的跟在後麵,心裏想她肯定有事,要不然也不可能這麽排斥見我。


    “我都說了你認錯人了,你還想糾纏到什麽時候,是不是想讓我報警”,她突然停住轉過身來,一隻手捂著額頭,我看不見她的眼睛,但是卻看到兩行淚從她的臉上輕輕的劃過。


    “報吧,派出所就在街口,我陪你一起去”,我伸出手幫她擦幹臉上的淚水,說實話,她現在的樣子很讓人心疼。


    “神經病”,她罵了一句之後就繼續往前走。


    在街口有一處小診所,等走到診所的時候,我不由分說一下將她拉了進去,走進去之後她依然排斥的往外走,但是卻被我死死的按在椅子上。


    “你究竟想幹什麽”,她一把將我的手甩開,然後對著小診所門口的派出所大喊救命。


    我心下一驚,心想這娘們還真準備報警抓我啊,於是一下子捂住她的嘴巴,但是站在門口的兩個警察已經聽到了,快步走了過來,走過來一看我正一手按著她的肩膀,另一隻手捂著她的嘴巴。


    “幹嘛呢,放手,派出所門口還敢作案”,警察厲聲喝道,我連忙笑嗬嗬的鬆開唐詩雅,然後從兜裏掏出煙給他們散煙。


    “別嬉皮笑臉的,我們不抽煙”,另外一個警察將我的手推回去。


    “你們兩個怎麽回事啊?”警察問道。


    “警察叔叔,是這樣的……”


    “你別說話”,其中一個警察用電棍指著我說道。


    “你說”,然後他又對唐詩雅說道。


    “他用石頭打我”,唐詩雅指了指額頭上的傷口說道。


    “是這麽回事?”一個警察看著我問道。


    “沒有,哪有這事”,我一臉無辜,其實我根本就是無辜的啊,心想著娘們為了擺脫我也是夠下血本的。


    “石頭在他手上”,唐詩雅頭也不回的說道。


    這個時候我才意識到手上還拿著剛才買來的那塊賭石,但是卻下意識的將拿著石頭的手背到身後去。


    “手上拿的什麽,給我拿過來”,其中一個警察走到我身後將我手上的石頭一把奪了過去。


    “小兔崽子還學會打人了,說為什麽打人”,那個警察一臉嚴肅的看著我。


    “那個……”


    “你別說話,你來說”,我話還沒說出口就被阻止了。


    我白了她一眼,老朋友見麵至於弄得這麽緊張兮兮的嘛,看你這下還說什麽。


    “家暴”,我靠,這娘們夠狠。


    “警察我可以走了嗎?”她抬起手上的額頭可憐兮兮的看了警察一眼。


    “嗯,走吧,以後如果再有類似情況還請你及時報警”


    “嗯,一定,”她說著大踏步走了出去。


    一定個屁啊……


    “哎你等等……”看到唐詩雅走,我馬上想追上去。


    “你也等等”,其中一個警察一伸手攔住了我。


    “幹嘛?”


    “你涉嫌家暴,跟我們去所裏麵錄一下口供”


    哎,不是……我被兩個警察架著直接架到了派出所裏麵。


    錄完所謂的口供,我看著那個拿著我賭石的警察說道:“警察叔叔,石頭可以還給我了吧,那個可是我花了一萬塊錢買的呢”


    “哦,給你,下不為例啊,如果下次再敢打人,石頭就給你沒收了。好好的媳婦不知道珍惜,還搞什麽家暴,現在的年輕人”,我聽不得他們嘮叨,快步走出派出所。


    等出了派出所的門,唐詩雅早就不知去向,我失神的在街口呆立了兩三分鍾。


    唐詩雅表現的這麽異常,她一定是遇上什麽事了,我一定要找到她,雖然濱海一別已經有三個月了,但是我們兩個之間的友誼還是在的,而且在濱海她最信任的就是我,我不能讓她一個人陷入死地而對她置之不理。


    我沒有去切割那塊石頭,而是失神的拿著它回到了尚玉坊,回到尚玉坊,我無力的坐在自己的房間裏,卻聽到了旁邊廚房裏叮叮當當的聲音,整個院子裏都飄散著一股糊了的雞蛋的味道。


    “你心情好像不太好”,不知什麽時候,喬川站在了我的門前。


    “嗯,剛才遇到了一個老朋友”,現在我有什麽事都喜歡向他傾訴,畢竟在這裏除了張木和冷冷,也就隻有他能和我聊到一起了。


    “女的?”


    “嗯”,我也不想多說什麽,回來的路上心裏一直盤算著怎麽找到她。


    “這方麵你比我有經驗的多,我就不給你意見了,我還要繼續去學煎蛋呢”,喬川說完將剛脫下的圍裙重新圍上,然後快步走向廚房,一陣叮叮當當的聲音繼續從廚房裏傳來。


    瑞麗雖然算是一個旅遊城市,但是她卻是一個人去賭石店的,所以她在這裏應該沒有什麽朋友。而且通過她在賭石店和店員的對話也可以看出,她應該也不是來旅遊放鬆的。按照唐詩雅的財力,她應該不會去在乎那三十萬,如果她真的是來旅遊放鬆的,那麽她是不可能去哦店員爭吵甚至動手的。


    而她的一切言語和動作都讓我把她和賭客兩個字聯係在一起,對她是來賭石的,她就是一個完完全全的賭客,雖然我不知道為什麽現在的她那麽缺錢,但是我知道她一定是遇上什麽困難了。


    以前在濱海的時候,她遇上什麽困難還會和我講一講,但是現在她認定我已經和她沒關係了,所以就沒再和我講的必要了,所以這才裝作不認識我。


    但是她越是這樣,我越覺得要去找到她,無論這次她遇上什麽困難,我都應該幫助她度過這次難關,畢竟她也是給於我很大幫助的人,如果不是她的那三十萬,我爺爺可能不會活到現在。


    想到這裏,我就下定決心去找她,既然她在瑞麗沒有朋友,那就一定住在酒店裏,但是她的經濟情況又讓我覺得她不會住太貴的酒店,但是就算中端和低端的酒店,瑞麗就有幾百家,難道讓我一家一家的去找不成,恐怕還沒等我找到她她就要走了。


    有困難,找警察,這是我來瑞麗第一天張木告訴我的,他說這裏作為中國陸路的一個重要通商口岸,這裏的警察對於人們反應的問題還是比較重視的,一般的小問題都會及時給出解決,想到這裏,我就起身去派出所,想要讓警察幫我調一下沿途的錄像,看看唐詩雅究竟住在哪裏。


    等到了派出所,我一看值班的竟然就是剛才抓我的那兩個警察。


    “呦,小夥子你咋又來了,是又犯錯了來承認錯誤的”,他的冷笑話一點都不好笑,但我也給了一個敷衍的微笑。


    “警察叔叔,我來是求你們幫忙的”,他們兩個的年齡都在五十歲左右,我叫他們叔叔也不吃虧。


    “說吧,有問題找警察可不是空口號”


    “兩位警察叔叔,剛才我不是和我老婆鬧矛盾了嘛,現在她不知道去哪了,打電話不接,親戚朋友都找遍了,就是沒有,所以我想請你們幫我找找她”


    “小夥子,你這事情才剛過去幾個小時啊,再說了她一個大活人還能丟嘍”


    “警察叔叔她是路癡,真有可能給走丟了”,我苦著臉說道。


    “再說了,我們是有明文規定的,失蹤時間不到二十四小時是不予立案的”,他的臉上露出為難的神情。


    “警察叔叔我也不求你們立案調查,我就請你們幫我調取一下沿途的錄像,幫我看看我老婆究竟去哪了,我現在真的是很著急啊”,我哭喪著臉說道。


    他們兩個麵露為難之色,但是兩個人在一起嘀咕了幾句之後還是點了點頭:“小夥子你以後可要好好珍惜了,你那媳婦現在可是不好找了,現在人丟了還能召回來,但是心丟了可就再也回不來了”


    “那是那是,找回來我一定好好對她”,我雙手合十向他們拜托到。


    於是他們就開始幫我調取今天中午的錄像,從街口的錄像開始。


    在錄像上顯示,唐詩雅出了賭石一條街之後就直接揮手叫了一輛出租車,上了車之後,錄像轉到了別的路段,我們對出租車一路跟蹤下去,發現出租車繞了好多的彎子才終於停在了一個小胡同前麵,唐詩雅下了車子之後進了胡同就再也沒有出來。


    “好了,找到了,你老婆應該就在這個胡同裏”,那個年紀大一點的警察抬頭對我說道。


    “好的,好的,對了,警察叔叔,能不能幫我查一下這個胡同裏麵有沒有什麽旅館,反正他們的電腦上是整個瑞麗市的地圖,隨便動動鼠標就能找到。


    他在電腦上點了幾下,然後對我說裏麵有一家叫做風沙渡的小旅館,唐詩雅可能就在小旅館裏頭,我謝過他們之後,就趕緊出了派出所,然後在街口叫了一輛出租車,讓出租車司機去風沙渡小旅館。


    一個多小時之後,我趕到風沙渡,這個時候已經是下午五點鍾了,太陽開始落山,溫度也開始下降。


    在一個小胡同裏,風沙渡果然不是一個大酒店,就是一個平平常常的小旅館,雖然破爛了一點,但是意境還是有的,住在這種地方,看來唐詩雅是真的沒錢了。


    我急急忙忙的走進風沙渡,問老板這兩天有沒有一個叫唐詩雅的女人在這裏登記住宿過,老板上係統幫我查了查,說還真有,不過巧的是她剛剛退房走了,就在我來到的之前二十分鍾,我心一下子涼了半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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