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場的人一下子陷入了一片沉寂,趙老爺子也愣住了,呆呆的站在那裏看著遠方漸漸靠近的一艘軍艦。


    軍艦上麵站著一排威武的海軍,還有穿著黑色衣服的特種兵,手裏拿著的全都是最新式的衝鋒槍。


    在軍艦甲板上站著一個滿頭花發的老人,雖然老人看起來已經有七十多歲了,但是卻有一種老氣橫秋的霸氣,一種老將軍的威嚴,如鷹隼般的眼睛盯著船隻上的每一個人。


    那艘軍艦漸漸的靠近之後,老將軍從軍艦上上到我們所在的這艘遊船上,身後跟著一隊莊嚴的士兵。


    “小蘇”,這個時候,一直坐在輪椅上的爺爺突然用微弱的聲音叫到。


    “老哥,我,我來晚了”,老將軍聽到爺爺的聲音,連忙快步走到爺爺的輪椅前,然後蹲下身子,眼中飽含眼淚的看著爺爺。


    “沒……沒有,來了……來了就好”,爺爺吃力的握著老將軍的手,眼睛中充盈著淚水。


    現場所有的人,包括趙老爺子全都愣住了,他們可能根本沒有想到在最後的關頭會有一個將軍出現在這裏,更沒想到這個將軍和我爺爺的關係會那麽好。


    “林……林墨”,爺爺吃力的抬起手指著我對那個將軍說道。


    “林墨……嘛?”那個將近聽到我的名字,好像瞬間老了好多歲,站起來的動作都不像剛才那般流暢。


    他慢慢的走到我身邊,蹲下身子捧起我被打的幾乎認不出麵部的臉,眼睛中又一次充盈了淚水。


    “林墨,別怕,爺爺……來救你了”,他擦了擦眼角的淚水,強擠出一個微笑。


    “十七,快去救十七”,我吃力的爬到船邊,用手指無力的指了指剛才十七姐落水的地方。


    “快,下去救人”,隨著我身後這個白發老人的一聲令下,站在軍艦上的那一排海軍全都放下手中的槍械,一頭紮進了水裏,向十七姐剛才落水的地方遊去。


    我無力的趴在船頭,期望能看到十七姐浮上來的那一刻。


    正在我們都著急在找十七姐的時候,趙老爺子趁我們不注意給在岸上的另一個軍官打去了電話。


    大概十多分鍾之後,一艘快艇呼嘯著從岸邊駛了過來,還沒等那艘快艇走近,我們就聽到從快艇上傳來的一聲怒吼:“是那個,是哪個混賬玩意在這裏撒野。


    快艇上的那個軍人看都沒看就通過雲梯爬上了船。


    “趙老哥,是誰在這撒野”,我聽著聲音有些耳熟,於是轉身看了一眼,那是什麽省裏的軍官,這不就是濱海市軍分區的那個王司令嘛,我還記得在十七的婚禮上就是這個狗玩意抓得我。


    “混賬東西”,那個王司令剛走上遊船,還沒站穩,就被老將軍背後的一個刀疤眉軍人踢倒在地,整個動作行雲流水,沒有一絲多餘的動作,看的周圍的人一陣叫好。


    那個王司令被一腳踢到在地,半天才顫顫巍巍的爬了起來,而趙老爺子更是雙腿打顫,連站都站不穩,他可能也沒想到老將軍手下的人都能把一個濱海市的軍分區司令踢倒在地。


    “你,你們是哪裏的部隊,知不知道動用軍隊是違反軍紀”,那個王司令依然不服軟,試圖據理力爭。


    但是當看到老將軍3星1穗的上將肩章的時候,那個王司令一下子軟了下去,他這個市級軍分區的司令最多就是一個少校軍銜,和老將軍上將的級別相比,少了不止一個級別,自然服軟。


    “趙老哥,算了吧,我們鬥不過他們的”,那個王司令低聲對趙老爺子說道。


    “怎麽樣,找到人了嗎?”老將軍大聲問道。


    “報告,還沒有”,下麵的海軍士兵也高聲回答道。


    “派潛水員下去,今天必須把人給我找到”,老將軍厲聲的命令道,隨之,從軍艦上又跳下去五六個穿著潛水服的潛水員。


    “十七,你一定不要有事啊”,可能是因為失血過多,我的腦袋漸漸的暈眩,眼前也變得模糊了起來。


    十七……


    “林墨,林墨……快,叫軍醫,把船開回去”


    ……


    “準備手術……”


    “剪子”


    “準備取彈”


    我的思維在斷斷續續的感受著周圍的一切,直到最後徹底模糊過去。


    十七姐,十七姐的臉龐在水中漸漸的清晰起來,她在手中向我招手。


    “林墨,我們永遠都不分開”


    “無論天涯海角,我也一定要找到你”


    “十七,十七,十七……”,我在一陣冷汗中一下子從床上坐起來,緊接著就感受到腹部一陣撕裂的疼痛。


    刺眼的陽光,白色的床單,白色的窗簾,消毒水的味道,我已經不記得這是我第幾次從醫院中醒過來了。


    往常醒過來周圍都圍滿了菲比酒吧的眾人,但是這一次隻有媽媽自己,以前的那幾次,都是夢嗎?


    我扶了扶疼痛難忍的腦袋,輕輕的靠在床頭上。


    “林墨,你醒了”,媽媽看到我醒了之後以內止不的往下流。


    “媽,我睡了幾天了?”我輕輕的問道。


    “一,一個星期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激動的,媽媽的聲音變得哽咽起來。


    “對了,十七,十七呢,十七在哪房間,我要去看她”,我一把抓住她的手問道,眼睛中充滿了期待。


    我媽看了一眼我的眼睛之後就不敢再看我,低著頭沒有說話。


    “你說話,十七在哪,媽?”我的聲音也變得哽咽起來,我不想她騙我也不想她告訴我真相。


    “十七,你昏過去的那一天,官兵們在海裏找了整整一天都沒找到十七”,我媽哽咽著斷斷續續的說了起來。


    “不會的,十七不會死的”,我大聲喊道。


    “喊什麽喊,能不能像一個男人接受現實”,這個時候,門外響起一陣威嚴的聲音,老將軍帶著兩個貼身警衛從外麵走了進來。


    “蘇將軍,您來了,快請坐”,我媽一看到老將軍,立馬站起來擦幹淚水,給蘇將軍讓座。


    “好”,老將軍微微頷首,然後坐到了我身邊。


    “孩子,人活著要往前看,要學會珍惜身邊的人,不要被過去的人或者事牽絆,否則當某一天你回過頭來看的時候,身邊的人已經離開你了,你豈不是要更加難過”,老將軍滿含深情的看著我,然後重重的歎了口氣。


    “你放心,無論怎麽樣,我都會幫你把那個姑娘找回來的,你這幾天就在這裏放心養傷吧”,老將軍輕輕的摸了摸我的腦袋。


    “孩子,這幾天我都會待在濱海,如果有什麽事情就告訴我,能幫你的話,我一定幫你辦到”,說完他板板整整的站起來,然後離開了病房。


    “媽,爺爺怎麽樣了?”我問道。


    “沒事,你爺爺沒事,在另一間病房靜養呢,你先把你自己養好就行了”,我媽又坐下來,拿起一個蘋果幫我削了起來。


    老將軍說的的確沒錯,人或者就該向前看,就該珍惜身邊的人,讓自己以後少點追悔莫及,但是我真的能忘掉十七,忘掉和她的一切嘛。


    我不能給自己確定的答案,但是我想,大概是不會吧。


    雖然受了那麽重的傷,但是七天的時間也讓我恢複了大半,因此醒過來之後精神並不像以前那麽萎靡。


    兩天之後的一天下午,張木突然來病房裏找我,雖然當時張木沒有幫上我多少忙,但是畢竟他阻止了好幾次衝動的我,到最後才挨到老將軍趕來救我們,所以我心裏對他也沒什麽不快。


    “怎麽了,找我有什麽事嘛?”我示意他坐下。


    “林墨,這次我來是想要請你幫個忙的。雖然我知道你還沒有徹底恢複,但是我真的是再也等不了了”


    “什麽忙,說吧”


    “我想,想讓你幫我把冷冷救出來”,這個時候我突然想起那個給我紅.薯吃的女孩子,確實,如果沒有冷冷我也逃不出那座監獄,現在的我雖然沒有什麽實力,但是我可以依靠老將軍的力量幫忙解救那個地方的人,畢竟那裏不是一個什麽好地方。


    “好的,這件事我晚上和老將軍商量一下,如果可以的話,明天我們就出發去那個地方”


    “謝謝你”,聽我這麽說,張木激動的眼淚就快流下來了。


    “不打擾你休息了,我回去等你消息”,說完他轉身離開了病房


    晚上,老將軍來看我的時候,我向他提起了這件事,聽到我這麽說,老將軍的眉毛都豎起來了。


    “在我們國家竟然還有這種沒有王法的地方,真是氣人太甚,刀疤,明天你帶著一幫人去那裏把裏麵的人全都救出來,把那裏的負責人全都抓起來繩之以法”,老將軍向站在他身邊的刀疤眉說道。


    “是,司令”,刀疤眉敬了個軍禮。


    第二天一大早,張木就早早的來到了醫院,而我也早早的穿戴整齊,雖然我媽和老將軍一直勸我讓我在這裏靜養,讓他們去就好了,但是我擔心他們找不到那個笛梵個,畢竟那是在海上,隻有去過的人才知道那個地獄一般的地方在哪裏。


    收拾整齊之後,我們一共五十餘人分乘五艘快艇和一艘中型遊船向那個海上監獄駛去,我想應該這麽稱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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