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病院?”我有些不可置信的瞪著她問道。


    “對,精神病院,而且是一家海上精神病院”,她堅定的眼神幾乎讓我不敢否認她說的話,我現在已經被她弄糊塗了,我不知道她說的哪一句話是真的,哪一句話是假的,甚至讓我都有些精神分.裂了。


    “怎麽可能,他們明明都穿著警服,而且手上拿著電棍,不是警察是什麽”,我懷疑她又在騙我。


    “他們之所以手裏拿著警棍,身上穿著警服,是因為要給你指導一個假象,讓你誤以為自己是囚犯,他們是警察,從而更加的好管理一些,就是這麽簡單。”


    “你沒有騙我?”我瞪著她的眼睛說道。


    “我騙你幹嘛,這次我說的是真的”,她擺出換一張認真臉。


    聽到她這麽說,我心裏一陣竊喜,如果這真的是精神病院的話,那我肯定不會像她說的那樣被處死了,頂多被人當成一個精神病來看待。


    但是有的時候你會發現,當你被別人當做有病,不被理解的時候,比死掉都難受。


    為了進一步確認她是不是在說謊,我將鐵門拍的震天響,這個時候,有一個獄警模樣打扮的人走了過來,不耐煩的把門打開。


    “幹什麽呢,幹什麽呢,拍什麽拍”,那個獄警的棍子敲在鐵門上的聲音比我響的多了。


    “我問一下,這裏是什麽地方?”我笑嘻嘻的對他說道。


    他沒有說話,然後指了指自己的肩章,上麵隻有四個大字:海上監獄。


    “海上監獄,看不看得懂”。


    “看的懂,看得懂還問,多事”,他狠狠的在我腦袋上打了一巴掌。


    “六子,三缺一,快點”,那裏突然傳來一陣搓麻將的聲音。


    “哎,來了,她有病你也有病啊”,他不耐煩的看了我一眼,然後啪的一聲將鐵門給關上。


    我吃了一個閉門羹,自然心裏超級不爽,回頭看時,發現她正一臉委屈的看著我,然後跑到我身邊使勁的搖著我的胳膊說道:“你要相信我,這裏真的是一家海上精神病院,他們之所以設置成監獄的形勢就是為了方便管理病人,促進治療的。”


    “信你才有鬼呢”,我一把將她甩到一旁,然後又重新蜷縮在角落裏,而她則蜷縮在床上,時不時的朝我這邊看上一眼。


    說實話,我現在也很矛盾,這裏究竟是海上監獄還是海上精神病院我真的鬧不清,但是我還是期望這裏是一座精神病院,最起碼我還有逃出去的機會,要不然的話,我明天這個時候差不多就該上路了。


    精神病院,監獄,精神病院,監獄……這兩個詞匯在我的腦袋裏像是兩隻臭屁蟲一樣滾來滾去,漸漸的繞在了一起,而我的眼皮也有些抬不起來了。


    我是在半夜裏被驚醒的,我一醒過來就看到一雙血紅色的眼睛正在離我麵部不到五厘米的距離盯著我。什麽怪物,還沒等我腦袋反應過來,那怪物就大吼一聲朝我咬了下來,我雙手一擋,一個翻身縮到了另一個角落裏麵。


    等你拉開距離,我才發現原來並不是什麽怪物,而是那個女人,此刻,她像一隻吸血蝙蝠一樣用血紅色的眼睛瞪著我,喉嚨裏不停的發出異響,如果不是之前和她相處過兩天,我此刻就一定會把她當成怪物。


    “你怎麽了?”我一邊和她保持距離一邊問道,但是她並沒有回到,眼睛中充滿了渴望,我不知道她是在渴望什麽,但是我敢確定,她渴望得到的東西就在我的身上。


    我不等她再次發動進攻,一下子滾到鐵門旁邊,用力的拍打著鐵門,試圖還有人能聽到,但是很不幸,寂靜的夜裏就隻有我自己拍打鐵門的聲音,周圍一片死寂。


    那女人看周圍沒有異動,就一下子撲了上來,我來不及躲閃,用左手手臂擋住她的攻勢,頓時就覺得左手手臂一陣火辣辣的疼,再看時就發現她已經咬住我的胳膊了。


    我來不及多想,用右手直接一記肘擊頂住她的下頜,她直接被我擊飛,而整個人也運了過去。我走過去試探了一下她的鼻息,沒有問題,再檢查一下她的眼睛,發現暈過去的她基本上已經恢複了正常,剛才發血紅色的眼睛此刻也恢複了正常的顏色。


    我不太確定,但是她剛才之所以咬我可能是得了某一種病,就像狂犬病一樣,被瘋狗咬中的人會表現出和瘋掉的狗一樣的病症,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她應該也是得了某種類似於瘋狗病的病症,所以才會表現的那麽異常。


    我看了看自己的傷口,發現已經流了很多血,於是就自己撕了一塊布條保住,我不知道她的這種病會不會傳染,但是我想這應該是我被安排在和她一個病房的原因吧。雖然將我送進這家不知是監獄還是精神病院的地方之後,那些人就沒有再出現過,但是我知道,他們肯定在某個陰暗的角落看著我。


    我將自己包紮完之後就將那個女人抱上.床去,這不能怪她,興許她也不知道自己有這種病,很有可能是被人利用了。而她白天真誠的眼神讓我堅信她肯定不是壞人,但是我真的能堅信嘛,在被自己信任的人騙過之後,這個世界的一切都變得像假的一樣,我不知道自己還能再去相信誰,也許現在相信自己的判斷才是最真實的,最直接的。


    將那個女人抱到床上之後,我又重新蜷縮在了那個角落裏。茫茫的繁星,我卻怎麽也睡不著了,興許明天就是見證我能不能繼續活下去的時候了。如果這個地方真的就是和一個精神病院的話,我想我應該還能繼續活下去,但是這種活法也無異於苟延殘喘,那幫人不會讓我過的舒舒服服的。


    直到天快要亮了我才昏昏沉沉的閉上了眼睛,再次睜開眼是被一個女人的哭聲給驚醒的,我一睜開眼發現她正坐在我麵前,雙眼像水蜜桃一樣哭的腫腫的。


    “怎麽了?知道自己錯了?”我有氣無力的說道,這傷口昨天還沒有那麽疼,沒想到今天疼痛竟然又加重了。


    “恩恩,我忘了告訴你了,我有一種怪病,就是半夜起來會咬人”,這個我自然知道,不過現在告訴是有點晚了。


    “不過你的肉好像有點硬,今天早上起來我有些牙疼”,我聽後強忍住沒有告訴她我昨天晚上用肘部擊打她的下頜了。


    “哦,不提這個了,對了,你這個有傳染性嘛?”我不知道該怎麽隱晦的問這個問題,隻好單刀直入。


    “沒有,你放心,我的這個是家族遺傳病,沒有任何的感染性,你放心。不過我真的不知道我昨天晚上做了什麽”,她說完就像一個做錯了事情的小孩子一樣蹲在我身邊。


    “沒事,沒事”,我笑著說道,心裏卻感到一陣惡寒。


    心想這些人的手段也真夠卑劣的,直接將我處理掉不就行了嘛,還轉這麽多彎專門找她來對付我,我看了看坐在我麵前不肯走的這個女人。她雖然看起來四肢纖細柔弱,但是經過昨晚的交手我知道,如果我沒有將她擊暈,一不小心讓她咬到喉嚨的話,我恐怕也不會活到現在了,如果要繼續和她住在這個房間裏,看來我是要小心提防了。


    “不過你放心,我這個病一個星期發作一次,你這幾天放心睡就行了”,她說完強擠出一個微笑,而我也給了她一個禮貌又不失尷尬的微笑。


    我能不能活到一個星期之後還是個問題呢,等待正確答案的時間總是如此的漫長,如果在今天太陽落山之前我還能活著的話,那就證明我能活下去,但是如果在這之前有人將我帶走的話,那我就真的扼要和這個世界拜拜了。


    想到這裏我不禁閉上了眼睛,雖然今天獄警送來了飯,但是我卻沒有一點胃口,全被這個女人給吃光了。


    下午五點鍾,安靜了三天的走廊突然出來一陣碎碎的腳步聲,而且是很多人的。


    該來的,終究還是要來了嘛,我看了一眼窗外的夕陽,現在終於知道那具夕陽無限好,隻是近黃昏的感覺了,隻是,這種感覺是否來的太晚了。


    走廊裏的腳步聲停在了門外……門口傳來轉動門把手的聲音。


    最後的時刻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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