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我睡了多久,隻是記得夢裏麵我一直看到的都是找龍子那張血淋淋的臉和他討命似得叫聲。十七姐緊蹙的眉頭和驚恐的麵容。爺爺的低頭歎息和母親的失聲哭泣。


    還有過去這一年間經曆的各種各樣的人或者事務,唐詩雅,胖子,林軒,金爺,喬三爺,喬良,烏鴉,花姨,君姐……


    所有的人都跑馬燈似得在我腦海中轉過了一遍,這,難道hi臨終告別嘛,我還在活著嘛?


    等我昏昏沉沉的撐開眼皮的時候,發現自己掙躺在一張硬邦邦的隻有一張木板的床上,而這張床正放在一個不足十平方米的小黑屋裏麵,周圍是難聞的味道和老鼠的吱吱聲,突然一隻老鼠從我的腳下經過,它不僅不怕我,甚至還試圖啃壞我的腳後跟,被我一腳踢開了。


    這是哪兒,我這是在哪兒,我仔細回憶著之前的細節,但是我隻記得和天哥在車上對峙,然後就被人從背後打暈了,之後就出現在了這裏。


    我靜下心來仔細聽了聽,發現周圍除了老鼠的吱吱聲就再也沒有了別的聲音,周圍是一片死寂。


    等等,我好像聽到了海浪的聲音,於是我就踩著木板和磚頭鋪就而成的床鋪踮著腳向窗外看去。


    頓時一股腥鹹的味道從外麵傳來,大海,我竟然是在大海上麵,正當我驚喜看到大海的時候,一個可怕的想法出現在我的腦海裏。


    大海,海上監獄?


    我在上大學的時候,曾經聽舍友說過,濱海有一個叫做瓦龍堡的海上監獄,裏麵關押的都是一些政治或者變態犯罪的重型犯人,換句話說,就是一些肯定死定了的死囚,而且這個監獄不屬於任何公安你活著警察局,這個瓦龍堡海上監獄隸屬於濱海軍分區直轄管理,想到這裏,我想到了在婚禮現場的王司令,在當時我那麽駁他的麵子,現在落到他手上,豈不是死定了,想到這裏我的背後不禁升起一陣惡寒。


    “走,快點”


    “別推我”


    這個時候,門外響起獄警和犯人的聲音,這更加然我確定了這是監獄的想法。


    但是令我沒想到的是,那腳步聲竟然在我門前停了下來,接著是鑰匙開門的聲音,不會吧,難道這監獄滿員了,還搞起了同居?


    我正想著,門被人從外麵打開了,這時,突然走進來一個女人,手上帶著手銬,腳上也帶著鐐銬。看到她這個樣子,我立馬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和腳,剛才竟然沒發現自己什麽時候也被帶上了鐐銬。


    “今天起你就住這屋了”,獄警一下子將那女人推了進來。


    “不過,如果你聽話的話,我倒是可以考慮考慮不時的給你改善一下夥食”,這時,那個獄警手霜不老實的向那女的胸部摸去。


    “滾開”,那女人雖然帶著手銬,但是一個絕美的肘擊直接將那個獄警擊倒在地。


    “媽的,臭八婆,以後有你受的”,那個獄警一邊扶著自己流血的嘴巴一邊踉踉蹌蹌的走了出去,然後啪的一下子關上了門。


    這時,一束光通過窗戶投了進來,我這才看清這個女人的麵容。


    她五官雖然不是很好看,但是組合在一起看卻有一種動人心魄的美,如果我沒有看錯的話,這個女孩應該有四分之一的意大利血統,她高高挺起的鼻子向我證明了我這一點的猜想。


    四肢雖然纖細,但是卻顯得很有力氣,應該是個練家子。不過,就是,當我抬頭看到她胸前的時候,好吧,可能有一個胸大無腦的女人。


    “你”,她的嘴裏突然蹦出了一個字,然後給我使了個眼色,又看了看角落。


    “我”,我不自覺的指了指我自己。她沒有說話,但是點了點頭。


    “你是說讓我坐到角落裏”,我這才明白了她的意思,她聽後重重的點了點頭。


    “怎麽可能,再說了,事情總該有個先來後到吧”,我給了她一個白眼。


    幾乎是在我對她甩出這個白眼的同時,她以一個優美的姿勢騰空而起,然後雙腿夾住我的脖子,身體在空中完成一個翻轉,成功的將我從床上給翻了下去。


    我被摔得在地上好久沒有起來,而她卻像沒事人一樣,利利索索的站起來,然後跳上了那張本該屬於我的床,五分鍾前我還嫌它硬邦邦的,但是現在我連硬邦邦的床都沒了。


    一想到在地上來回亂竄的老鼠,我渾身就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我,我能坐一下嘛”,我現在才算是領略了她的本領,於是降低要求隻是坐一下,她沒有說話,我就當她默認了,於是為了不打擾他休息,我隻做了半個屁股。


    但是我剛一坐下去,她就重新一腳將我蹬了下去,又向我指了指角落裏。我氣哼哼的走到角落,然後賭氣似得坐了下去,今天真是倒了血黴了,來到這個監獄能出去的可能性本來就不大,沒想到上天又派這麽一個愛欺負人的女生來折磨我,真是受不了,想著想著眼淚就流了下來。


    “哭了”,這事,她突然從床上跳下來,坐在我身邊一邊看一邊問道。


    “管你什麽事”,我將臉別向一邊。


    “用不著你安慰”


    “不是,我從小就喜歡看男孩子被我打哭,隻是長大之後就很少見到了,你是第一個”,她饒有興趣坐在我旁邊靜靜的欣賞到。


    “哎,你是怎麽進來的”,我本以為她是個不會說話的啞巴,隻是沒想到一看到別人哭,她竟然這麽興奮,話也變得多了起來。


    “殺人”,我惡狠狠的說道,雖然我也不知道我那一腳究竟有沒有要趙公子的命。隻是以前聽別人說,在監獄裏一定要把自己的罪行說的重些,要不然你就老受人欺負。就像殺人犯和強.奸犯,在監獄裏的待遇絕對是不一樣的。


    但是轉而一想,能進來的那個不是比殺人的罪要重,一般的殺人犯可是沒有級別關在這個監獄裏麵的,想到這裏,再看看眼前的這個女孩,我不禁後怕起來。


    “那你是怎麽進來的”,我惶恐的看著她。


    “連環殺人案,不就是殺了幾個老色.鬼嘛,真是的,有必要把我關在這種肮髒的地方嘛。對了,你知道我的作案手法是在那裏學的嗎?”我搖了搖頭,身子不自覺的向後靠了靠,但是發現我已經是緊貼著牆了,後麵已經沒有退路。而她好像自來熟一樣,繼續向前靠了靠,緊挨在我身邊。


    “《電鋸驚魂》,《沉默的羔羊》,《白雪公主殺人事件》……我每次看這些電影都記筆記的,哎,你要不要看看就在我身上,我拿給你看”


    “我不看我不看我不看,我立馬擺手,咕咚咽了一口唾沫,這個女人太可怕了,估計我還沒被處決就先被她抹光吃淨了。


    “哈哈,騙你的,你看我這種美女像是殺人惡魔嘛”,這可不一定,一般有特殊怪癖的人都是一些美女後者高智商的人,反正就是與眾不同。


    “不過我確實想要那樣殺了他們”,她的表情一下子變得肅穆起來,不再像剛才那那樣嘻嘻哈哈,就好像突然從一個孩子變成了一個飽經滄桑的老人,眼神中都是歲月的痕跡。


    我不知道她經曆過什麽樣的修羅場,但是我知道,沒有經曆過一定的煉獄的人是絕對不會磨礪出這樣的眼神的,於是我也不再說什麽。


    “哎,你吃飯了沒有”,她突然拍了我一下說道,我搖了搖頭,看了看外麵的太陽,在海上我的方向感不是太好,但是就算再差,我也知道現在已經十一點多了,從昨天早上到現在我還水米未進,不提還好,一提整個人都萎靡了不少。


    “沒有,難道你有吃的啊”,我白了她一眼,怪她讓我想起了還有餓肚子這麽悲慘的事情。


    “看”,她突然從胸前掏出來兩個大大的圓圓的煮紅.薯,還冒著熱氣。


    “哈哈哈哈”,我看到她掏出兩個大紅.薯之後一下子癟下去的胸部,笑得眼淚都出來了,我還以為是胸大無腦,誰知道是旺仔小饅頭啊。


    “剛才那個獄警想偷紅.薯,也不看看老娘是誰,來,咱倆是兄弟,見了麵就分給你一個吧。這是我在廚房裏偷得,以後在那裏經過的時候我還能偷,想吃什麽就和我說”,她大大方方的將煮紅.薯遞過來。


    “怎麽樣,好吃嗎?”她一邊滿足的啃著紅.薯一邊笑嘻嘻的問道。


    “嗯,就是有點別的味道”,我使勁的點了點頭。


    “什麽味道?”她皺著眉頭聞了聞。


    “人乳”,隨之,啪的一下,我的臉上立馬現了一個鮮紅的巴掌印。


    “流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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