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幾日,夏侯軒都住在[飛嫿殿]裏。


    汪昭儀扶了扶發髻問:“怎麽今日夏昭儀這麽早便往[鸞喜宮]去呀?”


    夏昭儀理著絲帶道:“誰不知皇上數日不召幸嬪妃,剛一進後宮便一頭紮進了[鸞喜宮]裏,並夜夜留宿,如今宮裏那個不知?若想見皇上一麵,需早些去[飛嫿殿]聽差,許還有機會?去完了恐連皇上的影都瞧不見呢。”


    汪昭儀略帶嘲諷道:“是了,誰讓人家皇貴妃有個爭氣的爹呢?聽說這護國將軍是捷報頻傳,皇上高興!自然是對皇貴妃寵愛有加了。”


    夏昭儀冷笑道:“恐不消多日,便要改口稱‘皇後娘娘’了。”


    汪昭儀道:“哎!還是少嚼舌根子,腳底下快些!別叫別人占了先。”兩人一路小跑,宮女們在後麵跟隨。


    豔貴妃從角門後繞出來,雙眼怒火道:“司馬飛兒!本宮倒要看你還能得意多久?”


    婷兒左右看了看,上前勸道:“娘娘,此處來往之人甚多!休讓人聽了去。”


    豔貴妃強忍怒火,輕聲問:“事情查的如何了?”


    婷兒答:“娘娘,原來先皇後乃是護國將軍的表妹,當年也曾在將軍府住過一段時日呢。”


    豔貴妃皺眉道:“你今夜便去向太妃稟告此事,切記,晚些去,如今不比從前,還有,最好找個由頭,免得被人發覺落人口實。”


    九月初二,曆經了一整天的繁文縟節後,兩位新娘各自端坐於[益陽宮]的兩間閣裏。


    鶯兒心想:‘晉王今晚會來我閣中嗎?想必不會吧?畢竟上官秀才是真正的‘新人’啊,殿下又如何會惦著我呢?可未有旨意前,也隻能候著了。想必此時他們已然歇著了吧?今日是新婚之夜,而殿下卻已有新人在側了…’


    剛想至此一名宮女進來道:“參加瑩王妃!殿下有命,傳王妃去殿下寢殿內侍寢。”語畢,過來扶著她入晉王寢殿了。


    不想在門口卻遇到上官秀,也由一名宮女扶著,她們四目相對,目光都很詫異,但又不能違旨,隻得入內。


    月明星稀,鶯兒用被撕破的衣裙護著身子,坐在床邊的腳踏上拭淚,回想起剛才被欺辱的情節,她蜷縮著,雙臂緊緊抱著膝蓋,淚水如泉一般傾瀉而出!她回頭看著上官秀,哭著想:‘我究竟做錯了什麽?要遭此羞辱?可這個女子?為何受此羞辱依舊睡的如此香甜剛才他們?怎麽可以這樣呢?…’身上的淤青與疼痛一同伴隨著她度過了這個‘新婚之夜’心靈的傷痕!是難以撫平的!她一直哭到流幹最後一滴淚,眼角露出強烈的仇恨之火!憤恨!她要報複!從那一刻起,她便不再是從前的許鶯兒了。


    飛兒聽後驚訝的問:“翠兒,你剛才所言可真?晉王竟要她們一同侍寢?如此荒謬!簡直是豈有此理!”


    翠兒輕聲勸慰:“娘娘,休要高聲,雖是荒謬!但也並非先例,嬪妃一同侍寢之事連當今皇上都如此做過呢。”


    飛兒頓時感到一陣惡心!這是什麽世界?容得下這樣的事?簡直不把女子當人?


    翠兒見她臉色發白,忙問:“娘娘,您沒事吧?身子不舒服嗎?”


    飛兒扶著梳妝台道:“沒事,剛才所說之事,莫再與別人提起,還有,今日本宮身子不適,告訴各宮娘娘,不必過來了,宮中各處有事斟酌著辦就是了。還有,若皇上來了,也說本宮身子不適,不能侍駕。”說完呆呆的看著鏡中的自己。


    翠兒見狀隻好按吩咐辦事去了,她又如何會知道,此事對她的震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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