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要賢侄勞心了。”嚴白虎高興地說道,“讓你一個堂堂的大老板來給我兒子當保鏢真的是太委屈你了。”


    “沒有沒有。”杜飛立即說道,“雖然是沒有見過那個當了大老板的人還給人家當保鏢,但是也沒看到那個私人保鏢月薪200萬還外加公司百分之十的股份啊,所以嚴伯父不用覺得委屈了我,我覺得很值得。”


    嚴白虎心情好了很多,臉色也緩了過來,他很喜歡杜飛這種直率的性格。


    “對了,嚴伯父,上次綁架小少爺的人您查出來沒有?知道他們的底細了嗎?是誰幹的?”杜飛問道,畢竟收人錢財,替人消災嘛,而且是收了那麽多錢,自然要顯得稱職一點兒,“您給我說了,我心裏也好有個防備。”


    “沒有查出來,不過不用想也是柳家人幹的!”嚴白虎冷哼一聲。


    “柳家?是您的公司競爭對手嗎?”杜飛接著問道。


    “算是吧,不過我們的恩怨已經結下了幾十年了,從我來到嚴江市的時候,就和他們幹上了,這事兒一時半會兒也說不清楚,反正我嚴家和柳家就是死對頭,他們就是想劫持我的兒子來威脅我。”嚴白虎相當肯定地說道。


    威脅,總要有個威脅的理由吧?要不然為什麽偏偏要在這個時候綁架嚴厚呢?


    不過杜飛也沒有多問,他隻是一個保鏢而已,如果參與公司的事情太多,難免會讓嚴白虎懷疑,這種事情還是自己下去後再查為好。


    “賢侄,你和你的同伴以後就住在這裏吧,不用住在酒店那邊了,我覺得我和你特別投緣,咱們有空多加聊一聊,人老了啊,就想有個伴兒,能夠找到一個說話的人。”


    嚴白虎這麽說,肯定是想讓自己時時刻刻保護他心愛的小兒子罷了,才不是什麽想找一個說話的人,不過杜飛也沒有揭穿他,一口答應了下來。


    然後他叫人安排杜飛等人去休息,這時候外麵傳來了刺耳的喇叭聲,眾人不由地向外麵看去,嚴寬那傻比又回來了。


    “吃軟飯的(當地俗語,鄙視那種到女方家去的上門女婿),你要當我弟弟的保鏢,那可得拿出一點兒真本事出來,要不然你怎麽保護我的弟弟?”嚴寬強烈反對他老爸聘請杜飛,但是一時又找不到好的理由,隻得這樣做了,如果連他手下都打不過,那他就有理由叫杜飛滾出去。


    “老頭子,這你也沒意見吧?”嚴寬根本不等嚴白虎回答,繼續說道,“鐵手,出來吧,教訓一下這囂張的傻比。”


    嚴寬話音剛落,就從他車裏走出來一個全身都黑黢黢的光頭,那個子估計有兩米左右,體格也是相當健碩,身上的八塊腹肌特別引人注目。


    別說是一般人,就是稍微練過武的人看著這幅架勢估計都得嚇退回去,杜飛還從他身上感受到了血腥之氣,顯然的,這是一個殺過人的人。


    嚴白虎看到從車裏走出來的是這個人,臉色大變,厲喝道:“混賬東西,你是非要找我的麻煩是嗎?連鐵手都叫過來了,就算杜飛打得過又怎麽樣?打不過又怎麽樣?杜飛他有保護厚兒的實力就夠了。”


    嚴白虎當然知道這個叫鐵手的男人到底有多厲害,他曾經可是他手下最為驍勇的戰將之一啊,不知道多少高手死在他的鐵手之下,十幾年前,這小子還不滿二十歲就可以和柳家家主打的難分難解了,他可不認為杜飛是這個人的對手。


    “老頭子,你這麽說就不對了。”嚴寬不屑得說道,“上次要綁架小厚的人可不是一般的人,武功那麽高的,要是連鐵手都打不過,他怎麽能保證小厚的安全,我這可是為小厚著想啊!”


    “這樣吧,我也不求這個吃軟飯的能夠打贏鐵手,能夠和鐵手打個平手就把他留下來,算是看在你是老頭子的份兒上,我謙讓一步。”


    傻子都知道這可不是對人家老人家的禮讓,隻是嚴寬對於這個鐵手的能力太自信了,他很確定杜飛不是鐵手的對手。


    臉色剛剛好轉的嚴白虎再次變得鐵青起來,那是一種極度生氣,而又無可奈何的表情。


    杜飛微微搖了搖頭,不由得再次感歎,真的是人老了就沒用了,廢了啊,想當年是多麽的雄姿英發啊,可現在竟然拿自己的兒子一點兒辦法都沒有。


    “嚴伯父,沒事兒,既然大少爺想玩,我就陪他玩一下。”杜飛給了嚴白虎一個能行的眼神,再看向嚴寬,“大少爺,這人在你手下是幹什麽的?”


    “這很重要嗎?”嚴寬一臉納悶,顯然不知道杜飛為何這麽問他,杜飛也沒有說明,看向鐵手,“報上名來,老子不打無名之輩。”


    “老大,讓我來教訓他,等我敗了,您再出手也不遲。”杜飛的身份已經公開了,所以他也沒有必要再叫杜飛二哥了,更重要的是,他覺得自己不配叫杜飛二哥,杜飛是他心目中的神,他沒有那種資格。


    杜飛對於霍小華敢站出來還是挺欣賞的,至少說明他很有勇氣,不怕死,而且對自己很尊重,不過他肯定不是鐵手的對手。


    “行了,對付這樣的垃圾就不用出手了。”杜飛把自己嚴重貶低,抬高霍小華,“等我敗了,你再出手也不遲。”


    霍小華傻眼了,隻得退了回去。


    聽到杜飛罵他垃圾,鐵手臉上動容了,這還是除了他師傅以外第一個罵他垃圾的人,以前那個不是聽到他鐵手的名號就逃得遠遠的?


    “在下鐵大中,六歲開始練鐵砂掌,如今已經修煉到大成境界,江湖人稱‘鐵手’,在這嚴江市排的上前五,你是什麽人,也給老子報上名來!”鐵大中叫囂地喊道,一副老子吃定了你得模樣。


    鐵砂掌?


    杜飛略有耳聞,還是小時候聽自己的爺爺杜一清提起過,當時沒有電視什麽的,杜一清有空的時候就喜歡給他講這種真人真事,還有什麽鐵頭功,甩辮功,瓦上飛等等,鐵砂掌就是其中一樣。


    杜一清以前說過,這種功夫練好以後,能夠把樹皮輕易地撕扯下來,幹燥的木頭,摸一下就能起火,如果是人的話,捏住你的手抹一下,能夠讓你隻剩下骨頭!


    當時杜飛聽得是津津有味,想到這兒,杜飛開始懷念起以前那種爺爺給自己講故事的生活了。


    這些都是真人真事兒,杜一清能夠說的都是自己那個年代活生生的人,叫得出來名字,說得出來地名,當然,這其中也不免有誇大的成分。


    但是像鐵砂掌,氣功,鐵頭功,輕功這樣的武功是真實存在的,並不是亂吹的。


    杜飛還以為這黑黢黢的高個子的名字就叫鐵手呢,原來鐵手隻是他的江湖稱號,不由地來了興趣,戰意盎然,今天他倒要看看鐵砂掌究竟有沒有杜一清說的那麽厲害。


    “就你想知道我的名號?你還不配,答應了我我可以告訴你。”杜飛比他更囂張,嚴寬在旁邊一副看死人的模樣。


    “麻痹的,你是第一個敢這樣對我說話的人,找死!”


    “嗬嗬,我不知道你是多少個死在我的手中的人。”論裝比,杜飛從來就不怕,鐵手一掌探了過來,杜飛不敢硬接,身形一閃,躲開了。


    他倒真想試一試被鐵砂掌擦一下是一種什麽感覺,但是想到杜一清的話,還是沒有信心去冒這個險。


    想一想鐵砂掌可是在滾燙的鐵砂中訓練的啊,想一想這種訓練方法都讓人毛骨悚然。


    以前杜一清給他說那種武功如如厲害的時候,他都要問這種武功是怎麽煉成的,杜一清當然就會給他說。


    按照杜一清說的,修煉鐵砂掌,最開始的時候就是把鐵砂放在鍋裏,雙手往裏麵插,等到適應了這種程度以後,再把鐵鍋放在火爐上,用火烤,也不是一開始就把鐵砂烤的滾燙,這是一個循序漸進的過程,由低溫慢慢地往上加。


    所以杜飛認為杜一清所說的,這種武功修煉大成了以後,抹一下幹燥的木頭都能起火這不是假的。


    當然能夠達到這種地步的人少之又少,反正杜飛長這麽大就沒有見過。


    杜飛一直躲閃,鐵手也惱怒了,大喝一聲加大了攻勢,他的手掌在杜飛臉邊晃過的時候,杜飛都能感受到一種被火燒的感覺。


    那可不是害羞的那種滾燙啊,而像是一團火在你臉前燃燒一樣。


    杜飛被逼到了角落,無可奈何抓起旁邊的一塊磚頭就向鐵手砸去,鐵手一巴掌按在磚頭上,竟然留下了一個黑黢黢的手掌印!


    在旁看著的影刺眼睛也不禁眨了一下,心裏考慮要不要暗中幫助杜飛一把。


    有一下鐵手的手掌擦到了杜飛的衣服,竟然直接把杜飛的衣服擦出一個洞來,那樣子和煙頭在布料上燒了一個洞一樣。


    “吃軟飯的,你就這個能耐?也想保護我弟弟?哈哈哈,你他嗎在說笑吧?”嚴寬看到杜飛被打得節節後退,心裏那口惡氣得到了發泄,“我勸你還是早點兒投降吧,要不然鐵手在你臉上劃一下,那你以後還怎麽活下去啊?”


    嚴寬顯然是罵杜飛是靠臉吃飯的男人,沒有真實能耐。


    “老頭子,你看到了嗎?你請的保鏢就隻有閃躲的份兒,就這種垃圾值得你花兩百萬?我手下要多少有多少,你要實在找不到人了,我直接送兩個給你。”嚴寬極其囂張,根本不把嚴白虎這個老爸放在眼裏。


    “嚴寬,你夠了,你說話注意一點兒,他是你的老爸!”嚴雪這時候已經從樓上走了下來,實在看不下去了,“叫你的人退回去,老爸說的沒有錯,杜飛打不打得過鐵手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有保護小厚的能力就行了,鐵手這麽久都不能傷到杜飛,足以說明杜飛過關了。”


    “哼,小雪,你別忘了你是嚴家的人,也跟著這老糊塗幫起外人來了?”嚴寬姿勢放低了一些,給了嚴雪一些麵子,“你不是嚴家的二小姐嗎?有本事你自己叫他退回去!”


    “你……”


    這個家還真是一個奇葩的家,杜飛無奈地搖了搖頭。


    其實就鐵手這種水平,杜飛想要幹掉他的話,早就把他幹掉了,之所以打這麽久,完全是因為杜飛想看看杜一清說的鐵砂掌是不是真的。


    隻是這是在嚴白虎的別墅裏麵,一根幹木頭都找不到,根本無法試出來。


    鐵大中的鐵砂掌再厲害,也隻是那手掌手背罷了,除了這摸不得的地方外,對於杜飛來說全都是破綻。


    杜飛看時間也差不多了,嘴角浮起一抹不易被人察覺的微笑,兩個指頭一瞬間就夾住了鐵手的手腕,讓他不敢再動彈。


    還在擔心杜飛的嚴白虎和嚴雪徹底愣住了,這也轉變得太快了吧?一瞬間就將敗局挽救回來了嗎?


    嚴寬的表情最誇張,看得兩隻眼珠子都快跳出來了,愣了良久後,大聲罵道:“鐵手,你他嗎動啊,不是還有另外一隻手嗎?打他腦袋啊!”


    鐵手痛苦不堪,心想你他嗎哪知道我現在的處境?老子的一隻手被夾住了渾身都用不起力氣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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