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二小姐,奴婢這就去!”


    環兒說完,起身跌跌撞撞的出去煎藥去了。


    李欣悅服了兩天太醫給開的藥,果然有了好轉,漸漸的意識清楚了,也能認得人了。環兒一直精心的照顧著,所以李欣悅很快就恢複了正常。而且,她瘋了一次之後,整個人又變了一個樣子。


    “大小姐,明天就是二小姐的好日子了。您非要去墳場幹什麽?難道您就不怕……”


    “怕什麽?我都瘋過一次了,現在就是惡鬼站在我麵前,我也不會眨一下眼睛!可是,她李菀茗憑什麽?她憑什麽嫁給太子?做良娣?我們現在去墳場,拿回一些汙穢之物,放在她的洞房裏。這樣,她以後的日子一定不好過!”


    環兒雖然覺得這個主意有點太狠毒了,但是主子既然決定了,她就會義無反顧的跟著主子去做。於是,兩人趁著天黑的坐著馬車出了城,來到京城近郊的一片墳場,帶回了一些汙穢之物。


    李欣悅拿著那個白布口袋,嘴角往上一挑,心中暗自冷笑。李菀茗,別以為你就此幸福了,你倒黴的日子還在後麵呢!我是絕對不會就這樣認輸的,既然皖碧已經死了,那就讓她成為我的墊腳石吧!


    ――――


    夜深人靜,顧塵峰穿好了夜行衣,周身上下收拾得幹淨利落,腰間盤了一把軟劍,從後院直奔著街上。他今晚要去夜探八皇子府,李菀茗上次說皖碧的死跟八皇子有關,他這幾天也暗地裏調查了一下,這八皇子的確明裏暗裏的跟楊西念作對。


    既然是楊西念的敵對,那麽對李菀茗下毒手就成了順理成章的事情,上次是皖碧替李菀茗喝了毒粥,那麽若還有下次,李菀茗還會有那麽幸運嗎?


    所以顧辰峰決定一定要把這件事弄清楚,至少他要暗中的掌握八皇子都幹些什麽,這樣才能保證李菀茗的安全。他的輕功極高,所以很快就從太子府出來,一路上都是穿房越脊,這條路他已經完全熟悉了,因為已經踩了好幾天。


    很快就到了八王府外麵,顧塵峰不敢貿然的闖進去,先到了後院,後門沒有人把守,而且院牆不高。顧塵峰雙腳一飄,輕而易舉的就上了牆頭,低頭往下一看,周圍沒有什麽侍衛和閑雜人等,輕輕的飄落在院子裏。腳下的動作極輕,好像是踩了棉花一樣,一點聲音都沒有。


    顧塵峰一路小心的在黑暗中往前摸索著,也不知道走到了那層院子裏,突然感覺周圍的侍衛多了起來。顧塵峰飄身落到房上,身子往下探,以免被人發現。他落的這間房裏麵燈火通明,好像是待客廳,側耳隱約能聽見裏麵人說話的聲音,但是聽不太真切。


    就在他要朝著另外一個房簷上躍的時候,突然下麵有一個侍衛喊了一聲。


    “什麽人?有刺客?”


    頓時,院子裏麵一片騷亂,有好幾個侍衛飛身就上了房,顧塵峰再想要走便來不及了。不能走,那就隻有打了,顧塵峰打敗這些侍衛逃出生天,還是有一點把握的。所以他抽出腰間的軟劍,跟越來越多的侍衛打了起來。


    到後來,顧塵峰發現,一開始自己的判斷就是錯誤的,要是剛才逃命還來得及,這府中也不知道有多少侍衛。打退了一批,就有上來一批,仿佛像潮水一般,怎麽也打不退。


    顧塵峰暗道不好,可是這個時候已經晚了,隻見騰空一張大網朝著他落了下來,想要躲開已經來不及了。顧塵峰被結結實實的罩在這張大網之中,緊接著院子裏到處點著火把,把周圍的天都照亮了,猶如白晝一般。


    “稟王爺,抓到了一名刺客!”


    隻見一個身著玄青色錦袍的男子站在房簷下,看著被五花大綁被按在地上的顧塵峰,顧塵峰也瞪著眼睛看著他。


    楊摯覺得這個男人的眼神很特別,那股殺氣甚至都淩駕於自己之上,這究竟是什麽人?


    “你是什麽人?”


    楊摯走到顧塵峰的身邊,低著頭看著他問道。


    “要殺你的人!”


    顧塵峰狠戾的說道,這個時候他不能把李菀茗牽連進去,所以也不能報自己的姓名,更不能把自己的真實身份說出來。既然落到他手裏,那就聽後他發落吧。顧塵峰已經做好了完全的準備,不管發生什麽事,大不了自己一死,絕不連累李菀茗。


    “說!你究竟是什麽人?”楊摯的聲音提高了幾倍,臉上也現出了一絲陰厲。顧塵峰仍舊不開口,楊摯從一旁侍衛手中躲過一把長鞭,朝著顧塵峰的身上,就是一鞭子。


    “你要是再不說,可就要受皮肉之苦了!你到底說不說,你究竟是什麽人?”


    顧塵峰咬緊牙關就是一言不發,最後被帶到後麵的柴房先鎖了起來,準備明天早晨送往六刑司審問。


    楊摯回到自己房中,怎麽想都覺得此人可疑,他不像是來偷盜亦不像是誰派來的間隙,想來想去,便想到了李菀茗的身上。那日自己去給她送賀禮,雖然說是想要奚落她一番,但是她好像是早有準備,而且那種眼神看似對自己恨之入骨。


    難道是這個女人派來的?這個人身上的確沒有官府中人的那種氣勢,應該是江湖上的人,那麽跟李菀茗就能扯上關係了。


    “想要用這一個刺客要我的命,你想得太簡單了,明天就是你大婚的日子,看來我得再送你一份大禮了!”


    楊摯想到這裏,冷笑了一聲。


    第二天,天還沒亮,李菀茗就被折騰起來了。光是梳妝就足足用了兩個時辰,頭上的繁重頭飾壓得李菀茗抬不起頭來,大紅的喜服拖拖拉拉,連抬起一隻手都讓她覺得很困難。


    “蓮香,這個不能摘下去嗎?也太重了,我都站不起來了,一會兒還要出去呢。”


    “良娣,您就別亂動了,這個是好不容易戴好的,您再亂動,還要重梳頭。”


    李菀茗隻好歎了一口氣認命,正在這個時候,外麵傳來一陣腳步聲,夾雜著輕輕的笑聲。李欣悅帶著環兒進來了,一見一身大紅的李菀茗,李欣悅的心裏一陣陣的翻滾難受。這喜服讓她覺得刺眼,這本該屬於她的一切,居然被李菀茗奪走了。


    “妹妹大喜啊!喲,這大紅的喜服真好看啊!看看這鳳冠霞帔,真是漂亮啊!妹妹,你今天真是太美了!”李欣悅強作歡顏,嘴裏麵說著言不由衷的話。


    李菀茗卻一點也沒看出李欣悅的狠毒心思,笑著伸出手來。


    “姐姐,你來了。我這一身都有十幾斤重,我快要扛不住了。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摘下來啊!”


    “傻妹妹,這些都是不能隨便摘下來的。都是由太子殿下親自給你摘去,你就等著晚上入洞房的時候再說吧!”


    李菀茗一聽入洞房這幾個字,臉上頓時染上了緋紅,有些難為情了,咬著嘴唇。


    “姐姐!你取笑我!”


    “哎呀,我怎麽取笑你呢?今天就是你的好日子,姐姐給你做了個荷包,放在枕頭下麵,保佑你平安,早生貴子!”


    李欣悅說著話,把一個紅色的荷包放在李菀茗的枕頭下麵,其實那便是她昨晚從墳場帶回來的汙穢之物。她用紅色的錦緞在外麵做了個荷包,然後當做禮物送給李菀茗。


    “姐姐有心了,妹妹再次多謝姐姐!”


    “你我姐妹,還說什麽謝不謝的?好了,吉時快到了,趕緊把蓋頭蒙上吧。一會兒上花轎的時候,姐姐牽著你的手。”


    蓮香等人七手八腳的把喜服和頭上的頭飾都給她整理好,而後蒙上紅蓋頭,一隻手牽著大紅綢子的同心結,往門外走。


    楊西念已經在外麵等了半個時辰,其實吉時他是知道的,但是因為著急,所以早早的就準備好等在了門外。一見李欣悅把李菀茗牽了出來,急忙緊走了兩步,伸手握住她的手。


    “太子殿下,得牽著這個走,永結同心!”身後的喜娘一見楊西念破了規矩,趕緊把同心結交到他的手上,讓他們各自牽著同心結的一頭,朝著花轎走去。


    李菀茗隻覺得身邊有好多隻腳,也不知道自己跟著誰在走,總算是安安穩穩的坐上了花轎,這才輕鬆了一會兒。


    因為是太子娶良娣,所以必須進宮去拜堂,由皇後主持婚禮,而後才能回到府中入洞房,進行其餘的禮儀。這一路不知道顛簸了多遠,李菀茗坐在轎子裏都有點昏昏欲睡了,因為她早晨氣得太早了。


    轎子總算是落地了,有一隻手伸過來,她知道那是楊西念的手,把自己的手交給他。楊西念輕輕的喚了她一聲,李菀茗沒應聲,因為喜娘告訴她這一整天都不能說話,一直要到洞房的時候才能開口。


    所以,李菀茗隻能憋著不出聲,楊西念小心翼翼的把她從轎子裏麵拉出來。大紅的氈子一路一直延伸到乾清殿,皇後一身金黃色的錦緞華服高高的坐在上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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