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沒有遇到喜歡的,何必勉強?”慕行川其實也還不知道,自己究竟喜歡什麽樣的。


    “慕行川,你今天看起來不對勁,真的很不對勁。”程牧琰托著自己的下巴,沉思了片刻之後,他試探性地問道:“臥槽,慕行川,你該不會是喜歡那個殺人犯吧?”


    那天晚宴上所發生的事情,他也有所耳聞。


    他總覺得自打這個夏沫從監獄裏麵出來之後,慕行川就變得很不對勁了,而且是非常不對勁,很多行為舉止都讓人覺得匪夷所思。


    “還有……你剛才該不會就是跟那個殺人犯滾床單吧?你現在喝悶酒,也是為了她?”程牧琰難以置信地看著慕行川。


    慕行川的臉上沒有任何的神色變化,但其實他的內心因為程牧琰的一句話,這會兒已經泛起了漣漪。


    他還是夏沫。


    的確,他現在還是喜歡她。


    但是這個該死的女人,把他的心攪亂了之後,卻輕描淡寫地丟給他一句,我並不喜歡你,從來都不喜歡。


    因為沒有得到慕行川的答案,於是程牧琰便直接從慕行川的手中奪過了酒瓶,放在一旁:“你這樣喝悶酒有意思嗎?你把我叫來陪你,不就是想要找一個人傾訴嗎?”


    “程牧琰,我恨那個女人,我恨她對我的冷漠跟視而不見!我想要讓她活在地獄裏,生不如死!可是我……我好像做不到對她特別殘忍。”就好比剛才,他錄下了那麽一段錄音,其實他原本的打算,是想要公布的。


    隻要這段錄音公布,夏沫在這座城市的名聲可就真的會爛大街了。


    也許很快,她就能成為過街老鼠,人人喊打了。


    人,在成為眾矢之的之後,內心是會產生無盡的絕望的。


    他想要做的,就是讓她在這座猶如牢籠的城市裏麵,無助地掙紮,無助地求饒,可是卻又無濟於事。


    不過,這隻是他想要做的而已……


    他好像,有點下不去手,因為他跟夏沫的過往種種,深切地存在在他的腦海中,根本就沒法抹掉。


    程牧琰的手指在桌麵上頗有節奏地敲打著,他沉思了片刻之後,有點無奈地搖了搖頭:“慕行川,我從自己這麽多年的情場經驗,很不幸地通知你,你對那個女人,已經情根深種了。”


    “情根深種?不會!我現在對她的感情是恨!”慕行川又抓過旁邊的一瓶啤酒,然後開始往自己的嘴裏灌。


    可是他越是不承認,就越是說明他的心裏有鬼。


    程牧琰看到他這副心煩意亂的模樣,他便更加可以確定自己的推斷了:“如果不是,你現在在難受什麽?不就是因為那種既愛又恨的情感嗎?這種情感複雜到你難以想象,複雜到你現在有點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我說的,對吧?”


    慕行川的一隻手抓著酒瓶子,眼眸深邃而幽暗。


    他的眼眸低垂著,不知道此刻心裏頭正在想什麽。


    程牧琰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悶葫蘆慕行川,終於在感情上開花結果了嗎?”


    隻可惜,這很可能是一段虐戀。


    程牧琰的手指繼續在桌麵上敲打著,然後用一種就好像是看著怪物一般的眼神打量著慕行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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