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們這一行人通過獵場大門的檢查正準備列隊進入獵場的時候,隻聽從獵場門口傳過來一個稍稍沙啞的聲音:“小律,記得我嗎?我是豬頭,王若愚啊。哈哈……”沙啞的笑聲卻比牛一戈帶著磁性的聲音還動聽,讓我剛下車時萎靡的精神一掃而光。


    雖然上次黃山聚會與豬頭接觸並不多,但在網上卻常常聊天,隻是最近一段時間電腦被充公再加上我忙於與小茜的戀愛,與王若愚聯係的機會才漸漸少了起來。從以往的介紹中我知道,王若愚先前是個特種部隊的狙擊手,隻是因為在一次邊境打擊走私中,私自行動,而且頂撞上級的處分,所以被迫離開了特種部隊,論起叢林作戰來,其經驗之豐富,在我認識的人中還真是數一數二的,


    我已經在論壇上得知,至從上次黃山分手後,他就四處遊曆,我也時常在網上看到他到達不同地區所拍的照片,沒想到這次會在臨近青藏高原的獵場上碰到他,看來他真是喜歡打獵到了癡迷的程度。


    隻是令人傷感的是僅僅不到一個月的時間,豬頭的變化實在是太大,以至於我一時都沒認出他來。焦枯的頭發,上次還很健康,不到一個月就已經有白絲爬滿在兩鬢角,額頭上更如刀刻般留下了幾道深深的皺紋,眼眶四周浮腫,更有些細紋,蘭色的眼眸,也有些混沌,顯得比實際年紀要蒼老許多,記憶中豬頭年齡也不過30多,正應該是風華正茂的時候,上次分別的時刻,豬頭雖然精神有些不振,卻也不至於如此,難怪他這段時間遭遇了什麽巨大的打擊嗎?我沒聽誰說過啊,我有些猶豫起來:“你真是……王若愚?……”


    “哈哈……”同樣沙啞的笑聲是豬頭的招牌,沒錯,他就是豬頭,


    “你這怎麽會成這個樣子?”


    “嗬嗬……”豬頭緊緊的抱著我,但並不想回答我的理由,隻是一個勁地說在這裏碰到可真是緣份啊。但我卻感覺得出,豬頭現在明顯心情不暢,強作笑顏,就連老牛主動過來打招呼,也是愛搭不理,似乎老牛欠他八百吊錢似的,按道理兩個人是不應該認識的。


    今天的獵場很熱鬧,因為有一個國際打獵愛好者協會光臨此處,所以不僅有軍樂隊奏樂,儀仗隊表演,最後那些搞笑的老外們還來了一場小型的閱兵儀式。之所以如此隆重,我估計是跟獵場最近改稱國際獵場有關,說不定這還是第一批成規模的國際打獵愛好者光臨。由於來的時候已經臨近中午了,所以大家準備用了餐再去打獵,結果趁這個機會豬頭神秘的拉著我離開了老牛等人,來到自己的餐桌,請我喝上一杯。感覺得出豬頭最近的身體之所以如此差,就是被酒精害的,一位意氣風發的特種兵卻淪為貪杯之人,我品著入口火辣的烈性酒,感慨萬分。豬頭摸了一把自己發白的落腮胡子,眼神才在酒精的燃燒中,出現一點明亮光芒。


    豬頭說:“最近經常喝酒,酒真是一種好東西,它可以讓人忘記許多痛苦,我是因為那幫老外才來這裏的,本來打算跟他們較量一下,不過既然你來了,我決定改變主意了。希望你到時不要認為我一個前特種兵打你勝之不武啊。反正我是一個人,你到時盡可以多找幾個人跟我較量。”豬頭說完眼睛裏升起一層水霧,我猜測著他所說的較量的含義總覺得不是打獵那麽簡單。


    我舉起酒杯,向豬頭舉了舉,說:“幹!”一口灌下這青藏特有的青稞酒。豬頭站起身,來到獵場邊,看著仍然在舉行閱兵式的老外們,小聲說道:“這次便宜你們了。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要是你輸了,那我就隻好拿這幫老外開刀了。”我走過去,一起看著外麵,我也有了與豬頭並肩跟老外較量一下的想法,當我提出這個建議的時候,沒想到豬頭一口回絕了,但沒說出理由,也許他覺得我們兩個高手欺負一幫外國人會丟中國人的臉吧。


    似乎等得不及了,早已經用完飯的薛小蓮扯著我要往獵場裏走,再次出乎我的意料,麵對老牛的第二次邀請,豬頭用一口痰回絕了(雖然是吐在地上,但也顯得極沒禮貌),看著老牛及打手們要發怒的樣子,我連忙為豬頭打原場。


    “哈哈哈,放心吧,在獵場中,我們會再次碰上的,那時候就不一定誰死誰活了!”豬頭的話實在是另人費解啊,一場勝負沒必要說得這麽嚴重吧。


    豬頭似乎很討厭老牛這幫人,甚至連同在一起的陸大美女也不屑一顧,既沒跟我打招呼,也沒告訴我如何比個勝負,自顧自拿著弓箭進獵場去了,丟下我們,麵麵相窺。


    “這是一個精神病,別理他,我們走吧!”劉小燁似乎在車上就被陸大美女給征服了,出了車一直圍著陸大美轉,這樣我更確定陸小湘對老牛的確沒按好心。不過她能夠走曲線,先從老牛身邊的骨幹動手則讓我另眼相看,我此時已經放鬆了心態,很想看一場警匪鬥的好戲了。


    “哥哥,快走啊,這回我跟你一組!”對小丫頭這個稱呼我很不習慣,但由於心裏有了絲憐憫真不好意思拒絕她,不過似乎老牛一心想親眼認識一下我的實力,所以硬把小丫頭推給了“查號台”,一定要跟我一起去見識一下。弄得小丫頭對這叔叔很生氣。而劉小燁、陸小湘更似乎對中途出了小丫頭這個拖油瓶很不滿意,故意不理她往前走。


    “唉,可憐的彭大哥啊,我真不知道是同情還是應該可憐你。”我心裏有一絲壞壞的猜想,“別看陸小湘還沒結婚,估計早就不是處了!彭大警官這帽子帶得,純粹是自找的。千幸萬幸小茜跟她姐姐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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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小燁與陸小湘走得很快,再加上薛小蓮本來就不打算跟他們搭夥,所以很快就隻剩下兩個人了。


    “真沒想到,當年特訓隊的劉大教官居然現在成了黑幫老二了。快有五年不見了罷,按這時間算,當時你給我們講潛伏課的時候,應該已經混入黑幫了。”


    “這是工作啊,當時我是因為回來述職,所以臨時給你們講講潛伏,畢竟你們那個講官跟我是師兄弟關係,不好駁了他的麵子。早知道會有人在這裏認出我,打死我當時也不去。”


    “這麽說,彭小武應該也認識你啊,他怎麽沒跟我講呢。”


    “你這次來又不是對付老牛頭的,跟你講幹什麽,再說現在在組織關係上,我是屬於總部特別行動處的。”


    陸小湘再一次聽到這幾個字,花容失色,“這麽說,你應該知道我是來幹什麽了。”


    “當然知道,我不僅知道特處要招這個人,而且還可以告訴你老牛頭也要招這個人,你要抓緊點,別讓人家爭先了,畢竟我混了這麽多年也不容易,可不想事到臨頭讓人搶了老大的位置。”


    “既然你們特處早就盯上了老牛頭,那為什麽不動手為民除害。”


    “為民除害,那應該是你們警察的事,跟我們特處無關,更何況對民來說,這世上有比老牛更可恨的人,想抓也抓不盡。你總應該清楚,與其將一大群不穩定分子分散放在社會上,造成社會治安惡化,還不如……”劉小燁這一理由讓一向嫉惡如仇的陸小湘憤怒不已,這特處真不是人呆的地方,要是有機會我就放這個律詩一馬,暗示他遠走高飛也算是為妹妹做點好事,免得以後小丫頭恨我。


    “小丫頭上來了,快點,把小丫頭弄走,我還有話跟你說。”此時劉小燁所說的小丫頭顯然是指正跟上來的小薛蓮。隻是他要弄走薛小蓮的方法很不的道:一把抱住了陸大美女,做了個很親密的動作。這令從來沒有人敢這樣吃她豆腐的陸小湘很憤怒,決心一有機會就一定要給這個職業“特務”一個好看。


    “怎麽盡是這種人啊,當著人的麵就做這個!”望著律大哥的姐姐當著自己的麵就跟一個自己熟悉的人親熱,小丫頭又害羞又害怕,匆匆低著頭往前跑,邊跑邊想兩個人也許以前就是情人吧。要不怎麽會這麽快,可在車上沒見他們這樣啊。


    “要是小律哥哥能這樣抱著我該有多好!”由於有了這個不健康的想法,沒跑幾步小丫頭的臉就已經羞得個通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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