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小湘擁有一副跟她的職業極不相稱的笑容,當她黑黝黝的眼眸盯著你微笑的時候,你覺得簡直要融化在她那醉人的溫柔裏了。對此,她一直喊冤,她分辨說,她認為當一個人跟你講話時,你就是應該注視對方,麵含微笑,這是起碼的禮貌。可是,她不知道,她這樣做會讓人心跳加速,靈魂出殼的。


    無論她的外表是多麽的美麗無害,陸小湘的職業卻是很有殺傷力的——慶市警察局絹*的督察,不象其他女孩名義上當的是警察其實隻是文職,她可是貨真價實靠著實力一步步衝上這個職位的,論學曆,她18歲就取得了刑事偵查專業的本科畢業證書,論技術,曾經在全市格鬥比賽中獲得過第一名,這個第一名可不是女警的比賽,可是貨真價實的不分男女,無差別比賽,按陸小湘的老大吳大處長的說法,對於警察辦案來說,歹徒可不分男女年齡!


    一是美貌全局第一,二是成績也是有目共睹的,看上去柔柔弱弱的陸小湘在全局中雖然令無數色狼眼冒金星,口水流得老長,但卻沒有人敢主動去當她的男朋友,既怕被美女打個半死,也怕被其他眼紅在人那次行動中假公濟私給打個半死。


    什麽才算一個好警察,有高超的技術再加上不怕死就足夠了嗎?“NO!”陸小湘的老大吳大處長不隻一次的告誡下屬,一個好警察,一個稱職的警察僅僅這樣對付歹徒是不夠的,還必須用同樣的勇氣去對付自己的上級,對,就是要把自己的上司也當成敵人,嶽飛當年北伐為什麽失敗,因為他沒有頂住趙構的十二麵金牌,作為一個稱職的警察也是這樣,在辦案中,來自歹徒的威脅並不可怕,可怕的是來自上司的障礙,這個世界不是真空的,將好壞寫在臉上的人畢竟不多,更多的壞蛋可能平時更道貌岸然,比英雄還像英雄,甚至有權有勢,當你辦這種人的時候,弄不好,就會受到來自上級的幹涉甚至威脅,“組織是不可靠的,上司更不可靠!要想作一個稱職的警察光想著警服上的帽徵是不夠的,要有這種勇氣,為了捍衛這個帽徵的正義與尊嚴,要有隨時被迫脫下它,停職審查、甚至身敗名裂的準備,這是最難最難的啊!”


    按自己的說法,經常發出這種感慨的吳大處長就不是一個稱職的警察,因為他這次不得不違心地阻止陸小湘的行動了。


    兩個星期前,吳大處長似乎心情不爽,劈頭蓋臉就問:“陸督察,你是不是還在調查那件私自獵殺、倒賣大熊貓皮的案子?”


    陸小湘猶豫了一下,點了點頭,低聲但堅定地說:“是!”


    “我已經快查出頭緒了。”陸小湘又緊跟了一句。


    “頭緒!頭緒!還談什麽頭緒。隻怕還沒等你查出頭緒,就已經給我們惹來大麻煩了!”吳大處長臉色鐵青,“上頭下達命令了,終止你的調查,這是川省地盤發生的事,讓他們自己去管吧,慶市已經獨立建市(直轄市)了,需要安定的環境,以後分工明確了,我們隻要管好自己的一畝三分地就行了。”


    陸小湘的臉漲紅了,據理力爭:“可是,我們是警察,怎麽能持這種地方觀念呢?再說這件事雖然發生在川省,但畢竟發生時是我們先受理的,我覺得我沒有做錯,我也不害怕他們來報複。”


    吳大處長看硬的不行,頓了頓,改變了戰略:“小湘啊,我也是為你好。他們可都是殺人不眨眼的冷血殺手,你又是個女孩子,這樣下去實在太危險了。”


    “我知道你的好意,吳老大!”陸小湘努力緩和自己的口氣,但是仍然堅持自己的主張,‘但是,我不怕!”


    ‘你怎麽這麽固執?‘吳大處長有些火了,瞪著陸小湘,但陸小湘毫無示弱的跡象,兩個人僵持起來。


    “好了,從明天起,你休兩個禮拜的長假。”吳大處長惱火地說了一句,扭頭就走。


    陸小湘意外得目瞪口呆,連忙叫道:“等等,老大……”吳大處長根本不理她,砰地摔上了門。


    陸小湘愣了一會兒,重重地坐下。


    電腦上還顯示著她整理的有關這次非法盜獵以及走私的資料,無非是一些猜測,確實是沒有任何的頭緒。陸小湘狠狠地關了電腦屏幕。


    門又開了,一個長相“色眯眯”的佩槍的男警官沒敲門就走了進來,笑道:“嗨,美女,聽說老大又發火了?”


    “色眯眯”的男警官是陸小湘的同事,人雖然很好,但是就是長象不好,再加上一嘴的油腔滑調,令陸大美女很是懶得開口和他說話,隻是一個人在想問題。


    “其實,我們也聽說了,這次偷獵的那幫人可都是高手啊,上次林業公安處的巡邏隊碰上他們差點沒讓他們給‘剿’了,最搞笑的是他們手裏全副武裝,而那幫家夥手裏居然用的是弓箭,標準的公元前裝備,越是這樣的人越是高手啊,你想想放著那麽多獵槍、手槍、衝鋒槍不用,就拿一把弓,這不是傳說中的武林高手,還有誰算高手。老大也是為你好。”


    陸小湘定定地看著他,他覺得自己好象做錯了什麽似的,不敢說下去了。


    “高傑,你知道嗎,我從明天開始放長假了。”陸小湘的口氣有些蕭索。


    “那不也挺好嗎?可以趁機休息一下,要不要我請假陪你幾天?”高傑反而似乎有些高興呢。


    陸小湘好象沒聽見他的話,繼續低聲說:“我真不想幹了,什麽主持正義,純粹的地方保守主義,沒有職業水準……”


    “我就不信他們真的那麽神通廣大,能飛天遁地不成?”陸小湘站起身來,走到窗口,氣憤地說。


    “你說什麽呢!”高傑憂慮地說。


    陸小湘沒有說話,呆呆地看著窗外,她心裏念叨著,老大這可不怪我了,可是你教我的,“組織是不可靠的,上司更不可靠!要想作一個稱職的警察光想著警服上的帽徵是不夠的,要有這種勇氣,為了捍衛這個帽徵的正義與尊嚴,要有隨時被迫脫下它,停職審查、甚至身敗名裂的準備,這是最難最難的啊…….”


    ***************


    10天前,陸小湘以度假為名悄悄地坐上了去上海的飛機,想進一步從已經被抓住的倒賣者那裏再詢問出一些線索來,可惜,什麽也沒有問道,還因為審問時那個走私販子出言“很黃”,正在氣頭上的陸小湘“很暴力”了幾下,結果讓上海看守所給告到了吳老大那裏,不得不悻悻地被“遣送”回去,因為假期還有幾天,她決定坐船散散心,沒想到就連這樣,吳老大還是不放心,派來了處裏的兩個男同事趕到三峽大壩要帶她回去。


    本來嘛,陸小湘已經準備回處裏好好跟吳大處長好好談談再說,結果吳大處長的這一舉動反而到讓還處於逆反年齡的陸小湘心生反感:你以前跟我們講的那麽好,等你一當上處長,還不是官僚一個,這次你越管我越要去辦,反正處裏的事誰都知道,那次同事們犯了“錯誤”,吳老大都很護崽兒,千方百計要保護起來。對,我要先斬後奏了,反正從慶市跑到上海已經犯過一次錯誤了,再犯一次也沒啥了,大不了把我惹急了,我不幹了!


    要說,吳大處長派來的兩個警察還真不是吃醋的,至少在攔截美女方麵,就比專業的流氓還專業。雖然陸小湘準備趁著晚上偷偷跑出去,還是被早有準備的“色迷迷”高傑、“公鴨嗓”方一東給攔出來了,隻是這兩個家夥都是油嘴滑腔的調,聽上去不象是警察在辦案,到象是兩個色獵在打劫美女!雖然論格鬥,陸小湘還真沒把他們兩個放在眼裏,隻是大家都是同事,又是在船上,真不好下手打人。本打算裝著喊救命,把這兩個家夥嚇跑算了,他們是警察總不好真對群眾動粗吧!不過這來救美的人一出現,不僅陸小湘,就連“色迷迷”高傑、“公鴨嗓”方一東也都是眼睛一亮,他們三個的眼睛都盯上了那個人手中的那把鐵弓,這個人會使弓啊,太好了,先找個碴兒抓回去不管對錯,問個清楚,躲在後麵的陸小湘一邊裝可憐,一邊偷偷地給另兩個人使眼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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