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楊楊離開之後,洛景晨和南宮瑾在外麵站了一會兒才推門進去,就見洛予夏拿著楊楊送來的那個紅色禮盒在發呆。


    聽見聲音也沒有抬頭去看,隻把那紅色禮盒放回到了原來的位置,語氣有些茫然的悲涼:“哥哥,你說我這麽做是不是錯了?”


    洛景晨惡狠狠瞪了眼導致事情發展成這樣的罪魁禍首,才快步走到洛予夏身邊坐下,抬手摸了摸她的腦袋,將她的頭發揉亂,才笑著說道:


    “傻丫頭想什麽呢,這件事錯不在你,至於楊楊,那是她自己的選擇。”


    “自己的...選擇?”洛予夏抬頭一臉茫然看著洛景晨。


    洛景晨壓下心中洶湧的心酸,點頭,“是啊,夏夏。”


    南宮瑾垂下眼睫,一點聲音都沒有發出來,隻是站在一旁靜靜看著這一幕,心中不知在做何想,其實錯的人不該是楊楊,而是他們幾個人,隻是到最後事情控製不住竟然發展到今天這一步。


    著實有些命運作弄人的感覺。


    而洛景晨呢也沒打算和洛予夏過多的說些什麽勸解的話,這件事最主要的還是要讓洛予夏自己去想通,不然說再多的話都是白費的。


    “我知道了。”正如洛景晨對楊楊說的那番話,她沒有怪過楊楊,也沒有怨她的意思,但她們之間是再也不可能恢複到從前了,沒有刻意疏遠遠離,就這樣自然而然的拉遠了彼此的距離。


    這樣一來,對她們兩個誰都好。


    “瑾,你能聯係到南宮雯嘛,我有點事想要問問她。”洛予夏先把楊楊的事放下了,轉而看向了站在一邊不言不語的男人。


    南宮瑾挑眉,雖然不清楚洛予夏找南宮雯有什麽事,但還是回答道:“怕是這段時間都聯係不上她了,今天宴會上我把爺爺得罪狠了,而且還與小姑有關,估計這次回去爺爺不會那麽輕易把這件事揭過去的。”


    “嗯?”


    洛予夏糊塗了,“不是說南宮雯在南宮家是最受寵愛的人麽,怎麽...而且這件事也扯不到她身上去吧?”


    不管南宮雯預先把那些事告訴她有什麽目的,但最近南宮雯也沒有做出什麽事情來,所以洛予夏對她的恨意依舊不多不少,但也不會是非不分。


    南宮瑾給洛予夏倒了杯水塞到她手心中,“喝點水再說吧!”


    “不過是做給外人看的,在這樣的家庭裏麵哪有什麽真正的寵愛,如果小姑沒有半分能利用的價值的話,她早就作為聯姻工具被嫁出去了,爺爺之所以寵愛她的原因,大多還是看在我父親的麵上吧!”


    這些洛予夏在南宮家待了兩年都不知道的事,所以當下理解起來也有些茫然,洛景晨倒是很快就反應過來了,心頭歎口氣,卻沒有直言和洛予夏說什麽。


    若是可以的話,他還真的不想洛予夏接觸這些太過肮髒和黑暗的事,隻—歎一句世事無常啊!


    似乎是看出了南宮瑾眼底深深的譏諷和不屑,洛予夏將在舌尖蠕動了半響的為什麽給吞咽了下去。


    “其實很多家族光鮮亮麗的表麵之下都掩蓋著很多肮髒事兒,隻是不為外人知道罷了,丫頭你可能不知道我母親...嗯,的死極有可能是跟我爺爺有關,隻是現在我父親還沒有掌握足夠的證據,所以才會一直待在南宮家的。”


    不然的話,依照南宮禦的性子早就搬離這個恐怖得令人驚悚的家了吧。


    洛予夏瞪大了眼眸,想說什麽安慰南宮瑾的話卻被他握住了手,於是便沉默了下來,南宮瑾不需要什麽口頭安慰,他最想要的是一個人的陪伴。


    一旁的洛景晨倒是聽得津津有味,“那這也怪不到南宮雯頭上去吧,你母親死的時候她還沒出生吧?”


    南宮瑾搖頭,“這個我就不清楚了,我母親的事我知道的很少,或許是因為從小沒有接觸過的原因吧,讓我對母親,對媽媽這個詞沒有太多的感觸,哪怕知道她是為了生下我而死的,我心裏也沒有太大的悲傷,隻有一點感慨。”


    對於這一點,洛景晨和洛予夏不是當事人,所以不好對這樣的南宮瑾做出什麽評斷,便眼觀鼻的沉默下來,繼續聽南宮瑾說話。


    “如果不想說的話就不要說了,等事情結束了,這一切都會真相大白的。”


    洛予夏撓著南宮瑾的手心麵無表情說道,可眼底還是掩藏不住她對南宮瑾的關心和心疼,或許連她自己也沒有察覺到吧。


    南宮瑾笑笑,自然不會去拆穿洛予夏,而他今天說起這些也不是博取洛予夏同情的,捏了捏洛予夏撓他手心的手指,繼續說道:


    “我沒事,隻是有些感慨罷了,而小姑,怎麽說呢,爺爺有很多不好去處理的事情基本上都是經過小姑手的,張管家雖然是爺爺信任的人,但明顯魄力不夠處理不好,交給外人的話又怕走漏了風聲,所以到最後才會交到小姑手上的。”


    話說到了這個份上,洛予夏才恍然大悟過來,原來關於南宮雯受寵的話是這麽來的。


    這麽一想的話,南宮雯確實有點可憐,但是再可憐也不能害死她的孩子,還真是應了那句話,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這個南宮雯...”洛景晨皺眉,又看了眼沉默不語的洛予夏,心裏咯噔一聲,有些惴惴不安。


    南宮瑾也順著洛景晨的視線看向了洛予夏,雖然她很快就將自己臉上的表情都收斂了起來,但眼底的那一抹戾氣還是直直落在了南宮瑾和洛景晨的眼眸中,兩人對視一眼,難得沒有多問什麽。


    “....恐怕比起那個藍蓴來更加的不好對付,你說你招惹爛桃花就算了,還偏偏招來這麽一朵爛到極點的桃花,得趕在南宮家的人爆發之前處理好,不然到時候可有得你忙的。”


    南宮瑾忙點倒是無所謂,洛景晨最主要的還是擔心洛予夏會受到無妄之災。


    憶起藍蓴理直氣壯地要求和洛予夏單獨談話的場景,南宮瑾就眼眸冷冽,“我會盡快解決好的,畢竟藍家的人也並不全是不講理的,藍蓴頭頂上還有一個在軍隊的兄長,和一個在國防做醫生的姐姐,而藍蓴也最怕這兩人。”


    洛景晨都懶得說話了,這才多久就把藍蓴的身世調查得透澈,但既然南宮瑾已經有了解決辦法,那他就不用操心了。


    洛予夏卻繞不過這些彎彎道道,聽得糊裏糊塗的,“軍隊和國防的話...應該會很難請假吧,即便藍蓴的哥哥姐姐知道了藍蓴的事,也來不及回來阻止她吧?”


    這下洛景晨和南宮瑾兩人同時笑了出來,洛景晨更是曲起手指在洛予夏額頭彈了一下,“傻丫頭說你傻,你還真的是傻到家了啊!如果南宮瑾不是有把握的話,這話他是絕對不會說出來的。”


    “哦。”被自己哥哥嫌棄傻的洛予夏摸了摸被彈的額頭,輕輕哦了一聲,雖然還是有很多地方想不通順,但是她已經困了。


    好像自從生下果果之後,她的身體就很容易疲倦得很多,也很容易想睡覺。


    “睡吧!”看出洛予夏的睡意,南宮瑾並沒有阻止她,反而輕撫著她的耳朵,低聲說了句話,溫柔帶著絲絲繾綣的話語讓洛予夏很快就陷入了睡眠當中。


    將洛予夏放置在床上,蓋上被子,調節了一下屋內的溫度,洛景晨才擰著眉宇開了口:“她這樣多久了?”


    “兩個多月了吧,但是莫清看過她的身體檢查報告,隻是說生果果的時候傷了身子,好好調養個一年半載的就會慢慢好轉的,可是她的心頭壓著太多的事情,怎麽調養都是沒用的。”


    說到這裏,南宮瑾的話語中有著愧疚,有著後悔,有著痛苦,有著心疼,讓洛景晨那即將脫口而出的嘲諷咽了回去,“說到底她心頭壓著的事,還是你帶給她的,南宮家是她的束縛。”


    南宮瑾不吭聲,南宮家是她的束縛這件事他們早就知道了,可是光是知道了又有什麽用處,依舊幫不了她走出來,可到底是什麽樣的事情會讓她惦記了這麽久....


    “對了,丫頭之前跟我說起過她丟了一樣很重要的東西在南宮家,你知道是什麽嗎?”


    洛景晨瞳孔控製不住地緊縮了下,隨後眼神複雜看著正在將床頭櫃上的東西放在抽屜中的男人,深深吐出一口胸腔中的濁氣,語氣有些不穩:


    “是啊,她丟的東西很重要,重要到綁住了她的心整整八年之久,如今都還沒有走出來。”


    南宮瑾不知為何拿著那紅色禮盒的手猛地一顫,心頭似乎滑過什麽,可又轉瞬即逝,讓他抓不住。


    “什麽東西?”


    他隻想知道洛予夏到底了丟了什麽,會讓她痛苦成這樣。


    “很抱歉,這個我無法告訴你,除了她之外,所有人包括我都沒有這個資格,不過到時候她...情緒失控的話,你心裏有點數就行了,雖然不知道當初具體發生了什麽,但她所受到的打擊和刺激不是假的。”


    南宮瑾沉默下來,半響才應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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