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血好啊,這樣有些人才會徹底安分下來,但...我支持你的決定,如果覺得人不好收拾的話,就扔給我,哪怕不能給你弄死了,我也讓他們一輩子都見不到太陽。”


    洛景晨倒是也想一勞永逸,可殺人畢竟是犯法的,更何況人數還挺不少的,要是真全部給殺了,鬧到了上頭去,估計哪怕是在帝都占據重要位置的南宮家也討不到半分好處。


    “嗯。”南宮瑾應聲間,給洛予夏換了個姿勢,免得她保持一個動作時間長了,醒來全身不舒服的時候。


    隨著南宮瑾這聲嗯,車廂內很快就陷入了安靜的沉默,隻偶爾會聽到一兩聲喇叭聲,除此之外安靜得隻剩下眾人的呼吸。


    而提前一步回到南宮家的南宮宜徽揮退了眾人,而後直接反手一巴掌甩在了南宮雯臉上,南宮雯步子踉蹌了下,潔白無瑕的臉上很快就浮現出一個通紅的巴掌印子,嘴角也被她牙齒碰破了點皮,滲出血絲。


    南宮雯伸出舌尖舔了舔自己的嘴角,嚐到了鹹澀的味道,可她麵上卻半分不悅的表情都沒有,“爸爸這件事可不能怪到我的頭上吧,小謹是個什麽脾氣你也清楚,現在的他可不是我這個姑姑能夠管得了的。”


    南宮宜徽惡狠狠瞪了一眼南宮雯,胸口有些氣不順,說話都大喘氣:


    “你給我閉嘴,別以為你私底下那些小動作我會不知道,原以為你會收斂一點,沒想到你越來越過分了,我寵著你可不是讓你來任性做事的。”


    南宮雯默聲上前將氣急敗壞的南宮宜徽攙扶著坐下,又給他倒了杯清水,喂著南宮宜徽喝下去才開了口:


    “爸爸,既然你都知道我的小動作,可是你沒有阻止不是嘛,你也是想看看小謹那孩子的態度吧,現如今小謹的態度試探出來了,還是想想接下來怎麽辦,而不是在這裏罵我打我。”


    南宮雯似乎已經習慣了,說話的語氣和動作都沒有絲毫變化,寡淡得像是在和南宮宜徽討論今天的天氣。


    提起這個,南宮宜徽像是瞬間蒼老了十來歲,對著正在給他捏腿的南宮雯擺了擺手,目光落在她紅腫起來的半邊臉,半響歎口氣道:“算了,你先下去吧,用冰袋去敷一敷你的臉。”


    南宮雯嗯了聲,垂下眼睫退出了房間,看著站在外麵的張青鬆點了點頭,便毫不猶豫踩著高跟鞋離開。


    至於臉上的巴掌印她早就已經習慣了,張青鬆也看到了南宮雯臉上的紅印,眼眸閃爍了下,歎了口氣沒說話。


    南宮宜徽一生氣惱火起來的時候,就喜歡毆打南宮雯,全然沒有因為她是家中最小的孩子就抱有疼惜之情,寵愛她也不過是在利用她幫他做事。


    親情這玩意兒,南宮家怎麽可能會有。


    踢掉腳上的高跟鞋,南宮雯撲倒了床上,臉上火辣辣的疼痛讓她放在腦袋邊的手緊了緊,最後又鬆開。


    相信這一次,南宮宜徽又開始有動作了。


    但畢竟南宮瑾是他一手培養出來的孫子,他不會動作到哪裏去,可到底他身邊的人就遭殃了。


    南宮家的子孫是很多沒錯,可並不是人人都能夠繼承南宮家的,就比如說南宮落,有手段,有頭腦,有心計,可偏偏他對洛予夏也動了心,最後還把一個樣貌和洛予夏相似的女人養在身邊。


    這怎麽能夠讓老爺子接受,所以對南宮落的態度不好不壞,南宮落也索性知道南宮宜徽的態度,也不往前湊,得過且過。


    不過他那對父母可不是什麽善茬,沒有多少勢力卻想著要幫自己的兒子去爭奪不屬於他們的東西。


    當真是....讓人無話可說。


    “六小姐...冰....冰袋拿來了,需要我給你敷麽?”一個小女傭怯怯拿著冰袋,手足無措站在南宮雯床前。


    “不用了,你把冰袋放在櫃子上,我一會兒自己會敷,你出去吧!”南宮雯現在一點都不想見人,不是因為臉上的巴掌印,而是沒有心情。


    小女傭聽到這句話,如同得到了赦令,輕手輕腳將冰袋放下,就快速離開了,宛若身後麵有豺狼虎豹追著她一樣。


    人隻有在失去了,才會懂得珍惜。


    南宮雯看著櫃子上的冰袋,又摸了摸自己已經紅腫起來的臉頰,眼眸閃爍,想到剛才那小女傭的動作,陡然想到了溫雅,那個不怕她,為了她考慮好一切的溫雅。


    隻是可惜,心似乎並不在她這一邊,不然的話,她也不會毫不猶豫地選擇背叛。


    不過每個人所要走的道路不同,她不是溫雅,所以沒有資格去評價她走的道路,但是心中也有著少許遺憾。


    “真的是要死了,都開始多愁善感起來了。”


    南宮雯嗤笑著將冰袋扔到了垃圾桶裏麵,拉被子蒙住了腦袋,任由昏暗將自己掩埋。


    洛予夏醒來已經是後半夜了,坐起身來借著床頭的壁燈看了眼四周的環境,發現並不是在南宮家,心鬆了鬆,伸手摸了摸身側卻沒有摸到果果,一下子急了,掀開被子準備下床時,門被人從外麵打開了。


    “醒了就吃點東西吧,果果被你哥哥抱到外麵去了。”南宮瑾摸著牆上開關按下,手中端著一些清淡的食物。


    洛予夏點點頭,勉強讓自己吃下了小半碗粥,就道:“這裏是哪裏?”


    南宮瑾將柔軟的紙巾遞給洛予夏,將她吃好的東西都收拾起來,聞言也隻是看了她一眼:“你哥哥的公寓裏麵,不是在南宮家。”


    洛予夏頓了頓,沒說話。


    南宮瑾收拾好東西,並沒有急著出去,而是靜靜看著洛予夏,半響才抬手摸上了她的腦袋,輕輕撫了撫,喉間滾動了下,帶著無言的酸澀感,“丫頭,能告訴我為什麽不喜歡南宮家,卻又要去南宮家嗎?”


    “為什麽?”洛予夏有些迷茫,眼眶微微酸澀腫脹起來,有種想要流淚的衝動,“因為...因為我八年前丟了...丟了很重要的....在那裏,所以...我想把他給找回來....”


    這個他聽在南宮瑾耳裏成了它,以為洛予夏是丟了什麽重要物品在南宮家,可心頭疑惑,到底是什麽重要的東西能夠讓洛予夏厭惡南宮家到了這種程度,都還堅持要回去。


    “你不懂,你不知道...”洛予夏使勁兒壓抑著淚水,不斷哽咽著搖頭,“有人把他給藏起來了,所以我找不到他了。”


    南宮瑾坐上了床,伸手將人抱在懷中,“不哭不哭,我會幫你找到的,那麽告訴我是誰把它藏起來了麽?”


    洛予夏身子僵了一下,最後隨著南宮瑾輕輕拍打著自己的後背,讓她逐漸放鬆下來,咬住下唇半響才細弱蚊蠅吐出了南宮雯的名字。


    南宮雯?


    南宮瑾皺眉,怎麽好多事情都扯上了她。


    “那...又是什麽東西呢?”南宮瑾柔聲說道,循環漸進哄著洛予夏慢慢說出驅使著她內心崩塌的心結。


    這次洛予夏沉默的時間更長了,她還沒有做好準備將這件事告訴南宮瑾,而且她也不確定在訴說的過程中不會自己先情緒崩潰,從而又說出什麽不好聽的話來的時候,而她也害怕自己在神智不清的時候傷到南宮瑾,也害得他們擔心。


    洛景晨環抱雙臂站在門邊看了很久,也沉默了很久,但對於這件事他實在是沒有什麽發言權。


    看見洛景晨垂頭喪氣坐在沙發上,子桑罌咽下口中的點心,視線往後撇了撇,“他們還沒說開?”


    “嗯。”洛景晨回答得有氣無力。


    “這樣下去也不是個辦法啊,繼續瞞下去對小夏來說隻壞不好。”子桑罌也顯然很頭疼。


    “可我們又不能自作主張將這件事說出來,萬一到時候又刺激到了夏夏怎麽辦?所以我不能冒險,我再也不想看到她又變成從前的樣子,我能夠承受得住一次,可是我承受不住第二次。”


    再強悍的心,看見自己的寶貝妹妹第二次變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縱使是洛景晨也有點承受不住。


    九月聽著這兩人的對話雲裏霧裏的,但並不妨礙他清楚兩人的中心話題是圍繞著洛予夏轉的,可他們嘴中的這件事又是哪件事?


    子桑罌覺得自己嘴裏的甜味緩緩被苦澀所取代,“會沒事的。”


    他隻能這樣安慰著洛景晨,也同時在安慰著他自己,可...


    再見過洛予夏的情況之後,這樣的話連自欺欺人都做不到了。


    莫清也跟著沉默下來,什麽聲音都沒有發出來,佑然古怪看了他一眼,莫清似乎知道些什麽東西。


    趁著莫清上洗手間的功夫,佑然硬是擠了進去,莫清嘴角抽搐看著他,“你急的話,你先用好了。”說著就要出去。


    “誒誒誒,不是,莫清我有事問你,你可得告訴我啊!”佑然拽住莫清的手腕,不讓他去開門,壓低了聲音說道。


    莫清看著佑然的樣子,也明白過來了,但—“若是關於剛才景晨和子桑說的事的話,我想我是沒有辦法告訴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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