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玉飛知道,現今不管自己想如何的辦法,自己都會輸給他們,當真是隻得有等救兵了,此刻心頭砰砰的有些緊張了。


    “小子,別想拖延時間,相等人來救你,那是不能的。”說著尹天仇雙手抓來。


    鐵玉飛心中一驚,向身後退去,手附在胸前,雙腳踢騰翻轉撤開。


    尹天仇似乎武藝比之尹天生還有過之無不及呢,轉眼間便抓到了鐵玉飛的肩頭,鐵玉飛雙肩一抖,然卻是沒能將尹天仇的指爪彈去,尹天仇大手橫抓起來,鐵玉飛雙手此刻如泥鰍般的圓滑,施展純天手開來,尹天仇頓覺他的膀上一時間力氣大了許多,雙手拿捏不得,便鬆開了,鐵玉飛身子一晃,尹天仇看準此刻,單掌直出,直打在鐵玉飛的胸口,鐵玉飛腦中有些暈眩,不禁自覺的向後倒去,坐在了地上,口中鮮血吐了出來。


    他的頭剛要低下,便聞到了胸前一股清香之氣,登時腦門清醒了許多,雙眼猛地又睜了開來。


    然而眼前的情況又是不一樣,隻見尹天仇左手緊緊的扣著右手脈搏,臉上頓時驚愕的看著右手,鐵玉飛一招“鯉魚打挺”般的半蹲了起來,看到尹天仇的右手黑的發紫,但見他的臉上有些擔心,又有些惱怒。


    “鐵玉飛,你使毒?”尹天星忙走到尹天仇的旁邊,伸手點中了尹天仇腕上的三大穴道,暫時壓迫著毒不至於會上升至心脈處。


    尹天星一向知道四弟想來剛強,但是,見他臉上滿是痛苦之色,可見這毒性之強。


    “使毒?”鐵玉飛見他的樣子不似偽裝的,心中也是有些疑惑,自己一向不擅使毒,怎麽眼前的尹天仇的滿臉痛苦之色,手掌黑的發紫,顯然是中了毒了。


    尹天華走了過去,看著尹天仇的臉色,探了探他的脈搏,臉上陰沉不定,眼前的毒藥他竟然不識得是什麽毒,眼神一冷,“小子,交出解藥來,否則定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尹天話森然道。


    鐵玉飛站起身來,腦中忽然想到了,剛才在上官婉離去的時候,曾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胸口與肩頭,莫非是她在那個時候將毒灑在了自己的身上,隨即又想到,她幾次出手,都是用的毒,自己也好幾次想要問她,都是忘記了詢問,想到這裏,鐵玉飛也釋然了,肯定是上官婉知道自己並非這幾人的對手,故而在自己的身上灑了些毒藥,剛剛一陣激戰,被尹天仇打了肩頭一掌,自然是毒藥侵進了他的掌中了。


    想到這裏,他心頭暗道:“婉兒一定是怕我與他們交手的時候被他們打傷了擒去,所以在我的身上灑了毒藥,這樣,即便是將我捉了去,他們也定然有人中毒,也是會回來向她討解藥的。”


    他看著前麵的幾人,果真是不敢再行動手了,自己的肩上身上有毒,看來他們此刻對自己也沒有任何的辦法了。


    “鐵玉飛,想不到天山神君清名高義,他的弟子竟然是如此不堪,與人交手竟使毒,真是卑鄙。”尹天華冷冷道。


    “各位前輩,鐵玉飛向來不擅使毒,這毒也絕非不是在下所下,不過,在下保證,定能找出解藥,供前輩解除痛苦的。”他見尹天仇那痛苦的神情,知道這個梁子是結下了,不過,他們找自己在先,這也怪不得他人。


    尹天星冷哼一聲,沒有說什麽。


    這個時候,方雲山與羅天問與上官婉也已趕了過來,方雲山正要拉著鐵玉飛詢問,上官婉叫道:“方叔叔莫要碰他。”


    方雲山也不知道所以,便也不碰了。


    上官婉在路上的時候已經將這裏交代的事情說給他們二人聽了,隻是忘了說鐵玉飛身上被她灑了毒藥。


    “四位便是尹家四雄?”羅天問仍依照江湖的規矩開口詢問。


    “閣下是玉陽莊主吧?久仰大名了。”尹天華冷冷的說道。


    “不錯,正是羅某人,不知我這位賢侄如何得罪了四位,四位要為難於他?”羅天問說話也是不卑不吭。


    “哼”尹天華冷哼了一聲,這件事著實是在他們意料之外了,何況現在方雲山與羅天問都在此地,就算不中毒,不受傷,也決計討不了什麽好處的。


    “我們也不過是忠人之事罷了。”尹天星無奈的說道。


    “幾位都是前輩高人了,居然聯手欺辱後輩,傳出去,恐怕要招人恥笑吧?”方雲山為鐵玉飛把了把脈,冷笑著問。


    “哼,今日既然落在了你們的手中,尹家四鬼無話可說,要殺要刮,隨便了。”尹天華硬朗的說道。


    “嗬嗬,尹家四雄不愧是江湖中有名的大漢子,在這關頭還敢這麽說,不過,要怎麽做我說了可不算。”羅天問嗬嗬一笑的望向了鐵玉飛。


    鐵玉飛知道他的意思,隻見他向上官婉說道:“婉兒,你替前輩解了毒,去了他的痛苦吧?”


    上官婉驚訝的看著他:“他們要殺你,你還要救他們,你以德抱怨,可是我看啊,未必有人會領你的情。”說著還是從身上摸出一個小瓷瓶,看向正在痛苦中的尹天仇:“喂,今日就放了你們了,以後別再找我們的晦氣了,否則的話,就不是這麽簡單了。”說著將手中的瓷瓶扔向了尹天星。


    尹天星接過瓷瓶,上官婉又道:“將瓶中的粉末倒在手心處,以內功融入掌中,三天之後,便可痊愈了。”


    尹天星的頭微微一點,將解藥倒在了尹天仇的手心處,沒有多說什麽。


    “各位前輩,你們走吧。”鐵玉飛皺著眉頭說道,他的內傷激戰中又加重了許多。


    尹天華愕然道:“你們真的放我們走?”


    鐵玉飛道:“我們與前輩往日無冤,近日無仇,又有什麽理由扣下前輩呢?”


    尹天星與尹天華兩人並未出手,也沒有受傷,他們兩人對視一眼,一陣的驚愕,隨即尹天華道了聲:“既然如此,告辭 。”


    鐵玉飛隨即側開了身子,讓他們四人走過。


    當尹天仇經過上官婉時,滿臉的怨毒之色。


    方雲山與羅天問兩人微微一笑,意思是說鐵玉飛處理的很好。


    幾人歸去後,鐵玉飛便拉著上官婉說道:“婉兒,謝謝你了,如果不是你,恐怕現在我已經在他們的手上了。”


    上官婉嫣然一笑:“嘿嘿,怎麽樣?”


    “婉兒,你到毒術這麽厲害,你師傅到底是誰啊?”鐵玉飛問道。


    “我才不告訴你呢,我師傅不讓我說他的名字。”上官婉扁了扁嘴巴。


    “恩”鐵玉飛知道他有難言之隱,也不便再問了。


    畢竟每一個人都有每一個人的隱私,即便是再親近的人,有時候也不能說的。


    萬點草知道了鐵玉飛受了傷,連忙趕來詢問怎樣,是否要緊,接著說了許多的話。


    那一晚的月亮很圓很美,萬點草與鐵玉飛兩人坐在樓台小亭中喝酒,兩人說了許多的話,話中有許多的無奈,也有許多的感慨。


    “我五歲那年,被爹送到天山,拜…拜神君為…為師,那一年…那一年,我隻有五歲。”鐵玉飛一手執酒壇,一邊手舞足蹈的說著。


    “嗬嗬,嗬嗬…那麽你,肯定是是受了許多的苦了。”萬點草拿著酒壇子往嘴裏麵灌著酒水。


    “我知道我爹是希望我好,但是,但是學得一身的武功又有什麽用呢?我連自己最……愛的人都不能保護,你說,你說……我是不是特別的沒有用啊?”鐵玉飛哭出了聲來。


    “我知道,我知道,你很痛苦,世間上,為什麽要有這麽多的痛苦?月亮,你…你告訴我。”萬點草晃悠著手臂。”


    “如果我能夠選擇,我寧可失去全部的武功,我不要她死。”鐵玉飛的眼眶中儲滿了淚水。想必是他的腦海中又出現了陸雙的影子。


    萬點草一時間不知道是笑還是哭,他與鐵玉飛相比,是幸福太多了,方靈,羅夢,都在他的身邊,都是那麽的愛他,都是,都是那麽的,她們可愛,可是自己又能對得起哪一個呢?又對不起哪一個呢?


    方靈與上官婉兩人向他們走來,走到他們的旁邊,天上的月光越來越園,也越來越亮了。


    “玉飛,你的傷勢還沒有痊愈,別再喝了。”上官婉從他的手中奪過那酒壇子。


    鐵玉飛看著她笑,眼中的淚水瞬時流了下來:“雙兒,你沒有死,你真的沒有死,你為什麽才來見我,你是不是怪我,啊,你是不是怪我當時沒有救你。”說著展開雙臂將上官婉挽在身邊。


    上官婉繃了繃嘴巴,眼中閃過一絲晶瑩。


    她的手臂輕輕的挽起了鐵玉飛的肩頭,低聲道:“玉飛,我沒有怪你,我永遠不會怪你。”


    方靈似乎沒有聽到他們說的話,輕輕的,摟起萬點草的腰間,滿臉的幸福之色。


    然而沒有人知道,在月光的地下,還有一個孤零零的背影,那個背影望著他們幾人,很是平靜,但是她的心頭,卻是那麽的孤獨,那麽的壓抑。


    月色漸漸的攀上梢頭,更亮了,將那大地照像一片銀霜。


    此刻,風悄悄的吹起,涼絲絲的,軟綿綿的衝入眼孔心頭,不知道何時,你還會帶著我去那條小鎮,不知道何時,你還會輕輕的抱起我,將我挽入心頭,但願我的心,能悄悄的牽著你的手。


    羅夢在銀白的月光下靜靜的祈禱,她的手放在胸前,嘴裏輕輕的念叨著,眼中的淚止不住的流了下來,一滴,兩滴,似乎沒有盡頭。


    如果有一天,你輕輕的想起我,那該是多麽的幸福啊?


    或許這麽的一天,不複存在了。


    方靈喜滋滋的拽著萬點草的衣角,沉沉的睡了去,嘴邊還是微微笑著,躺在萬點草的懷中,或許在做著什麽美夢,在月下,是那麽的美。


    萬點草睡不著,他不知道究竟為什麽睡不著,或許,心中仍然有些失落,或許,他傷害了一個女子的心,他的腦子很清醒,腦中的背影在晃來晃去。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遊俠萬點草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林曉白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林曉白並收藏遊俠萬點草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