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天很淡定地將一棵果樹砍倒,然後慢悠悠地摘下上麵的果子,放入乾坤袋中。數了數,二百來個,應該夠他們吃上幾天的了,如果中間再可以捕捉到一些動物之類的就更好了。


    當南天帶著果子回到他們休整的地點時,卻發生了一件奇怪的事情。明明之前有些喝了靈汁的弟子狀況已經好了不少,但是現在卻愈發嚴重起來。難不成,是因為靈汁本身和那毒氣相生相克?不過南天很快便否定了這個想法,因為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麽為什麽隻有少數弟子發作,而大部分引用了靈汁的弟子都沒有什麽問題呢?


    南天將自己周圍的環境調查了個遍,隨後才高聲道:“你們在這裏的時候,有沒有發現什麽異常的情況?”


    眾人麵麵相覷,然後搖搖頭,表示沒有。但是,這不是很奇怪?明明應該有些什麽狀況的,但是現在……他還真有些搞不清了……


    隨後,南天直接進入了天府,從仙帝手中拿出了丹藥,給每位弟子服下。這草藥製作的丹藥也不知合不合適弟子的身體,不過看在他們這麽辛苦的樣子上,就勉強一試吧。


    南天淡淡地歎了口氣,又在原地休整了一天之後,弟子們的狀態明顯好上許多,看來還真的是丹藥起了作用。南天又給弟子們服用了幾顆,隨後才開始趕路。


    至於玉天仇那裏,南天是這樣想的,暫時不要給他們丹藥為妙,不然的話,玉天仇手下的弟子狀況好了,必然繼續趕路,他們什麽時候才能追上他們呢?


    又趕了兩天的行程,在無情的接應下,南天終於追上了玉天仇。而此時,就在南天焦急地準備和玉天仇好好談談的時候,卻發現玉天仇失蹤了。


    南天疑惑地看著齊放,齊放卻搖搖頭,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靠之,玉天仇那小子到底哪裏去了!”南天對著眾位弟子問道。


    弟子們支支吾吾的,什麽也說不出來。


    “誰能說一說,究竟是怎麽回事!”南天暴怒道。


    弟子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應該說些什麽。最終,還是南天點名“文浪,你來說!”


    一個長相十分秀氣的弟子站了出來,緩聲道:“其實具體情況我們也不太清楚。隻是一開始的時候,我們確實是按照地圖上的路線走。但是總感覺越走離百花穀的距離就越遠。師兄弟們都覺得我們是走錯了路線,隻有玉師兄堅持己見。”


    “但是,突然有一天,玉師兄對我們說,確實是走錯了路線,我們不得不往回返,又走了很遠,我們最終才到達了這裏。這裏雖然也有您說的那些東西,但是,明顯和地圖上的位置不太一樣。玉師兄說沒有錯,就是這裏,我們也就相信了,一直在往穀內走。但是剛進這裏沒多久,師兄弟們就生病了,玉師兄說去找解藥,結果就再也沒有回來……”


    “所以你的意思是,玉天仇從十天前失蹤之後就再也沒有出現過?”


    “應該就是這樣的……”


    “艸,你們怎麽不早點說?還有你,齊放,我讓你來查看,你怎麽什麽都不告訴我?”


    齊放抿了抿嘴唇,什麽話也都沒說。倒是無情為他打抱不平,“你這話可是冤枉齊放了,他不說,自然有不說的理由,其實也是怕你出事罷了。”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南天問。


    “這個嘛……”


    無情話沒說完,便被一個黑影吸引了視線,他皺緊了眉頭,高聲道:“不好,我去看看!”隨即便消失不見了。


    就連齊放,也在不知不覺間失去了蹤影。南天知道,一定有什麽事情發生了。但是究竟是什麽,他暫時還沒能感應到。


    然而,事情似乎比他預料地還要嚴重,因為他突然感覺到一股強大的劍氣襲來,南天自顧退後幾步,這是他與生俱來的反應力。


    稍微一愣,南天抬頭,對上對麵人深邃的眼睛。


    “你是誰?”說完,南天便抬掌劈去。


    蒙麵男子十分淡定,似乎完全不將南天放在心上,悠然閃開。


    南天眼中的錯愕一閃即逝,因為他馬上注意到蒙麵人手持劍柄以俯衝的姿勢向他飛來,那人眼神微微一暗,劍柄一揮,大喊一聲:“百草滅靈!”隻見那劍身散發出十幾股流竄般的白色劍氣,直直向著自己飛來。南天連忙雙手對掌,企圖阻擋那股看似微弱卻讓他幾乎失去心智的劍氣,雙掌一揮,藍色的旋風夾雜著地麵上的石粒塵土,形成一個巨大的氣流,與那十幾股劍氣撞擊在一起。


    “砰!”得一聲,南天隻感覺一股強大的氣波衝向自己,將他撞飛出十幾米。


    蒙麵人手持軟劍,緩緩落到原地,眼角微彎,似乎在嘲笑南天的無能一般。


    遠處的南天卻滿臉驚訝,顧不上身上被那十幾股劍氣刺傷的傷口,不可置信道:“你究竟是什麽人,竟然有如此威力!”最奇怪的是,他完全可以感覺到這個人也不過才到化神中期,距離化神大圓滿還相當之遠,就算他利用了劍法,但僅僅憑借劍勢的威力也不足以讓他受傷。


    蒙麵人隻是冷冷一笑,“你不需要我是誰,因為,死人是不需要知道這些的。”


    聽了這話,南天反而鎮定了許多。“死人?你這麽早下結論是不是太蠢了,最後誰勝誰負可還沒有定論呢。”說罷,南天大掌一揮,深藍色的內力從掌心溢出,夾雜著強勁的力量。蒙麵人本來打算接住,卻在那股掌風襲來之時發現力量太過強大,他用劍氣擋住,卻還是退後好幾十步。


    南天此時才淡定地看了那人一眼,身上的傷口雖然淩亂了些,但是血已經止住,這對南天來說,真的算是小菜一碟了。


    那人的嘴角有沒有出血南天看不到,不過就看他本人的狀況來看,似乎沒有能夠好到哪裏去。


    “怎麽樣,覺得我還是會死嗎?”南天問。


    那人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你不是玉天仇。”


    “嗬,原來是找錯人了,我當然不是玉天仇,不過我倒是要問問你,玉天仇究竟去了哪裏。”


    “我怎麽知道。”


    “不要和我玩花樣,我想我大概猜到你的來曆了。”南天肯定道。


    “那又如何?就算是你知道了我是誰,你也改變不了自己身在毒靈穀的而事實。”


    “我們可是還沒有進入呢。”


    “哈?你覺得你們還沒有進入?傻瓜,你們已經在毒靈穀的正中央了。”蒙麵人突然哈哈大笑道。


    南天皺緊了眉頭,他確實是沒有感應到的,畢竟,毒靈穀不應該不是那麽好進入的麽?


    “你以為毒靈穀有什麽難進入的?你要是覺得根本不好進入,那你可就錯了,毒靈穀之所以不被人所知,不是因為他不能夠輕易進入,而是在於他不能夠輕易離開。總之,不管你是誰,你今天注定無法活著離開毒靈穀了。既然你總會死掉,那麽,我又何必廢那麽多的心思?反正你不是玉天仇,我就成全你,給你留個全屍吧,哈哈哈哈哈……”


    伴隨著陣陣的笑聲,蒙麵人消失不見。


    蒙麵人消失後,南天徹底陷入了深思,一切,似乎都比他想像的,要嚴重得多。


    發生了這樣一件事,弟子們都異常安靜,他們隱約感覺到,自己的身體發生了某種奇怪的變化。南天一夜沒睡。


    東方的天邊透出一絲慘淡,把地上的青草染上了一種淡淡的愁光。竹林裏,冷冽的寒風碰撞著每一塊葉子,發出無力哀鳴,附和著那些散落的鳥叫。死寂的湖麵似乎訴說著,他會吞沒意外落下湖麵的任何生命。那陽光下淡紫色的溫柔,還不如更高處所看到的烏雲,層層堆積翻卷著更來得壯觀和驚心動魄些。因為,看的人知道,這些黑壓壓在腳下翻卷的情緒,終會氤氳成風暴雷電,傾注到大地上給生靈帶來恐懼或災難。


    南天靜靜地站在湖邊,深深地思考著,他緩慢地將一切都串聯起來。蒙麵人是極魔堡的餘孽是沒錯的,但是他來殺玉天仇,意思就是知道玉天仇他們來到了毒靈穀。所以,玉天仇他們被誤導應該是和這些人有關係。但是,他們既然知道來了毒靈穀,有去無回,又何必要來殺玉天仇?原因可能隻有一個,是玉天仇已經識破了他們的詭計,並且竭力找出解決的方法。


    但是玉天仇失蹤這件事又是怎麽回事?如果說蒙麵人根本就不知道玉天仇已經失蹤,就意味著玉天仇的失蹤與他們無關,那麽,究竟與誰有關呢?


    南天陷入了深深地思考之中,還有,無情和齊放的表情很不對,齊放一直沒有對他們說玉天仇不見的事情,事實的真相可能是他們接受不了的,或者根本不在他們所能承受的範圍之內。南天一直知道,靈獸對於一些事物的感知能力比人類要強得多。不過即便如此,南天還是覺得他有找出真相的必要。因為他是流雲宗的宗主,更是玉天仇的兄弟。


    其實,南天本來就是沒得選擇的,他必須要麵對這一切,無論這些有多麽未知,多麽的,深不可測。於是,南天用了咒語,打算將齊放召喚回來,卻發現咒語失靈了。


    怎麽會這樣?南天心裏一驚。和齊放聯係不上的原因隻可能有三個,第一,是他們之間一驚解除了契約關係,這一單是絕對不可能的;第二,齊放死了,或者是南天死了這個似乎也不太契合實際;第三,也是最有可能的而一個,齊放被困住了。而且這次,恐怕不是那麽簡單就可以將它揪出來的,因為南天發現,連無情也聯係不上了,這,究竟是怎麽回事?


    最終,沒有其他的而選擇,南天去問幾隻蟲子和仙帝,仙帝們和之前齊放和無情的額反應差不多,都是讓南天不要插手這件事情。但是南天卻出離憤怒的,“你們還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啊,老子是流雲宗的主人,老子的弟子要葬命於此你們不管,老子的坐騎不見了你們不管,老子的兄弟不見了你們更不管,你們究竟是哪一方的人?老子說了,什麽怪物老子都不怕,就算結局也已經注定了,老子也要給他改一改!”


    南天這話說得十分真心,因為,這些都是他應該做的,也是必須做的。他不能讓跟隨他的兄弟活不了,更不能讓齊放和玉天仇他們去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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