炸彈炸開之後,立馬就聽到從下麵傳來哭爹喊娘的聲音,十分喧鬧,看來那些人都已經被吵醒了,說不定還受傷了幾個。


    張幼斌趕緊揮了揮手,和西日阿洪他們率先下去了。身後的隊員有條不紊的跟著,就像是這個地形他們已經訓練過無數遍一樣。


    剛一下去,裏麵烏煙瘴氣的,滿地狼藉,很多人都隻穿著一條褲衩就跑出來了,十分狼狽。看到張幼斌他們一行人,很多人都愣住了。有的人反應很快,大聲對同夥說著什麽,拿著砍刀就衝了上來。


    他們這麽一衝,剩下的人也反應過來,來不及穿衣服,第一件事就是找到砍刀。


    還沒有等張幼斌動手,一個組員就已經殺了最先衝過來的那幾個人。還沒有來得及哼兩聲,暴徒就倒在了血泊之中。


    “哎,沒穿衣服就不要浪了嘛,看看,死得多難看。”瓦西裏在一旁嘖嘖感歎著,搖著頭,貌似很惋惜的樣子。


    他們的人很快就和那些暴徒打在了一起。一片混亂中,陳家旺帶著一部分隊員也下來了,守在樓梯口,以防有人逃出去。


    那些暴徒一看對方真槍實彈的,都不敢上前。看著打鬥在一起的人,陳家旺也不敢貿然開槍,怕打到自己人。


    “砰”的一聲,一聲槍響從前方傳過來,一個遊俠“啊”的一聲慘叫,捂著肚子就倒在了地上,血一下子流了出來。


    來不及扶起那個遊俠,張幼斌看到之前的那個光頭還有幾個大漢,端著機關槍就走了出來。


    “快找地方掩護!”張幼斌大叫道,一個轉身就躲到了一個牆壁之後。


    組員們都是險險躲下之後,連續不斷的槍聲就響起,不停地炸在頭上,打得牆皮紛紛掉落下來,讓人的眼睛都睜不開。


    “陳隊,你們那有沒有炸彈,快點扔幾個!”一片嘈雜中,張幼斌揮舞著軟劍殺掉一個準備襲擊他的暴徒,一麵大聲衝著陳家旺那邊吼道。


    陳家旺他們躲在台階那裏,槍根本就打不到他們,所以張幼斌才這麽問。


    陳家旺自然知道張幼斌的用意,一下子讓人投過去了好幾個。


    對著瓦西裏和比利眨了眨眼睛,瓦西裏抬手做了一個“ok”的手勢。就在炸彈響起的瞬間,他和瓦西裏還有比利一躍而起,一路上砍倒所有阻攔他們的暴徒,朝那幾個壯漢躍了過去。


    那幾個人被陳家旺投過去的手榴彈炸得灰頭土臉的,還沒來得及反應,就看見三個人已經掠到了自己麵前。


    “哈嘍,小淘氣!”瓦西裏嬉皮笑臉的對著一個壯漢招了招手,然後一腳踢向那人的肚子。


    隻聽“啊”的一聲慘叫,瓦西裏沒有怎麽用力的感覺,那個肌肉塊塊的壯漢竟然一下子被踢飛了好幾米,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吐出一口血。


    “我擦你祖宗的!”另外一個壯漢看見自己的同伴被打,舉著槍就指著瓦西裏。


    瓦西裏絲毫不懼,隻是表情古怪的用手指了指壯漢的身後。壯漢被他這麽一番動作,也唬住了,以為瓦西裏是在逗他,憤怒地喊了一聲就要扣下扳指。


    “嘿,哥們兒,晚上好!”比利的聲音在後麵冷冷的響起,還沒有等壯漢有所反應,一把匕首已經輕鬆割破了他的喉嚨。


    不可置信的睜大眼睛,壯漢捂著喉嚨抽搐著倒了下去。


    瓦西裏無奈地聳聳肩:“我早就告訴你了,誰叫你不相信我的。”說完,又仰起頭感慨了一句:“哎,人與人之間連最基本的信任都沒有了嗎?”


    比利苦笑著搖搖頭,感慨著瓦西裏真是沒有同情心。


    另一邊,張幼斌正麵對著光頭,就是那個教隊長。


    光頭環顧了一眼現在已經滿地狼藉的地方,冷冷地一笑,隻是笑容中還有很明顯的惱怒:“想不到啊,我自己親自任命的組長,竟然會是一個這麽了不起的臥底。”


    聽到這話,張幼斌也笑了起來,滿麵春風的說:“這不正好證明您有眼光嗎?”說完,還用手比了一個大拇指,不過這個大拇指是指尖朝下的。


    光頭一見,再也控製不住情緒,臉色陰沉了下來。張幼斌這是在赤裸裸的在侮辱他,笑他看人的眼光不行。


    他死死地盯著張幼斌,臉上的疤顯得更加猙獰:“我選的人,那麽就讓我來親手解決吧!”


    說完,丟下了手裏的槍,對著張幼斌做了一個格鬥的姿勢,腳步不停變換著,輕輕跳躍了起來。


    張幼斌一見,也把槍丟到一邊。有瓦西裏和比利在,他不用擔心自己會被人偷襲。


    光頭身材十分魁梧,看起來身形比張幼斌大了一半。瓦西裏開槍打死一個跑過來的暴徒之後,對著比利說道:“快看,又有一場好戲要開始了!”


    瓦西裏說話的聲音非常大,張幼斌心裏默默翻了一個白眼。感情自己在這裏拚命,他卻在旁邊看起熱鬧來了。


    這句話顯然也激怒了光頭,他大叫一聲,一個帶著風的拳頭就朝張幼斌臉上打過去。


    這一拳他用了全身的力氣,如果張幼斌被打到,那麽當場就會血濺三尺。


    這一幕一旁的陳家旺和西日阿洪看得是手心直冒汗,那個光頭不是一般的小嘍囉,一眼就能看出來他不俗的實力。


    他的動作快,張幼斌的反應卻更快。隻見他身形往旁邊一閃,一腳已經踢向了光頭的下盤,同時手閃電般的伸出,朝著光頭的喉嚨處擊打過去。


    男人都知道,自己身體有兩處十分脆弱。第一種就不說了,少兒不宜。另外一個,就是喉結了。據說,隻要把男人的喉結按進脖子裏,那麽這個人就會馬上一命嗚呼。就算不傷及生命,被這麽打一下也是要難受很久的。


    張幼斌用這一招,可以說是也十分狠辣。


    光頭的身手不凡,他見到張幼斌的動作這麽迅速,心裏也是猛地吃了一驚。同時也收起了輕視之心,認真對待起來。


    在格鬥方麵,他是組織中一等一的高手,可以說和他比試過的人,不是傷就是死。沒有想到,今天張幼斌的身手竟然會讓他有種遇到了對手的感覺。


    直覺告訴他,眼前這個沒有自己高的小子,很難纏。


    一眼識破了張幼斌的打算,光頭立馬抬起手擋住張幼斌踢過去的腿,另外一隻手想要抓住張幼斌的手腕。


    張幼斌的攻勢就這麽被化解了,眼見著光頭的手就要伸過來了,這一下要是被抓到,隻怕他會當場折斷自己的手腕吧。


    張幼斌急忙撤回手,一個轉身又重新麵對光頭。這一次他屈著胳膊,用全身最硬的地方,手肘去攻擊光頭的肋骨。


    這場戰鬥必須要快點結束了,時間不等人,那個自稱為“左使”的女人現在一直不見蹤影。要是這地下還有什麽密道的話,那今天的這場行動,可就白白浪費了。


    一片混亂中,沒有發現海浪已經不見身影。


    張幼斌已經有速戰速決之心,所以表情也嚴肅起來,出手狠準快。光頭隻是力氣大,有點格鬥技巧,實戰經驗豐富。但張幼斌身型靈活,甚至有時出手十分不按常理出牌。沒有過多久,光頭身上的力氣已經快要耗完,動作也緩慢下來。


    而張幼斌因為根本沒有怎麽用力,所以現在正是充滿活力的時候。又經過一輪的拆招之後,張幼斌跳起來一記狠狠的側肘,猛地打在光頭的頭上。


    隻見光頭眉眼都皺在了一起,身影踉踉蹌蹌的往前俯衝了好幾米後,才摔在了地上,眼白已經翻起來了。


    “嘖嘖,三哥,沒想到你依舊是寶刀未老啊!”把他們打鬥的一幕淨收眼底之後,瓦西裏笑嘻嘻的說道,心裏卻十分佩服。


    要是換做他,雖然能勉強跟那個光頭打得不分上下,但也隻是不分上下而已,勝負很難說。三哥雖然看似都在躲讓,但見機就會打上一兩拳,這就讓光頭在不經意間落了下風。


    張幼斌現在臉不紅心不跳的,一點都沒有剛剛搏擊過的樣子。看了看四周,遊俠們和組員還在砍殺著暴徒,地上已經有不少屍體了。


    “你們留幾個活口!”張幼斌大聲說道,讓他們下手不要太狠,不然陳家旺不好交差。


    西日阿洪已經幹脆不打了,走過去和陳家旺站在一起,看起來。


    “那個眼線不在,女的也不在,我們進去搜一搜。”張幼斌看到大廳後麵還有幾間耳房,看樣子那就是平時這個教的領導者住的地方了。


    “三哥小心!”剛準備回頭,就聽到比利大聲叫了起來,然後猛地把張幼斌往地上一拉,順勢滾了幾圈。


    隻聽“砰砰砰”幾聲槍響,他們滾過的地方赫然出現了幾排彈印。要是他們剛才動作稍微慢了一點,隻怕早已中槍了。


    隻見一旁的耳房中,一個身影緩緩走了出來,正是豺狼。


    幾個小時前,豺狼放走瓦西裏和張幼斌之後,就知道這裏會有一場血戰。在兩方人打鬥的時候,他一直就坐在耳房中,聽著外麵發生的一切。


    他心裏十分糾結,不知道該怎麽做。


    終於,在自己這方的人都死得差不多之後,他才走了出來,眼神裏滿是決絕。


    剛才那幾發子彈,他打得毫不留情,但張幼斌他們還是躲過去了。


    很好……


    豺狼的眼裏含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猛地上前一步,他用槍直直的指著張幼斌的腦門:“我說過,再次見麵時,我不會手下留情。”


    張幼斌和比利現在哪有機會掏出槍來,在豺狼不注意的時候,一旁的瓦西裏悄悄舉起了槍。


    張幼斌靜靜地看著豺狼,不知道是不是幻覺,他覺得豺狼的目光變得柔和起來。


    “張幼斌,你是一條頂天立地的漢子。說實話,要是我早點遇到你,恐怕事情會好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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