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邪教大本營的張幼斌可不知道陳家旺對自己的評價這麽高,現在已經晚上十一點多了,整個地下都安靜極了,可以聽到此起彼伏的鼾聲。


    張幼斌的房間裏,大家都沉沉的睡著,除了瓦西裏和他兩個心懷鬼胎的人。


    因為是在地下,即使有月亮,也照不進來。為了方便他們看物,周圍的牆壁上終日懸掛著電燈,所以看得倒也清楚,隻是感覺有點壓抑。


    張幼斌假裝咳嗽了兩聲,房間裏麵沒有一個人有什麽反應。不知道是哪個床鋪的人翻了一下身,還夢囈了幾句,呼吸又均勻起來。


    張幼斌就睡在瓦西裏的上鋪,他一個轉身,手就吊在了瓦西裏的上麵,然後做了一個很隱蔽的手勢,看起來就像是平常動了動手指那麽簡單。


    瓦西裏把這個手勢看得一清二楚,他和張幼斌一起呆了這麽久,來之前也把一些暗號對得清清楚楚。


    張幼斌估計這瓦西裏也看到自己這個手勢了,把手伸了回去,沒過多久,就下了床,往門外走去。


    瓦西裏趕緊問道:“咦,你怎麽起床了?”


    張幼斌揉了揉肚子:“也不知道是不是早上吃的餅壞了還是怎麽了,肚子不舒服了一天。”


    瓦西裏一聽,就幸災樂禍的笑了起來:“我跟你一起吃的,我怎麽沒事?哈哈,你快去吧,免得拉褲子裏了。”


    張幼斌應了一聲,趕緊出去了。不過他並不是往廁所中走去,而是左右環顧了一下,發現沒有什麽不對勁之後,才彎著腰像貓一樣輕巧地就跑到了他們下來的那條台階上蹲下。


    台階那裏是個死角,隻要沒有走到台階下麵,就不會看到台階的情況。


    他靜靜地盯著下麵的情況,手放在了槍上麵。


    在張幼斌走後沒多久,瓦西裏也捂著肚子,皺著眉頭小聲地說道:“他媽的,老子怎麽也疼起來了?”說著就趕緊捂著肚子走了出去。


    就在瓦西裏走後沒多久,他們房間裏的一個人偷偷笑了起來。


    一直蹲候在台階上的張幼斌突然聽到一陣很輕的腳步聲往這邊走來,頓時屏住了呼吸,同時把槍舉了起來,對著樓梯口。


    一個人的影子漸漸被拉長,接著,一個腦袋就出現了。


    “三哥。”


    原來是瓦西裏,張幼斌示意他趕緊上來,這才鬆了一口氣。


    兩人互相看了一眼,慢慢走上台階。瓦西裏嘿嘿一笑,伸手就準備打開鐵板。


    “等等!”張幼斌突然小聲而又急促的說了一聲,把瓦西裏嚇了一跳。


    他拍了拍自己亂跳的心髒,疑惑的看向張幼斌,不知道他有什麽打算。張幼斌看了看這個鐵板,仔細回憶了一下寸板當時開門的樣子。


    直覺告訴他,西筒次郎行事的作風不可能這麽簡潔明了。


    畫麵開始倒轉,回到寸板和斯文男帶著他們進入到這裏的時候。


    那時寸板雖然隻是掀開了上麵蓋著的草,但是當時他的手,好像像是按了一下什麽東西。


    想到這裏,張幼斌掏出手機,打開閃光燈照了起來。


    他做這些事的時候,瓦西裏一直在旁邊緊張地看著台階下麵,耳朵豎成狗了。好在並沒有發生什麽事情,也沒有過來,情況暫時很安全。


    “三哥,你通知比利他們了沒有?”瓦西裏一邊注意著下麵的情況,一邊輕聲問張幼斌道。


    張幼斌點點頭,他剛才躲在被子裏的時候已經給比利發出了消息,具體的事情等他們來了再說。


    張幼斌不敢用手碰,隻能拿著手機照著,仔細的看。果然,在鐵板和牆鏈接的地方,有一個非常隱蔽的按鈕。張幼斌這幾年跟著比利也學到了不少有關於機械方麵的知識,一看到這個就知道是報警器。假如有外力想要打開鐵板,那麽這個按鈕就會被碰到,並且發出報警聲。


    還好還好,自己聰明,不然這下隻怕還沒有等比例他們過來,自己和瓦西裏就已經被這夥暴徒放在白桌子上分屍了。


    睡覺之前那一幕太過於震撼,所以到現在他都戀戀不忘,腦海中一直盤旋著那詭異血腥的畫麵。


    既然找到了這個按鈕,就說明這塊鐵板真的是有開關的。張幼斌這下把臉都貼了上去,仔細看著,甚至連一點小紋路都檢查了一遍,竟然沒有發現任何有開關的模樣。


    奇了怪了……


    張幼斌心裏非常疑惑,像是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一下,又重新去尋找起來。


    一旁的瓦西裏看到張幼斌看了又看,心裏開始著急起來。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他們出來也快有十幾分鍾了。就算是把整個腸子都吃壞了,這拉屎也拉完了。再不找到出去的辦法,隻怕會被人發現啊。


    “三哥,你倒是快點啊……”瓦西裏催促了一聲,感覺到有一絲焦躁無聊,身子一歪靠在了牆壁上。


    他隻感覺像是撞到了一個什麽東西,旁邊的牆壁上竟然有一塊東西就那麽被他撞了進去。


    這一下,他心裏警鈴大作。我靠,不會是碰到了什麽機關吧!


    瓦西裏的心狂跳起來,拍了拍張幼斌的肩膀:“三……三哥……我好像碰到了什麽不該碰的東西……”


    張幼斌一聽,連責怪張幼斌的時間都沒有了,一把掏出了槍就對著樓梯口。他也開始緊張起來了,真是沒有想到這個地方到處是機關,更沒有想到瓦西裏笨手笨腳已經到了如此的程度。


    提著心等了幾秒鍾,預想中刺耳的警報聲並沒有傳來,反倒是頭頂的鐵板“哢噠”一聲,竟然緩緩地打開了。


    兩人互相看了一眼,一時都忘記了該有什麽反應。


    瓦西裏“切”了一聲,很得意的扒開張幼斌,自己率先走了出去。


    張幼斌呆呆地看著瓦西裏妖嬈的背影,苦笑著搖搖頭,真是沒有想到,這個鐵板的開關竟然是安在牆壁上的,更沒有想到瓦西裏這小子竟然會誤打誤撞,竟然被他打開了鐵門。


    這一下,這家夥又得得意好長時間了。


    張幼斌出去之後,輕手輕腳的又把鐵板關上。這時,瓦西裏不知道從哪搬了一塊大石頭,一下子蓋在了鐵板之上,然後拍了拍手。


    因為已經出來了,所以他的聲音也大了起來:“這下他們想出來也不容易了,咱們等下就來個關門打狗,哈哈!”


    張幼斌看到瓦西裏那狂妄的樣子,也是醉了,正準備說話,一個冰涼的東西就抵在了自己的腦門上:“你們都不許動。”


    “嘎!”瓦西裏的笑聲戛然而止,冷汗一下子就冒了出來。


    張幼斌心裏也是一驚,心裏暗罵自己粗心大意得意忘形,竟然忘了防範地麵上的情況,真是笑得太早了。


    他站得直直的,一動也不敢動。他很少被人拿槍指著過,這種感覺非常不好受。他突然想起了一句話:人為刀俎,我為魚肉。隻是這聲音,聽著有些耳熟啊。


    “大哥,有話好好說,都是自己人,別弄得這麽尷尬啊……”瓦西裏嬉皮笑臉的說,企圖不要臉的裝成自己人蒙混過關。


    “少他媽套近乎,你以為你們剛才說的話我沒有聽到呢?給我老實一點,慢慢轉過來,不然我一槍打爆你的頭!”


    說話的人一點也不買賬,大聲說道,同時拿槍的手也加大了力度。


    “好好好,你別衝動……”瓦西裏生怕那個人會一下子崩了張幼斌,忙不迭的點頭說好。兩個人於是舉起手,慢吞吞的轉過了身子。


    “是你?”等他們兩個人轉過身之後,見到對方時,三個人同時叫了出來。


    拿著槍的人,正是豺狼。他不喜歡住在底下,覺得像是不能見光的老鼠,所以過來的每天夜裏都是一個人睡在上麵。


    他和閃電不是很合,閃電也沒有管他的。


    沒想到今天見了那場惡心的儀式之後,他就睡不著覺,一直坐在天井下麵發著呆,卻沒有想到鐵板突然打開了。


    聽到有人在竊竊私語,他就悄悄拿著槍潛伏了過去,正巧看到瓦西裏搬石頭的那一幕。然後就有了剛才發生的事。


    隻是沒有想到,這兩個人竟然會是張幼斌和瓦西裏!


    看他們兩個的樣子,肯定是潛伏在教徒裏很長時間了,自己剛才竟然沒有發現他們。


    豺狼目光不明的看著張幼斌,又想起了在他的別墅中打賭的那一幕。沒有想到,沒過多久後的現在,自己又拿著槍指著張幼斌,隻是這一次,他的槍裏麵確實是有子彈的。


    張幼斌和瓦西裏見到豺狼,也隻是驚訝了剛才那一下。他們之前早就知道豺狼也在這裏,隻是沒有猜到他竟然不睡在地下,而是一個人跑到上麵來休息。


    “沒想到,我們這麽快又見麵了。”張幼斌麵不改色的說道,絲毫沒有在意抵著自己腦袋瓜的槍。


    豺狼看了看兩人,竟然收回了自己的槍,一點也不擔心張幼斌他們會殺了自己:“是啊,張先生。隻不過這次,我們的身份好像換了,現在,你是在我的地盤上。”


    他說這話的時候,語氣中有一絲淡淡的自嘲。


    這是他的地盤,但他卻無比的厭惡這裏。


    瓦西裏卻沒有聽出他的話中有話,見到豺狼說出來的話這麽狂妄,頓時就不爽了:“我說你得瑟個什麽啊,要不是上次三哥……”


    張幼斌用手拍了拍瓦西裏的肩膀,示意他不要再說了。下午的時候,他就發現豺狼的情緒看起來並不是很高昂,現在又一個人在上麵,稍微想一下,就能知道原因。


    豺狼本就不是一個適合做這種喪心病狂的事的人,跟錯了人,他永遠不會快樂。


    張幼斌有信心,豺狼不會殺了他們,更加不會泄密。


    “你知道我的身份,也肯定猜得到我這次來的目的吧。”張幼斌問豺狼,說這話時,他一直看著豺狼的表情。


    豺狼聽了之後,並沒有什麽很大的反應,隻是坐著低頭把玩著槍,沒有說話,也沒有別的舉動。


    張幼斌直接說道:“那你還不殺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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