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幼斌也不隱瞞:“不出意外的話,十分鍾之內一定會到。”


    西筒三郎轉過身來,嘴角向上翹起:“這麽說,我得在十分鍾之內幹掉你了?”


    張幼斌用左手握住右手腕,活動著關節:“其實我覺得,你要是真想幹掉我的話,我已經死了。”


    西筒三郎一愣,隨即哈哈大笑:“好樣的,你是個真男人。我聽人說過一句話:真正的勇士敢於直麵慘淡的人生,敢於正視淋漓的鮮血。我覺得你就是這種勇士。”


    張幼斌心有戚戚:“我能認為,你這是在誇我麽?”


    “當然。”西筒三郎用手顛著黑色的小藥瓶,話鋒一轉:“你知道至裏麵裝的是什麽藥麽?”


    張幼斌仔細打量著藥瓶,黑色的玻璃看不清你麵藥物的模樣:“不知道,總不會是偉哥吧。”


    張幼斌開著玩笑,盡量讓自己的心情放鬆。他發現麵對眼前的日本人,越是緊張心中越感覺壓抑。反而稍微放鬆一下,對他的敵意降低一些,內心反而會輕鬆。


    西筒三郎的眼睛盯住藥瓶,深情逐漸的嚴肅起來:“這裏麵的藥物叫做末世裁決,這是種很神奇的藥物。它可以救人,也可以殺人。吃下它之後,可以長生不老,也能青春永駐。隻不過,在得到永恒的生命之前,你的靈魂也將出賣給魔鬼。”


    西筒三郎的話很荒謬,語氣迷離又玄幻。可在張幼斌聽來,心裏麵卻有點相信。


    如果在今天之前,有人對他說這世界上有長生不死藥,他一定嗤之以鼻。


    可和西筒三郎交手之後,張幼斌真的很想說這個日本人不是人,他的強大已經超出了人類認知的範疇。剛才驚鴻一瞥到傑森的麵容,以及西筒三郎變臉一樣的雜技,都讓張幼斌對自己曾經的認知稍微產生了一點偏差。


    他沒有插嘴,也不知道該如何接話。


    西筒三郎繼續說道:“我知道你不相信,但這裏麵的膠囊還真就是傳說中的仙丹。嗬嗬,這麽說真是玷汙了仙丹。”


    他將手一抖,藥瓶迎空飛起,穩穩的落在不遠處的樹枝上,這樹枝恰好就是比利的烏鴉剛才停留的位置。


    “w-king,你應該聽說過玻璃吧。”西筒三郎又扔出了一個重磅炸彈。


    張幼斌目光一寒:“你怎麽知道玻璃的事情。”


    他心中回想,明明聽尹國慶說已經完結了玻璃的事情,沈輝也讓所有相關人員回歸本職。難道說,玻璃的事情他們沒有徹查到根上麽?


    西筒三郎似乎又看出了張幼斌心中的想法:“聖戰聯盟雖然做事手法極端,但根枝茂密很難連根拔起。我跟你說這些話也沒什麽別的意思,隻是提醒你而已。”


    張幼斌沒聽明白:“提醒我什麽。”


    西筒三郎耳朵動了動,微微扭過頭對身後的另一顆大樹重重的看了一眼。


    然後他將雙手放在腰帶上,指尖扣住那造型奇特的腰帶的吞口。手指不知道按了哪裏,腰帶’哢’的響了一聲。


    西筒三郎右手向外一抽,直接將腰帶從腰間抽了出來。


    張幼斌定睛一看,這腰帶樣式古樸,金屬氣息濃鬱,而且看起來很有氣場。皮帶的表麵散發著獨特的光澤,整個腰帶看起來也並不柔軟。


    西筒三郎將腰帶平托在雙掌,騰出一隻手溫柔的撫摸著鐫刻在腰帶上麵的花紋。這一刻他的眼神很柔和,就像看自己的孩子,不。這眼神比看孩子還要炙熱,就像看著自己的戀人一般。


    張幼斌渾身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今天晚上從見到這日本人開始,他沒有一刻不展現出古怪的一麵。張幼斌稍微惡寒了一下之後,也就見怪不怪了。


    “我要提醒你。”西筒三郎重新拾起了話頭:“如果你還能看見明天的太陽的話,你要記住,無論是玻璃還是末世裁決,都必須徹底銷毀。否則,人類將步入大災變的時代。”


    張幼斌心中暗罵:“媽的,你當你在玩魔獸世界麽?還大災變,你怎麽不說熊貓人之怒!”


    不過他也確實佩服日本人的演技,那投入的樣子甚至超過了張幼斌演的遊戲電影的主角。


    沒看到張幼斌有什麽表示,西筒三郎又哈哈大笑:“我知道你不信,我跟你說的話信息量確實有點大,慢慢吸收吧。再說了,你還不一定能活著看到明天的太陽呢。”


    說完之後,西筒三郎慢慢的將右手放在腰帶的一端,也就是腰帶夾的地方。然後,他一手抓住腰帶,一手拉著腰帶夾往外拽。


    奇跡,又發生了。


    真的跟劉謙第二一樣,日本人慢慢的拉動腰帶一端,越拉越長,在腰帶跟夾子之間,露出了精亮的金屬。那金屬的兩端很鋒利,不正是冷兵器中的劍身麽。


    張幼斌終於看明白了,西筒三郎的腰帶原來是一把偽裝的很好的軟劍。對於這一點他倒不覺得奇怪,很多殺手確實習慣將軟劍當做腰帶攜帶在身上。


    定睛細看西筒三郎的這把軟劍,張幼斌雖然不太懂劍,他隻用外行的眼光也能看出這是一口寶劍。


    雖說是軟劍,但劍身看起來還是很堅挺的,整個劍身很有光澤,雖然現在天空中的烏雲微微散去,但月亮還沒有出現。劍身在一片昏暗之中,還能反射出淡紫色的光華,實為難得。


    西筒三郎凝視著寶劍,自豪的介紹:“此劍名為紫薇,長三尺寬兩寸,削鐵如泥,吹毛斷發。”


    張幼斌這個鄙視啊:“不就是把劍麽,有必要弄得跟電視直銷似的麽!”


    日本人還在繼續:“此劍出土於隆中,傳說為劍魔獨孤的第一把佩劍。幾經碾轉流至大和,有幸被家祖所得,傳世至今。”


    西筒三郎半文不白的介紹了一堆,張幼斌聽的隻打哈欠。


    他雖然是純正的華夏人,但十歲之後就流落中東,對於華夏的文學典故,地名舊稱不甚了了。


    如果換成任意的一個華夏人,尤其是二十至五十歲的男性,聽了西筒三郎上述的一席話,都會大吃一驚的。


    隆中是個地名,大致位置在今河南南陽至湖北襄樊一帶。因為三國時期的諸葛亮寫過著名的隆中對,所以世人將這一地區又稱作隆中。


    至於劍魔獨孤,隻要是讀過金庸小說的人,大致都知道這麽一號文學角色。他的名字在金庸先生的小說中屢屢出現,但隻在其他主角的回憶中。雖然如此,絲毫不影響他的強大。


    很多金庸迷將劍魔獨孤排在金庸所有小說人物,武功排行榜的第一位。


    在小說中,紫微軟劍也確實出現過,的確是劍魔獨孤未成名時的佩劍。


    當然這些典故張幼斌完全不知道,就算他知道,也不相信小說中的武器會真的存在。


    張幼斌冷淡的反映讓西筒三郎多少有點失望,但是想到兵王的經曆,他也就釋然了。


    西筒三郎將在左手的皮帶,其實是劍鞘,向張幼斌扔了過去。後者很輕鬆的伸手接住。


    西筒三郎雙手一起握住很短小的劍柄,挑釁的向張幼斌昂了昂頭:“w-king,我知道你不擅長劍道,但我還是想跟你比比劍。怎麽樣?敢應戰麽?”


    張幼斌揮舞了一下劍鞘,這玩應挺輕的,手感也不錯,軟中帶剛,不知道是什麽材質做成了。


    他看了看日本人,那家夥已經雙腿微曲,雙手舉劍於額頭,還真是日本武士比劍時候的架勢。


    其實張幼斌也不是不會用劍,他很會用軍刺。雖然這劍鞘跟軍刺比起來份量太輕,也有點太長,但武器都隻是戰鬥的媒介,肢體的延伸。隻要使用得當,基本的原理都差不多。


    張幼斌隨隨便便的將劍柄在胸前一橫,身子微微一側,又看了一眼劍鞘。


    這劍鞘給張幼斌的感覺挺奇怪,拿在手中猶如無物,但橫在胸前又沒有一點軟塌的跡象。而且剛才揮舞了幾下的感覺也挺順手,絲毫沒有因為重量輕,而不好掌控。


    對著西筒三郎點點頭,張幼斌示意準備好了。


    日本人半舉著紫薇劍,慢慢的轉著大圈的向張幼斌靠近。張幼斌則以不變應萬變,站在原地沒有移動,隻是隨著西筒三郎的移動,慢慢挪轉腳跟。


    兩人的一個在內一個在外,就像是同心圓一樣的轉著圈。又像是天體的旋轉,比如地球圍著太陽旋轉一樣。


    西筒三郎的腳步越挪越快,張幼斌也在原地加快了轉速。逐漸的,西筒三郎的雙腿已經從慢慢踱步變成了飛奔,他以張幼斌為圓心,快速的轉著圈。


    速度越來越快,甚至都有殘影出現了。


    張幼斌剛開始還跟著他旋轉,最後速度太快,實在跟不上了,他索性停在了原地,任憑西筒三郎圍著他轉。


    張幼斌一直都很奇怪,如果西筒真的想要殺他的話,那是很容易的事情。


    雖然張幼斌現在勉強能躲過西筒的拳腳攻擊了,但他明白,那是西筒手下留情的緣故。


    而現在,西筒又在明知道血色兄弟要來的時候跟他比劍,還說出玻璃的事情。


    張幼斌隱隱覺得西筒三郎的做法頗有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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