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可不是暈倒的時候,他咬緊牙關,努力的克製著,一時間沉默了不 再說話。


    張幼斌沒太注意傑森臉色的變化,他更多的注意力還是集中的麵前的西筒三郎的身上。跟日本人相比,傑森的存在實在太微不足道了。


    這時,傑森伸出搖動的手指:“這就是我搖頭的含義。w-king,那你想不想知道,我點頭是什麽意思呢。”


    張幼斌也不再做戲的大笑,拍拍身上的雨水,慢慢的站了起來:“我明白你的意思。你雖然不再保護傑森了,但你還是要殺我。對吧?”


    西筒三郎一點都不因為自己的想法被張幼斌看穿而覺得驚訝,張幼斌如果連這一點都發現不了的話,也不可能活到今天。


    張幼斌也讀懂了西筒三郎臉上默認的表情,深吸一口氣:“這麽說,你覺得現在該對我下手了?”


    西筒三郎的右腳微微向外探去,腳尖將一個拳頭大小的石塊攏了回來。張幼斌目不轉睛的盯著他,全身的肌肉都繃緊了。


    “沒錯,時間到了,該動手了,我和你已經說了太多。”西筒三郎的右腳踩在石塊上:“不過,在此之前,我得先做另一件事情。w-king,再多等我一下。”


    他踩著石塊的腳掌快速的往後一撚,在慣性的作用下,石塊倒旋著微微離開了地麵,西筒三郎已經撚到石塊後麵的腳尖又猛的向前一踢,重重的踢在石塊上麵。在西筒強勁的腳力之下,石塊像足球一樣飛了出去,目標所指,正是幾米外張幼斌的麵門。


    張幼斌沒有做出絲毫躲閃的動作,不是石塊飛來的速度太快,他來不及閃避,而是根本沒有閃避的必要。


    從西筒三郎開始挑動石塊,張幼斌就已經將全部的注意力集中在他的腳上了。在踢出石塊的一霎那,西筒三郎的腳掌微微向左偏側。也就是說,他並不是用腳尖將石塊踢出,而是用右側的腳背。


    張幼斌算不上鐵杆的足球迷,不過在閑暇之餘,也喜歡踢踢球。如果要讓他在綠茵場上非要找一個偶像的話,他首先會想到的就是貝克漢姆。


    大衛?貝克漢姆的名聲很大,算是足球界的偶像明星。人長的帥,老婆長的漂亮,就連孩子也很討人喜歡。可這些都不是重點。他在足球場上最恐怖的殺招,就是那詭異刁鑽的任意球。


    他踢出的任意球,往往帶有很大的曲線弧度,可以繞過人牆跟守門員,輕鬆的打入球門的死角。


    張幼斌小的時候,那時的他還很喜歡跟小雞這些小夥伴看一款日本的動畫片。動畫片的名字已經記不清了,隻記得裏麵的主人公叫大空翼,足球踢的很厲害。


    據說大空翼的曲線射門,就是拿貝克漢姆的任意球做的原型。


    從十歲開始,偶爾踢球的張幼斌就很迷這種能讓球的軌跡變出弧度的踢球方法。而這種球技需要注意的細節就是,每一次腳掌踢到球體的時候,必須要盡量用腳側部位擊球。


    隻有這樣,才能讓踢球人的腳部力量散發的不均勻。如此一來,受力同樣不均勻的足球,才會在空中出現軌跡變動的效果。


    張幼斌注意到,西筒三郎在踢出石塊的一霎那,腳掌的變化跟踢曲線球時的腳法是一樣的。


    這石塊就是一個曲線球,根本不會撞擊到他。如果張幼斌貿然躲閃的話,反而會露出破綻。


    果然,石塊來的飛快,眨眼間就要擊中張幼斌的鼻子了。


    可就在下一瞬間,石塊像是被一股大力推動著,猛的來了一個超過45度角的偏側,堪堪從張幼斌腦袋的右側飛了出去。在擦身而過的一瞬間,產生的風力甚至刮掉了張幼斌鬢角的頭發。


    西筒三郎對張幼斌的定力很滿意,點頭微笑表示讚賞。不過他的眼睛並沒過多的停留在張幼斌的身上,而是向石塊的方向看去,並很滑稽的揮了揮手。


    張幼斌也微微側目瞄了一眼,此時天空剛好閃過一條時間短暫的閃電。


    閃電照亮山頂的時間很短,不過足夠用了。


    石塊前行的位置是一個樹枝,樹枝上麵站著一個烏鴉。如果放在平時,烏鴉出現在樹枝上麵很正常,可現在看來,卻那麽的奇怪。


    要知道如今的鍾點大約剛好是午夜十二點,而且剛剛還下著大雨,就算現在也沒有完全停雨。烏鴉黃昏的時候就會躲在巢裏,所以才有烏鴉暮歸的說法。


    可這隻烏鴉,不但深更半夜站在大雨中的樹枝上,而且表情呆滯,兩個小眼睛卻特別有神,在閃電的照耀下越發的明亮。最奇怪的,飛行在空中的石塊帶起風聲,聲勢很大。不過烏鴉就跟聾了一樣,竟然沒有絲毫要飛走的架勢,甚至連羽毛都沒警惕的立起。


    既然烏鴉自尋死路,沒有生命的石塊是不會心存憐憫的。‘啪’,石塊正好擊中烏鴉的小腦袋。


    此時,閃電帶來的短暫光芒已經消失了。可原本烏鴉站立的樹枝上,卻燃起了一團火球,這火球從樹上倒栽下來,掉到地麵之後還翻滾了幾下。烏鴉的殘骸還在火焰中燃燒著,無血無肉,燃燒中掉落了不少小零件。


    ……


    “草稚京是誰?”蘇婉疑惑的揉了揉挺翹的小鼻子,好奇的問道。


    現在的客廳中隻有比利和約翰兩個男人,雷鳴、瓦西裏不知道去了哪裏。


    血色的二姐跟七妹都搖了搖頭,女孩子當然不會太過了解格鬥遊戲中的人物。


    比利現在很忙,他的麵前擺著一個監視器,他手中抓著一個遙控器。監視器裏麵正好顯現出煤山峰頂的景象。張幼斌麵對著鏡頭,那對麵站著一個日本人。


    比利在剛剛短暫的時間中,做出了一個類似空襲保羅大本營的飛行器。隻不過這回他將飛行器做成了烏鴉的樣子,遙控範圍也更遠了,不過並沒有攜帶炸藥。


    他控製著烏鴉好不容易飛到山頂,借著雷聲隱蔽在樹枝之間。剛剛調好頻率,音箱中就傳來了張幼斌驚呼‘草稚京’的聲音,然後又是張幼斌蹲在地上的大笑。


    約翰發現蘇婉正在看他,無奈的聳聳肩:“對不起小姐,我也不知道草稚京是誰。”


    約翰從小生活在歐洲,而且沒過多久就參加了強度很高的訓練,所以他不幸的跟傑森一樣的無知了。


    比利一邊注意著監視器,一邊解釋:“那是一款遊戲中主角的名字,三哥真是悠閑,這時候了,還有空聊遊戲?”


    蘇婉看看欣然,欣然看看二姐,三個女人很默契的同時嘟了嘟嘴。


    比利拿起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老大,你跟瓦西裏到位了沒有?”


    電話那邊的雷鳴說:“我們已經到煤山公園的正門了,你那的情況怎麽樣?”


    比利掃了一眼監視器,聳了聳肩:“三哥把局麵控製的很好正跟綁匪聊天呢。”


    電話中傳來瓦西裏的吼叫:“真他媽的操蛋!現在是他的女人跟孩子被挾持了,他還跟敵人聊天?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監。”


    “好了瓦西裏,老三一定有他的想法。”雷鳴將他推到一邊:“比利,蘇婉安全回去了麽?”


    比利回答:“你們剛走沒多久,三嫂就跟他手下的約翰一起回來了,很安全,老大你放心把。”


    雷鳴說:“那正好,你把電話給弟妹,我有話跟她說。”


    就在比利旁邊的蘇婉已經聽到了手機中的聲音,她趕緊接過比利遞過來的電話。


    “大哥你放心吧,我已經安全了。”


    雷鳴笑著說:“弟妹,能不能麻煩你讓約翰兄弟再跑一趟,這有十多個昏過去的人,應該是spider送給幼斌的補償。”


    “補償?什麽補償?”蘇婉沒搞懂,但她還是在第一時間對約翰揮了揮手。


    比利手機的通話聲音很大,基本跟開啟了免提效果相差不多。約翰一看到蘇婉的手勢,馬上轉身離開了客廳。


    雷鳴簡略的解釋著:“具體情況不清楚,但毒蛇留下了的信息就是這麽寫的。這些人還要暈上一會,先讓約翰把他們帶回去,等事後在問吧。我跟瓦西裏現在就開車上山。”


    比利大聲喊:“毒蛇又私自行動了?”


    雷鳴的回答頗為無奈:“我們來到這裏之後,就不見他了。沒辦法,他就是這個樣子。不過也好,他能早點支援三弟,我也早點安心。”


    “這個毒蛇,真不合群。”比利嘟嘟囔囔的,但他的眼睛一刻都沒有離開監視器。


    忽然,他看到監視器內的那日本人突然做了個踢東西的動作,然後還向斥候烏鴉的位置揮了揮手,緊接著,監事屏幕上的信號中斷了,變成了一片雪花。


    比利一愣,隨後對著還握在蘇婉手中的電話大喊:“老大不好了,我的烏鴉被發現了,三哥有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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