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金新月呆了一天的時間,翌日一早張幼斌和鼎爺還菲便準備啟程回國,卡爾紮伊雖然有些不舍,但也分的清輕重,便不再挽留張幼斌,還親自將張幼斌幾人送到小鎮蘭迪高圖後仍不放心,堅持要親自將幾人送出邊境,在張幼斌的拒絕下,卡爾紮伊不得不派了庫爾達和幾名士兵一路護送張幼斌幾人到邊境。


    在依依惜別之後,張幼斌再次鑽進了來時的山間小路中,一同前來的幾人心情都很不錯,每個人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


    張幼斌和鼎爺拿到了毒品的份額,而鮮猛則有了鼎爺欠他的一個大人情不說,卡爾紮伊也看在張幼斌的麵子上,答應每年再添給他一噸的貨,而沙菲則是一路興高采烈的合不攏嘴,昨天下午他磨了卡爾紮伊一晚上,終於成功接下了毒品在巴基斯坦過境的買賣。


    和邊境線上等待已久的人匯合之後,一行人又浩浩蕩蕩的駛往奎達,由於到了奎達的時候都已經是下午了,趕回伊斯蘭堡再坐飛機回國顯然已經不太現實,因為兩地時差的不同,所以回國的飛機起飛一般是在當地時間下午兩點多,這樣飛回國內的時間剛好是入夜不是太晚,而現在再從奎達去伊斯蘭堡顯然已經來不及了。


    無奈之下,張幼斌隻好決定在奎達住一晚,然後讓沙菲幫忙訂了第二天奎達去伊斯蘭堡和從伊斯蘭堡回國的機票,之所以決定留在奎達,也是覺得有沙菲在,一行人的安全就有些保障,因為坐飛機回伊斯蘭堡是肯定不能攜帶槍支的,萬一在伊斯蘭堡再出點什麽狀況,張幼斌很難保證所有人的安全。


    鼎爺對這個決定也很是讚同,沙菲把兩張機票的間隔壓縮到了最短,從伊斯蘭堡下了飛機,正好趕得上回國班級的安檢時間。


    晚上,鼎爺又再次來到了張幼斌的房間,見到張幼斌後猶豫了半天才問道:“幼斌,你以前再中東是不是幹雇傭兵的?”


    張幼斌微微一笑,問道:“你看出來了?”


    鼎爺點了點頭,說道:“你和卡爾紮伊的關係,還有那幫你訓練出來的士兵,我就覺得你八成是雇傭兵出身的,再加上中東一直是雇傭兵的溫床,這裏出來的雇傭兵多不勝數。”


    張幼斌不置可否的笑道:“鼎爺,有些事情心裏有數就行了,我還不想做的太過顯眼,所以還勞煩你幫我保守秘密。”


    張幼斌知道,鼎爺現在已經對自己有所忌憚,跟他適當攤牌,不但不會出問題,反而會讓這個老頭子以後對自己恭恭敬敬。


    果然,鼎爺當即便答應下來,說道:“其實我早該看出來的。哎,人老了,眼光也不行了。我一直還覺得你不過就是個小混混而已,要不是看在鳳儀的份上,我根本不會想到要去提拔你、帶你出道,沒想到你玩的,遠遠比我們這幫老家夥大的多……”


    張幼斌輕輕一笑,說道:“雇傭兵是個很平常的職業,沒有什麽大不了的,鼎爺你言重了。”


    “不不不……”鼎爺緩緩搖了搖頭,說道:“我現在看的出來,你是個很不一般的人,單純的雇傭兵可能不會讓我有這種感覺,但是連卡爾紮伊那樣的人都和你稱兄道弟,他手下的士兵竟然全是你訓練出來的,還不僅如此,你和他的接觸還是發生在四年前,那時候你才20歲左右……20歲就能做到那個水平,我真不知道你現在到底有多厲害。”


    張幼斌自嘲的笑了笑。說道:“多厲害?能有多厲害?再厲害也是一個有血有肉的人罷了,挨打也疼、挨了槍子兒也死……”


    鼎爺想了想,問出了一個壓抑了一天的問題:“幼斌,你在中東有這麽廣的脈絡,幹嘛還要回中國呢?據我所知你在那裏一個親人也沒有,而且起初還沒錢沒勢……”


    張幼斌輕輕一笑,語氣中頗有些惆悵的說道:“我因為不能再幹老本行了,所以才想到回國,我本來想的很簡單,我不需要太多的錢,更不需要什麽勢力,能安安穩穩的過上安安穩穩、平平淡淡的日子,就心滿意足了……”


    張幼斌接著略帶諷刺的笑道:“事實證明你越想平淡,可能往往越難以過上什麽好日子,我從回國以後,安穩的日子過了沒有一個禮拜,先是在酒吧得罪了一個客人,然後就遭到報複,再然後我就認識了陳楓,楓哥死了之後我又接管了他的公司,然後還認識了你……就這麽一路下來,我自己也越陷越深了。”


    鼎爺一陣錯愕,不解的問道:“你真的不想走這條路?”


    張幼斌皺了皺眉,淡然一笑,卻帶著幾分堅決的說道:“以前不想,可是現在想了,隻有到達一定的高度,才有全身而退的可能,現在這種不上不下的地步,想全身而退是不可能了。”


    頓了頓,張幼斌又道:“所以,必須要爬上高位!”


    鼎爺大有深意的看了張幼斌一眼,點了點頭說道:“你說的沒錯,隻有到達了一定的高度才能全身而退,現在退,隻能把自己推上絕路。”


    接著,鼎爺又感慨道:“我早就考慮過,以前想著,等韓強到了一定的高度之後,我就放心的把我所有的生意,全部都交給他來做,然後我去做一個平平常常的有錢老頭子,好好的陪陪鳳儀,等到她結婚有了孩子,我就整天抱著我的外孫子到處溜達,可是現在,我上麵還有個四爺,他需要我再出來挑頭,我就退不出去。”


    張幼斌想起那個神秘的四爺,感興趣的問道:“那個四爺究竟是什麽人?我想現在你可以私下裏告訴我了吧?”


    鼎爺考慮了片刻,點頭道:“也好,那我就不妨告訴你,不過這些事,也許隻有在這種地方能說,你聽聽就好,千萬別傳出去。”


    張幼斌點了點頭,給了鼎爺一個放心的眼神,淡然一笑道:“放心吧,我不是一個愛說閑話的人。”


    鼎爺理了理思路,在腦中將語言整合了一下,說道:“可能每個去過那家會館的人都會好奇,為什麽這麽多富商們這麽看重自己在四爺麵前的位置……怎麽說呢,在我看來,四爺本身並沒有多大的實力,而他之所以有那麽高的地位,這完全和他的手段有關。”


    “四爺真正的實力,說白了就是黑社會,在道上,他的實力比我要大的多,隻不過外人很少有人知道罷了,我真真正正的算是四爺的一個門徒。”


    隨即,鼎爺大概的說了一些關於四爺的故事。


    四爺並不是中國人,或者說他是一個中國人,但是沒有中國的國籍。


    他早年在國外闖蕩,逐漸的和美國、加拿大的唐人黑勢力混在了一起,也和國外地很多黑勢力有著一定的聯係,回國之後他借著從國外借回來的大筆的美金和在國外的關係,很快就在國內發展出一個全新的幫派,要知道在那個時代,一個工人的月工資不過才幾十塊錢,四爺帶回來的財富是當時很多人做夢也夢不到的。


    隨著四爺的錢物盡其用,他慢慢的和很多當地勢力、還有政府官員都有了一定地關係,而且逐漸有著取代老一代青、洪幫的勢頭。


    他剛起來的時候,鼎爺還是洪幫裏的一個堂口的老大,接著有一天他找到了鼎爺,那時候鼎爺還比較年輕,聽聞四爺給他的種種許諾之後,鼎爺便被他拉攏了過去。


    而當時的洪幫是在他和鼎爺的裏外夾攻下架空的,然後就是鼎爺成功上位,在鼎爺上位之後的洪幫,雖然表麵上沒有什麽變化,但其實由於鼎爺和四爺的關係,整個幫派也就理所當然的變成了四爺的勢力。


    接著,四爺還沒有真正的在黑道出名,便已經開始了漂白,所有黑道上的事情他全部交給鼎爺來做,而他,在黑道曇花一現之後則以海外華僑的身份投身當時的改革開放大潮中。


    四爺結識了一大批的早期民營資本家,從那時起,他就有心做一個商業聯盟的打算,什麽是商業聯盟?說白了就是個交易平台。


    他明裏收買拉攏,暗裏讓鼎爺威逼利誘,很快他便將當時紅紅火火的土建工程的一大幫企業家聚合在了一起,難以想象他將這些人凝聚在一起的時候會釋放出多大的能量和吸引力。


    當時燕京的土建工程幾乎全部都有這個聯盟的參與,而由於鼎爺的存在,他們的競爭對手一個個的“棄暗投明”或者舉家遷徙,還有些人甚至直接人間蒸發了,就這樣,四爺搞出了一個空前的壟斷集團,但是這些人表麵上並沒有任何的聯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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