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菲吩咐手下去請鼎爺和鮮猛幾人,酒店門口排起了一溜越野車組成的車隊,張幼斌和沙菲坐進了同一輛車內,而鼎爺和鮮猛則坐在後麵緊跟著的一輛。


    上車之後,沙菲拿出一把手槍,遞給張幼斌說道:“安迪,拿著,給你準備的,貝雷塔92f。”


    張幼斌接過手槍,在手裏把玩了一會,笑道:“你這還有什麽好貨沒有?”


    沙菲自吹自擂的說道:“好東西多了去了,美國人的最多,幾乎所有種類的美軍單兵武器,我這都有。連反坦克炮都有,就是沒什麽人買。”


    “這一路上太平嗎?”張幼斌將槍收了起來,問道。


    沙菲想了想說道:“這個不太好說,反正有人專門吃過路去金新月的人,不過咱們這麽多的人,肯定不會有什麽問題的。”


    張幼斌點了點頭沒有再說話,汽車飛快的駛在前往邊境線的高速公路上,眼睛出神的盯著窗外的景物。


    車經過了近6個小時的行駛,到邊境時,沙菲將大部分的隨從留在了邊境線附近的一個小鎮上等候,而自己則和張幼斌幾人一起在當地人的帶領下徒步穿越了國境線。


    這一塊巴基斯坦、伊朗和阿富汗邊境線構成的三角地區,國境線的概念比較模糊,中間夾著金新月,而金新月則成了三國中間的一個三不管地帶,誰都不願意承認金新月是自己國家的,誰都懶得蹚這個渾水,也隻有在這種條件下,金新月才能夠生存下來。


    向導是當地鎮上的幾個村民,他們都是卡爾紮伊安排在外圍的人員,專門負責接應前來的毒梟和運輸人員,有著自己的關係網和特殊的出境路線,一路上路途雖然比較坎坷,但是並沒有任何官方人員露麵,安全性得到了很好的保障。


    由於金新月位於崇山峻嶺之中,這一路走過來實在是難為了鼎爺這個身體不是太好的老年人,一路氣喘籲籲外加大汗直流,但是為了老家那邊的安寧,他也沒有絲毫後悔和退縮之意,實在有些諷刺,毒品在這個時候成了地下圈中社會秩序安定的必要物品。


    到達邊境的棧道小鎮蘭迪高圖的時候,已經可以在這裏看出戒備的森嚴了,金新月全副武裝的部隊在這裏駐紮了很大一部分,這裏也成了金新月毒品流向世界的始發站。


    按照規矩,每個到達蘭迪高圖還企圖繼續往金新月的人,都要在這裏接受檢查,檢查中將沒收一切槍支和通訊裝備,向導將張幼斌等人交接給當地地方武裝的時候,為首的隊長便帶著一幫士兵圍住他們,開口說道:“請告知身份,進屋接受檢查。”


    張幼斌這幫人中,唯一的一個稍微熟悉點的麵孔就是鮮猛了,其他的人包括沙菲在內都很久沒有來過金新月了,就在鮮猛剛表明了自己的身份,並準備進屋接受檢查地時候,遠處由幾輛武裝越野車組成的車隊一路沙土飛揚的開了過來。


    汽車直接在張幼斌等人的跟前停下,中間一輛武裝越野車上跳下一個高大的身影,張幼斌衝他一笑,那人已經衝上來將張幼斌抱了個結實。


    “安迪!想死我了,好幾年沒見了。你過的怎麽樣?”來人興致衝衝地問道,此人正是卡爾紮伊。


    卡爾紮伊和沙菲不同,他是張幼斌真心當成朋友來相處的,所以見到卡爾紮伊,張幼斌顯得十分的高興,摟著卡爾紮伊的肩膀笑道:“我最近好的很啊,這不是來看你了麽!”


    卡爾紮伊衝著後麵的車隊一揮手,立刻從幾輛車裏下來七八個身穿迷彩服的軍官。一個個笑著跑到張幼斌的跟前,不管是年長地還是年輕人,都十分恭敬的說道:“教官你好!!”


    張幼斌一看各個都是熟悉的麵孔,心裏高興極了,他甚至還能叫出他們每個人的名字,好幾年過去了,大家都沒有什麽太大的變化。


    鮮猛驚呆了,他隻聽說張幼斌認識卡爾紮伊,卻沒想到兩人的關係竟然會到這種地步,驚訝之餘還不忘在鼎爺耳邊低聲解釋道:“鼎爺,那個就是卡爾紮伊。”


    鼎爺除了震驚和詫異,更多的還是慶幸,有了張幼斌和卡爾紮伊的這層關係,自己這趟絕對不會白來了。


    卡爾紮伊的到來,讓本來圍在幾人跟前的士兵都自覺的退後了幾米,端起的槍也都放了下來,卡爾紮伊摟著張幼斌地肩膀,對周圍的人興高采烈的嚷嚷道:“這個,就是四年前的安迪教官!”


    這一句話,讓周圍甚至附近遠處的人都投來了驚詫的目光。


    四年前張幼斌和瓦西裏,還有其他的幾個血色的兄弟接到卡爾紮伊發布地任務,幫助了卡爾紮伊擊敗了另一個武裝組織,這才確定了他在金新月的老大地位。


    而且張幼斌和瓦西裏在任務結束後,又受卡爾紮伊的邀請,友情幫助他訓練他手下的士兵,在這個崇山峻嶺之中一呆就是半年,那時候年僅張幼斌用他的專業技能,折服了金新月所有的士兵。


    至今,曾經被張幼斌帶出來的那幾個出類拔萃的士兵都已經成了金新月的保護神,而且他們對自己地部隊一直沿用著張幼斌曾經用過的訓練方法。


    每每有新士兵加入進來。他們總要講解一下當年安迪教官是怎麽將一幫烏合之眾變成各個以一當十的特種軍人的傳奇。


    在卡爾紮伊的邀請下,張幼斌和卡爾紮伊坐進了一輛車裏,而鼎爺他們也因為是張幼斌的朋友而受到了很好的禮遇,蘭迪高圖並不是卡爾紮伊真正的大本營,這裏離金新月的核心,還有一定的距離。


    一路上鼎爺可謂是大飽眼福,他是第一次來金新月,看到窗外那些專門用來馱著毒品出境的駝隊,不由的驚訝萬分,問鮮猛道:“這裏就是用駱駝往外運毒品的?”


    鮮猛笑道:“這些駝隊是過沙漠時用的,一般過沙漠都是用駝隊運送,出了沙漠再改用其他的方式。”


    鼎爺微微點頭,這裏就像一個遊擊隊的根據地,到處是三三兩兩的軍人,槍支幾乎到處都是,就連運輸的駱駝身上都背著各種輕武器。


    汽車裏,卡爾紮伊十分開心的問道:“安迪,這次回來準備呆多久?那幫小兔崽子們今天可是說了,你要是不在這呆上一個月,他們死活都不會放你走的。”


    張幼斌抱歉的笑了笑,說道:“這次恐怕隻能呆幾天了,我正在接一個長期的任務,這次來也是任務中的一個環節,想從大哥你這買點貨到中國。”


    卡爾紮伊臉上無不沮喪的說道:“怎麽才能呆幾天?不行,咱們這麽多年沒見了,怎麽說也要在這裏住上十天半個月。”


    張幼斌有些為難的說道:“這次恐怕是真的不行了,我在燕京還有很多事情要做,耽誤不得。”張幼斌說著見卡爾紮伊臉上的不爽,陪笑道:“不過你可別生氣,這個任務完了之後我想我就要放長假了,到時候時間多的是。隻要你不嫌棄我,我在你這一直賴著也行。”


    卡爾紮伊想起了聽到的一些傳聞,好奇地問道:“我聽說血色現在開始裁員了?而且很久沒聽到血色再出什麽大任務的消息了,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張幼斌微微一笑,說道:“我們也不能一輩子都靠這個吃飯,大哥的意思應該是大家都拚了這麽多年了。也是時候過上安寧的生活了。”


    卡爾紮伊震驚的問道:“怎麽?你們都準備要收山了?”


    張幼斌稍稍想了想,笑道:“可以這麽說吧,我接完這個任務,應該也要退出了。”


    卡爾紮伊沉思了一會,突然泛起十分得意的笑容,說道:“要不到我這來吧?!不要你開槍殺人,回來接著給我當教官吧,老哥我肯定不會虧待你的。”


    張幼斌淡淡的笑道:“這個事還是到時候再說吧,我挺想過過平淡的生活,這麽多年下來,確實累了。”


    卡爾紮伊明白這些都不急於一時,便笑道:“不說這些了,今天晚上我安排了宴會,你和那幫家夥好好聚聚。”


    張幼斌笑道:“好。”


    但是有一句話沒好意思說出口,這裏大部分是信奉伊斯蘭教的人,禁酒是他們一直徹底貫徹執行的,不能喝酒的宴會……想來也不會有什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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