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鼎笑道:“今天晚上在六樓有個賭局,算的上是華北和華東兩邊勢力的一次對話,我要介紹些那邊的人給你認識認識。”


    接著,鼎爺又補充道:“也不能說是互相認識,你隻要記住每一個人就可以了。”


    張幼斌納悶的問道:“你叫我來,就是為了看人家賭博?”


    鼎爺搖了搖頭,笑道:“他們和我們,基本上是劃江而治,長江這邊歸我們,那邊歸他們,井水不犯河水,但是發展了這麽多年,我們兩邊每一方都在不停的發展壯大,各自的地盤已經被開發的差不多了,所以一齊將眼光瞄在了大陸以外的地區,香港地六合彩、澳門的賭場、甚至拉斯維加斯,都是兩邊拚命都想染指的地方。”


    “我們這個‘集團’由我出麵,在澳門和當地的人搞了幾個大型賭場,但是華東那幫人也想插手進來撈上一筆。所以一直在兩邊使壞,他們距離澳門比我們要近的多,根也比我們紮的牢固,在澳門算的上是半個地頭蛇,所以這件事情很是難辦,因為賭場的事和黑道離不開關係,所以大部分的壓力都集中在我的身上。”


    張幼斌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心裏暗想道:“柳鳳儀被綁架,是不是就因為這個?”嘴上不解的問道:“那你今天晚上要用賭博來和他們定勝負?”


    鼎爺不屑的笑道:“我有那麽傻嗎?再說了,場子明明就是我的,我為什麽要給他們機會和我賭場子的歸屬權?算來算去不都是我最吃虧?”


    張幼斌接著問道:“那他們來幹什麽?”


    “挑釁、找茬、示威……”鼎爺冷冷說道:“雖然嘴上說是來玩的,但是傻子都知道他們的目的,我最近很麻煩,手上的人抽不開太多了,而且他們離澳門很近,和那邊其他勢力的關係也比我們要好,所以才占了優勢,他們想讓我在澳門舉步維艱,然後再花低價錢從我的手裏把股權買過去……“


    “哼。”鼎爺說到這裏,滿臉的不屑,哼哼道:”他們也未免太小看了我們,幾個人就敢到燕京來跟我們示威!”


    張幼斌依舊滿臉的不解,問道:“這和你叫我來有關係嗎?”


    鼎爺哈哈笑道:“有關係,當然有關係,今天晚上你隻要跟著我就行了,其他的事情不用你做。”


    張幼斌無奈,說道:“跟班就跟班吧,咱們什麽時候過去?”


    鼎爺看了下時間,說道:“現在,咱們走吧!”說罷人已經站了起來,張幼斌也跟在他的身後出了門,來到白金會員的電梯前,從這裏直接乘坐電梯到六樓。


    張幼斌本以為六樓會是一個十分熱鬧的賭場,沒想到電梯門一打開,竟然十分的安靜,格調和賭場也沒有絲毫的關係,電梯兩側,同樣有專人向兩人問好,但是已經從帥哥美女變成了荷槍實彈的特種保鏢。


    鼎爺直接帶著張幼斌到了一個會議室,打開門裏麵已經坐了幾十人,顧海、顧江溪還有其他的白金會員加各自的隨從,甚至還有神秘的四爺和那個貴婦人。


    鼎爺和他們簡單的打了個招呼,便帶著張幼斌坐在了會議桌地一側。


    四爺開口說道:“人都來的差不多了,我簡單的說一下,華東幫的人已經到了,現在正在貴客接待室,今天他們的目地,就是毒品生意和咱們在澳門控股的幾家賭場。”接著,眼光看向梁鼎,問道:“老梁。這件事一直是你出麵的,你來說一下吧。”


    鼎爺點了點頭,大聲說道:“華東幫幾乎和咱們同一時間開拓大陸以外的市場,來錢最快的就是毒品和賭場了。”


    說著,鼎爺又道:“但是,由於咱們地處華北,無論是港澳地區的賭場生意,還是西南那邊的毒品生意,中間一直都隔著一條長江和整個華東幫,最近咱們北方的毒品監管十分嚴格,已經很難大批量從西南拿到貨了,而且上次韓強在塘沽接貨的時候被人連錢帶貨搶了個幹淨,到現在也沒有破案,八成也是華東幫幹的……”


    鼎爺說到這,張幼斌不禁汗顏,這是他媽的什麽社會,怎麽什麽事都那麽巧,救人碰巧救了鼎爺的女兒,搶錢又碰巧搶了鼎爺的貨……


    隻聽鼎爺接著說道:“警方監管的嚴格也就罷了,偏偏華東幫也仗著地處較近。勢力在西南比較起咱們來要強大的多,所以開始控製西南毒品的北上,現在毒品生意對咱們來說可謂是困難重重。”


    “首先是很難進到貨,因為華東幫和咱們做毒品生意的路子不一樣,咱們地處北方,地理位置不出眾,毒品過來也基本是供應本地需求,而華東幫不一樣。”


    此時,一個商人模樣的家夥開口問道:“鼎爺,華東幫是如何運作?”


    鼎爺淡然道:“華東幫不僅供應著整個華東的毒品需求,還充當起毒品過境的二道販子,把毒品從西南帶入境,然後再從華東沿海偷運出去,主要的市場就是日本、韓國甚至更遠的海外,來謀取巨額利潤,所以吃貨量比咱們大的多,在金三角的毒梟麵前很有話語權,所以他從根本上就很大的限製了金三角的毒向咱們供貨,這是其一。”


    “其二,是咱們在金三角少量的毒品份額很難入境,有華東幫的勢力在邊境地區盤根錯節。咱們運送毒品入境很難躲得過他們的耳目,所以他們總是跟咱們玩些黑吃黑、或者幹脆充當良好市民像警方通風報信的卑鄙手段。”


    “其三,是很難將入境的毒品北上,運到我們地手裏,原因和上一條一樣,即便有貨能入境,也會受到華東幫的打擊,韓強就是一個例子。”


    “其四,也就是咱們華北現在緝毒的力度十分嚴密,我們很難做出什麽動作。”


    “正因為如此,咱們華北最近的毒品價格已經高的離譜了,除了長江北岸的附近地區還勉強有貨之外,幾乎整個華北都缺貨缺到曆史最高點,華東幫今天來的目地之一,就是想和咱們做毒品的生意,也就是從他們的手上買加工過且高價的毒品以解現在的困境。”


    鼎爺說了一大通,頓了頓,又說道:“另外還有一個,就是在澳門的賭場問題。”


    “由於華東幫占據天時地利,所以咱們現在不僅在澳門舉步維艱,甚至還在不停的倒退,華東幫一直想獨占大陸在澳門的賭場生意,所以急於想從咱們的手裏拿到那幾家賭場的股權,經過他們一係列地動作到現在,我們在澳門的生意從先前的暴利到現在的基本無大利可圖,離雞肋的定義也不遠了。”


    “所以他們想低價從我們的手裏把股權買走,我們也確實在麵對著股價越來越不值錢的問題,如果不賣給他們而且澳門的問題又得不到解決的話,相信很快就會變成一堆廢紙,而且還會為我們帶來不小的負麵影響。”


    “以上兩件事,已經讓我們在最近一段時間內,蒙受了巨大的損失和影響,很多毒品分銷的下線已經坐不住了,都有想從華東幫手裏拿貨的傾向,因為對他們來說,和華東幫沒有任何的冤仇,所以也不存在麵子問題,與其是沒貨一分錢賺不到,倒不如從華東幫的手裏高價拿貨少賺點,但是我們作為華北的總代理,如果公然從華東幫的手裏拿貨,那簡直把咱們的臉麵丟的一幹二淨了。”


    “賭場的生意也是每況愈下,而且由於咱們在澳門的力度太小,導致了很多當地的合夥人開始對咱們失去信心。”


    鼎爺頓了頓,總結道:“我說了這麽多,就是想告訴各位,解決華東幫的問題,才是解決我們麵臨問題的關鍵,從華東幫手裏拿毒品,不但會損失巨額利潤,也會丟了我們的臉麵,而且一旦華東幫對咱們的壟斷地位形成,那麽很多地方都會逐漸受製於他們,這對我們很不利,包括賭場,各位很多人都或多或少的有賭場的部分股權,我在這裏希望大家不要被眼前的困難嚇退,萬萬不可將股權轉讓給華東幫,我的話說完了。”


    四爺點了點頭,說道:“在座的各位都知道,我是從來不過問集團裏的這兩樣生意的,以前一切都有老梁出麵,你們願意做這些生意的,拿錢出來找老梁入股,一切都井然有序。”


    說著,四爺話鋒一轉,冷冷道:“但是!現在華東幫嚴重的打亂了咱們的平衡,所以我才主持今天這個會議,我的意見和老梁一樣,不能向華東幫做出任何讓步,毒品沒有了可以停一停、賭場沒生意可以緩一緩,真正的問題是華東幫,所以我希望大家都暫時放棄毒品生意、握緊手裏的賭場股權,一切在解決了華東幫之後,必然會走回正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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