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紫薇沉默了良久才朱唇開啟道:“如果還有話,一次說完了吧,這樣可以讓我想更多。”


    好啊!還是那句話,既然已經敞開就一次過把問題解決掉。黃子平深呼吸一口氣繼續道:“說點你可能不相信的吧,不是因為我深愛她覺得她即便給我麻煩我都很幸福,她還真沒給過我麻煩,反而一次次和我一起麵對困難,一起解決問題。有很多麻煩她甚至不會告訴我,而是暗中解決,幫我鋪平道理。”


    “這是一種什麽想法知道嗎?愛一個人,怎麽去愛,她懂,就是令愛的人快樂些,舒服些,哪怕自己累了。除了她我沒在誰身上感受過這些,明明自己是空白的都要把整個世界給予對方,她就是這樣。麵對我的家人,我的朋友,還有我生意上的夥伴,每一個,她都做的特別好。”


    “記不記得在我家吃飯你說那些話,謝安燕那種性格比較軟的人聽了都反駁你。如果換了我下麵那些手下,你當著他們麵說,即便我幫你,他們都會抵抗我命令知道嗎?我是他們老板,我給他們發工資,基本上所有事他們都聽命於我,哪怕我讓他們自殺。”


    “但唯獨一件事,欺負夢瑩,他們不會聽令。打個比方吧,我在外麵稍微和一個女的有一點點關係,他們一個個都對我很不爽。前兩天的新聞你知道,那個韓國女人那件事,他們就一個個給我白眼。我說這些,所有聽到的人可能都會想一個問題,夢瑩真會收買人心。不,我實話告訴你,夢瑩沒有收買過人心,沒有做任何這樣的行為。”


    “那是什麽?”何紫薇的聲音開始幹,一張臉開始露出不好的神色,說自愧不如,可能不是這樣,但肯定有了這樣的想法。


    黃子平繼續道:“你覺得我有人格魅力嗎?”


    “當然,而且很強,不然不會那麽多人跟著你,他們可都是高人。”


    “夢瑩看不出有這種氣場嗎?”


    “是。”


    “我也覺得,但她有的我卻沒有,就是那種無形中就讓你陷進去的比氣場更大的氣質。”


    “你把她說成神仙了!”


    “那我換個方式和你說,黃小淑給我的人設立了許多規矩,比如不讓亂喝酒,如果我一個手下喝了酒,並且還鬧了事,傷了人,你會怎麽處理?”


    何紫薇思索著道:“既然是黃小淑設立的規矩,當然讓黃小淑處理,但我會視事情大小給些意見。”


    “想知道夢瑩會怎麽做嗎?”


    “你說。”


    “她會告訴我,讓我找黃小淑,能說就說,不能說就不要逆黃小淑的意思,不要傷害她的權威。”


    想了好一陣,何紫薇才道:“有什麽分別嗎?”


    “分別太大了……”黃子平拉近了椅子,“我剛說的是我的人,我的手下,不是夢瑩的手下。你和黃小淑說,你去說什麽?黃小淑可以完全不給你麵子,黃小淑是我的人,不是你的人,她有時候聽你的話隻不過是給麵子我。但其實她內心會覺得你沒有這個資格,除非你已經完全獲取了他們的尊重,讓他們從心裏敬佩你,把你當成自己老板的很大一部分,而不是小部分。”


    何紫薇臉色刷地紅了起來,她明白黃子平的意思,說她多管,當自己一回事。


    黃子平又道:“她已經在我的人心裏建立起了我剛說的那些形象,但她並沒有仗著這些去指揮他們,即便是一件小事都會商討的口吻。不是她在表演,而是她內心尊重每一個人。那是手下是拿我的工資,某種程度上來說,幾乎和保姆差不多是不?為何夢瑩要這樣?那是因為她明白如果沒有這些保姆,我已經死了好多次,是他們讓她仍然擁有我,所以她要有所感激。”


    “上次你來吃飯是夢瑩做的飯,她忙了一天工作已經累的半死,為何還要做飯?丁丁她是保鏢,隻有一個工作,就是跟著她,很閑,丁丁就能做飯,為何她要一起做?換你你在享受了吧?反正給了工資。她隻是想,她能做給我吃,她能幫丁丁,哪怕丁丁並不需要。”


    “我當時那樣說話你很生氣?”


    “我不生氣,我隻是覺得夢瑩很委屈。”


    “謝安燕和丁丁也這樣想?”


    “對,她們想殺了你的心都有了,丁丁可是殺手。我還可以實話告訴你,黃小淑是殺手,小吉是殺手,丁丁和遙遙也是殺手。我剛開始和她們建立友誼的時候,她們也對我很不尊重,總是各種擠兌,各種不爽、不滿,各種和我談交易。而她們和夢瑩建立關係的時候一點都沒有,仿佛是夢瑩身上有一種完全能駕馭她們的氣質,不自覺的順手就能來。”


    “我說那樣的話她怎麽想我?”


    “她說主要是我,別人怎麽說她沒關係,讓我原諒你,你能做到嗎?”


    何紫薇沉默。


    “這些話不想說,但有時候又覺得知道比不知道好。”


    “我到底有多差?有多不自量力?”


    “不能這樣說,誰都不差。我們其實都一樣,都覺得自己比別人好,很正常。但那僅僅是自己所想,除了自己,身邊還有許多人要顧及,要照顧,否則就是自私。”


    “段小姐完全就不自私嗎?”


    “我想找出一點來證實,但很遺憾,從沒有找出過。”


    “你們吵過架嗎?”


    “沒。”


    “是雙方都在避免嗎?”


    “是不用吵。”


    “你回去,我明天早上就走……”何紫薇轉過身背對黃子平,麵對玻璃窗。


    黃子平一聲歎息,希望自己說這些能在她心裏形成一個良性的東西吧,否則真的不該說。站了起來,把椅子放回遠處,黃子平在想是不是要做個最後補充?最後發現沒什麽想再說的了,留下一句,我明天早上再來,就走了出去……


    黃子平走路來的醫院,回程自然亦是走路,他一個人走在前麵,遙遙跟在後麵。


    轉了兩條街來到一條安靜的街道,忽然身後來了一輛跑車,馬達聲轟鳴,傳中的炸街車。黃子平站著看著,打算等車過去後自己再過街道對麵抄小道回家。突然車子卻在身邊一個急刹,輪胎在地上留下觸目驚心的刹車印,甚至冒了煙,嚇黃子平一大跳。遙遙都以為有危險了,快速把他護在身後。


    車窗打開,裏麵是李歐,遙遙頓時罵道:“李歐,我想一槍打死你知不知道?”


    李歐吐吐舌頭,對遙遙是了一聲師叔對不起,然後對黃子平道:“子平哥哥你去哪兒嗎?怎麽走路?要不要我送你?”


    黃子平道:“你開個平常點的車行不行?開跑車就算了,還是改得亂七八糟的跑車,貼的啥?還炸街,我砸你車信不信?”


    莫名其妙給兩個人罵,李歐好委屈:“對不起嘛,我小女孩沒智商,原諒我唄,我再不開了……”


    “你幹嘛去?”


    “回家,剛參加完一個約會。”


    “什麽約會?”


    “那……同學聚會,子平哥哥我送你唄。”


    “不用,你走吧!”


    “等等。”遙遙抓住開了一半的車窗玻璃,“門打開。”


    “怎麽啦?”李歐說著話,按了下車門解鎖。


    遙遙打開車門半個身子鑽進去,在檔把那個位置拿了一張地圖,看了幾眼對黃子平道:“手動擋,這丫頭非法賽車,這是路線圖。”


    黃子平一聽,瞪著李歐。


    李歐竟然想跑,黃子平趕緊站到車頭前方:“你給我馬上下車。”


    李歐心裏悔啊,早知道直接開過去,幹嘛要停下來?


    走不能走,李歐也不想下車,她腦袋整個從車窗探出來:“子平哥哥我就玩玩,你不要這樣哇,我下次不玩了……”


    “讓你下車沒聽見?”黃子平吼了一聲,“之前沒發現你那麽多秘密,又是學武打架又是非法賽車,你還是個正經學生?”


    “賽車就是個愛好。”


    “愛好?這不是在賽道,是在大街,你是害人還是害自己?”


    “我在山路賽,沒人。”


    “下車,不然以後別去研究室。”


    軟肋被紮,李歐隻能一臉悔意下車走到黃子平麵前:“子平哥哥,我知錯了,你別告訴我媽。”


    黃子平還來不及回答,突然馬路上一陣陣轟鳴聲,七八輛同樣亂七八糟的跑車開過來,一輛輛都很名貴的,可就是被糟蹋的不成樣。這七八輛車基本上把半條馬路塞了起來,把李歐開的車圍在中間。隨即車裏下來許多人,都是年輕男女,穿得正經的也有,但大部分不正經,五顏六色的衣服,五顏六色的頭發,脖子上還掛著一些稀奇古怪的飾品。其中兩個,一個嘴唇掛了嘴環,一個鼻子有鼻環,反正就是讓人看了有想揍他的衝動的一撥人。


    這撥殺馬特下車後圍過去,其中一對應該是情侶,摟摟抱抱卿卿我我。他們穿的最奇葩,身上的衣服黑色,裝滿了軟釘子。男的對李歐道:“下周六晚上十點鍾老地方和你多賭一場,一百萬,你要來,不然後果自負哦……”


    剛被黃子平訓完,李歐哪敢去,她拒絕道:“本小姐沒興趣,你走吧!”


    “你是不敢嗎?”


    “沒聽見嗎?本小姐說沒興趣。”


    “贏我的錢那麽容易?你必須有興趣。”


    “賭十次你也輸,除非你找人代賽,但這不符合規矩,你走吧!”


    “怎麽不符合?有說不讓找人?”這家夥和李歐說著話,他帶來那些人看李歐不樂意答應,都活動開來,有的靠著李歐的車前蓋,有的甚至站上去,上車頂的都有,以及進車裏,明顯是以搞破壞的手段威脅李歐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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