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小淑笑了下:“我們是文明人。”


    “文明人不可能在我的地盤把人抓走,你們要有實力,否則就算我放行都是白忙活一場。”


    “艾力斯先生的意思可否說的清楚些?”


    別說黃小淑不明白艾力斯的意思,黃子平一樣不明白。剛剛說話那麽冷,內容還那麽露,還以為這小老頭是憤怒,拒絕的意思,但後麵這一句卻又像是建議。僅僅也是像而已,更有可能的是趁機提條件。當然從他這反複的態度能看出一個事實來,如果有足夠大的利益,他不介意讓路,這算個好消息吧!


    艾力斯指指電視機道:“我的酒吧內部是什麽情況你們肯定已經很清楚,格鬥吧,你們想在裏麵有話語權,參加比賽吧,你贏,你要什麽人,隻要不是我的人,隨便帶走。當然這還有一個前提,不能對我的酒吧有影響,打壞打爛了東西,或者讓我的酒吧有別的什麽損失都要賠償。”


    黃小淑望了黃子平一眼才道:“和誰打?”


    “這幾天來了個相撲手,原來我們給他準備過一個對手,但這個人被警察抓了……”艾力斯的目光落在沙琅身上,“我看這位沙先生是高手,敢打嗎?如果不敢,請你們走人,不要動我的酒吧,否則即便你們能走出挪威都走不出歐洲。”


    黃小淑一陣遲疑以後道:“我能和我老板商量一下嗎?”


    “請便。”


    “我能用錢把你需要我們做的這些事買回來嗎?”


    “你覺得我缺錢?”


    “不覺得。”


    “這一場決鬥的投注我都受不完,有賺不完的錢,我不需要你們給。”


    “艾力斯先生請稍等。”黃小淑說完這句話,對黃子平做了一個手勢,隨即自己先往外麵走。


    黃子平和沙琅跟著黃小淑來到院子外麵,他還來不及開口,沙琅先道:“這種事不要叫我做,我是保鏢,不是打手。”


    黃小淑道:“如果這是唯一的方法,沙先生你必須幫忙,艾力斯點名要你,否則我可以下場。”


    黃子平道:“黃小淑你打算答應?”


    “不然我能如何?”黃小淑有幾分憤怒,“你剛是不是覺得我有點對艾力斯尊敬過頭?告訴你,我認識他,知道他的一些底細。這個格鬥酒吧雖然小,但全歐洲可能都在下注,跟足球聯賽差不多。我原來就聽過有這樣的酒吧,做這樣的生意,沒想到是在挪威,沒想到是艾力斯主持。”


    “你等等,先讓我緩一緩,你認識他,你認識的他是什麽身份?”


    “原來我不是和黑牛打嗎?不是研究過黑牛的資料嗎?黑牛十九歲參加搏擊大賽,決賽對手就是這位艾力斯。”


    “我去你的,他?”黃子平回頭往別墅裏麵看了一眼,“他就是個病秧子,看他的臉色,命不久矣的模樣。他肯定有什麽病,而且已經沒有治療的必要,現在在喝中藥延遲死亡。”


    “我能看出來,雖然沒你懂,但現在是現在,過去是過去。到我五十多歲,你覺得我還和現在一樣能打?我們這種總是受傷的人,不能。沙先生這種,能,但體能都已經跟不上,所以有句話叫:拳怕少壯。”


    黃子平還是不敢相信艾力斯有那麽厲害,好吧,即便是很厲害,跟現在這件事有毛關係?他提了出來。而黃小淑的回答是,既然全歐洲都能下注的比賽,背後顯然有很多大鱷,這些個大鱷搞不好比軍閥更恐怖。得罪他們,比如炸了酒吧,想離開,或許能離開,但之後呢?他黃子平可是名人,不難找。


    黃子平明白了,想到種種惡果也是心裏發寒:“他媽的,這事越來越複雜,怎麽搞?真要打?剛剛我有看電視上的畫麵,那些相撲手的體型兩百公斤都算輕,怎麽打?你得有多大力量才能把人踹飛?”


    黃小淑一聲冷笑:“老板,這不是切磋,是獵殺,跟體型沒關係。”


    沙琅道:“讓我殺人,還在直播裏殺人,不可能,我做不到,你們自己想辦法,這事別牽涉我。”


    黃小淑聳聳肩:“要是沙先生堅持的話,我隻能向艾力斯申請自己下場。”


    黃子平沒言語,因為他覺得黃小淑下場更靠譜。因為這是殺人,黃小淑可以毫不猶豫的下手,而沙琅肯定做不到。或許從功夫說,黃小淑真不是沙琅的對手,但從殺人技說,沙琅追不上黃小淑:“黃小淑你有把握嗎?”


    “說服艾力斯讓我下場的把握還是贏相撲手的把握?”


    “一樣。”


    “前者五十五十,後者八十。我現在害怕一個問題,這個相撲手會不會是宮本的人,如果是,艾力斯和他有關係。剛剛艾力斯說過,如果我們能贏,隻要不是他的人,在不破壞酒吧的前提下都可以讓我們隨便抓。言下之意如果宮本是他的人,我們不能抓,而宮本是不是他的人,我們不知道。況且我們還要破壞酒吧,所以這事還要談,一件件談。”


    沙琅道:“那麽複雜嗎?黃先生你是醫生,而且是神醫,那個外國佬不是有病嗎?你看能不能治好,算是一個交換。”


    黃子平一愣,這點他沒想到。


    黃小淑則道:“快死的人了還有治?即便有治都不可能短時間治回來,這樣談不行。”


    黃子平道:“我覺得可以作為談判的資本。”


    “這樣你的身份要暴露,艾力斯知道了你的底細,指不定提別的要求,還會去查你到底抓誰,如果宮本是他的朋友,那我們會完蛋,你要試一試嗎?”


    “非要告訴他我的身份嗎?”


    “你不證明你是神醫,你覺得能談下去?而且我們現在沒時間,必須爭分奪秒,所有事都必須以最快速度來處理。”


    “你覺得他們完全不會調查我們?”


    “如果隻是利益交易,不太會,他隻會想他的生意。”


    “我怎麽覺得她認識你?”


    “不可能。”


    “怎麽不可能,他們幹這行,每天滿世界各地找高手決鬥,他們肯定有全世界各個領域最厲害的人的資料吧?軍人,殺手,武學大師等等。”


    黃小淑沉默的思考了幾秒:“你這樣說的話,似乎還真有可能。”


    “我覺得是這樣,否則怎會讓我們下場?不知道我們的實力,這格鬥沒有閃光點,打個屁,砸酒吧的招牌?”


    “還有一個可能,逼我們放棄。”


    “那他可以直接拒絕。”


    “直接拒絕是害怕我們硬來,影響酒吧!”


    “那你什麽想法?進去問清楚?”


    “可以,而且我可以給他看看具體什麽病,我那個針法,癌症能治,看他去到的程度,是否配合等等。我覺得如果我能治,和自己的命相比起來,宮本即便是他的朋友都沒用,人性本來就很自私。”


    黃小淑和黃子平對視著,想到黃子平的想法似乎一直很對,咬牙道:“好吧,三麵開花。”


    黃子平和沙琅又跟黃小淑走進去,聽著黃小淑和艾力斯談。果然黃子平沒猜錯,艾力斯從黃小淑走進來時已經認出來她,他壓根沒看出沙琅是高手,事實上沙琅太普通,不容易看。而他之所以讓沙琅下場,隻不過是想掩飾,裝作不認識黃小淑。


    黃子平他倒不認識,但黃小淑搜索了很多黃子平的資料讓他看,他看了以後,目光中露出幾分希望來,頓時態度大變,請教黃子平許多關於中醫的問題。


    幾分鍾聊下來,黃子平無比的吃驚,這艾力斯的中醫知識竟然比許多中醫生都要豐富。當然黃子平搞懂了他到底什麽問題,是食道癌晚期。照西醫生估計,他應該早掛了才對,反正是西醫治不到,他才研究的中醫,每天用中藥來治療和控製,延長自己的生命。他手裏有好幾個私人醫生,一個西醫,三個中醫,年紀都比較大,是很有經驗的醫生。


    艾力斯也很震驚黃子平的中醫技術,問黃子平他這情況有沒有救?黃子平說的是看他是不是配合。艾力斯聽了不顯得激動,他沉思了一會,給自己的私人醫生打的電話,讓他們都過來。意思很明顯,他不盲目相信黃子平,因為有可能是黃子平希望獲取他的幫助而撒謊,有了希望再失望,有時候比完全沒希望更令人痛苦。


    黃子平能理解這些,所以即便沒有時間也耐心等待著。


    幸好艾力斯的私人醫生來的特別快,不過當時也已經快接近十點鍾,格鬥開始的時間。所以隻是和這些老中醫聊了幾句話,黃子平就提了一個要求,讓艾力斯把格鬥時間推遲一個小時,這樣才繼續談。開始艾力斯很猶豫,不怎麽願意,但通過和幾個老中醫的交流,知道黃子平有真才實學才答應了下來。


    老中醫,自己老師都已經這樣說,艾力斯自然相信。


    事實上對於一個已經絕望的人來說,給他希望比給他什麽都要令他激動,前提是這種希望靠得住,處於絕望中的人會不顧一切的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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