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費了近兩個小時做檢查,除了血液還沒有出結果,其它項目已經出了結果。


    而拿到結果的一刻,黃子平可以說出了一身冷汗。很慶幸自己有想法,更慶幸胖子有給自己提示,不然這事真不知道會如何收場。


    尼瑪,病人腦子裏竟然真的有金屬物,從拍出來的圖看,是一把小號縫回針。


    縫回是老薛和程峰一起做的,再結合老薛的事一想,幾乎已經能肯定,就是老薛搞的鬼。


    郭恒紅當然和黃子平一樣,一身冷汗,他都不敢想,如果這事被外界知道會造成怎樣的結果。就算隻是普通手術那都已經是醫療事故,但那樣也隻會被媒體追擊一段時間而已!現在這可不是普通手術,是交流會的實操手術,全國各大醫院都盯著,被爆出來,絕對臭的不能再臭。


    郭恒紅對黃子平道:“快點安排手術,把縫回針拿出來。”


    這是廢話,當然要快!黃子平道:“你去準備,我等血液結果,我怕血液有什麽問題,那樣要一起做,甚至無法做。你把白三奇也叫回來,還有程峰。”


    郭恒紅答應下來急忙去安排,黃子平繼續在化驗室等待血液化驗結果。


    等郭恒紅那邊安排好,化驗結果也已經出來。


    不幸中的萬幸,血液並沒有問題。


    黃子平連忙帶著白三奇、程峰以及剛被召回來一起手術的幾個護士,走進手術室。就在裏麵當場商討手術方案,商討好立刻開始。


    看上去,這不是一個多大的手術,但病人剛做完大手術還沒醒過來,又得做,醒來的幾率將會大大降低。


    但如果不做,後果則無法估計,第一,縫回針所處的位置很特別,很靠近神經中樞,如果插了進去,瞬間就會失去救治的意義。第二,神經組織甚至腦組織發炎的可能性,如果縫回針是留在其它部位,可以暫時不管,用藥物來控製發炎的程度,等病人的情況穩定再進行手術,但這個位置不行,等不來穩定。


    所以固然風險很大,這個手術還是需要鼓起勇氣去做,是黃子平自己做,包括縫合,他不想再出現任何意外。


    帶著各種擔憂和害怕進行手術,前前後後忙碌了三個多小時,手術做完。很幸運,期間沒有出現不可控的意外,病人重新被送回重症監護室,黃子平跟了過去,去看胖子的情況。


    胖子沒有再次醒來,雖然情況穩定,但各項數據反饋的信息顯示,一旦有問題將會是大問題。


    所以,沒辦法,即便很累,黃子平都不敢離開半步,就在走廊外麵守著,時刻準備著,一旦有問題就親自手術。


    黃小淑還是跟著黃子平,這時候她問:“胖子醒過來的幾率有多大?”


    黃子平搖頭道:“不知道。”


    “之前呢?沒做第二次手術之前。”


    “百分百。”


    “那現在怎麽著都有百分之五十吧?”


    “不是這樣計算的,做手術傷害很大,當時麻醉二十多個小時,這才休息多久又進行一次,不容易醒。”


    黃小淑沒再問,就陪著。


    天黑了郭恒紅才過來,他精神很差,畢竟年紀已經那麽大,這幾天都在高強度工作。他在黃子平隔壁坐下來,好像死了一樣,半點聲息都沒有,過了好幾才開口說話:“下班了,你要不要回去休息?”


    黃子平搖頭:“你想回就回吧,我等胖子醒。”


    郭恒紅站起來,伸了下懶腰:“有個不算好消息的好消息,今天中午陳飛揚判了刑,無期。”


    “他爹呢?”


    “陳飛揚承擔了更多責任,他爹一年。”


    “怎麽這麽少?”


    “估計有人保。”郭恒紅歎了一口氣,“不管了,一個老家夥能幹嘛?我走了,你盡量也休息下吧!”


    “那些醫生走了沒?”


    “等病人醒過來,確定你的手術沒問題,他們才會走吧!他們時不時都有打電話過來詢問,不過沒發現我們又做過一次手術,保密絕對沒問題,這方麵你可以放心。”


    黃子平不回答,見他這樣,郭恒紅就離開了。


    過了半小時黃小淑也走了,去買飯。


    直等到淩晨一點多鍾,胖子才總算又醒了過來。重症監護室的值班醫生告訴黃子平的時候,黃子平的疲勞和困意頓時消失的無影無蹤,快速跟隨值班醫生走進裏麵,換上消過毒的衣服,然後進病房。然而才在床邊坐下來,看了看胖子的眼神,整個好心情頃刻間化為烏有。


    因為胖子的眼神還是很古怪,沒有神采,但卻不是因為身體狀況差那種沒有神采,而是不太正常的那種。雖然黃子平不是精神科醫生,但這麽明顯的特點還是能看出來。包括黃小淑都看了出來,她小聲對黃子平道:“胖子整個人不太對,好像精神病人。”


    “我希望是失憶。”失憶也有可能這樣的症狀,不過幾率比較小,黃子平也就安慰自己而已!他對值班醫生道,“你去把精神科的醫生叫過來,要副主任,如果不在,讓主治給他們打電話,立刻回來,到這兒來。”


    值班醫生得令往外麵走,黃子平和黃小淑留下來。


    黃子平嚐試和胖子說話,但胖子隻是眼珠子在轉動,沒有給什麽反應,沒有說一句話,也不笑,也不鬧。從眼神看,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不是認識眼前的人。黃子平當然是感覺很難受,就胖子這麽一個兄弟。而且手術那個陷阱是衝自己而來的,換言之,等於是自己害了胖子。


    用憤怒的語調,黃子平對黃小淑道:“這背後的人要查出來,直接給我整死。”


    “我知道,以牙還牙。”黃小淑也有幾分憤怒,胖子是黃子平的兄弟,她是黃子平的保鏢,平常有交匯,所以多少也有那麽一絲感情在裏麵。


    十分鍾過去,值班醫生走回來告訴黃子平,精神科主任親自趕回來,不過需要一些時間,大概半個小時左右,而現在,外麵來了一個女人,自稱是胖子的家屬。


    那應該是胖子的姐姐吧?


    黃子平和黃小淑走出去看,確實重症監護室外麵站了一個看上去三十歲左右的女人,身形比較胖,和胖子一個基因。她背著一個包,風塵仆仆一臉疲勞的模樣。黃小淑和她交流了兩句,果然是胖子的姐姐金麗眉,黃小淑給她打過電話,能認出來。


    胖子現在的情況是黃子平對金麗眉說的,但沒有說確切,要等精神科醫生來了才確定。黃子平剛說的時候,金麗眉還好好的,還算平靜,黃子平說完,她自己想著想著,突然淚流滿麵道:“是我害了我弟弟,我不該跟她要錢。”


    黃子平道:“也不是這樣,意外誰都不希望發生,現在發生了你也別亂想,我會盡最大努力治好他,他是我的兄弟。”


    “我知道,他和我說過你,你帶著他賺錢。”


    “怎麽就你自己一個?你父母呢?”


    “沒敢讓他們知道。”


    “既然這樣,先不要告訴他們,我會想辦法治療。”


    他們正聊著,精神科主任來了,五十多歲的女人朱玉蘭,她走到黃子平跟前道:“黃醫生,我們現在去看看病人麽?”


    黃子平道:“需要做什麽檢查?”


    “我先看看,做些簡單測試,看看情況以後再做專業檢查。”


    “麻煩你了。”


    “不麻煩,胖子也是我們自己人嘛。”


    黃子平跟著進去,讓黃小淑留下來陪金麗眉。


    病房裏,黃子平一聲不吭望著朱玉蘭忙碌,心裏在祈禱,胖子千萬不要是精神病,這可不容易治療。然而上天並沒有聽見黃子平的禱告,經過近二十分鍾的測試和交流,朱玉蘭給了一個初步的鑒定結果。確實是精神問題,問黃子平要不要做更詳細的檢查?


    這是廢話,做。


    朱玉蘭隨即給自己科室的值班醫生打了電話,安排一番以後,這邊讓重症的醫生把胖子推過去。黃子平全程跟著,等了一個小時等到檢查結果,胖子是顱內組織挫傷嚴重,應該是這個原因引致的精神病。不過具體嚴重到什麽程度,還有待觀察。朱玉蘭的建議是,穩定幾天以後再做一次,有些例子過陣子是會恢複過來的,因為這個傷並非是永久性的傷。


    黃子平思索了幾秒道:“什麽意思?你說這個傷是指胖子還是指你說的有些例子?你說明白點。”


    朱玉蘭用很快的語速道:“我先給你科普精神病知識吧!造成精神病有好幾種原因,通常比較常見的是精神刺激、遺傳因素、自身、軀體因素。我著重說第四,這個軀體因素造成包括,感染、中毒、顱腦傷、腫瘤、內分泌、代謝及營養障礙等。胖子是腦袋受傷,做過手術變成這樣,所以是第四的顱腦傷。這顱腦傷又分為兩種,一種是內傷,一種是外傷,外傷比如車禍撞扁腦袋,那是永久性外傷,所以這個原因引發的精神病神仙難救。胖子這種內傷,雖然是外傷引發,被襲擊撞上尖銳物,但它不是永久性的傷,所以有一定程度的治愈幾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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