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子平走開以後,黃小淑當場把椅子拉開距離,靠坐一張,另一張放腿,閉上眼睛睡覺。她這個姿勢真的很隨便,很不禮貌雅觀,也我行我素,所以客廳裏的另外兩個人都臉色古怪看黃子平。黃子平也感覺尷尬啊,無奈的笑了笑,走過去他們那邊,在沙發坐了下來。


    坐這麽近,黃子平是想打探消息,畢竟這些人在當地,知道的比較多,不過剛過去就開口也不太好,所以他說的是:“她太累了。”


    女的道:“你們收到消息就立刻趕回來了?”


    黃子平嗯了一聲:“一刻都沒有耽誤,你們呢?就在本地是麽?”


    “我們在隔壁城,同一個醫院,其實就比你早來兩個小時。”


    “這到底怎麽回事?老師近來有什麽反常的地方?”


    男的道:“沒發現,前天晚上我們還通過電話。當時我做手術遇到一些問題谘詢他,完了他還告訴我,有空回來這邊,要請他吃飯感謝他呢。我原本打算後天回來,想不到就出了這事,真是世事難料。”


    女的道:“我怎麽也不相信老師會自殺,那麽樂觀的人,沒理由,況且女兒還那麽小。”


    男的接著道:“這裏麵有內情。”


    黃子平聽了心裏很有共鳴,看來不隻是自己那麽想,這麽多人都看錯不可能,所以絕對有文章。


    見周星雲談完電話回來,大家就不再說,各自沉默著。


    周星雲就坐在黃子平的對麵,和黃子平對視著,黃子平想起剛剛黃小淑的話,也就很認真注意周星雲,是不是想自己死。確實,但從周星雲的眼神裏能看見一種和過去不同的感覺,過去周星雲看自己也就輕蔑而已,現在好像真有幾分的妒忌和怨恨。


    不知道過了多久,身邊一對男女都累的靠著沙發睡得香甜,黃子平自己也昏昏欲睡,卻聽見周星雲小聲道:“出來陽台,我們聊兩句。”


    黃子平一下紮醒,和周星雲一起來到陽台。


    站在十二樓陽台,坐向剛好是小區公園,環境很好。而因為是淩晨四點多鍾,外麵的空氣很清新,深深一吸,再點上一根煙,整個人立馬就精神了起來。有了精神,黃子平又開始注意周星雲,他也在點煙,猛猛吸了幾口道:“老師的死你有什麽想法沒有?”


    黃子平反問道:“你又有什麽想法?”


    “我覺得自殺的可能性不是很高。”


    黃子平感覺一陣古怪,照周星雲平常的為人,應該暴怒起來才對,被反問,他不是不喜歡這樣麽?思索了幾秒,黃子平道:“不知道,等警察那邊的結果吧!”


    “如果不是自殺,肯定和醫學院的領導有關,畢竟是在醫學院行政樓出的事。”


    “我還是那句,等警察出結果,我不胡亂猜測。”


    “你就不關心老師嗎?”


    “關心,不然我大老遠趕回來幹嘛?”


    “我看你是不關心,隻是在做樣子。”


    “嗬嗬,隨你怎麽想,我不需要和你交代。”


    周星雲冷冷的目光突然落在黃子平身上:“你現在混的不錯,說話有底氣了是不是?”


    “跟你說話需要什麽底氣?你又不是皇帝。”


    “你以前要謙虛點。”


    “你也說了,以前,人經曆事情以後會變,鐵一樣的定律。你不一樣在變嗎?說話沒過往那般高高在上。”


    周星雲不言語。


    見他這樣,黃子平也閉上自己的嘴巴,抽完煙回去睡覺。


    沒睡多久,天就亮了起來,黃子平出去買了一大堆早餐回來。


    當時大家都已經起來,打開早間新聞,有關於馬俊楠跳樓的報道,媒體用的字眼是疑似自殺,慣常手法,在警察出通報之前,媒體往往都不會實了說。


    吃完早餐,大家一起出發去公安局等待消息。這一等就等到中午,警察那邊給出的結果是現場沒有找到第三者的可疑痕跡,而馬俊楠墮樓前喝了不少酒,是酒後不小心墮樓。這消息一聽,最大反應當屬是周星雲,他很質疑這個調查結論,並且讓林娥申請第三方鑒定,必要時甚至解剖屍體。當時就在公安局裏吵了起來,不過最後沒吵出結果,警察還是在官方微博裏做出了通報。


    把林娥送了回家,商討好了喪事細節,安排好具體負責的人,黃子平和黃小淑就走了,結果是還沒出花園大門,周星雲就追了來,在身後叫住黃子平:“黃子平,談兩句。”


    黃子平停住道:“談什麽?”


    “這事不對勁。”


    “調查報告都出來了,有什麽不對勁?”


    “老師喝酒喝的很有道,不會多喝,怎麽就是醉的沒有意識意外墮樓?”


    “你打算怎麽搞?”


    “把老師有能力的學生都找出來,我們不接受這個結果,說服師娘搞清楚真相。”


    “得了吧,我很累,還得辦理喪事,我需要睡覺。”黃子平轉身走人。


    “黃子平你真的不關心老師嗎?”


    “隨你怎麽想,我沒空跟你瘋。”


    “無能的男人。”


    黃子平沒回應,和黃小淑走出去,先去吃了點東西,隨後才在附近找了一個酒店住下來。


    剛洗了個澡的時間,敲門聲響起,打開門,是黃小淑,黃子平問:“幹嘛?”


    “你葫蘆裏賣什麽藥?”


    “周星雲?”


    “對,那不應該是你的態度。”


    “他的態度也有問題,他不是那麽積極的人,而且從我的導師換我去港海以後,他和導師應該有仇恨,我平常給導師打電話也旁敲側擊過,他還是很憤怒。”


    “你是說周星雲這麽積極是在掩飾些什麽?”


    “有可能,睡醒再說,困死了。”


    “我不困。”


    “那你自己呆著,我現在耳朵轟轟轟的響。”


    “我去查一查他是不是從京城回來,再起一起他的底細。”


    黃小淑如果有辦法,黃子平不介意,於是嗯了一聲,關上門,倒在床上,睡覺。


    一覺醒來,旁晚六點鍾,黃子平給林娥打電話問她喪事那邊準備的怎樣?林娥說已經沒問題,今晚九點五十分在市一殯儀館告別。黃子平掛斷了林娥給黃小淑打過去,讓黃小淑準備出門,一起去吃飯,然後去買身黑色衣服,晚上去殯儀館。


    黃小淑早回了來,就在自己房間裏,剛掛斷電話不到兩分鍾她就已經穿戴好在走廊等待。黃子平一出去,她開口道:“我查過京城飛回來的旅客信息,沒有周星雲,他不是從京城回來,底細則是很密,查不到。然後我去你們醫學院搞監控,你猜怎麽著?昨天晚上五點半開始到今天早上六點鍾,一片空白,整個行政大樓都沒有。”


    黃子平好吃驚:“你怎麽查的?旅客信息都能查?”


    “黑進去就能。”


    “我去,你還會這個?”


    “什麽叫頂級殺手?你以為隻是會殺人就能當頂級殺手?”


    “那你還查到什麽?”


    “監控丟失記錄近一個月行政大樓隻有過一次,也就半小時而已,丟失十二個小時沒有被發現,很不正常。”黃小淑邊跟著黃子平往電梯間走,邊繼續道,“還有一個很詭異的事情,警察辦這個案件好像很隨便,他們連監控都沒有提取,也不去調查你導師和誰喝的酒,在哪兒喝的酒,喝的什麽酒等等。這隻有一個解釋,默契,有人打過招呼,而且是很強大的人。”


    叮一聲,電梯門打開,黃子平走進去,思索著黃小淑說的話:“我就搞不懂了,誰要謀殺老師?”


    黃小淑一陣遲疑以後道:“我做個假設,你看能不能接受。”


    “你不像婆婆媽媽的人,快說。”


    “你師娘挺年輕,而你導師大她差不多二十年,如果你師娘……”


    黃子平心裏一陣吃驚,怎麽是這想法?難怪說之前先聲明,趕緊打斷道:“我去,這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我就知道你那麽說,當局者迷,我和你們不一樣,所以我能看見一些你們看不見的東西。”除了無相關的身份之外,黃小淑能看見更多也因為頂級殺手的本能,比如進一個餐廳,她首先看的是有幾個出口,都在什麽方向,距離有多遠,而且最近自己的地方哪兒有武器。同時也會注意餐廳裏有多少人,大概都是什麽人等等等等。


    “你看見什麽?”


    “你師娘很不對勁,她為何不去看屍體?”


    “晚上不是能在殯儀館看麽?”


    “那是一回事,畢竟是丈夫。警察那邊搞定要通知殯儀館拉走,問她去不去看,她回答時毫不猶豫說不去。注意,是毫不猶豫。而且她主張今天就拉去殯儀館開喪禮火化,這是不是太急?”


    說得真的一樣,黃子平有點無語:“好吧,我還是無法接受這樣,不過有這個可能。”


    “現在有兩個反常的人,一個你師娘,一個是周星雲。我覺得這兩人要麽有關係,要麽周星雲知道是你師娘幹的,但又怕說出來你們不信,所以他才希望你和他站在一邊。”


    “你到底是殺手還是偵探?或者是幻想家?”


    “黃子平,我在幫你,義務的,你什麽態度?”黃子平恢複了本色,凶悍起來,“我要說的說了,你不信拉倒。”


    “別誤會,我不是諷刺你,我是震驚,你說的很有道理,可我們怎麽求證?你得想個辦法出來。”


    “這不在我的能力範疇,你自己想辦法,這邊我基本上一抓黑,幫不了你的忙。”


    “別啊,我真沒諷刺你。”


    “我也沒說氣話,我能告訴你的就那麽多,你自己想辦法去求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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