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供整整錄了兩個小時,警察問的很仔細,黃子平甚至不確定自己有沒有回答錯誤?整個過程下來緊張無比,既想警察找到男殺手,找出雇主,但又不希望牽涉太深,牽涉到白九。


    警察前腳剛走,菲爾先生後腳到來,除了帶來保鏢和翻譯官之外,這次還有她的夫人琳達。


    琳達還是很開放的外國做派,剛來就給了黃子平一個擁抱。不過黃子平這次沒有尷尬,因為來不及,被抱那一下痛瘋了,麻辣戈壁,那傷的可是肋骨。


    琳達抱完才發現黃子平一臉痛苦,頓時說了幾聲抱歉,菲爾先生說了她兩句,她立刻站到了一邊,換菲爾先生和黃子平說話。


    菲爾先生首先很關切地問了問黃子平的身體情況,然後問和警察的交流情況,警察那邊有什麽反饋之類?黃子平一一作答以後,菲爾先生又說了一番令黃子平很震撼的話,他竟然花了五百萬美金弄了一隊雇傭軍直搗殺手組織在泰國的總部,打算逼殺手組織交人以及說出雇主,如果殺手組織的人反抗,就地殲滅。他這樣做的理由隻是覺得這樣的工作效率比警察那邊快得多。


    有錢人啊,他媽的就是任性。


    不過有錢到菲爾先生這種程度,好像除了任性之外也無事可幹了……


    心裏歎息,黃子平嘴裏還是道謝,畢竟這事確實對他有利,即便沒利處,畢竟人家花了錢不是?


    聊了點其它事,菲爾先生也離開了病房,往下兩個小時靜得可怕。


    到了天黑,趙靜怡來了,聽見敲門聲,黃子平還以為是胖子,誰知道打開門,竟然是她。


    經過那天晚上醉酒的事情,趙靜怡幾天沒來電話,黃子平還以為友盡了,不想這女人又出現,而且看上去什麽事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就驚訝了那麽幾秒鍾,趙靜怡已經走近病床邊,把帶來的一小籃水果放在病號桌上,臉帶微笑對黃子平道:“你感覺還好吧?”


    黃子平這才把驚訝的嘴巴合上:“你怎麽知道我受了傷?”


    “防火防盜防記者,我是記者,無孔不入,怎麽會不知道?”趙靜怡很不客氣的在床尾坐了下來,“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呢!”


    “看情況得四五天才能下床活動。”


    “這麽快?”


    “還快?你是希望我躺多久?”


    “我不是這意思,據我了解斷肋骨沒個十天半月不行吧?”


    “要看斷多少根,斷的嚴重不嚴重,斷在什麽位置,有沒有因斷裂產生其它傷等等。”還有一個原因黃子平沒說,就是看受傷的是什麽人,如果是自己人,醫院會治的快些,用藥更好,而且更便宜。雖然這些事聽著很令人不忿,包括黃子平自己,但沒辦法,每個行業都有其潛規則所在,有句話不是說了嗎,關係好,殺人不坐牢。


    “看來你傷的不是很重。”


    “一般。”


    “那……”趙靜怡一陣遲疑,“那天晚上我喝醉了是不是?”


    “你自己不知道?”


    “不記得,就知道醒來一陣頭痛,想不起來,然後忙,一直沒時間給你打電話問問,我沒說胡話、沒對你怎麽著吧?”


    這女人真的假的啊?竟然不記得?黃子平不太相信,他更能接受趙靜怡是因為不想尷尬所以這樣說,既然這樣自己要配合她才行:“我把你送回去你就睡覺了……”


    “那就好。”趙靜怡拍拍自己的胸口,“我有時候喝醉了會有些古怪行為,你也沒給我電話,我以為嚇著你了呢!”


    “我忙,我忙什麽,既然你知道我受傷,肯定也有所了解吧?”


    “知道,我這就是來采訪呢,當然,前提是你不介意。”


    “額,郭院長千叮萬囑過,絕對不能,除非術前準備工作已經完成,否則絕不容許麵對新聞媒體說一句關於手術的話,這是對我們自己本職工作的尊重。”


    趙靜怡一陣失望,她接到自己老板的命令,為搞清楚這個手術的實施方案而來,這要任務失敗了?思索了幾秒,她換了一種方式又道:“如果不是采訪呢,能說麽?”


    “不是采訪更沒有說的必要,涉及太多專業知識,你也聽不明白,而且很無聊,所以我們說點別的吧!”


    “哦,對,明後天周六日我有空,要不我給你做好吃的送過來?”


    “不用麻煩,醫院有賣。”


    “那我過來陪你?”


    趙靜怡到底要幹嘛?莫非真是心裏對自己有愛?坦白說,黃子平有點彷徨,絕對不能讓她呆在醫院,人言可畏啊:“真不用,我雖然腰部受傷,但腦子沒受傷,其實還要忙很多工作,你難得有假期,去走走玩玩唄。”


    趙靜怡想掐死黃子平的心都有了,實際情況卻是還得陪笑臉:“也好。”


    半個小時以後,趙靜怡走了,胖子打飯進來,看見有果籃,這家夥一陣驚訝:“誰送的?”


    黃子平撒了謊:“菲爾先生。”


    “胡說,我看著他們進的住院大樓,手裏可沒拿什麽果籃。”


    “靠,你真八卦,餓死了,趕緊拿來我吃。”


    胖子沒多問,把帶來的飯打開給黃子平,他則吃水果,還問保鏢吃不吃?保鏢遲疑了一陣,過來拿了一隻,走開兩步突然又走回頭,拿著果籃左看右看,那表情好不嚇人。胖子就被嚇的不輕,水果咬在嘴裏不敢咽,黃子平看著他們,嘴裏也是一口飯沒往下咽。


    過了有十秒鍾,保鏢拿著籃子來到黃子平身邊,指了指籃子的角落,那裏有一個很小的管子,黃子平看不出來什麽,又聽不懂保鏢的手勢。保鏢最後急了,拿了紙和筆出來在病曆一頁寫下一個單詞bug,胖子看過了道:“哦,他說這裏麵有蟲,那有啊。”


    黃子平做了一個別說話的手勢,拿過紙和筆寫了一句話:這個單詞有多個本意,其中一個是竊聽器。


    胖子頓時呆住。


    保鏢知道他們理解了,趕緊把籃子提到病房的角落,回來做了一個可以小聲說話的手勢。


    胖子趕緊問黃子平:“你這都成賊窩了麽?誰送的果籃?”


    黃子平心裏也是萬分震驚,麻辣戈壁,這果籃裏竟然有竊聽器,這可是趙靜怡送的啊,怎麽可能?


    見黃子平不說話,胖子以為他不知道:“你不會是睡著了不知道吧?”


    “我知道,隻是不確定目的,先不管這個,做場戲吧,等會你走的時候我讓你把水果拿走。”


    “大哥,這事明擺著對你不利,你幹嘛呢?”


    黃子平沒理會胖子,他和保鏢交流起來,讓保鏢不要告訴菲爾先生。竊聽器肯定是趙靜怡放的無疑,那女人是記者,估計想挖新聞,但讓菲爾先生知道了未必那樣想。當然黃子平也是心裏很受傷,朋友啊,她還說喜歡自己,為何要這樣做?憋屈,自己還得幫她掩蓋真相……


    次日,一大早黃子平就被手機鈴聲吵醒過來,是張寶妮的來電,頭一句就用很激動的聲音道:“親愛的我在收拾東西坐火車,明天早上六點鍾到你哪,你來火車站接接我唄。”


    黃子平揉揉眼睛,看看自己的狀況,張寶妮現在來絕對不是一個正確的時機,於是趕緊道:“張寶妮,你估計得改一改火車票的時間。”


    “為什麽?”張寶妮那邊很大反應,畢竟已經等了好多天,想黃子平想的茶飯不思了,黃子平竟然要求改時間,趕緊追問道,“你出什麽事了嗎?”


    “我沒事,隻是這邊有個超級難的大手術要做,術前準備工作每天忙的要死,我估計沒時間陪你,所以你在家多呆幾天更靠譜。”


    “你要多久?”雖然心裏不願意,但張寶妮還是非常明白事理,知道自己這個階段到港海去,自己男朋友會無法安心工作,這無疑於拖男朋友的後腿。


    “最好是一周。”


    “那我改。”


    “嗯,等你來了我告訴你一個天大的喜訊,並且狠狠的補償你。”


    “嘻嘻,好,我多陪我媽幾天。”


    黃子平大大鬆了一口氣,多害怕張寶妮不答應,這近來他身邊可不安全,更不方便:“我不和你說了,忙呢!”


    “嗯,想你。”


    “我也想你。”


    電話掛斷,黃子平連忙收起手機,真要忙,因為有人敲門進來,是郭恒紅和白三奇。


    白三奇是進來幫黃子平查傷的,發現黃子平恢複情況良好,他就轉身走了出去。郭恒紅留了下來,他臉色不怎麽好,說話語氣帶著微微的失望:“子平,女殺手死在了公安局的廁所。”


    黃子平一陣目瞪口呆:“怎麽搞的?謀殺嗎?”


    “自殺,剛送過來搶救,早沒了呼吸和心跳。”


    “這是為啥?”


    “據警察那邊說,他們審問了她一天,她什麽話都沒說,所以這條線索斷了……”


    “男殺手呢?”


    “查過公園附近所有監控,沒找到他逃離的路線,倒是在醫院外麵馬路的監控見到過他們。”頓了幾秒,郭恒紅才咬了咬牙繼續道,“而且是很多次,也就是說,差不多一周之前,他們已經開始踩點,密謀暗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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