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醫院,中午十一點鍾,黃子平洗了個澡打算睡覺才想起自己的床已經完蛋,鬱悶著出了醫院,在附近找了一個酒店住下來。等被電話吵醒已經是下午六點多鍾,是胖子的來電,他頭一句就道:“哥們昨晚說回來找我,這都一天了也沒回宿舍,幹嘛去了呢?”


    黃子平道:“我回了,你睡的跟死豬一樣。”


    “我看見廁所的衣服有血跡,你沒事吧?”


    “不是我的血。”


    “回來吃飯不?”


    “你出來陪我吃吧,我們在建設街口碰麵。”


    胖子答應了下來,黃子平快速下床洗漱換衣服退房,先一步到達匯合地點。


    等了十分鍾左右,胖子來了,剛到就轉著圈打量黃子平:“你真沒事?”


    “沒事。”


    “血跡怎麽回事?”


    “救了個人,不說這些,我們去吃飯,午飯我都沒吃,餓死了……”


    兩人結伴走了一段路,找了一個飯店,吃完一頓飯以後一起回醫院。由始至終黃子平都沒說昨晚自己救的是什麽人,因為他覺得這些事不說更好。不過和趙靜怡發生的事黃子平卻毫無保留告訴了胖子,招引來的是胖子一陣鄙視的目光:“他媽的,旱的旱死,澇的澇死,你不要給我哇!”


    黃子平道:“我介紹給你,你去泡。”


    “拉倒,人家喜歡的是你。”胖子一臉不爽,“話說你怎麽忍下來的啊?垂手可得,你竟然逃走。”


    “我沒你那麽邪惡,人家喝醉酒的好不好?”


    “喝醉酒不更好?”


    “之後呢?我和你不一樣,我有女朋友,而且過幾天就要過來。”


    “那是一回事。”胖子一陣奸笑,“話說,你是不是不行?”


    “滾你丫。”


    回到醫院宿舍,黃子平開始收拾自己的床,床板和席子已經幹了,被子沒幹,直接扔掉,躺了上去。這不知道是那個狗娘養的告訴了郭溪他回來了,沒多久郭溪就火急火燎的趕到,憤怒的質問道:“昨晚幹嘛耍我?”


    黃子平嗬嗬了兩聲:“郭大小姐,我真帶你去就得讓你耍,你覺得我是腦子進了水還是壓根沒腦子?”


    “你答應我的。”


    “我說你也信,看來腦子有問題的是你。”


    “說什麽呢?”郭溪一雙眼睛瞪的巨大如牛,“我問你,幹嘛一直不接我電話?打了二十多個,你接一個要死?”


    這郭大小姐來電話的時候黃子平正在和趙靜怡歡樂,會接電話才怪:“郭大小姐,第一,你不是我上司;第二,你也不是我親人;第三,也不是我朋友,為啥我得要接?我的話說完,你可以走了,謝謝!”


    郭溪氣爆了,連朋友都算不上?她又失控了起來,往廁所裏麵衝。見這狀況胖子和兩外兩個舍友趕緊開始搶救自己床上的貴重物品。黃子平看見不對勁也立刻從二床跳下來,可惜郭溪變態的快,黃子平剛下地,一大盤水就往身上潑來,嘩啦一聲濕了全身。


    黃子平抹抹臉,也不說話,衝進廁所提了一桶水出來,郭溪想跑,黃子平追出走廊,追上她,一桶直接倒在她的背上。


    巨大的壓力讓郭溪整個人摔在地上,狼狽不堪。


    當時動靜挺大,整個走廊來了許多人,二樓宿舍的人都下了來,看見了這一幕,都驚呆的無以形容。


    尼瑪,郭溪可是中院的小惡霸,仗著有郭恒紅撐腰,見誰敢欺負誰,什麽時候被人如此欺負過?


    黃子平這家夥吃豹子膽了吧?


    隻見光子平把桶往地上一砸,大聲對郭溪道:“很好玩嗎?”


    郭溪何曾受過此等委屈,還是在大庭廣眾之下,自己顏麵何在?她咬牙切齒道:“黃子平你死定了,我保證,你死定了……”


    黃子平懶得跟她多半句廢話,返回宿舍找了一套幹淨衣服換上,隨後收拾東西住酒店。這剛住進去郭恒紅的電話就到了,他剛得到消息知道自己的侄女和黃子平產生了那麽大矛盾,解釋來著,讓黃子平別太和郭溪計較,他已經大罵了郭溪一頓等等。他也是搞不明白,自己侄女怎麽就和黃子平給扛上了呢?總鬧事,看來得找個時間問問清楚。


    黃子平早不氣了,但該說的話還是要說:“郭院長你真要好好管管你侄女,她這樣橫行霸道知道多少人表麵上尊重她暗地裏討厭死她?現在有你在還好,你退休以後怎麽搞?或者我這樣說有點多事,但這是肺腑之言,你自己看著辦吧……”


    第二天睡醒,黃子平在酒店附近的房屋中介轉開了,看了五六個單身公寓後選好一個,簽了合同回酒店收拾東西。宿舍環境那麽差他早就不想住,這下好,郭溪給了自己一個搬出宿舍的借口,等過幾天張寶妮來了,有自己的小窩,可以過一番溫馨的二人世界,想想也是很美。


    接下來的時間黃子平出出入入為自己的小窩添置家具和必須用,還買了一個筆記本電腦,開通了網絡。這一通忙碌下來已經下午,他打開電腦搜索了一下本地新聞,果然有前天晚上發生的事情的報道。彈夾跳下來的四樓竟然還有命案,死了一對差不多六十歲的夫婦,都是中槍身亡。新聞最後還說屋裏還有個人,應該是那對夫婦的親人,從四樓跳下去生死未卜、行蹤未卜,希望市民提供線索。


    黃子平反複看了兩遍,一額頭冷汗,天啊,那不會是彈夾的父母吧?


    心裏想著,黃子平坐不住了,趕緊翻出彈夾給的號碼打過去。


    電話響了五聲接通,傳來彈夾的聲音:“找誰?”


    “那個,我是前晚給你做手術的醫生,我想問問你的情況,你沒事了吧?”


    “我已經離開。”


    “你看新聞沒?”


    “我知道警察在找我,但那事情比較複雜,我不便出現。”


    “警察怎麽破案?”


    “我自己會搞定,大概你也誤會了,那是我戰友的父母,我本來是來帶他們到安全的地方的,沒想到來不及。”


    “戰友,你是當兵的?特種兵嗎?”黃子平現在有點理解彈夾為何身上那麽多傷疤,以及恢複能力那麽強了,其實不是強,而是他不能讓自己弱,因為那意味著死亡。


    “對,我說過我不是壞人,不過我也不在部隊了,具體的我無法和你說,我戰友也不在了,死了!我托你一件事吧,他們的葬禮幫我送個花圈,寫上白九敬上。”


    “白九是你的真名?”


    “對。”


    “你為啥不自己送?”


    “我要離開半個月,等我回來了我會去找你,黃醫生。”


    電話掛斷黃子平愣了下,這白九認識自己啊,靠。


    晚上把胖子找了出來,一起吃了個飯,泡了一晚上吧,第二天早上黃子平才上班。不過他的工作和之前的不停巡房寫病曆、和病人交流,已經不一樣,他不再需要做這些,至少暫時不需要,但如果可以選擇,他寧願一切如舊。因為現在的狀態很枯燥,一上班就是在會議室看資料,然後開會開會再開會。


    看的資料自然是那對英國連體嬰的病曆資料,已經被翻譯過來。而開會是討論他們的病情,開始是中心醫院內部討論,後來聖瑪麗醫院的醫療團隊也參與進來,因為語言不通,中間出了很多麻煩。當然最麻煩的還是那對連體嬰的情況,他們身體各方麵很好,但有許多器官是共用關係,和原來黃子平做的那個手術有著巨大的差異。


    因為有共用器官,而它們為了適應每天的工作負荷,已經發育的與年齡不相符,快要提前枯竭。總而言之,要做這個手術,先要解決許多問題,就算能解決,做成功的幾率都可以堪稱奇跡。而不做,他們大概隻能再活一年,身體機能就要像老年人一樣,枯竭而亡。


    困難程度如此大,黃子平完全沒有信心,所以離開會議室來到郭恒紅辦公室的頭一句話就道:“郭院長,這次你看是你把中院坑了還是把我們給坑了?”


    郭恒紅道:“是困難了點,不是在商討麽?會找出辦法來一個個解決,你別急。”


    “找個毛,好幾個無法解決的好不好?你趕緊聯係,把各地的專家都集中過來,嬰兒的父親不是有錢嗎?這事不難。”


    “這樣做功勞還屬於我們中院嗎?這合作還能進行下去嗎?”


    黃子平瞬間無語,這他媽的還算是醫療工作者?現在是人命的事情,而不是功勞的事情了好不好?他道:“郭院長你這想法不對,我們是醫生,白衣天使。”


    “醫生不用吃飯?沒那麽難解決,你想都沒想是吧?而且你不是一個人作戰,我把全院各個領域的專家都集中起來,我們今晚淩晨兩點鍾再開會商討,盡量解決在我們院。不過今晚十二點嬰兒的父母就會過來,你和我一起去接機,然後再回醫院進行會議,你現在沒啥事趕緊回去睡個覺吧!”


    “接機跟我有毛關係?”


    “你是主刀醫生,你不去不禮貌。”


    “我是醫生我還得去接病人家屬,我成招待員了吧?”


    “你去就是,嬰兒也過來,你不想第一時間看看他們?”


    黃子平再次無語,看來郭恒紅已經鐵了心,這手術無論如何都要做,他媽的,他才是豪賭,不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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