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濤都狠狠地將望遠鏡砸在地上了。砸了還不算,還用腳狠狠地去踩了幾下麽直到把它踩得稀巴爛。而金文呢,已經鬆開任何一個美女了,呆呆地坐在一邊。他伸手想要倒酒,但手卻一個勁兒地顫抖,把酒都倒出去了。


    他喃喃地說:“怎麽會這樣?怎麽會這樣?不是計劃得好好的麽,什麽都準備得那麽好,王爍死定了的,不應該會出現這種情況的?怎麽著,忽然就這樣了?”


    而江北軍分區司令員的兒子徐鷗,在接到父親打來的一個電話之後,也悚然一驚,然後淡淡地說:“我們運氣不好,你們還是想辦法洗脫自己吧!我希望你們找來的那些罪犯,嘴巴能夠罩得住你們。”


    這麽一句話說完,接著就走了。


    而其他人呢,見勢不妙,除了幾個王濤和金文的死忠,也都紛紛借故溜號。


    剩下的,也不過就是三五個人罷了。


    王濤眼神淒厲,忽然就長長地歎了一口氣,苦笑著看向金文,說道:“看來我們得去國外散散心了。金文,不知道你喜歡哪個國家?”


    “喜歡……”金文呐呐地,不知道說什麽好。這真是讓人心酸了,擺明就是逃亡嘛!但不逃亡又怎麽樣呢?


    那些罪犯,是他和王濤聯手花重金找到並收買的。


    本來以為,利用了這些罪犯,又是王雷來捉他們,最後還是落在自己手裏,到時候想怎麽處置就在處置。沒想到,居然來了那麽一夥特種兵,還讓江北軍分區的執勤團都頓時倒戈了。這就是傳說中的人算不如天算?


    所以,金文呐呐地,隻感到苦澀。


    忽然間,一個清朗有力的聲音從門外傳了進來:“如果是我替你們選擇的話,我會選擇索馬裏。那個充滿軍事衝突、綁架、地雷和海盜的國家,很適合你們兩個哦!”


    頓時,王濤和金文的臉色均是一變。


    金文甚至立馬就變得麵無人色:“王……王爍?”


    來者正是王爍。


    王濤一下子捏碎了手裏的酒杯。


    王爍大馬金刀地走了進來,旁邊還有古三忠、鄧輝等人,一共有十來個孔武有力、非常彪悍的保鏢。每一個人,臉上都帶著嘲諷的神情,還帶著一些威脅。


    王濤死死地盯著王爍,一字一頓地問:“我那些手下呢?”


    王爍淡淡地沒有開口,倒是鄧輝說話了:“他們都挺不錯的,要不就被我們打得乖乖讓路了,要不就接受了我們的高薪聘請,做了我們的保安。人物高處走嘛,加上,他們也知道自己的主子可能會有些問題了。”


    “放肆!”王濤吼道。


    他陰厲萬分地盯著鄧輝:“你不過就是一個保安頭目,有什麽資格對我說這樣的話?什麽叫做我可能會有些問題?你知道不知道,憑你的這句話,沒準你的屍骨就要好幾年後才能被人無意間挖出來!”


    其實,這番話已經是大失黑道王子的水準了。


    聽著,都像是心虛了。


    鄧輝妥妥地盯著他,嘴角掛起一絲嘲笑:“這樣的話,我以前不會信,現在更加不會信。王濤,你想栽贓陷害我們王總,想清洗整個酒吧街,我告訴你,你完了。你和金文找來的那些罪犯,都被我們一網打盡,不少人已經開始招供。”


    一邊的金文聽著,臉色已經蒼白。


    王濤的臉色也灰常不好看,鐵青得要命,接著,就一字一頓地說:“你們沒那麽厲害,以為這樣就能擺布我?哼!怎麽說,我們王家在江北市也經營多年,根基深厚。而金文呢,家底也不是常人能所及!”


    “而王爍,最重要的你知道是什麽嗎?”


    王濤轉而看向了王爍,眼神露出一絲猙獰:“最重要的,是江北市有一棵大樹,叫做高海雙!你想扳倒我們,就要先扳倒這棵大樹!”


    王爍不說話,隻是似笑非笑地盯著他,就這麽盯著。


    王濤被盯得毛骨悚然,心裏頭直發毛。


    金文壯起膽子喝道:“王爍,你特麽笑什麽?也不看看江北市是誰當家作主,就算你一時得意,也沒有你猖狂的份!”


    王爍慢悠悠地說:“我知道你們這麽大膽,背後可真是有大樹支撐著的啊!不過……”他的語氣忽然透出一絲殺機:“王濤啊王濤,你說我怎麽有能力扳倒這麽一棵大樹呢?”


    王濤還沒有開口,金文倒是得意地嚷了起來:“王爍,你倒是有自知之明。”


    王爍負手看天,語氣森然:“但是,我沒有,不代表沒人沒有。王濤,我敢做這麽多,難道你們就沒想過,我背後的大樹?”


    頓時,王濤和金文悚然一驚,麵麵相覷。


    王爍背後也有大樹?


    當然,他們都知道王爍背後有人,至少,他治好過熊召政省長,在省上也有一些人脈。但是,背後有人是背後有人,背後有大樹是背後有大樹,兩者可以說不是一個概念。


    背後有人,在你有需要的時候會幫你一把,給你解決一些問題。但權勢格局畢竟是錯綜複雜、相互牽製甚至是牽扯不清的。所謂動一發而牽全身,背後的人也會有顧忌。


    而背後有大樹,那就意味著兩者之前的利益都結合在一起了。為了利益,這棵大樹為盡可能地支持靠著他的人。甚至,靠著他的人所進行的一切,都有可能是為了大樹的利益!


    王濤和金文都是聰明人,怎麽會不明白這一點。


    所以,他們很驚訝。


    王濤的兩隻眼珠子都快凸起來了,他寒著聲問:“你到底是什麽意思?”


    陸晨哂然一笑,走了過去,徑自抓起桌子上的一瓶紅酒看了看。


    “喲嗬,法國伊甘1988甜白葡萄酒,這要兩萬多元一瓶吧?土豪就是土豪啊!”


    說著,他徑自找了個幹淨的杯子倒了一杯酒。手指托著酒杯,舉向了王濤,忽然就帶著一絲感慨地說:


    “王大少,我們相識的日子比起歲月長河來,雖然隻是短短一瞬,但也夾雜了不少恩怨了。今晚之後,形勢逆轉,我當然也希望你還配做我的對手。不然,高手寂寞啊!”


    王濤冷笑:“你特麽的到底是什麽意思?”


    王爍反問:“怎麽?不會跟我這個敵人碰一杯的勇氣都沒有吧?我敬重你還算是一個值得我認真對待的敵人,才要敬你一杯。換成金文,哼,真還不配!”


    這麽一說,一邊的金文都非常羞憤了。


    這好歹,金文也是江北市的超級富二代啊,耀光投資的公子爺兒。像他這種存在,在江北市能有幾個?王爍居然說他不配!


    但是,金文忽然又有一種感覺,那就是:他還真的不配!


    王爍那樣的身手,那樣的氣勢,還有那麽深厚的背景——居然連鬆江市的特種兵隊伍都出動了,來為他掃平障礙!這種能量,他一個公子哥兒能比得上?


    再加九個也比不上!


    王濤咬著牙,忽然就長長地呼出了一口氣,也從桌子上拿起一隻酒杯,倒滿了酒。


    他主動碰了碰王爍的杯子,在嗆的一聲中,他也不管對方怎麽樣,自個兒就把杯中的紅酒給喝了個精光。


    然後,他再次把杯子捏碎,狠狠地說:“王爍,不管如何,我不會放棄對付你。就算你背後的那棵大樹有滔天的能量,隻要我王家不倒,我還會與你交戰!”


    “這個可以有,我欣賞你的勇氣。”


    王爍淡淡地說著,然後將杯中的紅酒一飲而盡。


    然後,他扭身而去,古三衝和鄧輝他們也跟著離開。


    看著他們的背影消失在門口,金文那是張口結舌:“特麽,他……他是來示威的?”


    王濤幽幽地說:“也是來提個醒的,讓我們做好自斬手腳的準備。”


    “自斬手腳?”金文嚇了一大跳。


    王濤又幽幽地看了他一眼:“你以為動不動就坑人一大筆的王爍,這麽好的機會,會放過我們?你又不是沒被他坑過。”


    頓時,金文想起了苗婭媚的那事兒,不由得就渾身打了個寒戰。


    接下來的幾天,毫無疑問地將成為江北官場上一次令人難忘的動蕩。


    本來已經幾乎被所有人認定會成為江北市市委書記的高海雙,看來是做不成這個一方諸侯的位置了。雖然正式文件還沒有下達,但消息已經從省上蔓延到江北市的官場之中,而且據說是省委組織部一位副部長傳出來的,絕對假不了。


    那就是,省共青團團委書記季建國將會空降到江北市,擔任市委書記。


    而高海雙,原地不動。


    比這個更加震撼的消息還不少。


    另外的消息,第一條是王雷涉嫌貪汙**、參與黑勢力運作、對他人栽贓陷害等等罪名,被省廳雙規,並押送省城進行審查。


    第二條是政法委書記朱昌國被調任省文聯做副主席,雖然都是副廳級,但這權力可就是一個在天一個在地了。


    第三條算是重磅消息中的重磅消息,那就是考慮到江北市目前比較動蕩的情況,霍偉業將官複原職,再做他的常務副市長。而且,還要暫時兼起政法委書記的位置。


    霍偉業作為市委常委、常務副市長,在市委市政府的四套班子裏,按權力來劃分的話,都差不多是排得上前五的大家夥了。這再兼上一個同樣是入了常委班子的政法委書記,就更加不得了。


    可以說,除了市委書記、主管組織工作的市委副書記和市長,就是他最大了,這連屬於三駕馬車之一的組織部長,都得往外邊靠靠。


    另外還有在平時也算重磅,但此時此刻相對之下沒有那麽震撼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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