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月亮噗嗤一聲,帶著淚花笑了。


    王爍又一本正經地說:“我知道,咱們這麽久沒有見麵,你對我那是饑餓難耐,恨不得一口吃了我。不過,這裏不方便,搞車震,很容易被人看到的。”


    換成以前,那可不管王爍是不是她喜歡的男人,沈月亮都一拳頭飛過去了。不過,她現在隻是嬌嗔著,像個小女人那樣的,在王爍的肩膀上輕輕打了一下。


    “你說什麽呢,大壞蛋!誰饑渴難耐!”


    這話頓時讓王爍聽得醉了,那麽彪悍的女警官,此時此刻怎麽變成了隻會嬌嗔的小女孩了呢?一點都沒野性了?這樣可不好,還是喜歡以前的月亮好。


    “對了!”沈月亮問:“你怎麽那麽快把我弟弟的事解決了?你是怎麽做到的?你……你找到了我弟弟沒有?”


    王爍摸摸鼻尖,說:“當時你打電話給我的時候,我基本上都把事情給解決了。要不,我敢調侃你啊?我不怕你生氣啊?”


    說著,就把在小旅館遇見被警方追捕的沈星星的事,給說了出來。


    當然,為什麽在小旅館裏,王爍沒說。幸好沈月亮光關注她弟弟了,也沒注意之前的事。不過,王爍知道,這丫頭回去上班了,回過神來,一時好奇去查的話,很容易就能查出來。哎呀那個大色鬼王爍,是跟女孩子開房去了!


    沈月亮越聽,越感動。她還以為王爍隻是通過某些方式,逼得王雷放棄追捕沈星星,又讓王天賜自動投案自首而已。沒想到,其中還有這麽多曲折,連王天賜那個混賬母親都被狠狠打了臉。王家呢,不單單賠償了洛家的一切損失,還倒貼了一棟五百萬的房子!


    她有點擔心:“那棟房子……不會有什麽事?”


    王爍笑道:“這是王天賜他們罪有應得,月亮,我能控製住。


    “那就好,我相信你。”沈月亮輕聲說。那語氣,甚至帶點兒溫柔了,這可真是前所未有的事兒。不過,王爍也漸漸習慣了。


    他笑道:“你都不知道你弟弟和你準弟妹,那簡直跟商量好了似的,一口一聲地叫我姐夫,叫得我的臉都紅了,心都快化了。你摸摸我的心,還半融化狀態呢!”


    說著,抓住沈月亮的手,按在自己的心口上。


    沈月亮也就按著他的胸口,隻是幽幽一歎:“他們可沒這個福分,有你這個姐夫呢!”


    王爍頓時哭笑:“好吧,這個……我們不談不愉快的事了。”


    “哦,還有!”沈月亮忽然眼光爍爍地盯緊了王爍:“那個王天賜,你不會真的要替他治好所有的傷吧?”


    這說著,那目光都銳利起來了,隱隱然地又恢複了女警官的那種彪悍。


    王爍嘿嘿一笑,問道:“你說呢?”


    沈月亮一字一頓地說:“照你的個性,絕對不會替他把所有的傷治好!”


    “哦,這麽了解我?”王爍伸出一根手指,在她的鼻子上輕輕刮了一下,帶著一絲得意地說:“那我可是要讓你失望了,答應人家的,總不能說話不算話,我一定要治好他!”


    沈月亮哼一聲:“要是我不準你治好他呢?”


    王爍摸摸鼻尖,故意冥思苦想了一番,終於說道:“好吧,雖然做出這個決定很艱難,會讓我變成一個背信棄義的小人。不過,為了讓你開心,我還是要答應你!就讓王天賜那小子永遠做太監吧。那麽,月亮,你要怎麽感謝我?”


    “你壞!”沈月亮又嬌嗔起來了,重重地打了王爍一拳:“你本來就不想給他治好的。”


    王爍哈哈一笑。


    沈月亮依偎在他懷裏,微微皺著眉頭問:“那麽,萬一你不給他治好,王雷那混蛋又找你麻煩怎麽辦?你能應付麽?”


    王爍輕輕呼出了一口氣,將沈月亮摟在了懷裏,看著前方的車水馬龍,淡淡地說:“月亮,我既然插手管了這件事,就無法停下來了。這個輪子很大,遠遠沒有轉完。甚至,你弟弟的這件事,隻不過是個導火線罷了。”


    “什麽意思?”沈月亮一驚。


    王爍低頭,愛憐地看著她,說:“你以為就算我把那小子治好了,他們就服氣了麽?他們肯定會繼續找我麻煩,要把我置於死地才甘心。而且,退一萬步講,你還要在公安局做下去呢,我可不想那些混蛋再給你小鞋穿,所以……”


    他一字一頓說:“我要把王雷拉下馬了。最後。讓老李坐他的那個位置。”


    沈月亮驚愕地抓住了他的手臂:“你行?”


    “我一個人,當然不行。但是,我可以借刀殺人啊!”王爍嗬嗬一笑:“有一個即將來到江北市的大人物,正想要找個不長眼的家夥見血呢。王雷呢,不小也不大,正好可以做這個見血的人嘛!要怪,就讓他怪兒子。”


    ……


    當夜。市第一醫院的一間高幹病房裏,王雷一家子都在。他,還有他那個躺在病床上顯得挺憔悴的王天賜,以及他的老婆,那個豬頭刁婦。


    豬頭刁婦的名字叫做李菊嬌,聽名字還挺好聽,還有個嬌字呢,其實這個女人跟嬌完全就沾不上邊。這把嬌字改成潑字還差不多。


    不過,一直沒有嚐過什麽苦頭的李菊嬌,這回也算是吃了一個大苦頭了。臉上的那腫,還沒消呢。一張嘴,門牙都沒了兩顆。一說話,喲,漏風啦。


    “老王啊,那個王爍實在是欺人太甚啊!你說說我們王家,什麽時候吃過了這樣的苦頭?太過分了。要是就讓他這樣子騎在我們頭上拉屎拉尿,我們以後還用出去做人?非得被人笑話死不可!你堂堂一個公安局長,可一定要把他整死啊……”


    李菊嬌一個勁兒地嚷著,這喋喋不休地都說了大半個鍾頭了。


    王雷呢,臉色也非常不好看,一包軟中華都抽光了,讓整個病房都彌漫著濃濃的煙味兒。看看老婆,再看看兒子,他就覺得這口惡氣越來越旺盛。


    老婆的臉又紅又腫,而兒子的一邊臉頰上,居然多長了一隻小嘴似的,那裂開了好幾條縫呢!聽說是王爍用手硬生生捏出來的,這該多疼啊!


    王天賜也特別特別幽怨:“爸,你兒子我可從來沒吃過這樣的苦頭啊,你一定要為我報仇!特麽,那混蛋竟逼著我投案自首?還派人監督我向你的那些馬仔錄口供?我知道有你罩著我,我就算定罪了也沒事!但是,這口氣我咽不下去!”


    “對!”李菊嬌一拍大腿:“今天真是丟臉丟死了啊,你兒子錄口供的時候,醫院的那些護士和病人都湧過來看,我讓他們別看,但王爍那混蛋派來的人呢,硬要讓他們看。那不是看我們出洋相是什麽?太惡毒了!一定要報仇!”


    王天賜愁眉苦臉:“實在是太過分了!明明是沈星星那混蛋把我打成這樣的,怎麽變成我是故意傷害罪的嫌疑者了?太坑爹了吧?”


    李菊嬌接著說:“還有我們那棟五百多萬市值的小別墅啊,我還打算等天賜結婚了,給他們住的!現在,也被王爍那天殺的給弄走了!他是不是人啊?”


    這兩母子,一人說一段的,讓王雷更是焦躁不堪。


    他狠狠地將煙頭丟在了地上,抬腳將煙頭碾得粉碎!


    嗖一下,他站了起來,在病房裏背著手踱來踱去。走了兩圈,他冷不丁地問:“那小子他說治好天賜的這些病要多長時間?”


    李菊嬌說:“膝蓋的差不多了,那個要害的,他沒說要多久,隻說讓我們把他提出的條件都落實了再說。不過,我聽那些醫生說,他挺厲害的,估摸著最多一個月,就能弄好我們兒子的這傷!”


    王雷一字一頓地說:“行,把他要的條件全部滿足!讓他再多要一倍都沒關係。”


    說著,臉上露出了猙獰的笑意:“等他把天賜的傷給治好了,我就要讓他好看!他吃進去的,我都要讓他吐出來!”


    “對!”李菊嬌一拍大腿:“我也是這麽想的!”


    王天賜更是扭曲著麵孔說:“對,我一定要讓那個家夥死在我麵前!”


    王雷看向外麵的夜空,眼神裏噴著怒火:“王爍啊王爍,就算你是高市長想要的人,我也要把你整死!整不死你,我王雷怎麽在江北市混下去?我就不信,我整死了你,高市長還舍得折騰我,最多把我臭罵一頓!而你完蛋了,不知道多少人會拍手稱快!”


    說著,獰笑連連,宛若惡獸。


    ……


    “幹杯!耶!謝謝我們親愛的姐夫,要不是你,我們可就不能一起喝酒了!”


    “姐夫,謝謝你!謝謝你還讓我們住上了這麽好的房子!”


    在江北市最高檔的小區之一香榭麗舍的一棟臨水別墅,在屋頂的一個別致的小天台上,沈星星和洛麗兒舉起酒杯,熱情得要融化人那般,朝著王爍敬酒。


    在座的,還有洛家父母和洛麗兒的兩個哥哥,另外,還有身材傲人的沈月亮。


    對於自己的弟弟和準弟妹把王爍叫姐夫,沈月亮隻是臉紅紅地含著笑,沒有否認。當然,一絲絲的心酸,隻有她知道。


    就算她願意,這個稱呼,也隻是是叫叫而已。


    但是,她還是很高興。唯一讓她不高興的,就是王爍那雙賊手,老是在桌子底下輕輕地摸她大腿。這摸得,真讓她想去找把菜刀,把王爍的安祿山之爪給砍掉。


    她也後悔,幹嘛要穿一條短裙子呢?


    平時都不穿裙子的,這一穿,還穿短的。


    那手都快摸到最裏邊去了。


    忽然間,王爍哎呀一聲痛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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