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幾個潑婦看了也暗暗心驚,眼露恐慌。畢竟,雖然都是中年大媽,但對方的體格壯實多了,手上還有武器!這怎生是好?


    最大的問題在於,幾個潑婦本來就依仗著自己是女的,又有點力氣,對上對方女的吧,打得過,男的吧,他不敢打,他一打我就倒地裝死!這一倒地裝死,那男的可就是惹眾怒的。誰叫男女生來不平等呢,男的就是不能打女的,何況還是打有一把年紀的!


    但是現在,人家可是敢打的,倒地裝死那還有用。


    這都是大媽級的人物嘛!


    那個小青年的媽媽色厲內荏地喊了起來:“住手!住手!是你們九月酒吧害了我大兒子,現在又想打我小兒子的,你們沒王法,你們還敢打人?”


    李媽怒吼:“都給我滾!你們這幫下流貨死八婆,是你小兒子打了我女兒是吧?你兒子是人,我女兒就不是人啊?我女兒那麽嬌滴滴的,不知道多少個人追,比你那個畜生兒子強多了!打傷了女兒,哪怕是打得她毀容了,都是絕對不行的!滾,讓我找你兒子算賬!”


    說著,拖把已經狠狠地掃了過去。


    這一掃,那幾個潑婦都忙不迭地閃了開來,嚇得要命。


    這就是一眨眼的工夫,她們組成的防線就被擊潰了。


    那個小青年可就嚇傻眼了,這麽不堪一擊?


    看著幾個壯實無比、殺氣騰騰的中年大媽都朝自己衝了過來,他一聲“我的媽呀”,趕緊扭身就溜。


    但是,已經遲了!


    李媽那個速度呀,絕對不應該是陸穎的媽,也不該是誰的媽。就應該是劉翔的媽!她一個箭步衝了過去,手中高高揚起的拖把頭就狠狠地砸向了那小青年的頭。


    那砸得毫不留情,那砸得幹脆利落非常爽利,那砸得酣暢淋漓精彩萬分!


    周圍的觀眾把嘴巴都長大了,把眼睛都張得有嘴巴那麽大了。


    砰一聲!


    那個小青年無力地扭頭,顫抖著抬起一隻手,顫顫巍巍地指著李媽,嘴裏頭顫抖著說出了三個字:“你……好……毒……”


    然後,歪歪扭扭地就倒在了地上,白眼一翻,徹底昏迷。


    李媽還毫不客氣地往他身上吐了一口口水:“臭小子,打我女兒,不知死活!”


    說著,猛地扭身,看向那幾個渾身已經在不斷顫抖的潑婦。


    “你們這幾個八婆!”李媽大聲喝道,接著就把手中拖把朝她們一指,像是一把長槍,還挺穩當的。在她後邊,那幾個大媽也擺出了自己的架勢。要不就是橫掃把當胸,要不就是高高掄起拖把作力劈華山狀。


    這簡直就是準備唱京劇的範兒。


    那幾個八婆,更是渾身發抖。


    “誰是這臭小子的老媽?啊?兒不教父之過,教不嚴母之錯,你懂嘛你?”


    這個李媽,夠厲害,還能夠改經典了。


    那幾個八婆抖得更厲害了,不敢聲張,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誰是他老媽?出來!”一聲晴天霹靂,更是炸得幾個八婆渾身瑟瑟發抖,猶如到了世界末日一般。這個李媽,渾身就是有一股殺氣,而且那聲音一聽就知道是練過的,沒準還真是唱京劇的,又尖又有勁兒,簡直就是撕金裂玉之能了。


    一邊的王爍聽著,感到非常滿意。


    看來,自己的九月酒吧裏確實是有不少藏龍臥虎的人了。


    而這一切,還都要感謝南波杏的收集。


    南波杏絕對是一個美貌、身材、智慧三並重的人。在每一個員工入職時,不管職位高低,她都讓人力資源部的相關工作人員記錄入職者的興趣和專長。


    最初的目的,就是為了在員工生日或重大慶典的時候,為他送出相吻合的禮物。


    這絕對是一項很人性化的管理。


    後來就發生了有趣的變化,不少入職員工的興趣和專長一欄,有時候還能對酒吧產生一定的幫助。


    比如說有一個叫做石磊的員工,平時愛玩雜技,雖然是小兒科,但也被挖掘出來,在酒吧節目的間歇時間段裏,逗逗趣什麽的。


    有的人口才好,還可以去做一些小活動的主持人。


    而這個李媽呢,專長和興趣都是京劇,以前還是某鄉鎮京劇團的好手。那京劇喊出來,真是武功了得!


    所以,王爍剛才在上邊看見對方叫來幾個潑婦演戲的時候,頓時想到了李媽。唱京劇的,演戲當然也不會差了。


    果然,李媽不負重托啊!


    此時此刻,在李媽的厲聲嗬斥之下,那幾個潑婦完全就亂了陣腳了。一共有五個人嘛,其中四個立刻把手指給指向了另外的一個。


    那個,就是剛才狠狠叫囂一個兒子被害死一個兒子要被打死的潑婦!


    那個潑婦頓時嚇傻了,看著李媽帶著她的姐妹們一步步逼進,她嚇得連連後退。


    李媽怒視兼怒指那個潑婦,大聲喝道:“你是怎麽教兒子?打我女兒?辣手摧花?你幹嘛不讓你兒子去吃屎啊?早吃屎早白癡,不要出來丟人現眼!你知道我們家三姑六婆七大姑八大婆都非常疼我女兒不?知道我女兒被你兒子大了,全部去你家,二十四小時輪流對你家叫罵,罵得你家八輩子抬不起頭,十八代祖宗都得出來磕頭認錯……”


    李媽指手畫腳,宛若天神下凡,舌綻蓮花硬是把那潑婦罵得恨不得鑽進老鼠洞去。


    在此期間,對方帶來的十幾個小青年蠢蠢欲動,王爍暗地裏朝一邊的古三衝使了個眼色。古三衝會意,登時就帶著好些個身強體壯的保安逼了上去。


    那些小青年也許有幾分武力,但哪裏比得過都是退伍兵又一直接受高強度訓練的這些九月保安。很快,就被逼得不敢動了。


    這些家夥本來就不是來打架的。要是打架,他們打得過九月酒吧的保安們?那是來起哄的,那幾個潑婦才是重頭戲。


    不過,現在看來,重頭戲好像也被壓製住了。


    而李媽呢,越罵越爽了,什麽難聽的話都罵出來了,罵得那幾個潑婦裏外不是人。本來,她們也不至於這麽不濟,但看看人家都掃把拖把上陣了,剛才敲昏的那個小青年還倒在地上不能起來呢,還口吐白沫了呢,她們卻手無寸鐵,能怎麽樣?


    李媽罵著罵著又要動手,那個潑婦忽然就喊了起來:“不關我的事啊!大姐,這可真的跟我沒關係,那個小夥子,他他……他不是我兒子!”


    說著,就顫抖著手指,指住了那個倒地不起的小青年。


    李媽早就看出來了,如果那小子是她兒子,看著兒子昏過去了,還不早就撲過去救人了?還至於怕成這樣子?兒是娘的心頭肉,她壓根就不是他的娘。


    不過,李媽裝作不知道,哼哼著說:“不是你兒子?你蒙誰麽?有你這麽做媽的嗎?看到兒子被砸昏了,自個兒也有危險了,就說你不是他媽!你真賤!”


    那潑婦委屈地喊:“他真不是我兒子啊,我壓根就兒子!大姐啊,我跟你一樣,就隻有一個女兒啊!”


    李媽很吃驚地咦了一聲:“沒有兒子?這麽可能?你說這個被我打昏的臭小子不是你兒子也就算了,那個在醫院裏躺著的生病的也不是你兒子?”


    那潑婦自知失言啊:“這個……那個……”


    “別這個那個了!”李媽的拖把就要掃到那潑婦的頭上去了,她吼道:“說不說!”


    潑婦頓時大叫:“我說!我說!我壓根不認識醫院裏躺著的什麽兒子,是有人花錢雇我們來的,給了我一千,給了其她人五百塊錢!讓我來這給九月酒吧潑汙水來著,我什麽也不知道的,我是冤枉的。求求你大姐,放了我吧,嗚嗚嗚……”


    說著,這都快哭起來了。


    其她幾個潑婦也連聲求饒:


    “是啊,是有人給錢給我們的,我們就想弄點錢,加點菜!”


    “大姐對不起啊,我們真不是有意的!”


    “放了我們吧,最多錢……錢我不要了……”


    王爍微微一笑,低聲又朝陸穎說道:“去跟那些媒體的人說一說,你懂的。”


    陸穎都用崇拜的眼神看著王爍了。她跟這個酒吧大老板接觸不多,一般都是聽二老板杏姑娘或是自己部門的大佬使喚的。這天,還是第一次看到王總發威呢。


    這不發威就不發威,一發威就令人五體投地呢。


    王爍說“你懂的”,陸穎當然知道怎麽做。


    她找了幾個保安,疾步走向那些也處在看熱鬧過程中的媒體記者。然後,讓保安客氣地將記者們請到了一邊,聲音就冷冽起來:


    “非常感謝各位記者大人來報道這件事情,你們對社會的關注,令我們非常欽佩。但是,各位記者也看到了,也聽到了,這是有人在陷害我們!所以,希望大家在報道的時候忠於事實,不然,我們會訴諸法律!”


    這番話先捧後棒,而事實如此,也讓那些記者不敢提出反對意見,隻能連連點頭。


    而那幾個潑婦,在當眾說出實情後,遭遇了周圍觀眾的一片噓聲。然後,李媽在王爍的眼神示意下,把她們都給趕走了。


    王爍同時也低聲讓一個服務員將擴音設備拿出來。


    很快,一套嶄新高檔的擴音設備就被服務員拉出來了。等於是移動音箱,流線型的金屬音箱顯得相當霸氣,服務員將話筒交給了王爍。


    王爍手握話筒,沒多久,一個醇厚有力的聲音就在四周回蕩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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