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瀟深吸一口氣,眼中寒芒綻放,狠辣的盯著弗蘭格道:“今天你若不給她們解去真氣,休想離開。”


    弗蘭格臉上的笑容斂去,道:“我若要走,你未必攔的住。”


    陳瀟冷笑一聲,道:“你倒是好算盤,要挾住我。今日你若一走,我更不可能抓到你。我手下的死活便也更是無法保證。”


    弗蘭格道:“我說過,隻要你不為難於我,我便會給她們解去真氣,我以人格來擔保。”


    “虛無縹緲的人格,我從不相信。”陳瀟一字字說道。


    弗蘭格皺眉道:“那你想如何?”


    陳瀟道:“很簡單,兩條路。第一,你解去她們的真氣,然後你離開,大家相安無事。第二,魚死網破,我會發動所有的力量來圍剿你。”


    對於這種神秘力量,陳瀟已經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所以現在說話也特別謹慎,不過也不可能軟弱到讓人恥笑的地步。如果對方太過狂妄囂張,他這邊也不能不亮劍。


    陳瀟並不怕這個弗蘭格,怕的是他的背後會有如西昆侖一樣的龐大勢力。不過說到底,還是陳瀟自己的實力不夠。如果他是混元高手,自可天不怕,地不怕。便是可以硬逼著弗蘭格來解真氣,不解就殺了你。即使對方有如李易一樣的高手,但在自己的地盤上,一樣不用畏懼。


    這是很簡單直接的。沈默然麵對這種事情,絕對不會去管對方後麵是不是有個西昆侖一般的勢力。而且,上次西昆侖的事情,如果是碰到了沈默然。李易那天就得死在遊艇上。


    陳瀟心裏有陰影,這件事他自己都未曾去正視。他的一往無前,殺伐勇猛之針對了一些已知。比如阮天路三兄弟,知道他們的底細,所以絲毫不怕。而對未知的神秘勢力,他心裏已經沒有那種衝天豪氣。


    這樣的心境,也是他勘不破混元的原因所在。心中有執念,害怕家人,害怕大楚門受到損害。大楚門雖然增加了他的底蘊,同時也成為了他的牽絆,凡事有利便有弊。


    如果陳瀟能夠放下所有,不顧及家人,大楚門。他自然可以天不怕,地不怕。


    且不說這些,雖然陳瀟說話比之以前要溫婉了不少。但在弗蘭格這位尊貴的血族公爵耳裏,卻是格外的不順耳。弗蘭格是養尊處優,鮮少入世的主。在血族裏,等級森嚴分明,下麵的人都對他畢恭畢敬,何曾敢有絲毫反抗。現在陳瀟居然大膽威脅他,他如何不怒。


    雖如此,弗蘭格也不是莽夫。知道跟陳瀟徹底鬧到不可收拾,取心淚的任務可就完不成了。當下收斂怒氣,道:“我所下的血元真氣,除了我無人能解。陳先生你若想要我解,那就看陳先生你的本事了。”


    陳瀟眼睛眯成一條線,綻放出絲絲寒光,道:“哦,這麽說你是要跟我鬥上一場了。”


    弗蘭格掃了一眼陳瀟身後分成扇形的海青璿三人,知道這三人手上有些古怪的東西可以威脅到自己。當下道:“我要強調一次,如果我出事,你的兩名手下絕對完蛋。你讓你的人不出手,你跟我公平鬥一場。無論勝負,我都會給你手下解去真氣。”


    弗蘭格的意思很簡單,我可以解去真氣,但是我會打贏你陳瀟,找回這個被迫解去真氣的恥辱的麵子。


    “可以!”陳瀟深吸一口氣,心神歸一。如果真要跟弗蘭格戰,他自是不懼的。同時,通過弗蘭格的這句無論勝負,都會給秋彤秋荷解真氣。陳瀟便知道弗蘭格絕對是衝安昕的血淚而來,因為他不想殺自己,怕殺了自己,而無法得到血淚。這家夥果真是想坐收漁翁之利。


    不行,這個弗蘭格不能讓他離開。讓他隱藏在暗處,到時候竊取血淚。一旦被他成功竊取,如此一來,自己任務不能完成,那可就什麽都完蛋了。


    心念電轉之間,陳瀟下定狠心抓住弗蘭格,逼迫他解真氣,然後嚴加拷問他到底是什麽人。


    弗蘭格上前三步,陳瀟也上前三步,兩人隔了三米相對而立。


    彼此無話,陳瀟凝視弗蘭格,身體看似輕鬆,實際上已經無處不是攻擊手段,無處不是防守手段。跟千斤炸藥一般,一觸之下便是狂猛衝天的爆炸力一樣。


    陳瀟的大勢在麵對弗蘭格背後的神秘勢力可能有所畏懼,但是麵對弗蘭格單人時,陳瀟便又已到了巔峰狀態。心神歸一,與環境契合一體,與天地契合一體。


    弗蘭格也是臉色凝重,他自然不敢小視陳瀟。看似隨意間,弗蘭格踏前一步,這一步卻不是攻擊,而是引誘。彼此對峙到了最激烈的時候,對方一個小小動作,都足夠讓人回味。


    果然,弗蘭格這一步一踏。陳瀟已經所有大勢凝聚,如何還能忍耐。他眼中精光駭人綻放,淩雲大佛的氣勢涵蓋而出,所有威壓都釋放出來。身子陡然拔高,須彌印配合身法,腳趾一抓一動,腳上麵的根根大筋宛如牛筋,雙足栽根前移,足下立刻升騰出數千斤的大力,如瘋牛衝撞,如炮彈出鏜。


    陳瀟下肢力量在這一刹貫穿,身體前方的氣流被撕裂,帶動小小的漩渦。他這一下跨出三米距離,須彌印,須彌大山壓下,帶著無與倫比的狂飆和爆破性的力量!


    一出手,就是最強的狠招,這也是因為陳瀟現在到了如來巔峰,可以一定程度上控製氣血的原因。以勢壓人!


    這一拳須彌印的力量匪夷所思,乃是突破極限的狂暴打擊。這也是陳瀟自如來巔峰後,第一次動手,一動手便是石破天驚。


    蓬!


    弗蘭克麵對這樣的打擊,全身也緊張到了極點!他也沒有沒有預料到,陳瀟一出手居然是如此的狂暴,就像是天災降臨。


    不過,弗蘭格並沒有退步,也沒有閃躲。


    弗蘭格清清秀秀,俊美無雙。這時候陡然雙眼血紅,與月光契合,長嘯一聲,就如狼王附體,狂暴之力在他體內蔓延。隻見他單肘抬起,腳步一掂。呼吸一口氣,整個人也如陳瀟一樣,猛的拔了起來,又高又大。狠狠架住陳瀟從腦袋上蓋下來的一拳。


    砰!


    一聲巨響,好像是平地炸雷一般。拳和肘碰撞到了一處。


    陳瀟無堅不摧,包含了淩雲大勢,如來巔峰之力的須彌印居然被清秀的弗蘭格橫肘接住!這一刹,弗蘭格所有血元真氣與氣血混合,他手肘衣服也撐得緊繃繃隨時都要炸裂開,整條手臂拳頭因為氣血運用恐怖,顯得漆黑猙獰。


    這一刹那的變化,從須彌印打擊到被對方接住陳瀟便也知道麵前的弗蘭格絕對是超級恐怖的敵手。


    電光石火的瞬間,兩人均是氣血翻湧。弗蘭格眼中寒芒閃動,一隻手突然一翻,雙指如鉤,劍鋒森寒,閃電雷霆的刺向陳瀟的雙眼。


    這一招起手毫無征兆,動若雷霆奔兔,氣力全部轉化在雙指之上。殺人時角度刁鑽詭秘,正是血族秘術的陰狠殺招,血族雙弦月!


    陳瀟隻覺眼前突然便已殺機大盛,猶如雙月光華貫刺而來,居然是如光一般的速度。


    這一刹那,陳瀟凶險無比。什麽也不及細想,陳瀟倒踩蓮花施展出來。倒踩蓮花也躲不開血族雙弦月這一招,不過終究是爭取了一絲一毫的時間。


    這一絲一毫的瞬間,陳瀟陡然厲吼一聲,聲震雲霄,驚起樹林間飛鳥無數。同時,陳瀟力量全部在腳下,擠壓之間,轟的一下,一道寒芒暴起。便是陳瀟從阮天路那兒偷師而來的修羅斬。


    修羅斬步法詭秘,運勁奇妙,一擠一壓之間


    ,這一腳的力量,可以將一鋼筋水泥柱踢碎。


    腳上狂猛電流之力,絞碎一切,橫掃一切。快,跟血族雙弦月一樣的快。


    弗蘭格微微失色,如果他執意要刺穿陳瀟雙目,他的腰間也躲不開這一記修羅斬。他自然不肯兩敗俱傷,危機中倏然收手,兩腳奇異一錯,詭秘的退出三米開外。


    這奇異一錯的力量詭異,就像是憑空瞬間移動一般。實際上卻是通過血元真氣的擠壓,加上步法錯開,破開腳下的氣流,讓速度快如雷霆。


    這個步法,與陳瀟的修羅斬的發力類似。但肯定比修羅斬高明多了,正是血族秘術中的血族玲瓏步。


    血族從古老傳承至今,見證人世繁華興盛,他們的秘術已經涵蓋東方西方的最高搏鬥之術。


    陳瀟已經知道弗蘭格的功法神妙,在弗蘭格退開之後。他雙眼也陷入血紅,暴吼一聲,整個身子氣血滾滾流淌,如泄洪一般。後腿蹬力,身體猛的前進半步,肩膀突出,狠狠向弗蘭格撞了過去,竟然是以身撞身地打擊!


    陳瀟這一下以身撞身的打擊,形似巨熊。更為猛烈的是,他現在全身精堅,鋼硬如鐵,別說是人,就是一堵鋼筋混凝土的牆壁也鐵定要被衝出個大洞來。


    弗蘭格一刹那間感應到了劇烈的危機。


    麵對陳瀟這樣的撞擊,弗蘭格雙腿一錯,再度施展出血族玲瓏步來。


    刷的一下,弗蘭格橫移出去,這一下速度之快,隻能用移形換影這個成語來形容。


    隻不過,陳瀟已經預料到了弗蘭格的變化。他是打法天才,剛才就已經看出了血族玲瓏步的神奇。這次在弗蘭格橫移出去,陳瀟也緊跟著羚羊掛角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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