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東方靜把這些告訴陳瀟,陳瀟明白東方靜的意思。因為日後西昆侖之人不得首領允許,都不準離開西昆侖。那麽中央,軍方便隻有跟陳瀟繼續合作。東方靜是不想陳瀟和單東陽日後鬧的太僵。倒不是說東方靜就關心陳瀟了,而是出於一個小小的投桃報李的心態。


    靜夜裏,火車的哐當聲帶著某種節奏,也是一種奇異的旋律。東方靜睡在陳瀟的上鋪。軟臥裏還留著她身上的香味兒。


    她在夜裏,呼吸均勻輕緩。


    陳瀟卻是睡不著,思緒百轉。最多的還是對未來的一種不可掌握的擔憂。


    隻有八個月的時間。那麽多的責任都在自己的身上,不能推卸,不能失去。


    手中的沙子,越握的緊,越流失的多。但這些沙子,是他永遠不能舍棄的至愛。


    這一種煩悶,不灑脫始終讓他的心緒不能愜意快樂。


    火車進入隧道,那種絕對的靜謐黑暗倒讓人心底有一絲的安心。


    這一夜,陳瀟一直沒有睡。也與東方靜未有交談。


    天色破曉的時候,火車從一片鄉村農田經過。晨霧中,有小孩牽著水牛從田埂上經過。那晨霧中,水牛,小孩,像是仙境裏走出來的一般,令人向往。


    所以,陳瀟會向往有一天。帶著自己的愛人,采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不必時刻去警惕敵人,不必去害怕不能突破。痛痛快快的,想怎樣就怎樣,那才是他想要的人生啊!


    在上午八點的時候,陽光豔麗起來。東方靜翻身下床,出了軟臥車廂,前去洗臉。她和陳瀟這種高手是不用刷牙的,即使不刷牙。他們的牙齒都潔白如玉,而且絕不會有任何口氣。身體沒有渣滓,自然不存在這些。


    東方靜的白衣如雪,在進車廂時,臉蛋上還有晶瑩的水珠。這樣讓她的臉蛋格外的嬌嫩。


    她與陳瀟之間自然沒有什麽話好說。陳瀟則去買了兩份小米粥和一些醬菜進來。這便是兩人的早餐了。


    相對而坐,安靜的吃著早餐。陽光從窗戶照射進來,外麵的風景依然在飛快的倒退。陽光下,白色襯衫的清秀青年陳瀟,在這掩映下,有如畫卷一樣的淒美。


    他眉宇間有一絲隻可意會的憂愁,這樣更添加他的魅力。小女生們見了,會不由自主的心疼。這絲憂愁不是故作悲傷,而是一種骨子裏的。


    “虔誠!”東方靜吃完米粥後,用紙巾擦拭嘴巴。忽然說。


    陳瀟微微一怔,看了東方靜一眼。又繼續喝粥。


    東方靜輕聲道:“陳瀟,我記得一本國術誌裏描述過一位劍術高手。這個高手每天和他的劍睡在一起,他對他的劍的愛,超越了一切。所以他足夠虔誠,也因此他成為了絕頂的劍術高手。那麽你覺得你對你所追求的大道夠虔誠嗎?是真的愛它,還是想利用它,來達到你的目的?”


    陳瀟怔住,東方靜的話讓他有種醍醐灌頂的感覺。他捫心自問,沒錯,他喜歡武術。武術是他的靈魂所在。隻不過現在,心雜了,因為現實中,他有太多束縛。這些束縛已經淹沒了他對武術那種發自靈魂的愛。


    陳瀟沉默的思考了一會後,不再糾結這個問題。現在的心足夠繁雜了,必須好好的去理。隻不過,他對東方靜的這個提醒感到意外。“為什麽要告訴我這個道理?”


    東方靜淡聲道:“沒想過為什麽,突然就說了。”


    這是她的大實話,她的心性,也是個不屑說謊的人。


    隨後,東方靜又道:“你是一個謎。初一看你,會覺得很好理解你。但越接觸的久,就越難以看透。我也很好奇,你將來究竟會走到一個什麽程度。”


    陳瀟沉默下去。


    “將來,西昆侖和大楚門有否有合作的一天?”半晌後,陳瀟的腦海裏突然蹦出這個念頭。但隨即,他便否定了。西昆侖全部是一群傲上天的人,也不屑和大楚門合作。他們現在也頂多看得起造神基地。而大楚門,顯然是不入法眼的。


    再則,陳瀟也想起了之前西昆侖的咄咄逼人。這樣一想,對東方靜剛剛生出的一絲好感便又消滅殆盡了。


    下午四點,火車停靠深圳羅湖火車站。


    驕陽如火。


    陳瀟和東方靜出了火車站。站外是東廣場,廣場上人流穿梭。從西藏到深圳,從西昆侖的世外仙山,隔絕一切。再到這繁華之都,如果心境不夠,一定會有所迷失。


    李紅淚親自開車來迎接陳瀟,陳瀟和東方靜一出火車站,美麗冷豔,一身火紅衣裳的李紅淚便上前來。對陳瀟恭聲道:“門主!”聲音很小,主要是不讓過往的人聽到。


    陳瀟嗯了一聲,便隨李紅淚上車。


    李紅淚看了東方靜一眼,將仇恨掩飾下去。她也知道,東方靜與門主達成了協議。門主為了這件事九死一生,她如何還忍心去讓門主為難。


    李紅淚開來的車是一輛黑色大奔。陳瀟與東方靜坐在後麵,李紅淚平穩啟動車子,打轉方向盤,朝前方街道上開去。


    兩邊街道各種商鋪,大型賣場,人來人往,車水馬龍。


    這是一幅繁華的浮世繪。


    雖然天氣依然很熱,但街上還是有不少養眼的美女。大多都穿著性感的短裙,或是緊身牛仔包臀裙。


    若是以往,也許陳瀟會邪惡的想下。要是東方靜穿這麽火辣會是什麽樣的情景。不過現在他卻沒這個心思。


    車子穿行出一條繁華街道,轉十字路口,來到一條稍微安靜的街道。這條街道上卻多是賣電器產品的。兩旁的梧桐樹格外的高大茂密。


    也是在這時,陳瀟看到了街道旁一副場景。


    三名城管圍住了一對中年夫婦。中年夫婦在開著小三輪賣西瓜。而陳瀟注意到時是因為那一聲啪嗒的清脆響聲。陳瀟看過去時,隻見兩名城管跳上三輪車,將西瓜不要命一般的往下砸,踢。那中年丈夫是個瘦小的男子,見了這情狀,發了瘋的去撲打沒上車的城管。他的妻子是個黝黑的婦女,也跟著一起去打那名城管。


    這城管是個壯碩的青年,大概覺得比較冤,老子沒去砸,你們打老子幹嘛。而且猝不及防下,被中年婦女抓中了臉。這一下便惱羞成怒了,一腳蹬向婦女的腹部。中年婦女立刻痛成了蝦米,再也無力進攻。那中年男子見妻子被打,更是暴怒。一把咬住壯碩城管的手,死也不鬆開。


    壯碩城管不由痛地罵娘,對上麵砸西瓜的兩個城管怒罵道:“還不快來幫忙。”他同時一個肘擊,砰的一下擊在中年男子背上。


    中年男子一下沒咬穩,便撲通撲在了地上。


    壯碩男子看見被咬的胳膊血淋淋的,而且痛的鑽心。不禁勃然大怒,罵捏捏的道:“操尼瑪,咬你爹。”一腳踢上去,將中年男子踢成了蝦米。他還是不解恨,又踢了兩腳,踢一腳,罵一句。


    那兩城管也跳下車來,另一個更直接,道:“看哥的。”說著一下跳起,跳起他那一百六十斤重的身子,狠狠碾踩在中年男子身上。


    啊中年男子發出淒厲的慘叫。這慘叫,帶著絕望無奈的氣息。


    旁的路人見狀,全都遠遠避開。其中一名城管對想拍照的行人指手罵道:“拍什麽,看不到我們在執法嗎?再拍把你手機砸了,說你呢,你還拍,戴眼鏡的二傻。”


    中年男子吐出一口鮮血,哀聲慘叫。踩他的城管哈哈大笑,那壯碩城管又上去補了一腳。剛好這時,那中年婦女見狀目眥欲裂,爬起來狠狠的抓向壯碩城管。壯碩城管見狀怒罵道:“老子好欺負是吧。”說完不顧胳膊疼痛,一把抓住中年婦女的頭發,往下一按,一膝蓋頂了上去。頓時,中年婦女滿臉都是血,鼻子也破了。


    壯碩城管對旁邊的城管笑起來,道:“哥這招帥吧,以前玩雙截龍時沒少用這招。”


    “停車!”陳瀟不顧這兒正是車流來往,一旦停下,就違反交通規則,也會造成堵車。對李紅淚冷聲道。李紅淚也注意到了,當即停車。“門主,我去處理。”李紅淚道。她認為,這種事,自然不勞門主萬金之軀親自動手。但是陳瀟已經血紅著雙眼,砰的一聲一腳踢開了奔馳的車門。然後朝那三名城管走去。


    東方靜清清冷冷的看著,她理解不了陳瀟的憤怒。天道無情,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


    且說陳瀟快步邁了過去。壯碩城管和另外兩名城管看向怒氣值滿滿的陳瀟,不禁意外。


    陳瀟上前,二話不說。先將跳起踩人的城管抓住,手一旋轉,便將他甩在了地上。那一甩的力量,頗為沉重。踩人城管摔倒時發出一聲沉悶的響聲,壯碩城管與另一名城管見狀罵一聲操,便揮警棍鏟向陳瀟的腦門。


    陳瀟反手一揮,將兩人的警棍奪了過去。接著上前,一腳踩碎那踩人城管的手。是連骨頭踩碎的那種,那聲音發出,讓人聽了都覺得痛得鑽心。踩人城管立刻發出殺豬般的慘叫。


    那一旁的路人看了,大覺解氣。有的連忙用手機悄悄拍攝。這且不說,殺氣騰騰的陳瀟並不停止,連續三腳,卡擦卡擦卡擦將這踩人城管的另一隻手踩碎,兩條腿也踩碎。這踩人城管發出悲天蹌地,極度哀嚎的慘叫,叫得慘絕人寰。


    但現場,卻沒一人同情。反而不少人暗中叫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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