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慧欣抬頭看向陳瀟,眸光裏說不出的複雜情緒。最後悵然道:“你要走?以後還會來看我嗎?”


    “當然會!”陳瀟微微一笑,隨即站了起來,衝冉靈素道:“我有些話要單獨跟你說,你送我出去。”


    冉靈素怔了一下,隨即點頭。


    出了餐廳,街道上霓虹閃爍,車水馬龍。


    人行道上,情侶依偎,行人忙碌。


    夜風微微吹拂。


    冉靈素雙手抱胸,姿態居高臨下,冷淡道:“說吧,什麽事?”


    陳瀟一笑,道:“你吃醋了?”


    冉靈素的冷傲,氣勢頓時被這一句吐血的話給破壞了。“神經,我跟你半毛錢的關係都沒有,吃哪門子的醋。”


    陳瀟故作傷心的道:“我還以為我們是很好的朋友呢,原來是我自作多情。”


    冉靈素道:“得了,別裝了。您老英雄到底還有什麽吩咐?你放心,我一定會好好照顧你的小蜜。”終還是有些不爽。


    陳瀟微微變色,沉聲道:“靈素,請你不要這麽說她。我無所謂,別壞她名聲。”


    冉靈素也自知失言,道:“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陳瀟道:“如果你接觸久了,也一定會喜歡她的。”頓了頓,道:“我知道你很好奇她跟我到底什麽關係,在這次我們追捕恐怖組織時,她在裏麵受了不小的傷害。再則,我希望她過的好。一百多萬對我來說,跟一百塊錢沒多少差別。所以我沒理由不這麽做。”


    “哇,你這麽有錢?”冉靈素都刮目相看了,道:“那你怎麽不給我一點。”陳瀟認真的看向冉靈素,道:“你跟她不同,你不需要我的幫助。接受別人的幫助,並不是很好的滋味。”


    冉靈素認同這一點,不過還是忍不住道:“我看你很樂意我對你的伺候。”


    陳瀟哈哈一笑。冉靈素道:“我就好奇了,你那來那麽多錢?貪汙?”


    “得了吧。”陳瀟道:“我是光杆司令,走出去沒一個知道我是誰誰誰,誰給我機會貪汙。”


    冉靈素也覺得是這個理,隨即柳眉一豎,道:“我說你這個人吧,說話總沒個重點,囉嗦了半天,還是沒說你喊我出來幹嘛。”


    陳瀟無語,隨即道:“嗯,你明天幫我辦一張卡,取一百萬放進去。然後交給胡慧欣,我看她要用錢的地方很多。我之後再把錢劃到你的賬上。”


    “好!”冉靈素沒有猶豫。


    陳瀟不由心裏暖烘烘的,笑道:“不怕我賴你的帳。”


    冉靈素嫣然一笑,道:“一百萬我還舍得起,你要真賴我帳,我就當是瞎了眼,包了小白臉的。”


    揮揮手,陳瀟與冉靈素道別。他沒有進去跟胡慧欣告別。


    此時是晚上七點三十分,城市裏正是夜色繁華,紙醉金迷的時刻。


    陳瀟乘坐的士前往深圳軍分區。


    來到軍分區前,大門前,守衛的士兵站的筆直。陳瀟下車,馬上有兩名警衛上前來,立正敬禮,“首長好!”


    陳瀟回了一個軍禮,道:“帶我見單局!”


    單東陽在三樓辦公室外迎接陳瀟,辦公室裏寬敞,簡潔,大氣。


    本來他這個國安局長,跟軍分區是兩個部門。但現在中央授令各軍分區嚴密配合國安,所以國安的權力空前增高。這也是緣於目前國內緊張的局勢。單東陽家中在軍委也很有分量,所以他得到的支持更多。這也是喬老推舉他來擔任的國安局長的原因。


    換下海藍,自然還是想要有新氣象的。以前的國安,在海藍的帶領下,中規中矩,發揮不出應該的實力。


    軍分區的司令叫做洪坤,五十二歲,老當益壯。他來見過陳瀟後,寒暄了幾句便即離開。對於陳瀟這些人,洪坤沒必要巴結。


    他離開了也好,因為陳瀟有話要跟單東陽單獨說。


    燈光明亮,泡的茶熱氣騰騰。陳瀟和單東陽落座在茶幾前的沙發上後,陳瀟喝了一口茶,開門見山的道:“我抓的那個玄洋社殺手,我要帶走。剿滅玄洋社的事情,你們交給我。我需要你們幫助的時候,會再聯絡東陽兄你。”


    單東陽不禁怔住,隨即幹笑一聲,放下茶杯,道:“陳瀟兄弟,我們是一體,剿滅玄洋社自然應該共同進退。你這樣把所有困難攬在身上,我心難安。”


    陳瀟淡淡道:“東陽兄,你雖然是軍人,但因為出身的家庭原因。對政治更敏感,搞政治是把好手,說起話來繞著彎兒。但是我不同,我是個武夫。所以我開門見山,那個殺手,我一定要帶走,是一定。我不希望傷了和氣。”


    陳瀟說完後,氣氛頓時凝固下去了。他的話沒有任何回旋餘地。單東陽臉色陰晴不定,在冒著熱氣的氤氳下,又有一絲飄渺。


    “陳瀟兄弟,那我可否請問你,你要這個殺手的意義何在?”


    陳瀟端起茶,喝了一口,道:“東陽兄智計非凡,難道猜不出來嗎?”


    “你想去香港發展新勢力,你想將玄洋社裏的殺手納為己用?”單東陽臉色很難看。


    陳瀟默然,表示默認。


    單東陽沒想到陳瀟竟然這麽直接承認,而且表現的這麽強硬。他歎了一口氣,道:“陳瀟兄弟,說到底,你還是不相信我們國安。”


    “我可以相信嗎?”陳瀟的語氣很不友好,道:“對田野農,你是怎麽做的?當時你開槍的居心,騙不了海青璿,更騙不了我。我之所以那麽說,是不想你們兩鬧得不可開交。但這並不代表我陳瀟是個任你愚弄的傻子。”頓了頓,道:“你說我不相信你們,你們何嚐不是同樣不相信我。”


    說到這兒,陳瀟冷笑一聲,道:“東陽兄,你不覺得你們的行為像是小孩子在過家家嗎?又要依靠我,又怕我坐大。我們的敵人是誰?沈門啊!沈門的強大需要我多說嗎?這樣還沒開始對付他們,我們自己就互相猜疑,壓製,有意思嗎?如果這樣都能對付沈門,簡直就是天大的笑話。”


    單東陽陷入沉默。


    陳瀟道:“既然話已經說開了,我也無所謂再掩飾。你把人交給我,日後我能配合的,一定會配合你。如果你不答應····”說到這兒,聲音發寒,道:“我保證你今天走不出這道大門。”


    單東陽眼中綻放出精光,道:“你知道這兒是什麽地方嗎?”


    陳瀟淡淡道:“顯然,我是知道的。那你要不要跟我賭一賭?賭一賭我是不是在嚇你玩?”


    這就是屬於陳瀟的氣勢,完全的壓製單東陽。對付單東陽這種政客型的人物,態度越柔越見鬼。就是需要強硬的打壓,這樣他才會老實。


    單東陽沉默半晌後,抬頭看向陳瀟。他所有的負麵情緒已經消失,緩緩而低沉的道:“陳瀟兄弟,之前我有冒犯的地方,我向你鄭重道歉,希望你大人不記小人過。”


    陳瀟怔住,不由也有些佩服單東陽的能屈能伸了。既然他已經低頭,陳瀟沒必要再強硬下去。當下借坡下驢,道:“東陽兄,我是個粗人,說話沒有分寸,希望你不要見怪才好。”


    單東陽心中吐血,操,你這還叫粗人。三下五除二的把問題解決,比那些老政客的手段還要辛辣。


    東都大酒店的總統套房內!


    這時是淩晨一點。


    這間套房在十六層樓,從落地窗往下看,地麵的車,人都是那麽的渺小。


    玄洋社的李紅淚,此刻正坐在電腦前。她是個絕色的美人胚子,穿了深紅色的吊帶衫,水晶涼鞋。看起來就是個非常時尚的美女,大明星。又有誰知道,她卻是一個絕頂的女殺手。


    陳瀟在另一間套房裏。


    在帶李紅淚出來時,李紅淚表現的很冷漠,她的這種冷漠與殺氣混合,是與生俱來的。長期的死亡訓練,讓她幾乎沒了人類的情感。從本質上說,她與小傾是一樣的。小傾慶幸的是,有雪狼王疼愛。而李紅淚卻是殺手,記憶力隻有血色訓練,殘酷生存法則。


    陳瀟沒有為難她,隻是道:“你是一名中國人。我給你看一些關於玄洋社的資料,如果你看完後,還想回玄洋社,我絕不阻攔你。”


    陳瀟表現出了足夠的大度,因為他相信。一旦明白真相的李紅淚,一定會來找他。


    因為隻要是人,就無法容忍玄洋社的所作所為。更何況,李紅淚是深受其苦的。


    果然,在一個小時後。李紅淚敲開了陳瀟房間的門。


    李紅淚的臉蛋精致,如冰雕玉琢一般。玄洋社在抓她們時,首先也考慮到了姿色問題。


    “陳先生。”李紅淚的眼神中蘊藏了一股難以描述的火山。那份資料是真是假,不用陳瀟多說,李紅淚自己也可以分辨出來。


    陳瀟向李紅淚努了一下嘴,道:“坐吧,我們坐下說話。”


    李紅淚坐在沙發上後,道:“我願意今後效忠於您,但有個條件。”


    陳瀟微微點首,道:“你說,隻要我能辦到。“


    李紅淚道:“幫我殺了玄洋社的井田下野,解救我餘下的五十三名兄弟姐妹。隻要您能解救我們,我們會從此全部效忠於您。”


    陳瀟心中大喜,竟然有五十三名。這可是不小的戰鬥力。當下道:“你不說,我也會去做,這個你放心吧。”同時驚奇道:“井田下野還活著?”


    李紅淚道:“還活著,他的修為已經到了深不可測的地步。”頓了頓,又道:“陳先生,解救我們不是那麽簡單。我們每個人都被注射了病毒,一年之內不注射一次疫苗,就會全身機能衰退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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