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青璿今天穿的是黑色緊身t恤,牛仔褲。長發幹練的挽起,一看就是個威風凜凜的女戰將。卻也不可否認,這樣的她魅力很大。


    她身上有淡淡的女兒香,麵對陳瀟的挑逗,她心中忽然覺得再多的氣也消了。對於陳瀟,她總是無法真的狠下心拒絕。


    不過,海青璿不打算這樣原諒陳瀟,依然來了個臭不理。


    陳瀟快步到她前麵,又倒退著前進,麵向海青璿,故作奇怪的道:“荒山野嶺裏,怎地會出現這麽個漂亮的美嬌娘呢?莫不是那蘭若寺中的漂亮女鬼?還是聊齋的狐妖?”


    海青璿一直有種矛盾心理,覺得跟陳瀟太親近,很對不起妹妹的在天之靈。畢竟妹妹的死,陳瀟在其中有著絲絲縷縷的關係。另外,妹妹在死前還被陳瀟打過。


    這是屬於海青璿的理智,很多時候,她會站在陳瀟的角度去想一下。如果把自己換成是當時的陳瀟,隻怕也是要爆發一番的。更何況陳瀟這家夥,平時斯斯文文的,實際上惹毛了,那股子氣勢,天皇老子都敢踩在腳下。


    海青璿在感性上,很希望能與陳瀟把酒言歡,無所忌憚。當初在土耳其那邊以及沙漠裏的情誼是永遠抹滅不掉的刻骨記憶。刻骨乃至銘心。


    “狗咬呂洞兵,不識好人心!”對於陳瀟的玩笑挑逗,海青璿冷冷的回了一句。心中卻突然恍惚的想,若我真是狐妖便也好了,不必有那麽多的顧忌。


    陳瀟微微一怔,知道海青璿是說單東陽槍殺田野農。當下回轉身子,和海青璿並排而行。夜風習習,海青璿拉下了發夾,一頭長發傾瀉而下。在這夜色裏,真個猶如黑色精靈一般。


    陳瀟聞到她的發香乃至體香,她這樣的婀娜,令他有種想將她擁入懷中的衝動。收斂心緒,陳瀟道:“單東陽,我從來沒信任過他。他是怕我和田野農合作,搞宗教主義,怕又誕生一個類似沈門的集團出來。我又不是傻子,他這點花花心思我若都看不出來,怎麽有資格做我們海大小姐的朋友。”


    “你……”海青璿不覺有些暖心,陳瀟最後一句話還是讓她很舒暢的。


    陳瀟一笑,又道:“但是現在你如果把單東陽殺了,事情會變的很棘手。”海青璿卻不大在乎,道:“有什麽棘手的,中央還需要依仗你。他們隻會再選個局長上來,而你依然沒有什麽損傷。”


    “關係會變的很複雜,現在中央已經很防備我坐大。”陳瀟道:“如果再把單東陽殺了,關係更加惡化。沈門已經這般強大,我不能同時四麵樹敵。”


    “說來說去,還是為了你自己。”海青璿不悅道。


    陳瀟沒有反駁海青璿的話,語音幽幽道:“現在我置身在首領和沈門的風暴裏麵,想抽身已經不可能。靜姐被冰封,等著我救。我的老婆,孩子,妹妹也被首領關著。除了想辦法強大,我不知道我還有什麽別的辦法。”


    海青璿卻是不知道陳瀟還有這麽大的苦衷,頓時自知失言。不過在他提到老婆孩子的時候,海青璿覺得所有的理智都恢複了過來。


    必須以大定力,揮慧劍,斬情絲!海青璿這樣告誡自己。與他,妹妹的事是永遠的裂縫。更別提他老婆孩子都已經有了。


    “你的事情,你自己覺得怎樣最好,就怎樣做吧。”海青璿醞釀一瞬後,道。


    “我會的。”陳瀟道。


    “對了!”海青璿想起什麽,道:“你失去敏感,是因為你找了小姐?”這事她想想就覺得髒,難道真是天下男人都一個德性。陳瀟沒有老婆在身邊,生理忍不住了找了小姐?如果真是這樣,她會覺得,斬斷情絲是非常理智的。


    陳瀟頓時有些尷尬,道:“當然不是。”臉蛋微紅,解釋道:“那天是這樣的……”便將種種情由跟海青璿合盤托出。當然,被吳娟含弄下身那事兒給隱下去了。瀟哥又不是傻子。


    海青璿聽完後,自然是相信陳瀟的。她來了兩句讓陳瀟無語的話,道:“你的事情,沒必要跟我解釋的。即使你真找了小姐,我也覺得很正常。”陳瀟道:“…………”


    尼瑪,哥不是那樣的人。


    同時,陳瀟也覺得女人真是變幻無常。要是不跟海青璿解釋,她肯定生氣無比。真解釋了,又來這麽兩句將人嘔的吐血的話。


    月光,樹林,美人,清秀的男子,在這個夜裏形成了一副美麗的畫卷。


    出了叢林後,再次回到廣清高速上。


    海青璿與陳瀟道別,她要去廣東那邊,然後搭車回北京。她的離開,有些迫不及待,似乎害怕跟陳瀟相處。陳瀟目前千頭萬緒,如果有海青璿在身邊幫忙,自然是最好的。但是陳瀟沒那麽自私,海青璿有她的顧忌在。雖然開口,海青璿很大的可能會留下,但終究是有些殘忍。


    所以這個分別,陳瀟一句話都沒有說。而海青璿灑脫的揮手,轉身,前行。背影在路燈下婀娜多姿,留在兩人心間的是淡淡的悵然若失。


    陳瀟心中忽然浮現出一句話,每一次的離別都是為了下次相見。


    與冉靈素通了電話,冉靈素很快開車回返。


    大約半個小時後,冉靈素來到陳瀟所在的地段。陳瀟上車後,冉靈素一邊開車,一邊很興奮的問:“怎麽樣了?”


    陳瀟道:“那人被我斷了一隻手,被他逃跑了。地方部隊已經出動,正在抓捕。他受了傷,應該逃不遠。”


    冉靈素的超短褲,裸露出的雪白大腿滑膩膩的,讓人有無限幻想。車子裏都是她的香味兒。她聽了陳瀟的話,腦海裏已經開始幻想出樹林中的激戰精彩程度了。隨後,她道:“我怎麽覺得你這口吻有種武俠劇裏抓主角的感覺。一般這種情況下,主角被斷臂逃跑,壞蛋肯定會說逃不遠了。結果一年之後,主角成為楊過一樣的斷臂大俠,回來把你給誅殺,以此報仇。”


    陳瀟不由失笑,忍不住去敲了下冉靈素的腦袋,道:“那有他那麽醜的主角,我和他站一起,怎麽看都是我是主角。”


    冉靈素輕笑出聲,她這一笑嫣然,極其美麗。隨即她自己也覺得不可思議,自己在公司裏一向是冷傲強勢的老總。今天竟然像個小屁孩一樣了,還被他自然而然的敲了腦袋。太不可思議了……


    人生,很難得有這種放肆快樂的機會。


    回到深圳,已是淩晨四點。陳瀟沒有別的地方好去,去了冉靈素的江邊別墅。


    他同時給單東陽電話,詢問了抓捕進展。單東陽的回答讓陳瀟有些鬱悶,田野農徹底消失了,跟空氣蒸發一樣了。


    這條老狗身上有太多的詭秘,陳瀟有種奇異的直覺。他將來還會給自己帶來很大的麻煩。


    冉靈素的別墅裝修幹淨整潔,大氣而不失典雅。真皮沙發柔軟舒適,彈性很好。


    折騰了這麽一夜,冉靈素卻是精神頭很好。她去拿了珍藏的軒尼詩過來,開了後,醒著。坐在陳瀟的對麵,向剛掛電話的陳瀟道:“怎麽?真被我料著了,沒抓到?”


    陳瀟點頭,翹起二郎腿,道:“估計真要一年後卷土重來,把我這個反麵角色給幹掉了。”


    冉靈素道:“呸呸呸,別瞎說。那有那麽醜的主角,如果電視劇敢那麽拍,早就被唾沫轟死了。你才是主角,他要再來,他就死定了。”


    陳瀟嗬嗬一笑,他眼中閃過一縷精光。這是一種信心,如果田野農敢再來,他同樣有信心將他拍死。


    隨即,陳瀟奇怪道:“這別墅怕是過千萬了吧,你那小公司經營著,你那來的錢買的?”


    冉靈素道:“我媽給我買的。”說罷打蛇隨棍上,道:“對了,我跟你說的事你還沒答應我。”


    陳瀟故作糊塗,道:“什麽事?”冉靈素有些恨恨,道:“幫我取消婚約。”


    陳瀟頗為為難,道:“你要我幫你殺人還簡單一點,要我去跟你家太上皇對著幹,我也沒這個身份。我又不是你未婚夫?難道學電影裏,假扮你未婚夫。但那也不是長久之計,遲早還是要被拆穿,你還是得嫁。”頓了頓,道:“也許你要嫁的那個韓北宮結婚後就洗心革麵了呢?”


    “得了。”冉靈素道:“他有怪癖,他從小是他姐姐帶大他的。後來他姐姐不知道怎麽死了,外麵很多人傳他跟他姐姐有一腿。迫於家族麵子,壓力,他姐姐才被迫自殺。這個傳聞捕風捉影,我不會去較真。但是他有戀姐癖是千真萬確,他找的幾個女人都比他大,而且跟他姐姐有部分的相似。你說這樣的男人我能嫁嗎?”


    “額!”陳瀟道:“這樣你家太上皇還把你往火坑裏推?”


    冉靈素道:“對,非常堅決。因為兩家結合,對我們的生意有很大的幫助。我們家太上皇從來都看不起女丁,我們在他眼裏,就是利益鏈條。”


    陳瀟下結論,道:“果然是太上皇,很有皇朝的習氣,公主聯姻啊!”


    冉靈素眼裏閃過苦澀,道:“所以說啊,韓北宮那邊就是個火坑。你這麽有本事,怎麽也不能看我跳入火坑吧?”


    陳瀟見茶幾上的酒醒得差不多了,便倒了淺淺的兩杯酒,三分滿的樣子。他持起其中一杯酒,碰了一下另一杯。冉靈素也持起,一飲而盡,甚是豪爽。


    陳瀟不由道:“牛嚼牡丹啊,這種好酒是要品的,你以為是喝啤酒啊!”冉靈素拿起酒瓶倒酒,道:“自己的酒,怎麽痛快怎麽喝,何必被規則束縛。你別轉移話題,每次讓你幫我,你就轉移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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