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瀟站在馬路邊,準備招出租車時,不經意的後瞥。他的眼力何其恐怖,就那麽一瞥,卻突然看到了一滴淚水的滑落。


    陳瀟心中咯噔一下,她在哭嗎?回頭看小傾。小傾卻撇過頭去抹淚水,不想讓陳瀟看見她的軟弱。


    陳瀟抓住她的手,便看到了她雙眼紅腫,淚水漣漣。這是陳瀟第一次看到小傾哭,在印象裏,她從沒開懷笑過。自己偶爾能逗她笑,但是哭····她不像別的女孩子,她像是永遠不會掉淚。所以此刻,她的淚水,她這樣的淒婉可憐的模樣,讓陳瀟沒來由的心痛到了極點。不禁暗恨自己的過分。


    “小花貓,別哭了,我去給你買甜筒好不好?”陳瀟捏了捏她的小臉蛋,柔柔一笑,然後放下行李,轉身去對麵的一間冰淇淋屋跑去。


    很快,兩個甜筒買了回來。陳瀟遞給小傾,小傾抬起頭看向陳瀟,輕聲道:“你不生氣了?”


    陳瀟點頭,道:“不生氣了,快吃吧。”小傾便接過甜筒,含著淚吃了一口。眼裏又露出歡喜之色。


    陳瀟也吃了一口甜筒,這個時候,他真的仔仔細細意識到小傾的心思。如果是平常的女孩兒,那裏會這樣無怨無悔。至少也會耍耍性子,可是小傾不會。她也不知道錯在哪裏呢,她還是一張白紙。


    陳瀟覺得他自己是她最親的人,在她犯錯時,應該去教她,而不是不理她。將她推開。


    想通這節,陳瀟對小傾的愛憐增加。小傾吃完甜筒,陳瀟又將自己的給她。然後拉著行李,招了一輛出租車。


    兩人先在一家酒店開了房間住下,隨後清清爽爽的各自洗了澡。


    準備出酒店吃東西時,小傾拉住陳瀟的手,看著陳瀟。她似乎想說什麽,又不知道該怎麽表達。


    陳瀟捏了下她的小臉蛋,知道她的擔心,道:“傻丫頭。”說完吻了下她的額頭,道:“我永遠都不會丟下你,你是我最珍貴的寶貝,知道嗎?”


    “嗯!”小傾重重點頭,眼眶卻又有些紅了。半晌後,她道:“我不懂,你就告訴我那裏錯了,好不好?”


    “好!”


    之後,兩人去了古街遊玩。小傾卻是興趣不大,不過陪在陳瀟身邊,她終究是開心的。


    同時品嚐了成都的著名小吃。在回程的時候,路過一家書店。陳瀟進去買了許多關於生命起源,生命敬畏的書。他覺得小傾之所以濫殺,就是缺乏對生命的敬畏。說到這一點,陳瀟也必須承認他自己也不是什麽好鳥。


    當初在東江殺人全家的事也沒少幹。


    但此一時彼一時也,韓瑩瑩姐妹,對他造不成傷害。因為她們與陳瀟現在的距離太遠了。連陳瀟的家人都無法傷害到。


    不過輿論上傷害不會小,要是韓瑩瑩姐妹一直這麽告下去。陳瀟也是麻煩。小傾殺她們,確實是替陳瀟解決了麻煩。順便的,陳瀟給小傾買了一整套漫畫叢書,從黑豹到灌籃高手,等等。


    回到酒店後,陳瀟陪著小傾看生命起源的書,跟她講解生命的過程。並且舉例,殺人與殺動物之間的區別。


    小傾熱愛動物,因為她從小的環境。所以覺得動物要保護,不能濫殺。殺人,則就跟人類殺動物一樣,充滿了冷漠無情。


    這個觀點,陳瀟不停的給小傾灌輸。


    但是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最後陳瀟隻能無奈的道:“你如果殺人,我會不高興。”


    小傾疑惑,道:“但是他們是你的敵人,他們會對你不利。”


    陳瀟看她認真的模樣,刮了下她的瓊鼻,道:“我們來約法三章,以後你殺人,除非是我要被人殺了。再要不,必須我允許你殺,好不好?”


    “這隻有兩章!”小傾說。


    陳瀟失笑,道:“哈,你還會幽默了。”**裸的取笑小傾。


    不過兩人還是拉了勾,小傾也答應了陳瀟的約法兩章。


    第二天,從成都到綿陽,坐的是巴士。一共用了約三小時。到達綿陽後,將行李用旅行包裝上。然後陳瀟與小傾開始進山。


    川蜀的山路,山林都是曆史上有名的難走。其中還有瘴氣橫行,古來多少名將都對其束手無策。


    陳瀟背了行李,進入叢林已經是下午三點。


    日頭微微西斜,叢林裏的光線點點映射,很像古時候的男女幽會場所。


    一來到這兒,陳瀟能感覺到小傾充滿了歡快。她罕見的蹦跳上前,轉身陽光的對陳瀟道:“陳瀟哥哥,我們賽跑怎麽樣,看誰跑得快?”


    陳瀟一笑,道:“好啊,我還會怕你這個小丫頭。”


    小傾燦爛一笑,一轉身,突然雙手雙腳著地,隻見她身子的起伏充滿了一種韻律。就像突然之間,她身體裏藏了一匹狼王。刷的一下,雙手雙腳自然運動,一躍之下就是米米,落地,起跳,行雲流水,渾然天成。更絕的是,快如雷霆電光。


    陳瀟吸了口涼氣,小傾的速度,快的匪夷所思。陳瀟不想輸給小丫頭,當下展開香象渡河的身法,也刷的一下追了上去。


    兩人各自提著一口氣,在叢林中雷霆電竄,行進的速度快得沒了邊。


    小傾對地形熟悉,陳瀟用盡全力都被小傾穩穩的甩在後麵。


    一路前行,前行!


    這片叢林不是交界處,所以裏麵隻有天然的瘴氣,毒蠍子之類。卻沒有手雷這些慘烈的戰爭物品。


    從三點開始閃電前行,一直到晚上十一點,整整七個小時不曾停歇。越往裏去,裏麵越是幽深,荒蕪,樹林也更加繁茂。更出現了不少的參天古樹。


    陳瀟能感覺的到,前麵是有探險者進來過,而到了這裏,卻是沒人來過。這兒已經是徹底的原始森林,裏麵出現了很多珍惜的動物品種。


    七個小時的氣血奔騰,對於陳瀟和小傾來說,都不算問題。


    月光清幽的照射進這片樹林,小傾停下了腳步,起身對陳瀟歡快的道:“到了!”然後像是乳燕投林一樣朝左邊寬闊地方而去。


    那兒是一個湖泊,湖泊旁邊是一塊巨石。一頭比平常狼大三倍的雪狼王傲然而立。雪狼王全身毛發雪白,沐浴在月光之下,眼中綻放著智慧的光芒。這樣子看起來就像是在吸收日月精華,隨時要白日飛升而去。


    陳瀟心中震撼,他一直知道小傾的狼爸,卻沒想到這位狼爸,竟然是這樣的威武。小傾嗷嗚嗷嗚的嚎叫起來,雪狼王動容,看向小傾,眼中露出激動歡喜之色,躍下了石頭。小傾便撲進了雪狼王的懷裏。


    陳瀟緩緩走近,他看著雪狼王。感受到了來自雪狼王的無上威嚴。這位雪狼王的修為竟然已經到了通靈巔峰之境。


    而且,它的氣勢恐怖到了讓陳瀟顫抖的地步。讓陳瀟這樣的強者,都有種想匍匐跪拜的衝動。


    別看雪狼王跟陳瀟同級別,但是雪狼王的個頭這麽大,加上天生的野獸,它其中蘊含的氣血比陳瀟要強悍一倍不止。


    當初陳瀟在曼穀亞蘭邊境的女神洞裏,遇到那條靈蛇。那靈蛇沒有任何修為,但是靈蛇的個頭那麽大,尾巴一掃之力,恐怕就算是沈默然也阻擋不了。


    明勁,暗勁,化勁,丹勁,通靈,如來,混元!


    看起來,明勁是最弱。但真正的,強大到逆天的明勁,才是世間最強。因為後麵的都是講究運用氣血,運用勁力。而明勁就是單純的力量,就比如一棟大廈壓下來,那就是明勁,誰能阻擋?


    炸彈所產生的威力也是明勁,誰能抵擋?


    小傾在雪狼王懷裏顯得嬌憨親昵,片刻後,小傾起身,對著雪狼王嗷嗚嗷嗚的輕聲訴說。又指了指陳瀟。


    陳瀟已經來到雪狼王的麵前,對於雪狼王,陳瀟充滿了敬畏。一來是雪狼王的強大,二來是因為雪狼王是小傾的父親。


    所以,他沒有不尊敬的理由。


    “狼爸。”陳瀟飽含感情的喊了一聲,單膝跪了下去。這一拜,雪狼王絕對受得起。


    夜色裏的香江,維多利亞海港美麗輝煌!


    在海港的私人微型遊艇裏,楚向南依然是醇酒美人,他前二十年小心謹慎,吃夠了苦頭。如今無人管束,怎能不逍遙享受。梁峰雖然是他忌憚的,但是梁峰身邊的人已經被他全部買通。


    這時候,楚向南打了一個電話過去。一個決定香港,決定他自己,決定密宗將來的電話。


    密宗的教主名為田野農。當初他的徒弟劉守義在曼穀亞蘭邊境的叢林裏,就是被貝仔一槍幹掉。當然劉守義這個徒弟的死,田野農不會去耿耿於懷。更不會去想報仇之類,在田野農看來,劉守義不聽師命,死是咎由自取。


    電話很快就通了。


    “田教主,我是楚向南。”


    “你好,楚先生。本座很高興接到你的電話,你是否已經想通了?”


    楚向南哈哈一笑,道:“田教主,大家都是聰明人。你遊說我加入你的教派,沒有這個可能性。但是你所提的計劃,我可以考慮答應幫助。不過這件事有個前提。”


    田野農微微一笑,他自然也知道楚向南不可能加入密宗。當下掩飾住內心的歡喜,平靜的道:“請說!”


    楚向南道:“香港這塊地方的特殊性,優越性,不是大陸任何地方能比擬的。但是它卻又時刻與中央息息相關。田教主你選中香港作為試驗點,這個決定正確無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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