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輪冷月高掛天際,照射在這片荒無人煙的山脈之上。山脈上,沈靜再度接到了來自基地,黑袍長老的電話。“沈靜····”黑袍長老森冷的喊道。沈靜美眸半眯,這次她終於感覺到了不對。這個語氣不對,還有,以黑袍長老的性格。他不會喊出沈靜這三個字來。但是這聲音,分明是黑袍長老的。


    “中國隊?”黑袍長老繼續道:“可笑,可笑!”


    “沈默然!”沈靜心中一凜,眼中綻放出駭然來。


    “哈哈····”黑袍長老的聲音轉換為沈默然的聲音。沈默然大笑,道:“沈靜,你現在才知道,是不是有些太遲了。”


    一邊的朱浩天也在聽著,陡然變色道:“塵姐,掛掉電話。”


    沈靜想到什麽,也立即掛斷了電話。


    沈默然這個電話打來,就是想得到沈靜的地址。時間超過三十秒,沈默然就能通過高科技,找到沈靜所在的位置。


    這時候,沈靜與朱浩天也才恍然大悟。根本沒有什麽黑袍長老打電話過來改變規則。一切都是沈默然的光明甲搞的鬼。


    朱浩天臉色鐵青,沉吟道:“他們這個技術並不高明,堵住基地的電話,然後篡改。通過聲音識別,用微分子儀器將聲音矯正成黑袍長老的聲音。以沈默然的修為,模仿出黑袍長老的氣勢,易如反掌。”頓了頓,道:“可怕的是,沈默然從進造神殿見黑袍長老就已經提前在用計,他是故意得罪黑袍長老,惹來黑袍長老發怒。我們在見識到了黑袍長老的威嚴後,自然不會去質疑黑袍長老。”


    沈靜默然不語,她已經感覺到了劫數。劫數難逃,真的已經難逃了嗎?


    這時候,沈靜才明白。無論是智計,還是武力。她的隊伍與光明甲的差距都不是一點半點。


    無限製輪回對戰!這個無限製,沈靜已經明白了。就是無所不用其極,隨便殺戮,什麽人,什麽手段都可以用。


    麵對光明甲以及沈門的實力,一旦他們無所不用其極。中國隊根本沒有抗拒的能力,而且這場戰鬥不能認輸。自己視沈默然為眼中釘,沈默然何嚐不是恨不得吃了自己的肉。


    還有陳瀟,沈默然早就想殺了陳瀟。沈默然不是不忌憚天煞皇者的。現在機會來了,他當然會痛下殺手。更何況,此刻,陳瀟的命門已經在沈默然的手上。


    “靜姐。”朱浩天沉吟一瞬,眼中閃過精光,道:“我們給哈曼瑞斯說一聲,讓他即刻殺了皮爾夫。那麽這個任務,就算我們完成了。”


    沈靜擺手,道:“殺了皮爾夫,若真讓這次任務成功。葉璿他們就死定了。如果我下了這個命令,陳瀟會恨我一輩子。如果贏了這次任務,卻是用陳瀟的痛苦和仇恨來作代價····”


    朱浩天深吸一口氣,道:“靜姐,我當陳瀟是兄弟。我同樣不希望他的家人出事。但眼下的情勢,我們必須當機立斷。當斷不斷,反受其亂。就算我們交出皮爾夫給光明甲,光明甲完成了任務。沈默然同樣不會放過葉璿他們。陳瀟是個是非分明的人,我相信他會諒解我們的。”


    沈靜站了起來,看向遠處的山川,明月灑照大地。她道:“你錯了,陳瀟所種的是暴龍蠱,不受首領威脅。一旦把他逼到了那個地步。以他的性格,他會脫離中國隊,他會從此成為一個殺魔。就算他能原諒我,諒解我。我做為他的姐姐,也絕不會把他逼到那個地步。”頓了頓,道:“況且,一個沒有陳瀟的中國隊,以後也應付不了基地的陰謀。更對付不了光明甲。不過是多苟活一段時間,沒有任何意義。”


    “那靜姐你的意思是····?”朱浩天語音發顫。他想到了一個可能,一念及此,他變得驚恐起來。


    沈靜微微歎息,道:“陳瀟是天煞皇者,他的身上有無限的可能。這一點,無為大師說過。首領的出手相救也證明了這一點。況且,當初在沙漠上,他毫無力氣元氣,同樣擊殺了克爾林奇。這一點就更證實了。”頓了頓,她目光悠遠,語音歎息,道:“沈默然是我此生大仇,若要報,怕是靠我已經不行。若我犧牲,可以換來陳楚將來的成功。我也算是無憾了。”


    這一刻,沈靜語音中充滿了死氣。


    陳瀟在第二天,乘坐直升機回到了哈曼島。哈曼瑞斯同樣惶恐,生怕陳瀟等人出事。他的小命會跟著報銷。


    陳瀟一回到哈曼島,腳跟未站穩。他便接到了一個陌生電話。這個電話,是楚家兩兄弟的老大,楚雲飛打過來的。楚雲飛的語音淡冷,沒有絲毫感情。“帶上皮爾夫,到


    伊爾庫茨克來交易。給你一天時間,一天天之後不到,你妹妹和葉璿會被一百個男人****至死。”


    從紐約到伊爾庫茨克,皮爾夫的安檢不好通過。陳瀟隻有帶皮爾夫去坐貨運飛機。


    有錢能使鬼推磨。哈曼瑞斯的關係很廣,加上錢財通路。陳瀟,貝仔,皮爾夫被順利的送進了貨運飛機。


    美國雖然號稱司法公正第一,但是其中的貪汙受賄,**之處也並不比中國好多少。美國的總統,家族裏沒錢,絕對無法走上總統之位。


    本來可以給皮爾夫造假身份,坐航班到伊爾庫茨克。但是皮爾夫如果不怕死,在過安檢時做小動作。會耽誤陳瀟很多時間。


    飛機轟鳴著飛上太平洋的天空。此時是上午九點,藍天白雲,碧空如洗。貨艙裏,地方很擁擠。皮爾夫依然處於昏迷狀態。


    陳瀟沉默著,臉色格外的陰沉,陰沉的要滴出水來……這是第一次讓他覺得一切都不在掌控之中。心中說不出的慌亂,悲怒,憤恨。他真的好怕妹妹和葉璿會出事,好怕許晴和女兒會遭到不測。但是對手是那麽的強大。在伊爾庫茨克,以他的估計。至少是楚家兩兄弟。這兩兄弟都是如來境界的高手,他一個都打不過。又如何去救葉璿和妹妹。更何況,許晴和女兒在國內也被挾持住。


    看不到一點的希望。唯一的契機就在於皮爾夫。


    到達伊爾庫茨克的貨運機場時,已經是晚上九點。陳瀟一行人在貨物被運上卡車,上了一條高速公路後,方才被放了出來。


    高速公路上,來往的車輛不多。今夜的天色有些不對,大晚上的冷風連連,空氣濕冷,沒有月亮。陳瀟背了皮爾夫,與貝仔大步回返。朝市區奔去。夜色中,兩人腳步如飛,絲毫不比汽車慢。


    在伊爾庫茨克,還算是天縱的天下。寧珂他們的情報滲透不了這裏。所以陳瀟與貝仔很順利的帶著皮爾夫回到了天縱學校。


    回到學校後,陳瀟向左臨詳細詢問了當天的情況。左臨一一說出,並沉痛萬分的向陳瀟道歉。陳瀟倒沒有遷怒左臨,不過他得到了一個消息。進入學校劫人的是兩個人。


    陳瀟又讓左臨用電話聯係庫爾茨。在左臨的一番狠狠威脅下,庫爾茨最終扛不住壓力,說了當日的情況。


    陳瀟聽到後,心沉了下去。他知道國內行動的是白休紅,那麽也就是說。在伊爾庫茨克有三名如來境界的光明甲。


    三名如來高手發起瘋來,能將伊爾庫茨克掀翻天。要從他們手上將人救出,無異於天方夜譚。


    陳瀟坐在屬於他跟葉璿的公寓裏,時間已是夜晚十一點。葉璿的房間裏,被子疊的很整齊。房間裏還殘留著屬於葉璿的香味兒。


    陳瀟坐在妝奩前,那梳子上有著幾根發絲。毫無疑問,這發絲是屬於葉璿的。陳瀟將發絲小心的收集起來,然後在床頭找了一個香囊。將發絲放到香囊裏。


    隨後,陳瀟來到陳思琦的房間裏。被子還是淩亂的,但房間裏沒有掙紮的痕跡。在如來高手麵前,就算是陳瀟也未必有掙紮的機會,何況是陳思琦和葉璿呢。


    陳瀟心中痛苦害怕到了極點,他雖有無上的大勇氣。但那個前提是他的家人是安全的,若是她們出了事,自己所有的努力,奮鬥將沒有絲毫的意義。


    便在這時,電話響了。這次卻是寧珂打來的。


    寧珂的聲音淡漠,道:“陳瀟?”


    陳瀟聽到她的聲音,立刻猜到她就是那個如來巔峰的絕頂高手寧珂。


    陳瀟沒有咆哮,沒有失控,冷靜的道:“放了我的家人,我把皮爾夫交給你們。”


    寧珂卻沒回答這茬,隻是道:“給你一個小時的時間,帶著活的皮爾夫到東碼頭來。隻準一個人來,如果我發現你帶了部隊,第一個殺的就是你妹妹。”說完,她很幹脆的掛斷了電話。


    陳瀟沒有別的選擇,思忖一瞬後找來左臨和貝仔。左臨對陳瀟一直有感激之情。因為他現在和歐曼麗已經成了。這些都是陳瀟的功勞。且不說左臨的感激,陳瀟找來他,講了剛才所接的電話。


    陳瀟臉色凝重,心中早已有計劃。“左臨,你帶好你的大部隊,與我保持一千米米的距離,你的責任就是,等我救出我妹妹和老婆後,把她們安全的保護回來。”


    左臨凝重點頭,又道:“你不需要我們幫忙嗎?”陳瀟搖頭,深吸一口氣,道:“沒用的。他們都是逆天的高手,你們如果真上前幫忙,他們能提前知道,反而會激怒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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