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瀟哈哈大笑,道:“落荒而逃,這個詞你可懂?你現在就是一頭喪家之犬。”


    獻王眼中閃過寒意,道:“不知天高地厚的蠢材,死到臨頭猶不自知。”說完搖身一變,化作神獸青龍。一時間,雲海翻滾,龍威震蕩。陳楚眼前一花,青龍的巨爪跟小山似的拍了過來,直拍向他的腦門。


    這種力量,用眼睛來看,幻覺下有種移山倒海的威力。陳瀟想用拳頭的力量,無疑是找死。除非他擯棄幻覺,施展出真正的陽剛之力。但青龍太快,他擯棄幻覺也需要一定的時間,眼看已經來不及。


    陳瀟搖身一變,化作墨玉麒麟,身材高大無比。照著青龍的腦袋就是一腳踩下。青龍陡然消失,接著上空又出現一把劈天巨斧朝墨玉麒麟斬了下來。這一斧頭,有著盤古開天的力量。


    墨玉麒麟無奈,略一蹦跳,陡然化作一隻小鳥,疾朝下麵逃去。


    獻王恢複本體,手中忽然多了一把神弓,照著小鳥就是一箭。箭矢如電射向小鳥,危急間,小鳥突的一下,化作一道火圈。那箭矢剛好從火圈中間飛過去。


    火圈躲過箭矢,立刻再度化作仙鶴,仙鶴撲騰翅膀,再度疾逃。獻王那裏肯放陳瀟離開,隻要汲取了陳瀟的陽剛精血,他的腦電波會強大到不可思議的地步。到時候,殺沈靜也是易如反掌。這一局棋已經下活了,因為他與白吟霜有心電感應,他知道白吟霜並沒有來。


    獻王化作鯤鵬,刷的一下。仙鶴隻覺眼前一花,那鯤鵬已經擋住了去路。


    “去死吧!”鯤鵬化作後羿,手持後羿神弓,不給仙鶴任何反應的機會。


    一支穿天箭轟然射出。箭如一道長虹,雷霆電光的激射向仙鶴。


    好快,好快。獻王自信這麽近的距離,無論陳瀟變化什麽,都已經來不及了。


    轟!便在這時,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仙鶴忽然長出兩隻手,麵前多出v4導彈發射器。導彈已經箭在弦上!獻王不懂這種導彈發射器,他的思維定在各種標準神獸的規則裏。而陳瀟的思維卻是更加天馬行空。誰說仙鶴不能長手,老子就要長手,還要開導彈轟死你個狗日的。


    轟,巨大的蘑菇雲騰起,穿天箭被導彈碾成霰粉。導彈轟向鯤鵬,其所爆發出的威力有種毀天滅地的趨勢。


    鯤鵬眼中閃過驚駭之色,灼熱的火浪,彈片,侵襲,瞬間將他毛發全部摧毀。鯤鵬化作血光,便想逃離。陳瀟凝聚出所有的腦電波,下了死心要炸死獻王的腦電波。


    頓時間,又是一枚導彈轟去。這兩枚導彈發出,讓陳瀟有種虛脫的感覺。這兩手就是欺負獻王不是現代人,不懂這些高科技。如此的出其不意,也才讓狡猾的獻王著了道。


    陳瀟之所以方才不用,還有一個原因,拖延時間等沈靜前來。這次是一定要一擊而中,徹底誅殺獻王,好離開這太虛幻境。


    在陳瀟施展了兩枚導彈後。沈靜也已就位,她的變化也根本不按套路出牌。離子萬伏藍電火,一瞬間包裹住獻王,燃燒出最絢爛的光芒。強猛的煉化!


    “啊····”獻王發出嘶聲慘叫。


    隨後,一切歸於平靜。陽光從雲層露了出來,陳瀟也恢複本來麵貌,兩枚導彈耗光了他腦電波能量,他頭一歪,朝下空墜去。沈靜立刻化作仙鶴,上前將他接住,馱伏回去。


    陳瀟醒來時已經是夜晚,他感覺身體好了很多。但轉頭看四周,卻依然是在山穀裏。


    林嵐,沈靜,朱浩天都還在。卻不見貝仔和白吟霜。陳瀟坐了起來,搖了下頭,讓頭腦清醒起來。沈靜一眾麵色很是凝重,陳瀟不由道:“靜姐,我們怎麽還在幻境裏,獻王不是死了麽?”


    “沒死!”沈靜微微一歎,道:“白吟霜說獻王受了重傷,已經離開了夢世界。他不會再進來了,但是他依然是陣魂,我們除非等到有人來喊醒本體,否則永遠也出不去。”頓了頓,道:“除此之外,還有一個辦法離開。”


    “什麽辦法?”陳瀟連忙問。


    沈靜幽幽一歎,道:“林嵐,你告訴他。”


    陳瀟看向林嵐,林嵐眼眶微紅,道:“除非白吟霜這個陣眼死掉。白吟霜說完後,貝仔像發瘋一樣。白吟霜畫了一道門,帶他離開了。”


    白吟霜帶著王貝貝騎著仙鶴,翱翔在藍天白雲之中。


    王貝貝摟住她柔軟的腰肢,緊緊的摟住,仿佛一鬆手,她就會離開一般。


    天色漸暗,在一片大草原上。天上繁星朗朗,皓月懸掛天際。夜風吹拂,這個草原美麗到了極點。


    兩人騎仙鶴降落在草原上,白吟霜偎依在王貝貝肩頭,輕輕的述說她的生平。


    “我的名字是師父給我取的,我師父是青城山的玄天道尊。她收留我時,我才八歲,那時候戰亂連連,我們的家園被亂匪衝撞,一把火燒了個幹淨。是我娘把我藏在破爛的水缸裏,我才活了下來。你知道嗎?那時候,世道上的可憐百姓,被生活所逼,一旦做起惡來,燒殺搶掠,比那些塞外的胡人還要狠毒。”


    “後來,我一個人走出了家園。一群亂匪抓住了我,他們餓極了,想要把我煮了吃掉。是我師父救了我,他說我的名是他給的。所以,名字也要他來取。他俗家姓白,就叫我白吟霜。其實我不喜歡這名字,我本來的名字叫做二丫。”


    “貝貝,我以後就叫二丫好不好,白吟霜再跟我無關,我就是你的二丫。”白吟霜握住王貝貝的手,期盼的問。王貝貝內心有一種說不出的悲傷,悲傷欲絕,他眼眶泛紅,重重點頭。


    “貝貝,我師父死時說,他救我是因,我為他完成遺願,成就鬼仙才是還他的果,可是我後來終究是違背了他的話,如今身死道消,也算是我該得的果。我走以後,你一定要····”


    王貝貝明白她的意思,心如刀割,一想到她如果一去,則是永恒的失去。是永恒的失去啊!他嘶吼起來,道:“不!我不許你死,別人的死活與我們何幹,我隻要你活著,我隻要你在身邊。別人的死活,我一個都不要管,誰也不要管。”


    “可是,他們是你的同伴。是你敬愛的靜姐,瀟哥。”


    “不是,不管他們是什麽狗屁,我隻要你,隻要你在我身邊。他們是死是活,我才不要管。”王貝貝激動的吼了起來。“你不許死,不許死!”說到最後,嚶嚶的哭泣起來,像一個沒長大的大孩子一般。


    最痛苦的是王貝貝,他甚至恨起陳瀟他們來。如果不是要顧忌他們,他不會這麽痛苦。可就是因為陳瀟他們的死活,才會將他的妻子逼到這個地步。


    如果他的死可以救活陳瀟他們。他不會猶豫,但是要用白吟霜的命,他做不到。


    “好,不管他們,不管他們。”看到王貝貝這個樣子,白吟霜心碎至極。


    “真的?”王貝貝欣喜萬分,白吟霜柔情無限,含淚點頭,道:“我不舍得讓你一個人。”


    隨後,白吟霜躺在王貝貝的大腿上,她仰頭望著天上的星空。這夜色,美麗得跟畫兒一樣。


    不知過了多久,王貝貝沉沉的睡著了。


    白吟霜坐了起來,迷戀至極的凝視著他平凡的麵容,這張麵容卻是她心中的至愛。選擇煙消雲散,是該要多大的勇氣,可為了他能活下去。她無怨無悔,如此,心中意念一動。所有緊守的心意一鬆,她的身形開始飄渺起來。


    魂魄的形成,靠的就是意誌,修為。一旦想死的心一生,立刻就會魂飛魄散。


    “貝貝!”她輕聲喚。


    王貝貝驚醒過來,白吟霜的身形飛到空中,逐漸飄渺。她綻放出生命中最後,最動人的一絲溫柔的笑,她輕輕的說:“你一定要好好的,知道嗎?”


    “不要!”王貝貝跳了起來,眼中崩出血淚,伸手想要將她抓住,但一抓之下卻隻是個空。她美麗的身影越來越淡,越來越淡!


    “啊·····!”王貝貝跪了下去,腦海裏,浮現出她的種種溫柔,她的笑,她的嗔,她的淚,她的冷淡。


    像是做了一個太長,太長的夢!王貝貝忽然睜開了眼睛,他匍匐在黑道的甬道之中,頭上還戴著頭盔,背上背了氧氣瓶。但這一刻,他已經淚流滿麵。


    陳瀟一眾人也醒了過來。沈靜反應最快,紅光的收斂正在她的頭頂處,她伸手摳了進去,一下將那血玉摳在了手中。而那獻王卻趁機通過血玉,逃進了六道輪回。至於到底是投胎為人,還是為豬,卻是不得而知,隻是可憐了白吟霜。到了最終,卻還是落了個魂飛魄散的下場。因果!她違背了她師父的承諾,也許方才得了這惡果。


    眾人退出了甬道,血玉在手,獻王墓已經沒有進去的必要。陸琪成了陸琪,她的夜晚,再不會有白吟霜出現。


    天色已快破曉。


    朱浩天拿出電子防水手表,上麵的日期顯示,三月一日。進去的日子是二月二十八,這代表眾人在甬道裏整整待上了一天一夜。


    貝仔變的安靜起來,偶爾的抬眼,看向陳瀟眾人,那眼眸中帶了一種恨意。他呆呆的坐在那兒,也不說話。


    這一次能夠順利逃出太虛幻境,很大的程度上多虧了貝仔。如果不是因為白吟霜對他有情,陳瀟這群人怎麽也逃不出太虛幻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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