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過甜湯後,由道左滄葉親自開著賓利,載著葉璿朝葉經緯的私人宅所開去。至於****,就先待在酒店。


    葉家的老宅所有一堵圍牆,夜色中,樹葉蔥蔥鬱鬱的。


    別看這兒看似簡單,但實際上守衛極其森嚴。沒有葉家的手令,休想靠近葉家宅所。


    賓利車在宅所前停下,葉璿顯得有些緊張。莫名其妙的多出了一個爺爺,這種感覺很古怪。


    當道左滄葉帶著葉璿出現在客廳時,本來坐著的葉經緯激動的站了起來。“喊爺爺!”道左滄葉輕聲提醒葉璿。


    葉璿凝視葉經緯,卻始終沒有出聲。而葉經緯緩步上前,濁淚湧出。眼前的小女孩,與當年的憐月真是如出一轍。


    飯菜做的很豐盛,葉經緯不停給葉璿布菜,看著葉璿吃飯。葉璿的心腸終是軟的,看到葉經緯這樣的濃情,也不忍拒絕他的好意。一頓飯下來,她足足吃了兩碗,還喝了一碗湯,讓她肚感覺肚子脹得慌。


    吃過飯後,葉經緯拉著葉璿去看了她母親的遺物,和以前住過的房間。葉經緯每說到激動處,都會淚流不止。


    葉璿也方才明白了所有的一切,知道了爸爸的身世,她隻能悶悶的向葉經緯表示,爸爸很好。


    這一夜,葉璿被葉經緯拉著聊了一夜。葉經緯問了許多葉璿從小到大的事情,對其寵愛程度已經到了無以複加的地步。


    天亮的時候,在西伯利亞是中午。葉東的電話打了過來,葉經緯拒絕與葉東通話。對於葉東當年,直至今日,老爺子都不會原諒。


    不過葉經緯也沒攔著葉東與葉璿通話。


    葉璿與葉東說話時並沒有避著葉經緯。“好好孝順爺爺!”葉東的話簡單明了。


    葉璿道:“嗯,我會的。”她的性格跟葉東很像,有自己的驕傲。但多半的時候,對自己的親人都會選擇原諒,包容,不記恨。


    三天後,葉家在洛市最大的酒店舉行了盛大的酒會。其目的自然是讓葉璿認祖歸宗。本市的高官,名宿,貴族,還有洪門的各掌事的。以及另外三大家族的老爺子都前來道賀。


    這一天,葉璿穿雪白連衣裙,頭發梳妝的文靜高貴,在人群喧嘩中,她不卑不亢,猶如天山雪蓮一般高貴。讓與會人員,都為之驚豔不已,以能跟她說上話為榮。幾位老家長對葉璿更是讚不絕口,他們的第三代子孫,看見了葉璿,更是心動不已。一個個都下定決心,回去後一定求老爺子來提親。


    許許多多的貴公子們都想對葉璿來獻殷勤,套近乎。但葉璿那樣的清冷氣質,都讓他們遲疑著不敢上前。


    這就是屬於葉璿的絕世風姿。


    認親酒會完畢後的第三天,葉璿住在老宅子裏,每天都會陪著葉經緯。她是坐得住的性子,也不會嫌悶兒。


    葉靈兒也在老宅子,葉璿的性格,隻要稍微接觸,就討厭不起來。葉璿也不可能成為葉靈兒的情敵,所以葉靈兒也與她相處得很好。


    這些天裏,始終沒有陳瀟的消息。夜深人靜時,葉璿會忍不住去想,他到底怎麽了?在唐佳怡危險時,他不顧一切去救。可我危險時呢?你人在哪裏?為什麽到了現在都不肯與我聯係,我的號碼難道你不知道嗎?


    葉璿時常會看著手機發呆,希望陳瀟能打電話過來。


    時間推移,她心中難免的有了憤懣之意。


    終於,第五天。道左滄葉開車前來接她,將她約到了洛市的一家高檔咖啡廳裏。


    彼此坐定後,道左滄葉緩緩道:“有陳瀟的消息了,在你出事那天,他被沈門的沈少找到了。”


    葉璿駭然失色,急得要掉淚,道:“他怎麽了?”


    “你別急,他沒有出事!”道左滄葉深沉的道:“但是他身邊的女人……死了。”


    葉璿對唐佳怡沒有多少感情,也不會有好感。但是聽到她死了的一刹,她覺得心裏好難受,好難受。她腦海裏閃過那副畫麵,陳瀟流出血淚……她心間疼痛至極。他終是重情的人,唐佳怡還有他的孩子啊!


    “他現在在哪裏?我要去見他!”葉璿眼中閃過堅毅的光芒。


    “他去西伯利亞了。你不要去找他。”道左滄葉沉聲道:“他托我傳話給你,他要你忘了他!”


    葉璿在這一瞬間,隻覺得全身的力氣都似乎被抽幹淨了。她能想象得到,陳瀟在說這句話時,該是多麽的心灰意冷。


    一輛國際航班的飛機降落在西伯利亞的伊爾庫次克國際機場。


    十月中旬的西伯利亞已經有些涼意了。


    陳瀟的頭發理成了寸頭,穿著幹淨雪白的襯衫,提著一個行李箱,緩緩走出了機場。他的臉蛋上看不出任何的悲喜。


    陽光和煦,卻夾雜了一絲涼風。


    機場外停了一輛軍用車,車門打開,穿著淺藍色休閑服的沈靜下了車來,向陳瀟招手。


    陳瀟走到沈靜麵前,淡淡的喊:“靜姐!”


    沈靜輕輕拍了拍陳瀟的肩膀,道:“節哀順變!”


    “嗯!”陳瀟點頭,然後上了車。


    沈靜親自開車,她找話題與陳瀟聊天,陳瀟都會輕聲細語的回答。他表現得很平靜,但沈靜卻感覺到了他內心熊熊燃燒的火焰。


    西伯利亞是混亂的天堂。軍閥林立,主要城市隻有伊爾庫次克,鄂木斯克,托木斯克,新西伯利亞以及克拉斯若亞爾斯克五個城市。但是西伯利亞的政府多達十三個。誰也不服誰管,時而就會打上一架。也許今天是政府,明天被叛軍攻下,那麽叛軍搖身一變就成了合法的政府軍。


    所以說,西伯利亞絕不是旅遊的好去處。也許走在街上,會被突然爆發的槍戰而被殃及池魚。


    而且西伯利亞的黑拳營是世界聞名的,很多知名的拳手鍛煉實戰,都會選擇到西伯利亞的黑拳營來訓練。


    天縱軍事學校是重兵把守的特殊軍事基地。沈靜這位校長與伊爾庫茨克的西伯牙共和黨首腦是很親密的合作關係。


    西伯牙共和黨首腦,魯姆斯主席是位四十歲的大胖子。他的幾支特種兵都是沈靜訓練出來的,為他在很多戰役中立到了奇功。


    起初,這個天縱軍事學校並不存在。是沈靜帶領著三千華人子弟兵跟魯姆斯幹過幾場硬仗後,最後不得已的妥協產物。沈靜隻想擁有自己的武裝力量,她不會相信魯姆斯的仁慈。


    後來天縱軍事學校建造好,沈靜出手幫了魯姆斯幾次大戰,兩人的關係才密切起來。加上沈靜訓練兵士的能力確實不同凡響。所以天縱軍事學校也因此名聲大振。


    而沈靜對外隻有三千精英,實際上在外麵還有分布的兩千精英。她的生意做的很大,把控南洋,掌握航海線,運輸毒品,軍火。她在南洋一帶密林中,有幾個秘密的軍事基地。所以她的武器裝備,不遜色任何軍閥。


    沈靜在國外這五年內,已經成為了一個傳奇的教父式人物。


    西伯利亞曆來就是彪悍之地,最早的時候是匈奴居住,後來又有突厥人占領。


    沈靜的軍牌車開進天縱軍事學校時,大鐵門被守衛的士兵打開,陳瀟放眼看去,這些士兵都是俄羅斯人,彪悍威武,手中拿的是貨真價實的ak47。


    操場大的無邊無垠,其中有戰壕,鐵絲網,堡壘。陽光下,許許多多的士兵正在揮灑著汗水,喊著口號,並伴隨著此起彼伏的槍響聲,苦練殺敵本領。生活在這塊混亂的地區,隻有提高自己的本領才能夠生存下去。


    操場四周都是各種教學大樓,以及生活區,食堂,圖書館,等等,涇渭分明。沈靜解釋道:“我們這兒不光練兵,還有文化課。陳思琦就是給一些流落海外的華人小孩上語文課和曆史課。小孩子們都很喜歡她。”


    提到妹妹,陳瀟本來平靜的目光終於有了神采,火熱。再大的傷痛加身,所幸妹妹還活著。


    “靜姐,謝謝你!”陳瀟想到,如果不是靜姐及時出現,帶走了陳思琦,恐怕陳思琦也會遭了沈默然的毒手。那一天,唐佳怡的慘狀在他腦海裏永遠揮之不去。若不是強大的內心支撐,他早在廣州就迷失了。


    操場四周有一排排的梧桐樹,枝葉繁茂,被明媚的風兒一吹,整個操場都是香味兒。軍牌車一停下,陳瀟推門下車,便在那樹下看見了熟悉的身影。


    穿著雪白針織衫,牛仔褲,長發飄飄,恬靜的女孩兒,不就是妹妹陳思琦麽。


    “哥!”本來安靜的女孩兒在見到陳瀟後,臉上洋溢出無限的驚喜歡樂,飛奔著朝陳瀟跑來。等接近了,毫無形象的撲到陳瀟身上來,當真是膩得不得了。


    陳瀟的心情大好,也緊緊摟住陳思琦。真的好想,好想妹妹,她如今是自己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


    “讓我好好看看你!”陳瀟與陳思琦分開,捏了下她的臉蛋,蹙眉道:“怎麽瘦了?又不好好吃飯嗎?”


    “水土有些不服呢。”陳思琦歡喜的挽著陳瀟的手,這時沈靜走了過來。陳思琦馬上放開陳瀟,有些懼怕的喊:“靜姐姐!”


    沈靜也有些無奈,不管對陳思琦多麽親和,她卻都有些怕自己。


    沈靜微微一笑,道:“葉東聽說你來了,在家裏做了一桌飯,你們快去吧。等吃完飯,讓琦琦帶你到我辦公室來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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