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快下班的時候,許晴做了一個決定。她找保安部要了陳瀟的資料,拿到陳瀟的電話號碼後,便給陳瀟打了電話,約他在星巴克咖啡見麵。


    星巴克咖啡離這裏有點遠,許晴主要是為了避嫌。


    星巴克咖啡廳裏,陳瀟坐在許晴的對麵。


    夕陽的餘暉格外的美麗,隔著窗戶照射在許晴的臉蛋上,將她映襯得有如神女,那樣的光輝奪目,明豔不可方物。


    尤其是穿的一身白色職業裝,將她的****,身材襯托得格外完美。再聞著她的天然體香,這個女人,真是有讓人著魔的魅力。


    陳瀟麵對許晴,不可自覺的生出了一絲自卑的感覺。他很久都沒有這種感覺,然而,在幾番工作失敗的打擊下,在許晴的麵前,他正視自己的內心,他確實有些自卑了。


    “來做我司機,好嗎?”


    陳瀟麵對她軟聲請求,幾乎沒有考慮的,脫口應道:“好!”說完便後悔,該矜持下的。


    許晴鬆了口氣,她其實是怕陳瀟自尊心太強,不肯答應的。


    陳瀟卻是想,以後每天能聞著她的香味,那真是莫大的享受啊!淩哥本就不記仇,有仇一般當場就報了。對於許晴,人家女士都主動說話了,所以他大度的原諒她了。


    “那工資多少?”陳瀟忍不住關心他最關心的問題,現在他那裏還有那麽多傲氣。給許晴開車,總不用受氣。


    “三千!”許晴優雅的端起咖啡杯,喝了一口。陳瀟大覺滿意,他絲毫沒察覺到他的要求在越來越低。


    “你在隆裕集團是總經理?”陳瀟又好奇起來。許晴道:“恩,不過沒什麽大權。請我當總經理,多半的原因是因為彤彤的爺爺!”


    她這麽一說,陳瀟心中一凜。是啊,眼前的女子是省委書記許懷明的兒媳婦,還真不是自己能有撒非分之想的。話說回來,陳瀟覺得自己對許晴是一種男人共有的癡迷,畢竟她這麽的成熟迷人。至於愛情,或是娶回家,卻是想都沒想過的。


    這個社會難混,陳瀟收住心猿,鎖住意馬,決定老老實實的做司機。把許晴就當做一個沒有任何關係的老板來看待。


    許晴與陳瀟也沒什麽好的話題聊,當下招了服務生買了單。讓陳瀟明天正式去公司辦理手續。


    出了咖啡廳,許晴的寶馬七係就停在前麵。她隨口對陳瀟道:“你家在哪兒,我送你回家。”


    “不用了,我搭公汽就行!”陳瀟刻意與她保持陌生距離,說完後又道:“晴姐,那我先走了。”便徑直往馬路對麵而去。


    不知怎地,看到陳瀟這樣子的冷漠態度,許晴心中覺得堵的慌。不過她很快就擺脫了這種情緒,因為想想都會覺得荒唐。


    陳瀟的心情還是不可避免的輕鬆起來,因為工作終於徹底解決。他絲毫沒有注意到,他的警覺性,對危險的敏感性都在下降,甚至,連勇氣都在漸漸被生活的殘酷磨平。


    黃昏隱沒,夜幕降臨。


    陳瀟上了公交車,在很遠的馬路對麵。沈靜眼中閃過濃濃的失望之色。旁邊的朱浩天一身運動服,身材勻稱的他可算個奶油小生。他撇了撇嘴,道:“靜姐,他這才退役幾天啊,功夫的退步可真是神速啊!這樣一個人,值得你這樣費心嗎?”


    沈靜微微一歎,道:“陳瀟如果經過培養,我們隊伍裏,沒有人及得上他。你看他兩次打人,不止是衝動這麽簡單。他衝動的同時都給自己想到了退路。隻是可惜,他現在因為房貸的壓力,妹妹的壓力變得在適應這個社會的生存法則。他的勇氣已經快被磨平了。如果再這樣下去,他就真的廢了。”


    “那靜姐你的打算是?”


    沈靜歎了口氣,道:“他有自己的想法,我們強迫不了。喬老說過他會有變數,反正左右無事,我們再待一個月,一個月後,如果他還是這樣,我們就放棄。”


    陳瀟第二天正式上崗,開起許晴的寶馬七係。他的工作輕鬆至極,基本上隻需要上下班接送,沒事的時候,基本都是待在休息室看報紙。這樣的生活有點像丟進了養老院。


    許晴更寬待陳瀟的是,在她送下班後,陳瀟可以開著寶馬離開,油費算公司的。也就是說,陳瀟算是成了寶馬的主人。


    接下來的幾天,陳瀟更多時候是晚上載著陳思琦,鍾嘉雯穿梭在東江的大街小巷,日子過的很是快樂。而葉璿喜歡安靜,很多時候,都是上半天課,然後就回別墅呆著。她似乎很不開心。


    陳瀟試圖問過,但她卻說沒事。


    至此陳瀟也隻得作罷。


    陳思琦是為陳瀟高興的,做司機比做保安工資高,也體麵多了。再則這個老板對哥哥這麽寬待,哥哥也不用受氣,多好啊!


    陳瀟依然每天堅持早起晨練,練習太極,形意。隻是越練越覺得不對勁,找不到心中的那絲靈犀。


    恐怕現在,連鐵蛋都打不贏了。陳瀟如是想,不過轉念一想,要那麽好的功夫幹嘛,就這樣平靜的過下去,不也挺好的嘛!


    正月十五一過,天氣也暖和起來。


    正月十六,陽光格外的陽光。林蔭道裏,陽光穿透,如撕碎的紙屑撒在地上,斑駁流離。


    這樣的好天氣,許晴給自己放了假,讓陳瀟載著她四處逛逛。她穿了淺色風衣,戴了墨鏡,顯得高貴不可親近。那身上的香味還是那麽好聞,陳瀟眼觀鼻,鼻觀心,不多看她。這一個星期給她開車,陳瀟從不主動說話,她吩咐什麽,陳瀟就做什麽。她問什麽,陳瀟就答什麽。


    許晴是想跟他拉近關係的,至少不要這樣的陌生。但幾次主動,都沒換回一點陳瀟的熱情,許晴也徹底失望了。


    兩人現在很純粹的老板跟司機的關係。


    逛到下午,許晴請陳瀟在一家飯店吃飯。許晴獨自喝了一瓶啤酒,悶悶不樂。陳瀟悶聲陪著,他覺得他跟許晴是兩個身份的人,不該有太多交集。


    許晴喝完一瓶,又要開一瓶。陳瀟握住啤酒瓶,阻止道:“晴姐,你不能再喝了。”


    “手拿開!”許晴冷冷的道。陳瀟下意識的鬆開。許晴滿上一杯,一口飲盡,忽然道:“陳瀟,你變了。以前在北京第一次見你,我都忍不住對你心動,喜歡你。但是現在,你變成什麽樣了?你眼裏一點銳氣都沒有了,你連看我的眼睛都不敢。你真應該去照照鏡子,看看你現在的樣子。”


    陳瀟巨震。


    許晴又道:“我跟你說這些,不是因為我還喜歡你,我隻是為你感到痛心,你原本是那樣的頂天立地。但是現在呢?有一天,你妹妹也會為她毀了你,而悔恨終生。”


    許晴的不開心,陳瀟隻是一方麵。更多的是家庭原因,她家族裏,那些糾纏的矛盾讓她非常煩躁,而現在,陳瀟隻是她的發泄口。


    陳瀟趁著去洗手間的空當,在鏡子前凝視自己。雙眼中似乎真的少了那絲神采,他看著鏡中,覺得自己都有點痛恨自己。


    或許,很多人都能接受平凡,享受平凡的生活。那些電視裏,小說裏的高手,不都是以平凡隱居為最大的快事麽?


    但陳瀟不行,他如果不在風雨中爆發,就會如一朵斷了根的花,逐漸凋零。這樣的壓抑本心,隻會讓陳瀟越來越墮落,墮落到連一個普通人都不如。


    深陷其中的陳瀟,還並不自知。


    我還能怎樣呢?陳瀟這樣問自己,房貸可以不管麽?妹妹大學不需要錢麽?


    許晴喝了兩瓶啤酒便有些醉意熏熏了,和陳思琦一樣,酒量差勁到發指。


    還好她還能走,搖搖晃晃的上了寶馬車。陳瀟打轉方向盤,送她回家。


    許晴住的小區是很幽雅的竹林小區,保安設施都很齊全。她住在三樓,三室兩廳,十分的寬敞。


    到了小區外,陳瀟見許晴走路不太穩,便下車扶她上樓。陳瀟想,如果是清醒的許晴,定然不敢讓自己和她一起上樓。許晴似乎很怕人言可畏。


    乘坐電梯來到三樓,許晴似乎腦意識還是清醒的,拿出鑰匙給陳瀟,身子靠在陳瀟的肩膀上,道:“銀色的。”


    陳瀟找到她所說的銀色鑰匙,將門打開。打開燈,大廳頓時一片明亮。水晶吊燈發出淡淡的華光,室內的沙發,茶幾,電視都擺放有序,大氣,雅致。地麵光滑如鏡,所有的擺設都一絲不苟。


    陳瀟是第一次到她家裏來,她以為小許彤是有保姆照顧的,見到這屋子空無一人,不由奇怪,問道:“彤彤呢?”


    “在她奶奶家了。”許晴說完便扶著頭,邁步在沙發前坐下。她的頭似乎有些痛,陳瀟找了杯子,在飲水機上給她倒了一杯熱水,然後道:“晴姐,那我先走了,你早點休息。”


    “幫我放下洗澡水。”許晴語音極其自然。陳瀟呆了一下,一向正經矜持的許晴竟然會讓自己給她放洗澡水?看來是真喝多了。陳瀟看了眼許晴,她穿著風衣,無形中有種貴氣,美麗的臉龐上微微蹙眉,更是動人。風衣下,白色毛衣裏,****有種呼之欲出的衝動。她閉上了眼睛,睫毛一顫一顫的,煞是好看。此刻的她完全不設防,那股天然體香讓陳瀟聞得心醉神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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