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之下,四處可見農田。農田上全是一望無際的曠野,偶爾能聽到狗吠之聲傳來。趙明他們下車後,一個小弟前去拍門,嘴裏喊道:“瘋子開門!”


    拍了大概半分鍾,門才打開。開門的是一個頭發亂糟糟,不修邊幅的中年男子。中年男子看到趙明,也沒給什麽好臉色,轉身進去。趙明卻也不生氣,與幾名小弟一路走進去。


    葉璿與陳瀟跟進,大廳裏燈火通明。設施是跟農村的沒有差別,電視,冰箱,地板磚貼的整齊明亮。不過一進來,就聞到股長久沒有收拾的異味。沙發上到處是****,臭襪子。


    一看就知道這屋裏沒有女人住過,不然不會亂成這樣子。桌子上還有幾碗方便麵湯沒有倒掉,惡心至極。那中年男人歪在沙發上,又呼呼睡著。葉璿看了一眼,皺了皺眉,不願意走近。


    趙明轉頭對一小弟耳語幾句,那小弟便進了裏屋,片刻後出來,手裏拿了一遝鈔票。


    小弟將鈔票恭敬的呈給趙明,趙明拿起鈔票,轉身來到葉璿麵前。道:“精靈之淚我妹妹很喜歡,所以我不能給你。這裏有五萬塊,你拿去吧!”說著遞向葉璿。


    葉璿看了眼趙明,卻是不接,冷冷道:“你覺得我缺你這五萬塊錢麽?”


    趙明便即收回,道:“很好,小姑娘,我知道你不是猛龍不過江。你後麵這位保鏢看的出來,身手不弱。不過我需要跟你介紹一下我背後這位瘋子的背景。”說著指了指熟睡的中年男子,道:“退役的特種兵教官,在國際大賽中,獲得過組槍冠軍,他的槍法百步之內,就是蚊子也能打中。還有我後麵這四個兄弟,他們也都是瘋子特訓出來的,先不說身手不錯,槍法比起特種兵,絕對差不了多少。我之所以跟你強調槍法,是因為我這裏剛好有五隻槍。”說話的時候,那四名小弟無形中亮了衣服裏的槍出來。


    趙明繼續道:“殺人滅口的事情我不想做,小姑娘,是拿錢還是送命,怎麽選擇,應該不用我來教你吧?”


    葉璿臉色沉重起來,她沒想到對方這麽硬。雖然陳瀟功夫超棒,但麵對一屋子的槍手,那也是白搭。


    她暗暗一歎,看來隻能放棄了。便在這時,被激起好勝心的陳瀟跨步上前,對著趙明道:“這樣吧,我們玩一個遊戲,如果你們贏了,我們立刻就走。如果你們輸了,就請你把精靈之淚交出來。”


    趙明微微意外,打量了眼陳瀟,警惕道:“什麽遊戲?”


    “對射,給我一支槍,你們這邊四隻槍。就在這大廳裏,大家都原地不動。生死與人無憂,怎麽樣?”


    “好狂的口氣!”那個叫瘋子的中年男人本來在呼呼大睡,聞言忽然霍地站起,眼中爆射出駭人精光,逼視陳瀟。


    趙明像看瘋子一樣看陳瀟,隨即道:“我已經說明過了,我這四個兄弟和瘋子的情況。你不要以為我是在信口開河。我敢說,沒有這樣一個人,能以一支槍跟他們同時對射。除非你是?神。請問,你是神麽?”


    陳瀟搖頭,道:“我也很想我是神,可惜我不是。”頓了頓,道:“不過你也應該看的出來,我沒有神經不正常。所以一個正常人,不會拿自己的性命來開玩笑。”


    “你確定你真的要這麽做?”趙明越發看不透陳瀟的深淺,他絕不相信陳瀟有這個本事,能開槍快過瘋子他們。因為他可是見識過瘋子開槍的速度。


    趙明覺得眼下隻有一個解釋,那就是這個陳瀟很厲害,但是陳瀟他過分的高估了他自己,卻輕視了瘋子。


    趙明雖然殺過人,但是沒有人喜歡無辜的去染上人命。所以他想打消陳瀟的狂妄,於是淡淡看向陳瀟,卻對瘋子道:“瘋子,這位小朋友看來不太相信我的話,你給他示範一下。”


    瘋子咧嘴一笑,道:“好嘞!”也沒見他怎麽動作,他手中突然多了一支左輪手槍。槍在他手指上快速旋轉,砰砰砰,三槍射出,在寧靜的夜裏格外刺耳。


    三槍分別射向正牆上石英鍾的扣環,窗戶邊上的盆栽,還有天花板上的吊扇。三個位置各不相同,但槍聲卻幾乎聽不出先後。槍聲未息,那吊扇與石英鍾掉落在地,摔在地上,那響聲在寂靜的夜裏格外刺耳。而那盆栽也已粉碎。


    這樣的開槍速度,精準,讓葉璿都看得動容起來。這個瘋子不是厲害,而是恐怖。


    趙明麵有得色,戲虐的看向陳瀟,道:“怎麽樣,還要不要比槍?”


    瘋子吹了下槍口上的青煙,收槍對陳瀟用語重心長的口吻道:“年輕人,還是不要太不知天高地厚的好,免得送了命,後悔都晚了。”


    “我們走!”葉璿蹙眉道。說完轉身便向大門處而去,怎知這時,陳瀟卻麵色淡淡,道:“當然要比!”


    “你??”趙明還真第一次見這樣不知死活的年輕人,冷下聲對瘋子道:“既然他活膩歪了,你們就送他一程。”


    葉璿停下腳步,眼神複雜的看向陳瀟。她也不出聲阻止,她相信,既然陳瀟看到了瘋子的槍法,還敢要比,一定是有把握的。


    瘋子冷哼一聲,道:“雷俊,把你的槍給他!”


    叫雷俊的青年當即遞了他的槍,前來交給陳瀟。


    雷俊與趙明,還有葉璿都遠遠退避。


    瘋子和那三名小弟,分別站在陳瀟對麵三米開外。大家就這樣相對而立,對射的規則,就是比拔槍,比開槍,比精準。所以槍全部都別在了腰上。


    陳瀟麵色淡淡,這種鎮靜讓瘋子意識到眼前的年輕人可能很不簡單。但他真不相信,有人的槍能快到這種程度。自己這邊是四人啊,他怎麽可能。


    雙方站開十米的距離,趙明喊道:“準備,開始!”


    開始一落音,雙方便動了。葉璿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隻見陳瀟肩膀一沉,也未見他還有什麽動作,便聽到砰砰砰砰四聲槍響,接著便看到陳瀟手中的槍口上冒出了一縷青煙。而瘋子四人痛苦的捂著拿槍的右手。槍全已落地,瘋子猶如見鬼一般看著陳瀟,嘴裏不停念道:“怎麽可能!”


    其實很簡單,正常人開槍,都要拔出來瞄準。而陳瀟在腰間拔槍,身子一扭,槍在腰間就開始射擊,而且他無須瞄準。他的手速本來就比瘋子要快,加上距離的縮短,第一個解決了瘋子,後麵三個,順理成章。


    趙明已經目瞪口呆,覺得這比演電影還要誇張,陳瀟將槍往地上一丟,對趙明道:“拿來吧!”


    到了這個時候,趙明痛快無比。乖乖送上了精靈之淚。葉璿接過精靈之淚,陳瀟便看到這顆精靈之淚,晶瑩琥珀,隱隱透著清輝,一看便知道價值不菲。而且樣子非常的小巧精致,如果戴在脖子上,無形中能給女孩子增加一絲雅致的氣質。


    陳瀟心想,要是能把精靈之淚送給妹妹,那該多好。不過眼下也隻能想想。


    出了小樓房,陳瀟上了葉璿雅馬哈。慕葉璿自然是先送陳瀟回家,畢竟這麽晚了,打車很困難。


    葉璿開車速度很快,隻二十分鍾,便已到了陳瀟所住的小區外。停好車後,葉璿道:“就現在上去跟你妹妹說吧。”陳瀟猶豫一瞬,道:“她可能已經睡了。”


    “我明天不確定會有時間。”葉璿淡然說道。


    陳瀟後天就要離開,不把趙默這個事情解決好,怎麽也不放心。當下道:“好,你跟我上去。”


    樓梯間安裝的是感應燈,不過已經壞了一年,也沒有修理。黑暗下,上樓很不方便,不過熟悉了倒沒什麽。可憐葉璿所住的都是高檔別墅,很少走樓梯。她剛走幾步,腳下一個踏空,差點摔倒,陳瀟眼疾手快,抓住她的胳膊,將她扶住。陳瀟道:“我拉著你。”說著正手去握她的手臂,葉璿一下避開,輕聲道:“不用!”然後拿出手機,打開了裏麵的手電筒功能。


    陳瀟頓時有些赧然,好在他在前麵,葉璿看不見。


    一路到了五樓,葉璿有些喘,****在皮衣下,微微起伏,她身上的少女幽香則更加的濃了些。


    陳瀟用鑰匙打開門,按開了燈。溫馨的小客廳,整齊有序。陳瀟將葉璿讓進門,一指沙發,道:“請坐!”


    葉璿淡冷的掃視客廳,然後優雅的翹腿坐下。這樣不會顯得她很拘束。


    陳瀟無法將她當作小孩子,道:“不好意思,我們這裏沒有咖啡,隻有白開水和茶。你想喝什麽?”


    “茶!”


    陳瀟微微意外,親自去泡了一杯熱氣騰騰茶,送到葉璿麵前。葉璿接過,陳瀟笑笑,道:“很少有像你這麽小的女孩子喜歡喝茶的。”葉璿輕淺的一笑,沒有多說什麽。抿了一口,道:“挺苦的,不過我喜歡。”


    陳瀟便回身,來到陳思琦的房間。敲了兩下門,沒有回應。於是幹脆推門,順手開燈。卻見陳思琦的床上,被子疊得整整齊齊,空無一人。


    陳瀟麵色頓時變了,下意識到爺爺的房間,還是沒有人。


    葉璿訝異的看向陳瀟,因為從今天認識陳瀟開始,陳瀟的表現一直都很鎮靜。可現在看陳瀟,他的臉上有一絲驚慌和焦急。


    陳瀟快步到葉璿麵前,伸手很不客氣的道:“手機!”葉璿也能猜出個端倪,並不計較他的態度。將手機遞了過去,陳瀟卻根本不記得她的解鎖圖案,語音暴躁的道:“解鎖啊!”


    葉璿微微不悅,不過還是忍住,耐著性子解鎖。


    她以為他是記得自己的解鎖圖案的。


    不過這時也確定,陳瀟確實是沒有手機。不由感到很奇怪,現在這個年代了,他怎麽會沒有手機?


    陳瀟撥通陳思琦的電話號碼,一會後,那邊傳來的卻是提示對方已關機的聲音。


    “一定是趙默把她騙出去了。”陳瀟急如熱鍋螞蟻,如果妹妹真的被趙默傷害了,事後就是把趙默碎屍萬段,也無法彌補啊!


    葉璿忽然注意到茶幾的水果盤下壓了一張紙條,道:“這有紙條!”


    陳瀟連忙拿起,果然是陳思琦留下的。娟秀的字跡,道:“哥,趙默出了一點急事,約我去君悅酒店108號房。我會乘坐的士,所以請哥不要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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